从小小的一点点大的时候养起来，每天带它散步。在自己离开之前，让它感受到满满的爱。
胡思乱想了一会，陈燕北发现自己把内心所想都打在了文档上，赶紧删除。将翻译的内容整理了一下，回复邮件。
快到期末，陈燕北的空闲时间越多，陈默和谢浩也如愿拿到了《镇山河》里不过三两句话台词的配角，两人高兴得不行。
快到圣诞节，他们不去找女生约会，直接喊了陈燕北一起去装圣诞老人发礼物。
“我们的礼物，会给人带来快乐。”
陈默戴着红帽子，挤眉弄眼。左手边谢浩吸了吸气，把皮带扣住。
“我这皮带有点紧。墨子，给我看看裤子，我怎么觉得晃得慌。”
“没事没事。”
陈默看一眼谢浩，回头看看正在戴帽子的陈燕北，三个人还没戴上胡子，三张风格各异的帅气脸庞，引得不少路过的少年少女围观。
在围观人群的叹息声中，三人戴上白胡子，笑呵呵开始派发礼物。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爆发出惊喜的笑声。国人喜欢过节，只要有热闹，能开心，什么节日都喜欢过。浪漫的年轻人们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铃铛，欢笑声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
陈燕北送完礼物，站在墙角默默观望。一群年轻的学生们在他们所在的步行街游玩，似乎是有人生日，被簇拥在人群中间接受祝福。
生日的是个少年，抱着几个礼物盒子，脸红彤彤的，眼睛里满是激动和欢欣。看得陈燕北有几分羡慕。
他也是今天生日，只是很多年没有过了。原本他计划在家里随便吃点东西，看过电影早点睡，但是接到谢浩的电话后，改变了主意。与其一个人，不如出来走走。难得有两个还不错的朋友，多相处一下，总也不是坏事。
等人群散去，步行街上人逐渐少了起来，换下衣服的三人也准备回家了。
“别人过节约会，我们哥三个就来赚小钱钱。”拧开饮料瓶盖，陈默将饮料递给谢浩，“啪”一声拧开另外一瓶，递给陈燕北。
“我有点饿了。现在还有吃的么。”谢浩灌了两口饮料，吸溜了下口水：“这什么饮料啊，酸溜溜的。”
“乌梅茶。赞助商的产品里头最奇葩的一个味道。”
“这么奇葩的东西，你就给哥们吃，小墨子，你可以的啊。”谢浩推了一把陈默，两人打闹了起来。
陈燕北在兜里掏了掏，没摸到手机，想了想应该是放在家里没带，摸到钱包，扭头看到街边的蛋糕店正要关门。
“你们等等。”
陈燕北说了一声，长腿一迈走进蛋糕店，店员愣了一下。
“请问还有蛋糕吗？”
听到陈燕北问话，女店员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柜台。
“抱歉，只有两块芝士蛋糕了，您还需要吗？”
陈燕北看了眼缀着大颗樱桃的草莓芝士蛋糕，还有绿色的抹茶芝士，点了点头。
店员把蛋糕拿出来，看一眼陈燕北，看一眼蛋糕：“你来得好巧，我正准备把蛋糕打包，关门回家了呢。”
陈燕北笑笑：“也是凑巧。”
接过打包，陈燕北走出店，冲着谢浩和陈默一抬手：“饿了吧，运气不错，还有吃的。”
“哦哦，有吃的了。”谢浩伸手接过盒子，打开来：“怎么只有两块？你呢？”
“我请你们吃。”陈燕北笑道：“是哥们就只吃不多说话。”
陈默看一眼陈燕北，拿起蛋糕：“好哥们，谢谢了。运气不错，都是我和谢胖子喜欢的味道。下次我给你带我亲手做的饼！包好吃。”
谢浩饿狠了，一口蛋糕差点噎住，拍了拍胸口，他没好气看了一眼陈默：“老夫这是壮！不是胖！”
陈燕北把手插在裤兜里，夜风凉飕飕的，但是身边有两个有活力的人，让他觉得没那么冷。
“我跟胖子坐最后一班公车回学校，你这边估计不好打车吧？”
陈默把纸杯叉子扔进垃圾箱，看了看路牌。陈燕北指指对面：“我对面的296可以到我住的地方，没事。快，你们上车回去吧，车马上开了。”
谢浩挥挥手，跟着陈默头也不回上了公车，两人靠在车窗口，冲陈燕北挥手。
陈燕北等了一个红绿灯到马路对面，上了296的末班车。
车上时间显示是晚上十一点整，整个车上只有三个乘客。陈燕北坐在下车门旁边的位置上，默默看着路边的景色。
夜色中，霓虹灯和灯光交织成辉，人间一片辉煌璀璨。光和影如胶似漆，彼此交融。
陈燕北心情突然阴郁了起来，下车都是低着头走，没注意到小区门口又停了辆车，还站着个人。一头就撞了上去。
陈燕北刚察觉不妙，下意识往一边闪了下，“咚”一声撞墙壁上，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直接蹲在地上，把守株待兔的夏侯仪吓了一跳。
“很疼？我看看。”
手里的东西扔一边，夏侯仪伸手去掰抱着脑袋的陈燕北，对方抵死不从。
“我报警了啊。”
夏侯仪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听着已经哭出来了。
“别报警，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你干嘛。”
陈燕北含着两泡眼泪抬起头来，几乎是一眼，他就认出来堵门的家伙是谁。
大晚上的，开黑车穿黑风衣，就差没戴着黑墨镜，拿着一个盒子守在小区门口，也不知道图谋什么。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夏侯仪认真仔细看着陈燕北，对方额头有点红。根据他知道的资料显示，明天这脑门上就是一片青肿。
“我说你大晚上的，没事跑来小区门口守着，你到底在想什么？”
陈燕北泪眼汪汪，一瞬间就觉得心里又委屈，又是诡异的充满了希望。理智上喊着自己快站起来，别这么没出息，身体却连动都不想动，恨不得再近一点，再靠近身前的温暖近一点。
夏侯仪伸手轻轻摸了摸陈燕北的额头，下意识的动作，指尖触摸到对方的额头时，才感觉有点不好，但他没有停下动作，因为眼前的青年蹲在地上，就露出额头和两个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夏侯仪觉得自己的心跟那天一样，小小的抽搐了一下。
“我来看你啊，今天不是你生日么。”
陈燕北眼睛溜圆：“你怎么知道？”
“早知道了。你的手机是不是丢了。”
陈燕北猛的站起来，起身太快，眼前晕乎了一下，被夏侯仪扶住。
“你——”
“调查你是我不对，当时的伤害也是我的错，我不会否认。”夏侯仪紧紧拉着陈燕北：“生日快乐。”
陈燕北停下挣扎的动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底一片清明。
“夏侯先生，你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新鲜好奇？还是吃过一次不上瘾，还想再来一次？”
夏侯仪微微低头，陈燕北这几年长高了不少，但是在他面前还是差了点身高。
“确实是新鲜好奇，但是我就对你有点感兴趣，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上的新手，嗯……
继续去码字了QAQ
第10章 尝试
陈燕北脸色有点苍白。
夏侯仪俯视着他，几乎将自己整个压制在了墙上，一瞬间，他又感觉到当年的无措和惶恐。
似乎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惊慌，夏侯仪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环宇的总裁。”陈燕北看着夏侯仪后退两步，弯腰捡起纸盒子，捧在怀里，默默看着自己，讲话的声音有点弱。
“你是一个那么有钱又有能力的总裁，不是应该很多人对你仰慕不已吗？只要你想，躺平的人随便你选。”
“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夏侯仪上下打量着陈燕北，眼神里饱含着深意。
“你会因为一个角色，轻易把自己当作筹码吗？”
“不可能。”
“我也不会。”夏侯仪脸上带了一点无奈：“燕北，我是一个看起来很有身份有很多选择的人。但是我也是普通人。我不喜欢的东西，送到嘴边我也不想吃。”
“那我要谢谢你看得起我么？”陈燕北回了一句，又觉得不好，将头扭到一边。
“燕北，你要不要跟我尝试一下。就谈点小感情这样。”
夏侯仪低声道，原本低沉的男声有些沙哑，声音似乎变成了有形的小钩子，抓得人耳朵、身体、乃至内心有点痒痒。
“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我们都开始尝试一下。毕竟你独自一人，我也单身一个。”
夏侯仪伸手替陈燕北拉了拉衣领，温柔地像是一汪温泉，能把人整个包裹起来，温柔地温暖。
“我们就试着像一般人一样，我对你有好感，你实际上应该也不讨厌我——燕北，圈子太复杂，不适合你。与其压抑自己，或者随便找一个人凑合，不如跟我试试？聪明自傲的你，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你怎么舍得让我们看着你受委屈？”
陈燕北觉得自己不是醉了就是疯了，被夏侯仪认真专注的看着，仿佛诱惑一般呢喃着，意识都飞远了。
他不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什么，答应了什么。只恍惚中，抱着据说是礼物的盒子浑浑噩噩回到住的房间。
温热的水流喷撒在身上，他飘散的意识才回来那么一丝。
自己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个人在屋子里，拆开纸盒，发现是一个小蛋糕。成人两个巴掌大，吃完也不费事。
朗姆酒黑森林蛋糕，有一点点苦涩，还有巧克力的甜。陈燕北大口大口啃着，啃完蛋糕，对自己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睡清醒起来之后，看着显示十二个未接来电，九条信息的手机，回魂的陈燕北默默拿头去撞墙，刚碰到，便“嗷”了一声。
拿着药油在额头轻轻揉，陈燕北觉得自己要完。没喝酒怎么会醉，自己这是有病啊。
不过是又一个人过的生日而已，居然没出息的脆弱到把自己给卖了。
陈燕北面壁思过正在嘀咕，手机又响了，看了一眼，陌生号码。他想了想，接通。
“燕北。醒来了吗？今天额头很难受吗？”
陈燕北抖了一下，手机“啪叽”掉在地上，电池都摔了出来。
摔坏了多好啊。
盯着机电分离的N记手机，陈燕北无奈地把电池装回去，刚开机，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憋着一口气接通，夏侯仪的声音比之前还要温柔：“怎么了，手机掉地上了吗？”
“嗯。就昨天我有点晕乎，我们能不能，假装什么都——”
“燕北，说话要算数，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陈燕北一拳砸在墙上：“能不能……换个称呼……”
“小燕？小北？”
“你还是叫我燕北吧夏侯先生。”
“我不介意你叫我阿仪。”
“我介意。”
陈燕北有点想哭，真的。挂断电话，他扑到床铺上，有点生无可恋。
夏侯仪挂断电话，转身看着正在给他织围巾的袁媛。
袁媛抬头冲他笑笑：“宝宝不要怕，妈妈围巾打好了就不冷了。”
夏侯仪走近她，轻轻将头靠在袁媛的膝盖上，任由对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织着不成样子的围巾。
前段时间他没有去盯陈燕北，是因为袁媛突然昏迷住院。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她的时间不多了。
痛苦而迷茫的活着，还是顺其自然的死去，夏侯仪没有答案。
“妈妈。”
他趴在袁媛膝头，犹如当年的幼童：“我的小宠物不咬我了，但是我要失去你了。怎么办？”
袁媛停下手，轻轻低头看着膝头的人。她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但是她记得自己的宝宝。
“痛痛飞。宝宝乖。”
袁媛呢喃道：“宝宝快长大，妈妈才睡觉。”
夏侯仪手一颤，抬起头，只露出眼睛来，看着袁媛。
袁媛柔柔地笑着，仿佛什么都知道：“宝宝长大了，开心了，有人陪了，妈妈才放心。妈妈真的好累好累，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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