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吵我就把你扔回狼族去,那里有的是母狼。”
谢轻平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他,非但没有威胁,看起来更像含情脉脉。
沈戚过去一把拽掉了他的外衣,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确定不会后悔?”
我要睡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谢轻平明白他在说什么,无感道:“不悔,你别后悔就行。”
沈戚勾了勾嘴角:“你说的没错,我早该告诉他,此时我只后悔当初没借酒把他给强占了。”
“噗,哈哈哈哈…”谢轻平设想当时的场景,不厚道的笑场了。
“闭嘴,不然等下你就闭不上了。”
沈戚睡过很多男宠,几乎都是为了发泄,一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没了温存的心思。直接提枪上阵,快速解决。
但是今夜他不想这样,沈戚把身下的人彻底的当成了谢轻平。恶意与报复都先放在一边,回到最初的美好,让他感受极致的快乐。
可偏偏那人不老实,竟老打着睡自己的主意,太坏了,谢轻平就是这样的坏人。
触碰着身下这具已然动情的身体,沈戚发觉自己再不能闭上眼睛了,清晰的线条,散发着柔光的皮肤。每一寸,都与他想象中的谢轻平是一样的。诡异的同步,他好像穿越回了‘飞流直下’那晚。如果做到最后,是不是也是此时这般的场景?
谢轻平难耐地‘哼’了一声,內腑的冲撞化为最直接的欲望。身上的人在不断煽风点火,却又没有实际的动作,他焦躁地催促道:“你快点,不行咱们就换个位置。”
沈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虔诚地膜拜着这具身体。他咬牙沉吟了一声,抬起谢轻平的腿,就这么把自己的热源送了进去。
身下的人重重地抽了口气,仰起头的样子把流畅诱人的下颚线条勾勒得非常完美。沈戚不经意看见这一幕,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一处,开始一轮停不下来的挺动。
已经被药性支配的谢轻平,遵循着欲/望不断的喘/息,昏沉之中他无意间睁开了双眼。感觉自己被一对幽森的黑眸给吸了进去,在里面他看见了星辰大海,四季枯荣。
一夜颠鸾倒凤,谢轻平体内的药性一解就昏睡过去,沈戚收拾完残局仍没有一丝困意。他干脆合衣坐在一旁,看着睡着的人发呆。
真的做了,原来只要迈出一步,事情就这么简单。
他…到底是不是谢轻平?
谢轻平一觉睡到了第二日黄昏,他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的懒腰。感受了一下此时的身体状态,他惊喜地发现,自己不但精力充沛,丹田处更是蕴含着饱满的内力,全身上下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甚至还有点过剩。处了某处隐隐发疼,他简直可以与狼王再战三百回合。
想起昨夜的疯狂,谢轻平不由会心一笑,不管谁睡谁,总算如愿以偿,不再是‘老光棍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绑住沈戚的人,让那群男宠们通通滚蛋。
察觉到自己不在马车里,而是在一间简陋的客房,沈戚和车夫都不见踪影。谢轻平奇怪地出门找人,结果才碰到门,门就被从外推开。他敏捷地闪开,看清来人时立马堆上了笑脸。
沈戚蹙眉盯着他看,不悦道:“不好好休息,跑出去做什么?”
“找你啊!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个人,我还以为你把我仍了。”谢轻平笑嘻嘻地打量着他的人,昨晚真是热情如火啊,只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毛病要改。
沈戚拽着他的手把人扔回床上,威胁道:“你再敢乱动我就真的把你扔掉。”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你再不醒来我就要给你灌下去了。”
谢轻平当即想起那是什么,他奇怪道:“怎么回事?我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之前脉象加快的现象也消失了。现在我浑身都是劲,完全没有发作的征兆。”
沈戚眉头皱得更紧了,捉住谢轻平的手腕探了脉象,面色越来越难看:“狼王到底给你吃了什么?玉漱丹的反应一点都没有了。”
☆、别扭
两人苦恼了半天也没想出解决办法,谢轻平又打死也不同意回去找狼王,最后协商一致——玉漱丹的解药缓一缓再吃,若没有出现异样,恐怕回去时就还要经过玉城一趟了。
谢轻平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对此就更加不上心了。
“为何不赶路?你怎么这么喜欢住荒郊野岭的‘鬼店’?”
面对此人没有良心的质问,沈戚愈发觉得应该把他扔出去喂狼。他瞪了谢轻平一眼,没好气道:“既然你已无事,我们明早就出发。”
说罢沈戚就要起身走人,手腕却被拽住。
谢轻平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回房休息。”沈戚莫名地看他一眼。
“你都是我的人了,从今晚起必须和我睡。”谢轻平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从前与戚戚相处的模式,如今都睡过了,他就要登堂入室。
哪知,沈戚轻笑了一声,扯开他的手,嘲笑道:“你的人?不过是个男宠而已。”
他拍了拍谢轻平的脸,带着明显的羞辱:“你对我是有些特别,但也不过如此,想跟在我身边就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谢轻平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事情的发展与自己预想的不一样?难道他还不能让戚戚足够离不开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沈戚大步离开了房间,直到房门将他们阻隔,沈戚才重重地呼出了口气。
从早到晚他不停在想,还给阿初一个什么身份。从前自己把他当成男宠也罢、下人也罢,一切都可以那么自然。可自从昨夜之后,这个关系彻底乱了,是让他作为谢轻平留在身边?那么,是对他好呢…还是再一剑杀了他?
杀他,舍不得。那最好的方式就跟原来一样,继续自己骗自己,混过一天是一天,万一他真的可以忘记谢轻平呢!
沈戚杀伐果决,唯独情之一字从未勘破过。
冷眼看着沈戚关上房门,谢轻平起身一脚就踢碎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木桌。许久不曾动怒的人,此时头顶上已经冒出了缕缕青烟,随时可以燎原之势烧了这家破客栈。
谢轻平脑中闪过无数种方法把沈戚吊起来,狠狠抽一顿——才多大年纪,倔得跟头驴似的。
泥人也是有性子的,他郁闷了一晚决定不再对着沈戚那张冷脸了。
于是第二天…
“我说,你身体不好就到车里边去坐着,老跟我挤什么。”车夫从早晨起就感受到了两人间诡异的气氛,门主冷脸还可以理解,作为男宠也板着个脸是要做给谁看?
谢轻平正拿着马鞭抽自己腿玩,听这话斜了他一眼:“你哪只眼见我身体不好了?”
车夫搓搓鼻子,心道,我就是给你找个理由,赶紧进去跟门主磕头认错去。
“不舒服不要硬——”
“再说我们就去打一架,看谁不舒服。”谢轻平恶劣地打断车夫的话,现在他心情不好,没工夫进去哄孩子。
车夫终于知道自己炮灰的地位了,闭上嘴才不多管闲事。
中途休息的时候,车夫把热好的午饭拿去给沈戚。
“门主,阿初他一个人跑到河边上去了。”车夫依旧是有一颗老妈子般善良的心。
沈戚兀自喝水吃饭,头也不抬地回道:“不用理他,休息够了就出发,他不回来也不用叫。”
车夫:“……”这两人真是…
谢轻平只是去逛一圈,当然不会误了出发的时辰。一路上他又开始和车夫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在偷瞄什么?我脸上粘了东西?”
车夫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一板一眼道:“我在看路,才没有看你。”
谢轻平抄着手哼了一声:“收起你多管闲事的心。”
“……”车夫心里咆哮,我才没有,我只是不忍心看门主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车里…
从狼族地盘出来,后面的路就没有多少了,快傍晚的时候他们就抵达目的地——渭城。
天色将晚,沈戚吩咐先去找一家客栈住下。
渭城靠近京师,又是交通命脉之地,繁华不下玉城。车夫打听到了个最豪华的客栈,非常豪爽地把天赐一号房包下半个月。
谢轻平在等自己的房间,结果车夫告知:“你怎么能有单独的房间,你要住外间伺候门主的。”
“凭什么是我,你去!”
车夫冷笑一声:“你敢和我去请示门主吗?”
“……”谢轻平阴森地瞪了他一会儿,然后被丝毫不退让地瞪回来。他一肚子火地把人推开,迈着寻衅滋事的步伐,上了二楼。
车夫不屑地嘀咕道:“什么玩意儿。”
既然是天赐一号房,主房与外间也是隔着一定距离的,沈戚要是不找他基本上也碰不着面。
谢轻平还在生气,看谁都不顺眼。其实气了这么久,他还是没闹清自己是气沈戚的冷酷无情,还是气窝囊的‘谢轻平’敢做不敢当。
晚饭时小二将饭菜送上来,谢轻平终于得见沈戚一面,结果人家就跟他说了一句话。
“敢乱跑,打断你的腿。”
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晚景凄凉,谢轻平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第二天清早谢轻平就爬起来捣腾自己,要陪戚戚去祭祖,他激动得恨不能盛装打扮。
沈戚穿戴好一出房门见到谢轻平就愣住了,难得他把披散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丝带系在身后。还翻出了那件压箱底的金色暗纹长袍,玉腰带端正地束好,真正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你这是要去干嘛?”
谢轻平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去见你的家人,我当然不能太随意。”
他害羞脸红的模样一点不落地被沈戚看进眼里,勾起了那晚激情的回忆。沈戚毫无征兆地搂住他的腰,牢牢把人箍在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谢轻平被动地承受着,闹不明他受了什么刺激。
激吻结束,沈戚在谢轻平的耳畔轻道:“那晚你都没有害羞,此时红脸做什么。”
谢轻平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脸红这回事,从沈戚怀里跳出来,努力端出流氓土匪的架势:“沈戚你早晨没吃饱眼花了吧,我全身哪里都可以红,就脸上不会。”
他越是欲盖弥彰血气上涌得厉害,沈戚清早就被这么个活宝给逗得心情大好,从客栈出来一直到路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害得车夫还以为自家门主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府所在的位置在最繁华的地段,距离客栈不远。但渭城内车水马龙,除了姑娘家也没几位愿意乘马车这么不方便的东西。所以他们三个大男人就决定溜达着过去。
沈戚也是一时兴起想找找儿时的记忆,却忽略了谢轻平事儿精的体质。
才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哎呦’一声,原来是谢轻平与一个小姑娘撞在了一起。
谢轻平眼疾手快吧人扶稳,让小姑娘不用屁股开花。
“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人都还没站稳就开始不停的道歉,手不敢碰到谢轻平,一个劲的往后缩,怕她再摔,谢轻平又把她拉了回来。
“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碰着?”刚才那一撞不轻,谢轻平现在还感到肚子上闷闷的疼,话说一个小鬼脑袋怎么那么硬。
也许是被谢轻平温柔的蛊惑,小姑娘好奇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脸。小姑娘眨巴的大眼睛顿时就不会动了,喃喃地感叹道:“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任谁都是喜欢被夸奖的,谢轻平笑的眉眼弯弯。他亲昵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谢谢,你也玉雪可爱,不过以后走路要留神,摔跤可是会疼的。”
“嗯。”小姑娘重重点了点头,笑起来像朵纯洁无暇的百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可就在谢轻平还没怜爱够的时候,一只不和谐的手掐住小姑娘的耳朵,把她用力往前拽。
“你还敢磨蹭,郡主在等你知道吗?”
谢轻平要不是遇上沈戚,也是个怜香惜玉,万花丛中过的主,生平最看不得柔弱女子被欺负。他一掌就劈开了那只让他厌恶的手,回头一看对方竟也是二八年华清丽可人的女子。
美则美,可心地太丑。
关闭温柔模式的谢轻平略带威胁地瞪着她:“对个小孩儿如何能下这么重的手,把她耳朵都扯红了。”
他的声量不小,把人家姑娘家给骂红了眼睛。不过她好歹是郡主身旁的侍女,再难堪也要撑住场子。
“这位公子,她耽搁太久,惹了郡主不高兴要受责罚的,我这是在提醒她注意。”
郡主?谢轻平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服饰,绫罗绸缎,也算贵气,没想到是王府的丫鬟。既然如此,自己就只能帮她到这里了,伤了那位姑娘的颜面,小孩儿回去的下场只会更惨。
谢轻平叹了口气,朝侍女拱了拱手:“抱歉,刚才是在下情急了,冒犯之处请姑娘海涵。”
年轻的侍女这下眼睛不红了,脸却成了猴子屁股。她刚想娇羞的与谢轻平说说话,身后的车帘被打开,从里边出来个贵气非常的妙龄女子。
“秋文,我的胭脂买回来了吗?”
三人同时回身,妙龄女子陡然睁大的双眼里倒映的全是那抹轻轻浅浅的笑容。
☆、飞来艳福
谢轻平与那位姑娘对视一眼,便知她就是郡主。他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公子,公子留步。”
谢轻平不明所以地又转回头:“可是在唤我?”
郡主点点头,毫不扭捏地走过来,张口就问:“我是羽裳郡主,可否告知公子名姓?”
谢轻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姑娘家当街问男子名字,不是有仇,那十有八九就是被…可郡主都开口问了,他不能不说。
“草民沈初,见过郡主。”
羽裳郡主又靠近了两步,满意地打量着谢轻平:“不知沈公子可有家室?”
身上汗毛乍起,谢轻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路旁看热闹的沈戚。他老实交代:“回郡主,草民已有家室。”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所有的女人都因他一句话,面上都带着失望的神色,连方才撞到谢轻平的小姑娘也不例外。
羽裳郡主更是表现得最明显,她不复方才的有礼,气急败坏道:“回去跟我见父王,让他下旨把你的妻降为妾。”
谢轻平:“……”
郡主又补充:“本郡主看上你了,我的郡马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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