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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师——姬游游芋

时间:2016-02-25 18:28:21  作者:姬游游芋

  。
  深夜宫中,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一声闷响。
  云麓冲进来的时候,见皇后跪在地上哭,地上一滩血,皇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云麓大惊:“娘娘!”
  皇后衣衫不整,神情恍惚,哭道:“我不想这样啊,是他先要掐死我的!我也不想这样啊!”
  云麓慌忙过去查看皇帝,她把人翻过来,见头上的伤口着实骇人,赶紧伸手去探皇帝鼻息,云麓手一滞,忽然就哭出来:“娘娘,人死了!”

  桃花笺纸

  王恒匆匆赶来以后,看见一地的血和面色苍白正在失神的皇后,险些没有昏过去。
  他几乎是把皇后从地上拎起来:“这种关键时刻,你竟然做出了弑君这样的蠢事!”
  皇后双眼无神,发丝凌乱,更显得眼角的鱼尾纹明显:“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啊!他喝疯了酒要来杀我,哥哥,他要来杀我!我若是下手再晚一点,只怕他就把我——就把我——”
  王恒眼见辛辛苦苦设好的局毁于一旦,胸中气愤,把王皇后恶狠狠扔在地上:“败事!妇人!”
  王皇后眼中涌出热泪:“你又在怪我!你又在怪我!你逼着我进这深宫,逼着我嫁给这个废物,我有的选吗!今天我就是选了我自己的命!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反正也要篡位了,还顾忌那些虚名做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今夜就反了!”
  王恒一巴掌摔在她脸上:“你懂什么!王莽和曹丕的下场,你难道不知道么!”
  他打得狠,王后捂着脸在地上哭,王恒气的在宫内负手一直走:“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手段继位,为了这个,我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亏心事,现在我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恨我!可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废人,把这一切都毁了!”
  王皇后声嘶力竭地叫着:“王恒!你混账!篡位还要名正言顺,你怎么不去当了婊|子立牌坊!你以为你就算是逼着那个废物给你让了位,天下人会信吗!你是叛臣就是叛臣!”
  王恒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杀皇帝,不是为了什么名正言顺,而是告诉天下人,他王恒不是狠毒的人,就算是篡了位,也会给皇室一个活路,否则那些贪污的官员怎么敢和他一起谋划!
  他们怕他一继位就翻脸不认人啊!
  可是辛辛苦苦等了这么些年,全被这个妇人毁了!弑君!那些人怎么敢相信他!钟临一向忠义,那岂不是全要倒戈!
  这时,听见殿外有人喊道:“大人,不能进去啊大人!”
  那人一把推开阻拦的人,喝道:“谁敢拦我!”王恒一惊,看过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他,待那人走进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道:“启跃,你来这儿干什么!快出去!”
  陈启跃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来不及过问,急道:“老师,大事不好,三皇子禹城带着人马杀进京来了!我已经调了军队去拦着,老师快快与我走吧!”
  王恒似有疑虑:“禹城皇子手上无任何权利,怎么可能调动人马?”
  陈启跃顿足道:“老师,禹城皇子手里无权,兵符掌握在慕容息手里啊!奈何老师数年来以恩德待他,他却如此背叛老师!我就说他处处向着安延之,必然是安延之的党羽!”
  王恒还在震惊之中,陈启跃一把来了王恒:“老师快与我走!我既然是习武之人,自然能保得老师与皇后娘娘无恙!”
  一路流兵甚多,陈启跃带着王恒杀出去,负了一身伤,终于杀回王府,禹城手里只有三千人马,很快就被禁卫军抓尽杀尽,然而这提前了整整一日的进程混乱不堪,完全无法掌控。
  慕容息到了王府门口,却见杀出来一路人马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为首的道:“大人,我们都知道大人是一介书生,不会为难大人,可是我家王丞相下了命令,务必捆大人进府,还请慕容大人配合小人。”
  慕容息伸出手:“既然如此,便捆我进去。”
  那将军一行礼:“得罪了。”
  慕容息被人押着进了王府大堂,见到王恒风尘仆仆,而一旁陈启跃浑身是伤,正在包扎。他坦然站在大殿中央,道:“不知属下犯了什么罪,竟让大人起疑?”
  陈启跃被人包扎的时候皱着眉头,闷声不说话。
  王恒本想让陈启跃替他说,但见他伤的如此重,心中也感激他一路救自己出来,便不让他被黑锅,阴着脸对慕容息道:“我听下人说,这兵符是你给的禹城皇子?”
  慕容息一愣:“荒唐!”
  王恒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事关重大,需要确认,你兵符既然没有给禹城皇子,那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慕容息道:“这兵符我给了戍守城门的李将军,若非如此,如何才能救宫!事情仓促,平息叛乱之后我立刻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要兵符。”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包扎的陈启跃:“我和陈大人都有兵符,为什么不是陈大人给了禹城皇子,反倒来诬陷我?”
  陈启跃背上刚被人□□一根箭,血溅出来好几米,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少胡说!明明是我给了城门李将军兵符救急!你吃里扒外还要拉上我,你要不要脸?”
  慕容息教养极好,此刻虽然生气,却并不似陈启跃那样怒骂,只是道:“是真是假,还要请那李将军来了,方才见分晓。”
  王恒叹气:“怕是也只能如此了。可惜你二人都是我心腹之臣,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何其寒心。”
  这时,门外一人来报:“大人,李将军死在乱军之中了。”
  陈启跃挑挑眉:“杀人灭口,你厉害啊。”
  慕容息挺直了身子:“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与陈大人素来不合,丞相大人也不是不知道。”
  陈启跃道:“我就是一当兵的,会打仗,不会跟你耍什么花花肠子,我进了老师门下七年,我是什么人,老师自然知道,可你是什么人,谁知道,肚子里的东西倒出来还指不定是什么呢!”
  王恒听得头痛:“罢了,你二人既然说不清楚,便莫要再说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明日应当如何!”
  慕容息道:“按照计划进行,一切无碍,不过是早了几天而已。”
  王恒叹息:“可惜皇帝……死在乱兵之中了。”
  慕容息大惊:“什么?”
  沉默片刻,他半晌才道:“大人,我有一计,不知道可不可行?”
  陈启跃当即道:“你这个叛徒说得事情,肯定是不行!”
  王恒摆手:“你让他说。”
  慕容息道:“为今之计,若是大人执意要此时登基,那么天下人都会认为这场叛乱是大人做的,百官更是认定大人心狠,难以服众,皇子之中,二皇子并不听话,与我们积怨极深,但是有一个人,倒是非常适合这个位子。”
  王恒道:“哦?”
  慕容息吐字清晰地说:“废太子,禹连。”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陈启跃忽又道:“不成,不成!”
  王恒问:“如何又不成了 ?”
  陈启跃道:“我早说了,慕容息就是安延之的奸细,他的话,肯定都是安延之授意!”
  慕容息冷笑:“当今众位皇子之中,再也没有比禹连更适合这个位子,他如今就是一个傻子,摆布傻子还不容易?等过两年人民不堪被傻子统治,大人又一向有政绩,那上位岂不是轻而易举?”
  陈启跃反对:“那安延之心怀鬼胎,不能信他!”
  慕容息道:“只要掌控了禹连太子,还怕那安延之吗?”
  东宫。
  月色火光里,看那朱漆剥落的柱子,别有一番凄凉的美感。禹连看着窗外火光,问我:“少傅,何人起兵?”
  我翻着手里的书:“何人起兵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活到天明。夜已经深了,你再出去不安全,暂且在少傅床上对付一日,明日你还有很多事情。”
  禹连坐到我身侧,凑得近:“少傅又在看什么?”
  我一手将手里的纸拍在桌子上,道:“你别管,睡觉去。”
  禹连伸手去拿那张纸,笑道:“桃花笺,朱砂字,好不风流,这是谁给少傅的?”
  我把他手按在桌子上,“睡你的觉去,明日有大事,别管这些有的无的!”
  禹连道:“可是这等好东西,我又不曾见过,不然我也给少傅写一个来玩玩,只是少傅看了这么久,无非是几个字,到底有什么看头?少傅不妨给禹连讲讲看,好得禹连日后也有经验……”
  我叹气:“禹连,少傅只是想起昔日故人,有些感慨,你就别再来揭我伤疤了,去睡吧。”
  他怏怏往回走,见我拿了衣服要出去,问道:“少傅去哪里?”
  我看他一眼:“去洗澡!”
  明日在众臣面前,有何等大事,怎么能衣冠不整入殿。我洗完澡出来,看了一眼屏风旁边,果不其然衣服不见了,我悠悠从椅子下面抽出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换上之后走出去。
  禹连这孩子,我小时候那点儿损事儿,亏他也敢学。我出来以后见到禹连坐在我书桌前,正拿着那桃花笺在看。
  那是当年安安给我的信。
  越是不让看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去看。
  我从他身后夺了那纸:“就这么点儿小伎俩,想跟少傅斗?”
  禹连笑道:“少傅分明是专门留在这里让我看的。”
  桌上一灯如豆,还在静静地亮着,而窗外那些火把,却已经全部黯淡了。我坐在禹连旁边,道:“禹连,趁着你还不是皇帝,少傅想想你讨个东西。”
  禹连见我坐下来,颇为高兴:“少傅说。”
  我将那桃花笺放在桌上,道:“我想想你讨一纸宽恕,饶一个人死罪。日后无论他犯了什么事情,都请看在少傅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禹连神色渐冷:“少傅是说云西京吧?少傅放心,少傅的人,学生动不起。”
  我看着那桃花笺,沉默半晌:“不是他。”
  忽然,门外一阵喧哗,如意闯进来:“殿下,大事不好了!陛下龙御归天了!”

  一日为君

  禹连跟在我身后走出殿中,如意在前面匆匆领路,到了皇帝殿中,只见一个人卧在塌上,一动不动,地上跪了一溜儿的妃嫔,钟临王恒站在两边,皇后见了禹连,哭道:“可怜你父皇,去得早了……”
  王恒从太监手里接过诏书,读道:“皇长子禹连龙日天表资品贵重堪为人君,即由禹连嗣承帝位,钦此!”
  王恒念罢,众人齐声叩首称道:“臣等遵先帝遗命!”
  王恒将那遗诏交到禹连手上,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然后跪下称臣:“臣等,叩见陛下!”
  禹连还是那副傻样子,众人见了,不禁摇头。
  。
  我带着禹连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将近黎明。禹连跟在我旁边,道:“少傅,为何我会为君?”
  我说:“等过两日风头过去了,宫里事情传开了,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禹连道:“少傅为何不肯讲给我听?若我为君,就不是少傅的学生了么?”
  见我不答,他又道:“少傅还曾许诺我,等我继位,就告诉我一些事情……”
  彻夜未眠,我早就没有精力,只觉头痛得厉害,耳边全是嗡嗡响声,还来不及回答,就一个踉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我醒来以后,发现白如安坐在我身边,便挣扎着起来:“师兄,禹连如何了……”
  白如安见我醒了,忙扶我起来:“他能如何?装疯卖傻,自然比一切都容易。只是你如今的体质,万万熬不得夜,再歇息歇息。”
  我望见白如安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师兄怎地乱翻我东西。”
  白如安笑道:“安安留给你的这个东西,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留到现在?”
  我黯然:“暂且莫问,自有缘故。”
  白如安道:“你可做好准备了?如今,钟临,你,王恒三人把持朝政,权力三分,你日后权力越来越大,皇帝可还会信你?你若要绊倒王恒,自然要走和他一样的路去摄政,那时候,你和禹连——皇帝陛下还能如今日般和睦吗?”
  我叹口气:“至少现在,禹连信我。等到日后,他若是有一日羽翼丰满了,翻脸不认我这个师父了,也无妨……反正我也活不久——”
  我的嘴蓦然被白如安捂住,他怒道:“胡说什么!我去找天底下的名医,不信就治不好!”
  我苦笑:“谢谢师兄。”
  白如安看了看时辰,道:“时间不早了,皇帝要回来了,我先走了。”
  我笑道:“你犯什么傻,如今他已然是天子,这东宫是不会来了。”
  白如安意味深长摇摇头:“延之,我觉得他对你……似乎很危险。过于依赖你,或许只是假象。”
  我一脸无所谓躺在床上:“对于一个快死的人来说,这世界上没什么危险的。禹连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远比你清楚。”
  他走之后,我喃喃:“他最擅长做的,就是装疯卖傻。”
  禹连啊……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说得那一句话,我可以相信你呢?
  虽然我安延之,从头到尾,唯一不曾骗过的人,就是你啊……
  我把眼睛闭上,开始想着我这一年里,说的所有谎话。
  西京,我想事成之后,和你一起回广西去,去看看老毒王,看看你以前背着我去过的那些井,这次,换我来背你。所以,你不要变瘦,会便宜我的。
  吴妈,我不想报仇。
  钟相到如今还不明白么?你势力微薄,马上就要倒了,到时候家破人亡别再牵连上我,话又说回来,当初我安家被杀,不就是因为你?
  师兄,我没事。
  安安,我安延之不想拖你趟这趟浑水,你若是还记得我当初的好,便和刘长宏好生过日子,来日我也能看着你们膝下儿女成群,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若是刘太医能救我,延之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好啊,千诚。你说什么,我一定答应。奉陪到底,绝不食言。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绝不会食言。
  可惜,我没得选。
  我又睡过去了,可惜没睡多久,就听见门外一声响亮的呼喊:“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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