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耒耒的。”手指上粘/稠一片,熊童张开嘴,将手指送到嘴里,像是在品尝美味一般,他满脸泪水看起来非常难过,说出的话去是最淫/荡不过,“啊,好想喝耒耒的精/液啊!”
今天这一闹一家人都没心思吃饭,现在已经是深夜,家里做饭打扫的保姆早就回家了,虽然住得不很远,但韩晓雯和熊明华也不是爱使唤人的,这么打扰别人也不好,只是韩晓雯公司老总能当,家庭主妇的事却是半点都做不来,最后还是熊明华记得一点当年下面条的手艺,两夫妻随便对付了一顿,锅里还剩下一份,韩晓雯拉下了脸,丢了筷子就吩咐道:“你给他送去吧,我不想看见他。”
熊明华看着妻子沉默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等他给熊童端上去看到儿子躺在床上,一脸难受的打着喷嚏,他不由有点心软,只是在闻到房间里的味道时,他刚刚冒出的那点同情瞬时就被抛到爪哇国去了。
“爸。”熊童窝在被窝里,声音有气无力,“爸,我好像感冒了,阿嚏!”刚说完一个大大的喷嚏就打了出来,熊明华放下手里的面,坐到儿子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烫。”熊明华有些心疼,“我待会儿下去拿点药给你吃,你先吃面吧。”
“哦。”熊童这会儿乖巧的很,熊明华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过才吃了一口,他就把面吐了出来,“难吃!”
“……闭嘴,有的吃就不错了!”
熊童眨了眨眼,默默地吃着面,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就一滴滴的砸进了碗里。
“你!你怎么了?童童你别哭啊!是哪里痛吗?妈妈打疼你了?”熊明华心疼的不得了,他这个儿子小时候就爱哭,一犯了错闯了祸就哭,哭得比被他欺负了的孩子还大声,熊明华最怕他哭,每次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看见他哭,就不忍下手了。
只是自从年纪渐大熊明华就再也没见他哭过,这会儿见他哭得伤心,他这颗慈父心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其实熊明华还是心太软了,他也不想想,一个下午加晚上韩晓雯揍了他多少次了,他可是一滴泪都没掉,因为熊童知道,眼泪对韩家人来说没用,不如省下来对付有用的。
看着父亲焦急的哄着他的样子,熊童又憋出了几滴眼泪,嘴里抑郁的说:“爸,他不爱我,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说这种话,你对得起我跟你妈吗?你、你简直是……”熊明华看着熊童一脸伤心欲绝他指责的话也说不下去,你好叹了口气说:“你就听爸一回劝吧,你跟……小耒不合适的。”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熊童看着碗里的清水面,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韩耒,他刚才也不算假哭,在父亲面前他一向忍不住委屈,因为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爱他的。
“谁说的!我的儿子谁都配得上!”熊明华一不小心就被儿子带偏了,他难得有些激愤。
“所以说……爸你不反对我跟耒耒?”熊童“惊喜”的抬头问道,眼里满是希冀。
熊明华这才知道着了他的道,只是看着儿子红肿的脸,脸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泪痕,熊明华的心也硬不起来。
其实他看得出,儿子是一厢情愿,韩耒那人从小就冷冰冰地,他反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人是韩耒,若是某一天儿子带回个男人,说要和他厮守他其实并不会反对。
男人才更了解男人,他这个儿子青春期时眼神就不在女孩身上,反而在那些高高瘦瘦的帅气男生脸上来回流连,熊明华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他如何不晓得这代表什么,只是他既没有告诉妻子也没有找儿子谈心,他不信基督不信佛,身为孤儿的他对传宗接代也没有多大的执念,对于儿子的教育问题他一直是希望他能够不受限制的自由发展。
但是,那个人是韩耒!
熊明华有时候会想,韩耒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感情,除了对家里人,对外人他就像是一颗万年冰晶凝结成的美丽钻石,很美但却永远捂不热。
熊童是他的儿子,只要他不作奸犯科,熊明华知道,不论他做什么在别人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熊明华都会支持他,但这却不包括韩耒。
只是熊童明显陷得很深,有些事是挡不住的与其逼得他鱼死网破,不如在旁边看着,也好过把关系弄僵,或者是闹出什么大事,熊明华看过电视上很多对孩子强势打骂而造成恶果的故事,他实在是害怕熊童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加上熊明华并不觉得熊童能追到韩耒,想着能让他尽力之后自己死心也好。
熊明华又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天叹的气加起来比过去一年都多。
无奈的开口道:“你想我帮你就老实说,拐了这么一个大弯,是看不起你爹的智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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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童在被他老爸押往机场的途中越狱了,毕竟看守都已被攻破,监牢不再稳固。
他打了辆车直奔韩耒的公寓,在门外敲了许久,里面却一点声响也无,就好像早已人去楼空,熊童设想过很多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个懒得跟猫一样的男人,竟然为了躲开不见他做到这个程度。
熊童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钥匙,这是他偷偷配的,就怕有一天韩耒不肯给他开门,再一次把他丢在门外。
不知是不是X市的冬天太冷,熊童差点就捏不住钥匙,等他终于打开门时,他却不敢推开那扇门。
楼道里的风吹动了厚重的安全门,熊童身子抖得厉害,他进了屋子,发现里面果然空无一人,韩耒的衣橱里少了几件衣服,床头柜里的证件护照之类的也不见了踪影,熊童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低声痛哭起来。
他再也骗不了自己,孤注一掷的结果,是他的心被韩耒撕成了碎片,丢弃在角落。
他仰头想要让眼泪收回,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决堤的情绪。
等温热的眼泪变成了刺骨的冰寒,熊童才垂下头,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只是跪坐了许久,腿上又冷又麻,差点就歪倒在地,不得已伸手扶住床头的柜子,只是在看到抽屉里的烟时,熊童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自从他来了韩耒这里,他的烟都是熊童去买的,熊童怕他没烟抽,一般都是一条一条的买,那天去外婆家时韩耒拿了一包出来,应该还剩九包。
这里现在有八包,按照韩耒一星期两包来算,他只打算出去一周,韩耒那么懒,肯定会算好这个的,免得到时候没烟抽还要去买。
但是韩耒的护照港澳通行证都不见了,而且不管是香港澳门还是国外,韩耒喜欢的这个牌子都没有,这是X市本地的香烟牌子,很老,大概是外公那个年纪的人爱抽的,韩耒可能最早就抽的外公的烟,所以一直就喜欢这个。
韩耒做事一向目的性很强,人又特别懒,应该不会为了迷惑他故意把这些证件带走,那么这些东西是别人拿走的?
熊童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韩耒的电话,电话能通却没人接。
熊童掐断听筒里礼貌的服务音,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熊子找我啥事?”对面慢悠悠地像是没睡醒一样。
熊童语速极快的报出韩耒的号码,“你给我查一下,这个手机现在在哪!快!”
“艹,就知道指使老子做事!”
熊童转身出门,却在门口看见一个人影,那一瞬他差点以为是韩耒。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身高不对。
“呃,我看这里门没关,所以过来看看。”
住在对门的男人熊童认识,从高中起就一直跟韩耒住一栋楼,熊童不觉得这是巧合,他就是熊童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他走过去,身高比他矮上不少的男人却意态闲适,双手插在裤兜,淡淡地看着他。
“韩耒不在你这样随便进他家不大好吧?”
男人穿戴整齐,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对门的门还没关上,熊童一言不发,推开他就大步走向那头。
商品房的格局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左右相反,熊童很快就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男人走进来双手抱胸,看着他眼神都是寒意,冷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私闯民宅?请你立刻出去,不然我报警抓你了!”
“你把耒耒弄哪去了?”熊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把他弄哪去了?!”
“你在说什么啊?”男人一副无辜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弱势所以显得有些愤怒,“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会知道韩耒去哪了!”
“你怎么知道韩耒不在家?”熊童步步紧逼,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有问题。
“我住在他对门,知道他不在很正常吧。”男人一脸不屑,拿起玄关处的公文包,不耐烦的说道:“你赶紧出去,我要出门了!”
“现在是早上七点不到,你就知道他不在?他是早上出去的?”熊童气势惊人,尽管比对方小很多,却自有一股威势。
“他昨晚就没回来!”男人皱着眉说,“行了!现在请你出去,侦探游戏到此结束,小鬼!”
“一晚上没回来?所以你是承认了你在偷窥监视韩耒?”熊童仗着比对方高大,把他堵在门口不让出也不让关门。
“我知道你一直在偷窥他,已经很久了,从上高中开始吧。”熊童突然贴近对方,以往嬉皮笑脸的表情被严肃取而代之,他像是突然长大了成熟了一样,高大的身躯给了男人很大的压力,“你小时候还喂我吃过饭呢,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窥探他了吧,这么多年你都没得手,还没死心吗?”
熊童替对方整了整弄乱了的西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会找到他的,你独占不了,他是我的!”
说罢熊童就转身离开,他知道背后那道阴桀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他,熊童笑了笑,他可以确定,韩耒就在他手上,那么接下来,怎么找到他呢?
☆、与班长第一次交锋
“嗯……”我醒过来时,脑袋痛的像是要爆炸一样,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空调的声音让这种痛更加变本加厉,我忍不住喘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只是眼前一片漆黑,一块黑布蒙在我眼前。我试着转动了一下手腕,却发现丝毫动弹不得,脚踝上的触感也跟手腕上一样,整个人成大字形被锁在床上,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皱了皱眉,我所处的空间静悄悄地,除了我身上的链条撞击发出的声音。
这里没有别的人在,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大概是视觉受限的原因,我发现自己逃不了,便静下心来,细细听着。
门是关着的,这里没有窗,空气的流动基本靠那台空调,链条撞击的声音在这处未知的空间带起了回声,让我对自己身处的地方有了些猜测。楼上有轻轻地脚步声,对方的鞋底应该很柔软要不然就是楼上的地板上铺着地毯,那人在上面来回走动,似乎心情非常烦躁,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口说,“给我拿杯水来。”
那个脚步声戛然而止,我心下冷笑,果然是有监控么?
很快那个人便下来了,我数了一下,从他下来开了三道门,第一道没有上锁,第二道则是隐藏起来的,我听到他移动重物的声音,而第三道门,他至少上了三把锁,看来想要逃出去只怕并不简单。
那人进来之后又把门从里面锁上了,钥匙被他挂在门边的墙上,他脚步犹豫的的走了过来,却又在床边停下。
“水。”空调大概开了很久,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蒸发干净了,我舔了舔嘴唇上翘起的死皮,
那人像是受到惊吓般,一步就窜了过来,膝盖撞上了床沿,痛得他低声呜咽了一声。
我咧开嘴不厚道的笑了。
他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一手穿过我的后颈,将我的头部稍稍抬起,玻璃杯贴着唇瓣,清凉的液体顺着干燥的喉咙填补这体内的空缺,直到一杯水喝完,我才停了下。
“班长?”我叫了他一声,感觉到他人颤抖得比刚才还厉害,玻璃杯掉落在床上,咕噜地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他揪着我的衣领,把头埋在我脖子里,滚烫的液体打在我的皮肤上。
他情绪激动,我却冷漠异常,只淡淡地说,“杀了一个人还不够,你也想把我也杀了吗?”
“不!!不!没有,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班长抬起头,语气里满是惊慌失措。
“不会伤害我?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我继续冷漠的用言语刺激他,“把我关在这里,你觉得我就会屈服,就会昧着良心对一个杀人犯说爱你吗?”
“不,我……我只是、我只是想爱你而已。”
‘……没有否认杀人的事么?’我心底暗暗的想,嘴里继续刺激他,“爱我?所以你杀了她?杀了小文?因为她喜欢我?”
“……”对方沉默着,身体却不再颤抖,抽泣的声音也被他强行停止,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我有些烦躁,只觉得好像触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
“你记得她的名字。”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班长压在我身上,轻咬着我的耳朵,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你果然是喜欢她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名字什么的,我能说我只知道别人叫她小文吗?因为跟老姐名字谐音所以我记得,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全名,连姓都不知道!
“韩耒,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他的手指在我脸颊上轻抚,我不耐烦的想要甩开他,却因为四肢受限活动范围太小而不得成功。
“……”他的名字我早就忘了,一直以来我喊人一般不喊名字,要不就直接说话,要不就找个代称,我一直称呼他班长,但此时找个称呼显然不能让他满意,所以我只好闭嘴。
“我叫仲夏,还记得吗?”他慢慢俯下身,脸贴近我的脸,声音低沉的说:“看吧,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不记得我的名字,却记得那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的名字,韩耒,幸好她死了,真的!你那外甥也应该感谢我,不然……”
“感谢你?果然是你杀了她!”
“呵呵,是又怎么样,那个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喜欢,随便勾搭一下就上手了,我晚上带她出去玩她也不知道拒绝,简直就是个贱女人!”他突然激动起来,直起身子,挥舞着手,怒骂着,接着又诡异的轻笑起来,“我不过给了她一杯加了料的水,她就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
“韩耒你是有洁癖的,这样的女人你一定接受不了吧,所以我就帮你处理掉了。”他扑过来轻吻这我的脸,在他嘴唇要落在我唇上的瞬间,我偏了下头,接着一个头槌,狠狠的磕在他的鼻梁上。
身上没什么力气,蓄力这么久也没得到我要的结果,至少鼻梁没断,我心里遗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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