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枫你莫闹!”菀宁失笑看着已经冲出去的梁军,“瞧着殿下点儿啊!”
“殿下还用我瞧着?”叶枫嗤笑一声,看着大梁的军队跟着场中一身银甲的将军,像是一道破空的利箭一般将敌人的大军撕出了一道口子,“殿下今日兴致不错,没瞧见根本就没在等其他人么!”
说着,叶枫指了指跟在景涵身后的大军。景涵走的是穿插的路线,所以站在高处的人自然是能够看清跟在景涵身后大军在战场上逐渐成了许多个包围圈,将敌人分批的包围了起来,只是这些圈圈有大有小十分不均匀。
场中的景涵却是热血沸腾,手中□□一挥,体内心法运转。
秘技!战八方!
虽然没有各种华丽的特效,可是远远望去那一瞬以景涵为中心溅起的血花,竟让人想到了雪中刚刚绽放的似火梅花。菀宁跟着景涵也有十七八年了,即便看不清他家殿下的脸,也能瞧出此时他家殿下正在兴头上。毕竟若放在平时,她家殿下即便是在战斗中也会算计着自己跑了多远,是不是应该收网了,绝对不会出现差点儿冲过头再拐回去的情况。
看着被冲锋军撕成好几瓣儿的北燕大军,景涵双膝加紧白马的马腹,踏云就心有灵犀的一扬蹄子,再次落下的时候速度加快了好几倍。体内的傲血战意心法催发到了极致,手中长木仓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银色光芒,下一秒血花陡然绽放。
站在城墙上的菀宁远远地望着远处深陷敌军的一人一马,看着自家殿下长木仓一收一放鲜血四溅,和踏云心有灵犀的在敌军的阵营中肆意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经过的地方铺出了一条血色的道路,心跳加速。
这是他们多少人,都仰望着的殿下啊!
“说起来,你告诉殿下了么?”叶枫看着菀宁专注的眼神一乐,这样的眼神他可是在浮生阁见过太多了。实际上浮生阁那群人,从老到小对他们的殿下都有种盲目的崇拜。毕竟那人,是领着他们从新找回生活的男人。
“什么?”菀宁一时没有跟上叶枫的思路。
“琅琊阁说不会插手调查赤焰军的事儿,却有人出现在梅岭?”叶枫看了一眼菀宁。
“哦,这事儿啊!”菀宁恍然,眼神却专注的盯着战场上出入如无人之境的银甲将军,“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之前南楚整兵的急报呢!毕竟按照他们此次的规模,穆王府怕是撑不住了!左右也是旧人,还以为你想打听这个!”
顿了一下菀宁继续说道:“那事儿的话,殿下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把小白和阿白祭在了那里。然后告诉我这件事儿就不用管了!”想起那两只小狐狸,菀宁有些可惜,“你说都养了那么久,怎么说杀就杀说扔就扔呢!再不济裁了皮子做围脖也是好的吧?”
“你不懂!”看着眼神纯澈的菀宁,叶枫摇了摇头。这就是为什么哪怕菀宁天赋一般,心思纯澈,他们殿下明明更喜欢有手段的人,却也将人留在身边的原因之一。有的时候知道得太清楚,也未必时间好事。
想到他们小头领和浮生阁女子坊小头领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叶枫叹了口气:“人都不在了,留着东西又有何用呢!”
不过也好,还没有开始的东西就被捏死在了怀里。林殊的确是很有才华的人,可是比起他们家殿下却什么都不是。又如何能够理解他们家殿下想要做的事情呢,又如何能够理解他们旧人看着主子不能出头的痛楚呢。
作为曾经安家军旧人的孩子,叶枫看着场中神采飞扬的人,笑了起来。
就这样吧,殿下还能飞的更高,然后……
一飞冲天!
蒙挚
“景涵哥哥,战场是什么样子的啊?”景涵一身青白色的文士袍慢悠悠的走在几个小孩子身后,景婉兴冲冲的拉着侍女满街乱转,脾气好的景睿一脸担心的景婉,生怕他伤着,谢弼跟着自家哥哥,就只有言豫津扯着景涵的衣袖,满眼都是这个大哥哥。
“豫津以后想要去战场?”景涵瞅了一眼还没到自己胸口的少年郎,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景琰还有林殊也是这么打打闹闹的,“一言难尽的地方吧!豫津有没有和言叔说过,想去战场呢?”
“父亲总是很忙,没空的!”豫津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总是在庙里诵经,没空陪我。”
“这样啊!”景涵看着豫津的发旋,觉得自己恐怕又要做一回知心哥哥贴心侄子了,“战场这种地方,豫津还是能不去就不要去了比较好哟!不过如果有一天豫津能够在哥哥手下走过百招,哥哥亲自带你去北疆!”
“真的?”男孩子对战争总是有种无由来的期颐。
“拉钩钩的?”伸手,看着已经将自己的兴奋表达在脸上的小男孩,景涵失笑,“不过当然了,还需要言叔亲自同意才可以。不然如果我把你拐走了,言叔可是要生气的!”
“父亲才不会生景涵哥哥你的气呢!他天天说如果我能有景涵哥哥你半分优秀,那他就省心了!”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半分失落。申述勾住景涵的小拇指,“不过,我觉得真心够呛了,赶上景涵哥哥!”
“为何?”摸了摸小孩软软的头发,景涵心情倒是不错。比起谢弼景睿,其是景涵最喜欢的还是言豫津。不仅是因为对方嘴甜有活力,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小鬼真的是随了他父亲,在察言观色方面有着淳天独厚的天赋。
“别说我根本就没有亲妹妹,就光长相我若是能有景涵哥哥半点儿角色,那一定是我父亲抱错孩子了!”一边说,豫津一边颇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不过我爹肯定不会抱错孩子,所以我还是仰望景涵哥哥你就好了!”
“油嘴滑舌!”景涵笑出了声,豫津是少数看出来他不仅不已自己这张漂亮脸蛋为耻,还以此为荣的人。当然也是少数发觉了他对景婉是真心疼爱的人,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他做做样子罢了,否则又如何会妄置景婉的声名,总是接她出皇宫居住。同样,也是目前少数发觉了他根本不屑萧选所谓内疚的人。
“这可不能叫做油嘴滑舌,这叫舌辩莲花!”小孩一脸以此为荣的表情,“说起来,景睿到底是什么情况,女孩子家家的逛街还能逛得这么感兴趣?”一边说,满脸的不理解,“还不如看小侄子来的有意思呢!”
“小侄子?你还知道你有个小侄子了啊!”景涵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豫津摇头。
“这不是我和景涵哥哥你关系好么,小侄子才多大点儿知道什么礼不礼物的!再说了,他豫津叔叔亲自去了,陪着他玩和他一起念书,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古人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虽然用不着颜如玉,不过都送他黄金屋了,我这小叔叔多大方!”
“歪理!”景涵摇了摇头,“这次我离京的时候,要把瑜棕一起带走了!”
“哎?”豫津奇怪的抬头有些奇怪,“瑜棕才两岁,你带走他做什么?”
“你秀姨这次和我一起走,你说瑜棕要不要一起?”景涵摇了摇头,却没有说出因为还小,瑜棕的眉眼总是能够看出几分他父亲祁王的样子。现在还能够用体弱这一个借口挡档,等着他大了,还经常在外面晃的话,难保不会有人看出问题来。
“那过几日我再去看看他!”豫津歪头想了想,“估计父亲也会去吧,他那么喜欢瑜棕。”
“你自己去就好了,我有些事情还要和言叔谈,到时候一起把瑜棕抱过去!”言阙是何等聪明的人,恐怕在看到瑜棕的第一眼,就看出这是他曾经心上的孙子。不过有了这层关系,也不担心言阙不站在自己这边儿了。
“唔,那我就给……”豫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涵眼里一闪而过的凶光打断。愣愣的直到被护卫围在旁边,景涵和一个青年人交手之后才缓过神来:“阿婉,那是谁啊?”看着身边神色焦急的景婉有些好奇。
“我怎么知道!”景婉直接甩了脸,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中交手的两个人。
“你如何不知!”豫津呵呵一笑,“以前景涵哥哥上战场,都不见你如此担心!”
“够了,你想要做什么!”景涵一个崩打乱了对手所有的招式,趁着对方晕阙五秒的时机,手里尚未出鞘的剑抵着对方的脖子有些不耐烦,“我以为,我对你已经足够宽容了!你还想如何?”言语间对着人格外熟络。
“你为何不为他们申冤?”青年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的人,忽然觉得自己当年是瞎了眼才觉得这人是君子如玉,是罕见的好人。觉得曾经那些觉得这人有着军人铁骨的人也都是瞎了眼睛,能够对昔日旧友不闻不问的,如何有军人的品性!
为什么总是这件事儿!
景涵叹了口气手中一个利落的挽剑,将一直没有出鞘的剑从新收回腰间:“我为何要替他们申冤?”之前和这人交手的时候,他还在自己手下只能走二十多招,这大半年不见竟然能够走五十多找了,天赋倒是不错。
“你和小殊不是好朋友么!”青年眼睛一红,看着景涵的眼神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哥哥,你别和呆子计较!他就是受人挑拨而已,没什么恶意的!”景婉看见这边儿停手了,几步跑过来挽住了自家哥哥的手臂,“呆子,你还不快给我哥哥道歉!”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青年。
“景婉,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景涵有些好笑的看着明明自己还没说什么,就已经像是护崽子一般的景婉,“还是说女大不中留,你看上他了?”这么说着,景涵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次就连景婉都是一脸被翔糊了一脸的表情。
“开玩笑而已!”景涵翻了个白眼,自然知道自己的玩笑对于这个年代的女孩子来说有些过分了,“知道你是感谢他当初带着你亲自来边疆找我!安心,就冲着这个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豫津,带着景婉去玩吧!”
“你觉得,我去求情,有什么用处么?”景涵看着青年叹了口气,“多少人替赤焰军求情,多少人替林家申冤,多少人跪在大殿前死谏祁王冤屈!结果呢?你看到了什么?”景涵站在街道中央,静静地看着对方,眼睛里一片淡然。
“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话么?你觉得一个小辈说的话,于他来说真的比那些被斩杀的大臣分量更重么?你以为就真的没有一个皇子替林家,替祁王求情么?”景涵的眼睛里一片阴暗,“结果呢?”
“你知不知道,七年前昌盛一时的安半朝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你知不知道当时祁王名号是个什么情况?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想过,又为什么来问我?”景涵嘴角上带着嘲讽,“你以为,你接近公主是为了什么,我看不透?”
“蒙挚,劝你里我的阿婉远一点儿!”
“不然下次,就不是入鞘的参商对着你的脖子,而是染血的参商从新入鞘了!”
——————————————————————————————凑字数专用
关于人设崩掉的问题,其实作者君至今都没有定好景涵和宗主到底谁攻谁受,所以到了后来可能本篇画风会比较清奇。你们能够看到主角君突然酷炫狂霸拽,看到宗主忽然各种溺宠包容,能够看到两个人唧唧歪歪攻来受去……
画风不崩坏就不好玩了!!
更何况,难道不觉的战场上长着一张女神脸却是爷们内里的军爷才萌萌哒么!
哦,来决定吧,谁攻谁受?当然,决定权其实还是在这里的(举手)
脑洞太大
回金陵是为了送景婉回来,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将瑜棕带走。不过景涵回金陵的时候恰巧赶上了春猎,所以离开前还来得及参加一次盛事。虽然他兴趣不大就是了,皇家园林里的都是驯养的动物,毫无危害也好无挑战。
霓凰还在云南,景琰也被派离了京城,所以带着一帮小孩子玩的就只剩下了景涵。不过好在后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最后只剩下豫津一个人缠着景涵,吵嚷着让他多讲一些战场上的事情。
“我有些私事想要见你父亲,豫津去找阿婉他们玩吧!”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言阙,景涵摸了摸豫津的头,“等着有空,我亲自带豫津上战场可好?不过你首先要在我手下走过百招呢!”嘴上说着却没有给豫津丝毫拒绝的机会。
“哥哥总是那这个打发我!”豫津不开心,但是还是转身离开了。
“言叔!”“王爷!”互相行了个礼。
“言叔倒是生分了,以前都是叫我景涵的!”仿佛没有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疏离,景涵牵着马匹站在言阙身旁语气沉稳,“再更久之前,在大舅舅和祖父还在的时候,言叔是称呼我为涵儿的!”直接指出了自己的不满。
“王爷不同往日,自然……”
“有什么不一样呢?”景涵笑眯眯的看着言阙,仿佛咄咄逼人的并不是他一般,“言叔觉得,不过就是一个王爷的名分,到底能够改变什么呢?我的野心?”
言阙看着这个快追上自己高的少年郎,瞧着对方嘴角温润的笑意:“王爷身份高贵……”
“言叔可曾听过一句话?”景涵的嘴角裂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应该听说过吧,毕竟言叔也算是阅书无数,更是一人说服了好几个国家了不起的人物呢!恩,这句话其实挺简单的,言叔一定听过才对!”
言阙自觉性的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听下去了,总感觉后面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景涵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出来的话,到底是多么的令人震惊。他本意不过是想要表达所谓的王侯将相,也不过是从平头百姓上升上来的,但是不知道言阙到底理解了什么,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能单纯的用震惊来形容了,而是一种惊恐。
“王爷此话,诛心啊!”言阙的声音有点儿颤,扭头看着周遭生怕有人听见这句话。
“诛心?我还以为萧选没有心呢!”自古帝王无情,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够下手,还将儿媳妇全部投入了掖幽庭,萧选心里恐怕一点儿都没有念及祁王和他的亲情。更不用说为他征战多年,替他镇守边疆的安老将军和林燮了。
“王爷慎言!”他说的诛心当然不是皇帝的诛心,而是眼前的这位少年郎啊!他平端无辜的将战火引在自己身上,可就是无妄之灾了!谁敢诛皇帝的心,谁又能诛皇帝的心,自然是只有叛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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