璠玙闻言瞬间老实了,夏璜到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
悬黎站起身子,扭头对着璠玙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小狐狸和梵湮。”
璠玙点头,二人往屋里走去,谁知等二人进了房间却不见了梵湮和乐则的身影。璠玙和悬黎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这两人到是随心所欲,就说一会儿话的工夫也不知去何处潇洒去了。
璠玙和悬黎无法只得先出门找宝儿和小碧瑾,待找到宝儿和小碧瑾,几人便回了别院等梵湮和乐则。直等到过了晚饭的点,梵湮和乐则方才各提着一个食盒回来。
乐则和悬黎向璠玙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带着小碧瑾回了房,只剩下璠玙和宝儿一脸怨念地看着梵湮。梵湮将食盒放到桌上,又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好在桌上:“这是我从皇宫带回来的,你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璠玙让宝儿先吃,自己则拽着梵湮出了门。一出门璠玙便黏在梵湮身上不肯下来,直嚷着梵湮抛弃了他,是个心狠的负心汉。
梵湮被他这般一弄是彻底没了脾气,这人自从和自己把话说开了之后是愈发变得没脸没皮了,这般孩子气也不知是像了谁。也难怪天帝时不时给他一掌,这般作态也就是自己能受得了他。
“好了,若是璧儿在,怕是要取笑你这个做爹爹的,竟比他还会闹人疼。”梵湮双手捧着璠玙的头,在他脑门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璠玙忽地抱起梵湮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笑得跟做坏事得逞的猴孩子似的,这叫会闹腾的孩子有糖吃!梵湮抿着嘴笑着看璠玙在那儿作妖,也就是自己惯着他了。
璠玙瞎闹了一通后方才停下来,将头偎在梵湮肩上说道:“湮儿,明日我们去骊山一趟吧。有人在我父皇那儿告我大哥的状,把我母后气狠了,她前几日便派人来催着悬黎去骊山找证据证明我大哥的清白。悬黎带着乐则和小汤圆儿不方便,他便让我们替他去走一趟。我想着我们正好没事便答应了,你觉着如何?”
“那便去骊山走一趟吧,正好可以带着宝儿去看看骊山的风景。”
宝儿吃完饭,便蹬着小短腿来寻梵湮二人,他跑到门口见梵湮和璠玙腻在一起,不由得伸着小脑袋好奇地盯着二人看。
梵湮揉了揉璠玙的脑袋,笑着说道:“起来了,莫要让宝儿也笑话你。”
“宝儿才不会笑话我!”虽是这般说着,璠玙还是站直身子和梵湮一起走到宝儿面前。
梵湮将宝儿抱在怀里,掐着他的脸蛋儿柔声说道:“宝儿明日我们去看漂亮的鸟好不好?”
“漂亮的鸟?”宝儿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他只见过麻雀和其他不知名的小鸟儿,可它们都不漂亮,漂亮的小鸟会长什么样啊?
梵湮点头:“嗯,宝儿知道凤凰吗?我们明日便是去看凤凰,那是天下最美的鸟,宝儿一定会喜欢的。”
宝儿用力地点头,凤凰啊,一定很好看!
第二天梵湮他们辞别悬黎一家后便直往骊山而去。
而在骊山的夏璜还不知自己竟被人在天帝那儿告了一状,巫离去处理些族里的私事,他不好一起跟去,此刻正坐在石凳上给巫离刻东西。弦歌则蹲坐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夏璜的动作,一眨也不眨。
“夏璜哥哥,你刻的是什么东西?”
夏璜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弦歌手上,指着上面的图案仔细解释道:“这是你哥哥,弦歌你可认得出来?”
弦歌小心地摩挲着上面的朱雀图案,巫离原形额上有一簇火红,这个玉佩上面也有,他一眼便认出来了。
夏璜见弦歌摩挲着玉佩上巫离额上那点红,温和地解释道:“这是我的血,是不是像极了巫离?”
弦歌点头,非常非常像!
“夏璜哥哥,那你刻好了吗?”弦歌将玉佩小心地放到夏璜手心上。这可是要送给哥哥的,不能弄坏了。
夏璜摇头:“还差些,弦歌你先回房休息,待我刻好了再拿给你看。”夏璜来骊山一个月后便知弦歌是双身子,他见弦歌已在这里蹲坐了一个时辰,怕他会受不住,这才开口提醒道。不过他却是对此疑惑不已,弦歌怎会怀孕?更奇怪的是巫离竟没将那人打死,这着实不是他认识的巫离。
“好,夏璜哥哥那我先回去了。”
弦歌说完便一蹦一跳地走了,夏璜在背后看得有些想笑,若是巫离也这般活泼好动他怕是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吧。
弦歌走后夏璜继续拿着玉佩刻起来,半个时辰后他堪堪刻好巫离便来了。夏璜见巫离沉着一张脸走来不由得心一跳,难不成巫离知他做的事了?
巫离走到夏璜跟前却不急着开口,而是盯着他手里的玉佩道:“大太子这是刻的何物?”
夏璜起身将玉佩给巫离戴上,带着一丝讨好说道:“这是我为你刻的,你看你可喜欢?”
巫离点头,若是他没看错,那一点红是夏璜的心头血,他如何能不喜欢。夏璜见他点头,冷硬的一张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我知你定是喜欢的。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模样,那时我便想三界中怕是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好看的,这定是开天辟地以来最美的凤王。我一直想将初遇时你的模样刻下来,现在总算实现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巫离抚摸着脖子上的玉佩,低头轻笑道:“大太子说的哪里话,若是外人听了怕是要笑你说大话了。”
夏璜将巫离搂在怀里,低头在巫离的脸上落下一个吻,强硬地说道:“谁若想质疑我的话,那便先来和我打一架,输了就给我一步一步跪着走回去,我看他服不服!我的人,便是我夸上了天,宠上了天,也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巫离你记着,这世上谁也欺你不得,便是我也不行。若是谁动了你一根汗毛,你便是把他打死也不为过,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你。”
巫离闻言抬头看着夏璜揶揄道:“我今日听说一件事,说是有人在天帝那儿告了一状,状告天界的大太子夏璜将他们儿子的肉体打碎,若非他们及时赶到他们的儿子怕是要形神俱灭。如此看来,大太子到是为了我伤人,我虽窃喜不已但也不知这是喜是忧。”
夏璜轻柔地将巫离的鬓发拢了拢,讥讽道:“我的人如何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他若是嫌命太长,我不介意帮他一把。”
巫离笑着摇头,夏璜这点到是没变,下手依旧黑得没边儿。
“那大太子你要如何与你父皇解释,难不成直说是为了我?若你当真这般想那我可不依,没的平白成了蛊惑你的坏人。”
夏璜紧紧搂住怀里的巫离,低头在他耳边郑重说道:“你便是蛊惑我又如何,我乐意,谁敢置喙。”
巫离笑着摇头,夏璜到是愈发会哄他开心了。
☆、夏璜和巫离三
梵湮他们到之时夏璜正好出了骊山口要往天宫而去,璠玙赶紧唤了他一声。夏璜回头落在璠玙他们身旁,面色不虞地看着璠玙道:“你来骊山作甚?”
璠玙也不在意夏璜的态度,而是将来意与夏璜说了一遍。夏璜听完上下扫了一眼璠玙道:“这种事母后向来只找武璕去办,这次为何差使你来?”言语中颇为不信任。
璠玙委屈地向梵湮看去,梵湮摇头,璠玙双手一摊不情不愿地说道:“想来是母后不知武璕的行踪,这才唤我前来,否则你以为我愿意来,没的白辛苦一遭还得被你骂。”
夏璜冷哼一声道:“想必是母后要悬黎前来查探,可悬黎又要照顾乐则和小汤圆儿,无法他只得请你帮忙。瞧瞧你这般不着五六的模样,也是做人爹爹的,还整日委屈得不行,怕是璧儿都比你强。也是你命好,碰上梵湮这个冤大头愿意宠你,若是换了别人怕是连夜便要你卷铺盖滚回天宫去。”
冤大头梵湮见璠玙被夏璜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着实是不忍心看,连忙站出来同夏璜问好:“大太子,最近别来无恙。”
夏璜见到梵湮冷硬的面庞有些许柔和,但仍是硬巴巴地回道:“魔主无需客气,你我现在是一家人,如此客气未免太过生疏了不是。”
璠玙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世上除了巫离谁和你不生疏客套,也不看看自己那罗刹脸别人想不客套都不行。
“大太子所言极是,到是我思虑不周了。”梵湮说完便颠了颠怀里的宝儿,让宝儿唤夏璜伯伯。
“夏璜伯伯好!”宝儿说完便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夏璜,这个伯伯好凶!
璠玙在一旁拼命的憋笑,他大哥被个奶娃娃嫌弃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夏璜瞥了璠玙一眼,璠玙立刻便躲在梵湮身后,夏璜下手太黑,他可不想在梵湮面前丢脸。梵湮悄悄伸出一只手到背后,璠玙立刻便抓得紧紧的,一个人在梵湮背后兀自偷着乐。
“哪里来的奶娃娃?璧儿怎的不和你们一起来?”夏璜将宝儿提溜到手上,面无表情地问道。
宝儿双手捂着脸,整个身子都僵硬住,在夏璜的手里一摇一晃的甚是可怜。
“是我和二太子在路上遇到的,他叫宝儿,今后他便跟着我们了。”梵湮从夏璜手里接回宝儿,解释道。
“璧儿现在死亡之野修炼,五百年后方得出来,故而不能与我们一道前来。”
宝儿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梵湮的怀里,怎会有这般讨人嫌的坏伯伯!璠玙从梵湮身后伸出脑袋,他见夏璜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急忙将宝儿抱到自己怀里,然后继续窝在梵湮背后。
“伯伯好坏!他欺负宝儿!”宝儿委屈地控诉道。璠玙连连点头,他从小就备受夏璜的欺凌,真真是抹不去的伤痛!
梵湮真想扶额,你们两个说人坏话也不要当人面说啊!
“璧儿是个做大事之人,到比你这做爹爹的靠谱许多。”夏璜难得点头赞道。璠玙还未开口辩解夏璜便又说了一句:“还有关于我打伤人这事你们无需掺和,我自会去与父皇说道。”夏璜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璠玙一听赶紧从梵湮背后出来,夏璜这是要撵他们走!
“大哥我和湮儿还要带宝儿进骊山去看看,还不急着走,大哥若是有事但可先走,我们自会去找巫离说道。”
“你们当骊山是闹市说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最后你们还打算采买些骊山特产回去?”夏璜一脸怒气地看着璠玙。
璠玙将宝儿放到梵湮怀里,笑嘻嘻地扯着夏璜到了一处僻静之地。璠玙放开夏璜的衣袖,笑得一脸贱兮兮地问夏璜道:“大哥,巫离可是原谅你了?”
夏璜闻言略微僵硬地点头。这一年来巫离虽对自己不似刚开始那般,透着一股绝望的拒绝,但自己仍是感觉到巫离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可巫离心里的坎是什么他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曾以为是自己先前的冷漠让巫离对自己避之不及,可一年来巫离对自己的态度可以看出巫离断然不是为了此事。
巫离最是心软,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好话他便受不住,便是再冷的一张脸都转瞬化为哀伤,如何会记恨着从前自己的过错。只是,巫离心中的坎到底是什么……
璠玙了然地摇头道:“大哥莫要自欺欺人,巫离想必还未完全接纳你,否则你也不会苦着一张脸。大哥你从来都是让人苦着脸苦着心肝脾肺肾,何时苦过自己。”
夏璜使劲拍了拍璠玙的肩膀,璠玙差点没直接吐出一口血来。夏璜看了一眼骊山的方向,冷冷开口道:“那又如何,巫离是我的人,我们两个便是纠缠千年万年也轮不到别人掺和。谁敢打他的主意,我便……”
“你便打他个魂飞魄散是不是…….”璠玙接道。璠玙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夏璜道:“大哥你怎的在感情上这般愚不可及!大哥,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完!”夏璜举起的手缓缓落下,沉着一张脸威胁道:“如果你说的不合我心意,便是梵湮也救不了你!”说完夏璜瞥了一眼梵湮的方向,那段距离梵湮是决计赶不及的。
璠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大哥就喜欢这般吓唬人。
“湮儿想必和巫离谈得来,我让湮儿去探探巫离的口风,也好明白你们之间在别扭什么不是。不过大哥,悬黎说你与巫离的症结是弦歌,你为何不从弦歌身上下手,也好过这般没头绪的瞎猜不是。”
夏璜摇头,他与巫离的事应该与弦歌无关,他对弦歌比对璠玙他们都和颜悦色,巫离怎会因为弦歌和他置气。
“大哥你仔细想想,会不会你哪次心情不好就给了弦歌一掌,巫离还记恨着,所以才迟迟不肯原谅你。”
夏璜闻言直接给了璠玙一掌,这说的哪里话!璠玙猛地吐了一口血,他愈发怀疑巫离之所以生夏璜的气正是因为夏璜打了弦歌。
“你当弦歌是你们这帮皮糙肉厚的,我怎会打他,我连说句重话都不敢!”这话夏璜到是没撒谎,夏璜对弦歌那是爱屋及乌,他如何舍得对他说重话。巫离对弦歌如此看重,他便是脑子丢了都不可能伤害弦歌,这不是逼着巫离与他反目成仇不是。
“这事暂且不提。大哥,你怎会将人打伤?你打伤人也就罢了,竟还让人去父皇那儿告状,未免也太丢人了不是。”
夏璜闻言冷哼一声:“那人是巫离二叔的儿子,从小就嫉妒巫离样样比他出色,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肚子里的坏水跟黄水似的奔腾不息,背地里使了不少坏。他仗着自己老爹是巫离的亲叔叔,整日在骊山为非作歹,有时趁巫离不注意还欺负到弦歌头上。巫离碍着他老爹的面子不好做得太绝,这才纵得他还真以为自己三界最大了,竟敢不要命地跑到我面前嚣张。哼,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撞到我手上我不打他个魂飞魄散他还以为我是怕了。”
璠玙摸摸鼻子,那人的确是傻的,夏璜是什么人,岂能容忍别人在他跟前撒野。
“这事我自会去与父皇说道,你无需再管,母后那儿我也会帮你去回话。还有,让梵湮收敛些,若是遇上了那些渣滓可千万别在骊山动手,否则巫离夹在中间岂非两难。当然,你们若是暗地里将人千刀万剐也好,抽筋扒皮也罢,都随你们的意。”
璠玙听了不由揶揄道:“大哥,你可是执掌天规赏罚之人,这般不惜违反天规也要护短可不好。”
夏璜摇头:“我岂会违反天规,若是我为了巫离逆天道而行,这要巫离如何自处。你放心,我心中自有计较。”
璠玙点头,夏璜做事他自是放心。
夏璜拍了拍璠玙的肩膀后便御风上天宫。飞到半道时夏璜忽地想起武璕来,他都忘了武璕之前被他绑起来扔到了天山,想来他应当还在天山才是。但愿他没被榨干,不然他还真不好和母后交代。
巫离正带着弦歌在院子里散步,便有童子前来禀报说璠玙来了。巫离不免心下疑惑,夏璜刚走怎的璠玙就来了。
“弦歌,你好生待着,哥哥去去就回。”
“嗯,哥哥去吧!”
巫离到山门口见璠玙竟带着梵湮一起来了,不免疑惑更甚,他二人这是来骊山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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