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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非金——木卮

时间:2016-02-21 18:59:56  作者:木卮

  “嗯……西…木西…”一手推着我胸膛,一手拍打着我手臂,林夕用尽力气才把头扭向一边儿轻轻喘着气。
  “林夕…林夕…”嘴里不停喊着那个嵌在我心上的名字,我把脸埋在他颈窝蹭来蹭去,心里像是被什么填得满满的,又像是被绑着石头丢进了大海,压抑的胸口又闷又涩。
  林夕啊林夕,我又何尝想失去你?我一直在看着,一直在思考着,究竟是用痛快的,还是痛苦的方式,把你留在我身边儿。
  “木西,要不我们干脆就不说了,”双手搂住我的头,林夕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我的头发:“我可以像一直以来那样赖在你这儿,谁也不会起疑心的。”
  林夕很聪明,可他经常犯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说出一些令人发笑得话。从前我只觉得他这一点儿特让我烦躁,想尽办法也没改掉他的天真,可现在我却万分感激我没改掉他这一点儿,因为我突然发现偶尔犯犯傻,说出一些天真话语的林夕竟是如此可爱。
  干脆不说了。这个想法一早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当时就被我否决了。瞒着家里搞地下情彬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我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尽管现在家里不会发现,可以后呢?再给我们介绍对象呢?逼着我们各自结婚呢?既然这事儿我们躲不过去那趁早坦白说不定还有一丝儿希望。
  “林夕……我爱你。”侧头轻轻咬上林夕的脖颈,我探进他衣服里一手磨挲着他的后背,一手在他侧腰和小腹处又揉又捏,撩得他直难耐地粗重喘息着。
  “木西……”双手捧起我的脸颊,我抬头望进林夕的眼,有那么一刹那,我觉着自己仿佛被林夕那双眼眸吸了进去,身轻如风般地飞掠在眼中他那似乎连灵魂都可以洗涤微微荡漾着金色涟漪的湖泊中。
  浅浅笑起来,林夕说:“林栖,我爱你。”

☆、第十八章<二更>

  因为要去房地产办手续,还得把影楼各种证书的法人改成我的名字,最近几天我和店长一出门儿几乎就是一整天,忙得那叫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等该办的手续证件都办齐了之后,店长和克里娅就收拾行李准备先去云南,只是在飞机场临上飞机前克里娅突然说要把酒吧送给我,当作给我和林夕的贺礼……
  光是店长要把影楼按她当初买时的房价卖给我我就已经激动得想抱着店长的大腿叫声菩萨了,现在克里娅还要把酒吧送给我?不能要!坚决不能要!秉着娘亲教育我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哪天真掉了馅儿饼也不要贪心,有时馅儿饼大了不一定就是好事儿,指不准儿一不小心你就把自己给噎死了。”
  “不不不,”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得,我坚定地说:“我不能要!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何况我对经营酒吧一窍不通,你还是死了这条儿心吧。”
  “那我雇你当店长!”克里娅不依不饶地说:“你就当帮我经营着。”
  “克里娅!”低叹一声,我说:“我一不缺工作二不缺钱花,你这是施舍我吗?”
  “我和伊人以后就定居在海外了,可酒吧我又舍不得转给别人,与其找外人不如找你帮我看着店。”皱眉看着我,克里娅一脸的落寞。
  我不怕女生哭,也不怕女生闹,唯一怕的就是她们要哭不哭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抬手搔搔头,我目光一斜,刚好瞧见洛宸脸上写满了好奇的望着我和克里娅。
  咧嘴冲洛宸笑笑,我转脸对克里娅说:“你可以找洛宸啊!他看着可比我像酒吧老板,而且他那张嘴能说会道的,把酒吧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听了我的话克里娅想了一会儿,又瞅了洛宸一眼,最后点点头说:“那好吧,等到了云南我再打给店里通知他们一下。”
  “林栖。”顺着店长清淡的声音转过身,她把手里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我,说:“这是我去年买的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里面是相关合同文件,你找时间帮我卖了吧。房子装修好了,欧式风格,本来说今年和克里娅搬进去的。”
  看着手里的文件袋,我迟疑了一下,抬头问店长:“只有房产证怎么卖?房主又不是我,签合同怎么签?”
  “这个房子的房主现在就是你。我不是让你签了好几份合同吗?房产过户的合同也在里面,再过个几天房产证就该下来了,你别忘了去拿。”
  “……店长,你就不怕我把你房子私吞了?”
  “换了别人也许会,但你不会,所以我才把房子过户给你。”眯起眼睛淡淡笑着,店长牵起克里娅的手,对我、洛宸和沈如清说:“你们快回去吧,我们走了。”
  送走店长和克里娅,一走出机场,像刀子一样的凛冽寒风就钻进空荡荡的脖子里任意肆虐。我们仨儿站在大厅外面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噗哧一声大笑起来。
  “走!庆祝哥们儿踩了狗屎运接手影楼,今儿个我请客!”
  接手影楼之后我事情一下子多了很多,下班儿时间也从平时下午五点至五点半之间延迟到了八到九点,林夕每天下班儿之后会自觉地把菜买好洗好切好等我回去做饭,偶尔忙得没时间时他就会亲自下厨做了饭给我送来然后一直等我到下班儿,尽管他做得饭难吃得要死。
  我不知道娘亲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总之最近一段时间她常常要我和林夕去她那边儿吃饭,更甚还来公寓搞过两三次突击检查。
  如果说之前我还不确定娘亲是发现了我和林夕的事儿的话,那么此刻你就是用酒瓶子砸死我我也坚信我和林夕的事儿被发现了——因为娘亲以吃饭的名义把我们叫来之后,我却看见舅舅也在。
  “爸,姑。”
  “……妈,舅舅。”走进屋里,我反手摸着门把儿正想关门,舅舅突然说:“小夕你先出去。”
  冲回头看我的林夕点点头,我浅笑着低声说:“该来的怎么也逃不掉。”
  没有说话,林夕回头看看娘亲和舅舅,又转回来看看我,张着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抿嘴垂首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出去站在走廊窗户下。
  “跪下!”关上门儿还没迈开脚走上半步,娘亲就忽然说了这么两个字儿,而我也听话得双膝一右一左跪在了门口儿的地毯上。
  “你和小夕到底怎么回事儿?”望着直勾勾地看着我坐在沙发上的舅舅和站在一旁的娘亲,我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怪不得,怪不得让林夕出去,因为知道劝不动他所以直接放弃劝他转而从我身上下手吗?
  “就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儿。”
  “混账!”怒吼着狠狠拍了茶几一掌,舅舅霍地站起身,指着我说:“我就是看只有你能压住小夕才让他一直呆在你那儿的,他胡闹你怎么能也跟着他胡闹?你知道你们俩的行为有多恶劣吗?啊?!”
  “恶劣?”一直低垂着头在听见这两个字儿的时候忍不住抬起,我看着舅舅说:“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怎么就成了恶劣了?”
  “你还敢和我顶嘴?”气得瞪圆了眼睛,舅舅深呼吸了几下,食指虚空点着我说:“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但是你现在给我出去告诉小夕,你们到此为止了!让他回家去!”
  紧紧咬着牙,我张开嘴话还没说出口,娘亲忽然快步走到我跟前儿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她自己也哭了。“快照你舅舅说得去做!”
  感觉被打过的那面脸仿佛在呲呲冒着要把我燃烧殆尽的火花,我红着眼抬头问娘亲:“为什么?我只不过是和你们一样爱上了一个人,为什么?就因为他是男的?”
  “还因为他是你舅舅的儿子!还因为你们违背了道德伦常!”说着,娘亲又扇了我一巴掌,而她也哭得更凶:“小栖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从来不让我费心,怎么就做出了这么糊涂的事儿来啊?”
  “妈,我没糊涂,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颔首低眸看着眼前儿的地毯,我平静地说:“我不会和林夕分手的。”
  “林栖!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会死心?好!那我就让你死心!”听着娘亲的话,我额角狠狠跳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我就看见娘亲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儿安眠药倒了一把在手心就全给捂进了嘴里。
  “妈!你干什么呀!”起身冲过去夺下药瓶儿,我掰着娘亲的下颚强迫她弯腰把药又都给吐了出来:“您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寻死觅活的行不行?现在逼我去死得明明是你们好吗?!”
  “小栖!听话,你听话!”双手攥着我的外套,娘亲皱着眉头说:“小栖!妈求你了!你平时那么好说话,这会儿怎么就那么倔呢?”
  看着娘亲摇摇头,我说:“妈!这和平时不一样!您现在这是在我心头上割肉却还不许我喊疼!您让我怎么能不固执?林夕他是我的命!”
  “你的命?好一个你的命!”点着头,舅舅说:“你要是不和小夕分开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再也见看不见你的命!”
  转过头无言地看着舅舅,看着舅舅那火冒三丈却硬生生压了一半下去的怒气,我突然就怕了。
  我信。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打断林夕的腿把他送到国外,如果我坚持不和林夕分开的话这辈子就再也看不见他。我信……我信!我从未如此坚定不移却又胆战心惊地相信过!
  低头看看娘亲,抬头又看看舅舅,我忽然想起某个夜晚我曾对林夕说过:“没事儿,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仰头看着天花板,我忽然大笑出声:“总会有办法的?去你娘的总会有办法的!林栖!办法在哪儿呢?你的办法在哪儿呢?没有!你没有办法!林栖,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无力,它不会苦口婆心地劝你回头是岸,也不会和你促膝长谈灌输人生哲理,它甚至都不会和你说一个字儿,就只是把你的现状摆在显微镜下让你清楚明白的知道就算对着慈悲为怀的佛祖磕个头破血流,现实也总能在第一时间让你明白,相反的,往往正是人们最殷切期盼的。
  掰开娘亲攥着我外套的手,我一步一步踏在我崩塌到只剩瓦砾的世界打开门走出去。当刺骨的冷风带着暧昧又深情款款的过往吹过耳畔时,我仿佛听见了它在呵斥,在哭泣。呵斥我轻易低头,哭泣我决然放手。
  “我就猜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猜到你不会选择我。”逆光站在那儿,林夕笑得凄凉,而那句轻声轻语的话就像冰棱擦过耳膜,字字冒着森森寒气砸在了我温热的心上。
  “没什么……就当一场风花雪夜的梦睡醒了……”我说得很平静,我以为我说得很平静,可言语里那几不可查最轻微的一点儿沙哑还是在我心底漾开变成了撕裂胸腔般的苦涩疼痛。痛得我无法承受,却又只能承受。
  林夕,林夕,你听见了吗?我那自心底迸发出来声嘶力竭的不舍,你听见了吗?我那自血液沸腾起来肝肠寸断的煎熬。

☆、第十九章<一更>

  呆呆坐在沙发上,我觉得今天我的反射弧好像有点儿长,因为直到现在我都没反应过来从跪下开始我究竟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小栖……”坐到旁边儿看着我,娘亲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叹了口气。
  眼睛发直地盯着鞋尖儿,我微微侧目,正巧看见散落在一地的安眠药。
  起身走过去捡起一粒,我蹲在地上看着安眠药沉吟了一会儿,张嘴正要丢进嘴里,娘亲突然喊了一声“小栖!”
  扭头看了娘亲一眼,又扭回来看了安眠药一眼,我低声笑起来。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安眠药哪儿是那么容易买到的?而且还是一整瓶儿!难怪娘亲吞药时舅舅无动于衷,原来是为了逼我放手而上演的戏码。
  “小栖,别怪妈,妈也是没有办法,”边儿说边儿摇头,娘亲眼睛又湿润起来:“他是你表哥,你们不能这样儿!你以为妈就不难过吗?我的儿子竟然喜欢男人,你知不知道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妈不敢说,不敢和任何人说!小栖啊,你是妈的孩子,妈知道你是不会轻易做出这种事儿的人,可妈也知道你要是一旦迈出了那一步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总说小夕倔,小夕极端,可你却不知道你其实比小夕还倔!还极端!所以你知道妈有多害怕吗?我不停问自己,小栖怎么就变成这样儿了呢?小夕怎么就喜欢上小栖了呢?这俩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时间越长妈就越害怕,可你俩又没一人儿开口承认什么,我也不能去问你们不是?所以我只能找你舅。”
  把安眠药放到地上,我轻轻摇摇头,说:“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林夕。”
  听了我的话,娘亲从沙发起身走到我面前说:“小栖,妈不是认死理儿的人,妈逼你和小夕分开不单是道德伦常,咱家能有今天全都是靠你舅舅,不然说不定咱们一家子到现在还人不人狗不狗的活着呢!咱们不能对不起你舅舅,你明白吗小栖?”
  人不人狗不狗。这个比喻一点儿也不夸张。去上海之前,父亲和娘亲只是淮北某个矿洞普通又贫穷的矿工,每到过年回老家时人家都风风光光衣锦还乡这个接那个迎,只有我那不被任何人正眼相看的父母灰头土脸地走小路回家。后来,舅舅在上海站稳脚跟儿做起了生意,就让父亲和娘亲也去上海做生意。多亏了舅舅的帮忙和各种接济,我们家的条件才逐渐好起来,不仅买了车买了房,就连曾经对我们冷眼以待的人也都捧着一张张虚伪的笑脸亲自登门这个请父母吃饭,那个请父母喝酒。
  是的,我们家能有今天全靠舅舅,不然我们家说不定到现在还人不人狗不狗的活着呢。
  “妈,您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了。”
  林夕,我们之间究竟隔着什么?打哈欠流出得眼泪和伤心绝望流出得眼泪又有什么不同?同性相恋与异性相恋究竟哪里不一样?我很冷静。我说我明白了是因为我知道不管究其这一生还是几生我们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所以我只能明白。
  摸着我被打了两巴掌的脸颊,娘亲问:“还疼吗?”
  “不疼了……”摇摇头,看着娘亲鬓边儿藏在黑发下的几根儿白发,我颤抖着嘴角又点点头,咽下满身的绝望在心底咀嚼成两行泪水滚下来,落在心上几乎快要烫伤我。“疼……这儿疼……心脏疼……妈…我不是在胡闹……你不知道我有多认真,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妈,我该怎么办?我好想他!我现在就已经控制不住那快要把我撕碎的思念开始想他了!妈!我到底该怎么办!”
  用粗糙温热的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娘亲说:“没事儿,想哭就哭吧,会好的,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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