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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重生]——叶默凉

时间:2016-02-26 22:05:22  作者:叶默凉

  “禀皇上,太子共猎得猎物三十九头,实乃新高啊!”负责数数的宫人走到崇德帝面前,笑眯眯地说道。
  “好!赏!”崇德帝十分高兴,他也没有理会不远处五皇子阴沉的脸色,直接将许多好东西赏给了太子。
  慕容冲站在下面,低着头脸色难看,他没想到父皇竟会直接忽略他,只看到慕容成的成就,站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狠戾。
  没有关系,崇德帝如今忽略他,总有一天,他会叫他后悔!
  狩猎结束之后,崇德帝便命人将太子猎得的猎物拿去烹煮,慕容衡看着自己用重金收买的御膳房的宫人跟着去了御膳房,嘴角勾起冷笑。
  在入宫之前,他花了不少银子收买这名宫人,当然事成之后,他不会留他在宫中,既然要□□,心绝不能软,因此这宫人不能留,他要让他们死无对证!
  如他所料,御膳房的宫人们将他下过毒的那只兔子做成了兔肉煲,送到崇德帝的面前,他悄悄地给那宫人使了个眼色,满意地对他点点头。
  宴会很快便开始,崇德帝情绪很是高昂地措辞了一番言论,随即夹起面前的几道菜放入口中,接着他的筷子落到兔肉煲里,吃下之后,对它的味道赞不绝口。
  忽然,他面上的表情一变,胸腔中像是要爆裂开一般,他捂住胸口急速喘起气来,冷汗涔涔冒出,濡湿了龙袍,他胸口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昏黑,几乎当即昏死过去。
  “皇上!来人呐!宣御医!”一旁的宫人大惊失色,大叫起来,殿上顿时一片混乱。

  第九章.虚惊一场

  且说崇德帝歪倒在地上,心口处疼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忙碌的宫人,想要说句话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接着,他眼前渐渐灰朦起来,感觉到有人抬起他的身子,急速走去。
  四肢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崇德帝揪着胸前的衣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很快几名御医便赶来,他们跪在床边,伸出手指搭在自己的脉上,神情紧张。
  崇德帝看着御医们的表情,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吊着怎么也下不来,他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听到的关于太子有心篡位的传言,虽说只是百姓们的无稽之谈,但是联系这次中毒来看,奉上的兔肉是太子的,崇德帝竟无法让自己不怀疑太子的居心。
  紧接着,御膳房的几十名宫人被抓来,他们整齐地跪在殿外,浑身哆嗦不敢发言,其中被慕容衡收买的宫人也在其中,他低着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片刻之后,其中一名御医将手指从崇德帝的腕上收回,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抬袖抹去额上的冷汗,站起身恭敬道:“回皇上,皇上并未中毒。”
  “大胆御医,竟敢随意诊断!若是皇上未中毒,为何会出现如此症状?”一旁站着的崇德帝贴身宫人文林厉声喝道。
  “皇上明鉴呐!此毒非彼毒,只是加速神经流转的药物,造成人感官上的痛苦,让人误以为自己中毒了而已,只需稍加休息,药性便能退下去。”此名御医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躺在床上的崇德帝揪着胸口衣裳,似乎确实感觉到身上的痛楚在缓缓减弱,虽然速度较慢,但是的确一会儿比一会儿好过不少,他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沿,斜眼看向地上的几名御医。
  “你说朕并未中毒?”沉默半晌,崇德帝冷声问。
  “是!若是皇上抱以疑问,可以让人将那盘兔肉呈上来,臣当面验给您看!”其中一名御医低着头,紧张得连说话都几乎结巴。
  崇德帝闻言,给文林使了个眼色。
  正在这时,殿外的太子慕容成大步走进来,声音急切,“父皇,您没事吧?”方才殿上发生的状况吓了他一大跳,眼睁睁看着父皇倒地却无能为力。
  崇德帝见他来了,摇摇头,心中想到民间流言,面色纠结不已,他想了想,让殿外御膳房的宫人们进来,沉声问道:“那兔肉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奴才们不知道啊!”其中一人哆哆嗦嗦,满面冷汗,几近当场厥过去。
  “是吗?”仔细观察着所有人的面色,崇德帝眼尖地看到其中一人的反应最为剧烈,他面容惨白,嘴唇发紫,明显是紧张过度的症状,于是他指着那人道:“你来说说,怎么回事?若是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便把你们全都砍了!”
  宫人们闻言浑身一震,而被崇德帝指出的那名宫人,也就是被慕容衡收买的宫人,则按照慕容衡给他的指示,先是装作浑身一僵,接着慢慢抬起头,看了眼太子的方向,又迅速低头不发一言,意思不言而喻。
  见他这番动作,崇德帝也不是傻子,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一旁站着的太子慕容成也瞪眼跳了起来,走过去一脚将那宫人踹倒,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本宫!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宫人被踹倒在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害怕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的意思,足以让崇德帝误会。
  果然,崇德帝的面色起了变化,但还未等他说些什么,文林便带着那盘兔肉回来,将它放在几名御医面前。
  接着,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御医们,只见他们拿出针袋,取出几枚银针,将它缓缓插在兔肉的上方,片刻后取出,仔细端详,银针并未变黑,御医们相继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究竟是何药物,让朕如此痛苦?”崇德帝眼见为实不得不信,但是他还是心存疑惑,“将那兔肉割开,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是。”几名御医不敢手慢,他们取来一把精致的小刀,将兔肉缓缓割开,忽然一张纸条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其中一人将它取出,经由文林递到崇德帝的手中。
  崇德帝展开纸条,面色倏地大变!他浑身一震,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接着,他的面容出现扭曲,将纸条狠狠扔到慕容成面前,喝道:“慕容成,你看看这是何物!”
  慕容成心下一惊,直觉纸条上写的东西定是对他不利的,果然,纸条一经展开,只见上面用鲜红的血写着几个大字——
  崇德亡,太子兴!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慕容成将纸条扔到一边,声音中带了丝惊恐,“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绝无此意!您要相信儿臣呐!”
  崇德帝看着他害怕的模样,联想到民间传言与不知名药物,心中更是愤恨不已,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指着地上的慕容成,大声道:“来人!让太子回殿反省,禁足半月!至于这些宫人,统统杀了!”说完,他不理会太子的怒吼和宫人们的哭喊,背朝里躺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殿中恢复宁静,崇德帝侧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一丝睡意都没有,身体的痛楚已经完全消失,但是那似要撕裂身体般的感觉记忆犹新,时刻提醒着他是真实存在过的。
  越想越觉得害怕,崇德帝嚯的坐起身来,浑身冒着冷汗,他愈发想不通,他如此宠爱太子,待他寿终就寝之后,皇位便会交到太子的手中,那他为何还急于一时,妄图篡位?
  静坐了一盏茶左右,崇德帝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目光直视着床顶,心思复杂。
  且说慕容成大吼着离开,回到太子殿之后,他冲入屋中,将所有看得到的东西全都砸到了地上,今日父皇那眼神,分明是在怀疑他,没错,他的确想要篡位,但是如今还不是时候,若是被崇德帝提前知道,那么便会引来一系列的麻烦,阻碍他成功的脚步。
  究竟是谁?!定是有人想要害他,才出了此计!慕容成将脚边碎裂的花瓶踢开,猛力握着拳头,一拳砸在屏风上。
  无论是谁,都别想妨碍他!所有拦路者,死!
  与此同时,慕容衡从宫中离开,他先是救了那名御膳房的宫人,将他易容成自己的侍卫,带着他来到宫外一处小巷中。
  “王爷!”迫不及待地拦住面前人,福清笑得一脸谄媚,当初是慕容衡答应他,只要事成之后,便会给他无尽的好处,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金银财宝,并且会送他到远离京城的地方,他才答应这桩事情,如今事情已成功,是时候让他兑现诺言了。
  慕容衡瞧着拦在自己面前,嘴脸丑陋的人,眸色淡淡,他见他如此着急,忍不住笑笑,故意装傻道:“有何事?”
  见他似乎没有要兑现承诺的意思,福清心下紧张起来,他咳了几声,笑容谄媚,“王爷,不是说好了,只要事成,您便会给奴才银子,送奴才离开的么?”
  “哦?本王说过这话?”慕容衡不动声色地走近他,冷笑起来,“那本就是你听信了太子之言,妄图加害父皇,与本王何干?”
  “王爷!”面色倏地惨白,福清想不到这人竟背信弃义,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想到这,他面容顿时扭曲起来,狠下心道:“王爷,您与奴才之间有何承诺,您心中定是清楚的,只是奴才这嘴不怎么严实,若是您信守承诺,那么奴才定会将那些事情烂在肚里一辈子,若是您不屡现诺言的话,那奴才……”福清咧嘴笑起来,话说到这份上,他相信慕容衡定是明白的。
  “你威胁本王?”慕容衡勾唇冷笑,他偏偏不吃这一套,忽然,他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剑,用力抵在福清的脖颈上,见他害怕地瞪大眼畏缩起来,便笑道:“你以为本王会给你说出去的机会?”
  他早就说过,只要事成之后,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他要让崇德帝和慕容成死无对证!这么想着,他继续道:“你是一个妄图加害父皇的人,趁着侍卫不留意之时逃了出来,而本王正巧识破你的诡计,将你杀死,你说,他们是会更相信你,还是本王?”
  看着福清的面容上写满惊恐,慕容衡将手中的剑扔给身旁的侍卫,对他使了个眼色,随即大步离开,紧接着,身后传来福清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低,直至再也没了声音。
  走在回府的路上,慕容衡心情大好地勾起唇角,笑容却如同寒冰一般。他重活一世,早已立下誓言,要为娘亲、站南将军,为自己报仇,所以他的心早已冷成了一块石头,为了报仇,他不惜浑身沾满血腥,不惜死更多人,只有心狠手辣,才能成就大业!
  到了府外,慕容衡看着远处沈府的屋檐,忽然改变主意,转道往那处走去,不知为何,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见那人,或许是手上沾染了血腥的缘故,他想要和那人在一起,洗净自己浑身的苍凉。
  到了沈府外,慕容衡大步往里走去,正巧看到沈辞拿着水壶在浇花,他抿唇浅笑,心情霎时美好起来,低声唤道:“沈公子!”
  “王爷?”沈辞闻言,浇花的动作一滞,随即放下手中的水壶,朝着他声音的方向走来,忽然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前摔去。
  身体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摔倒冰冷坚硬的地上,而是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沈辞愣住,嗅着面前人身上淡淡的味道,他意识到自己正靠在何人怀中,脸色蹭的红了起来。

  第十章.斩尽杀绝

  “你……”慕容衡低头看着靠在胸前的沈辞,也是一愣,方才看到他快要摔倒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箭步过去,将他扶稳,谁知不一小心,他便撞到了他的怀中。
  双手扶着沈辞的手臂,他低头看见他的脸上明显起了红晕,连忙将人放开,退开一步远,轻咳几声后道:“你在浇花呢?”
  沈辞尴尬地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的脑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方才宽阔而温暖的胸膛,强健的手臂将他稳稳地扶住,安心的味道令他一时之间忘了推开。
  “到里面说吧。”沉默片刻,沈辞转过身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慕容衡此番来定不会全无目的,院子里人多嘴杂,还是屋里比较安全。
  慕容衡跟着他来到屋中,关上屋门之后,他几步走到沈辞面前,低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他仔细看着面前人的表情。
  待他语毕,沈辞满意地露出一抹微笑,随即再次陷入沉默。崇德帝,他是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他自己也记不清了,犹记得上一次见他还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崇德帝方上任没多久,微服私访来到他家里。
  那个时候,他爹娘都还健在,他的爹沈默恒是朝上有名的清官,凭着不凡的能力辅佐着当今圣上,博得他的厚爱。
  小小的沈辞躲在爹爹的身后,待崇德帝来了后便跟随爹爹一起跪在地上,孩童的天性令他抬起头,偷看了崇德帝一眼,却被爹当场拍了脑袋一下。
  他犹记得崇德帝的面容,那时的他还很年轻,看着十分面善,就像一个住在邻家的大哥哥一般,沈辞的心中竟一点也没有惧意。
  就在那时,他的心中便种下了崇德帝的模样,直到爹娘被残忍杀死,整个沈府化作一片灰烬,他才意识到崇德帝并不是他所看到的模样,他弑父弑母,杀尽所有兄弟,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要知道,崇德帝可不是太子,甚至也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子,而是先皇的私生子,一个地位如此低下的小孩能够走到如今的地位,付出的努力常人无法想象。
  那时的沈辞心中才对崇德帝产生无尽的惧意,但是已经晚了,他的家人全都死在崇德帝的手中,若不是爹将他事先送出沈府,又寻了个身形相似的小厮代替他死,如今的沈辞,也只是地底下的一缕冤魂罢了。
  回忆骤然停止,沈辞才发现自己竟已出了一身冷汗,他握起的拳头松了又握紧,才露出一抹苦笑,轻声道:“挺好的,接下来该怎么做,王爷心中定是清楚的吧?”
  慕容衡点点头,他看着面前人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心中微微疑惑,虽然他借助沈辞的帮忙,也知道他恨崇德帝,但是两人之间究竟有何渊源,他是不清楚的,也无意去了解。
  “王爷如此帮助在下,在下感激不尽。”若非没有慕容衡的帮助,他怕是永远都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只是他不明白,崇德帝作为慕容衡的生父,他为何如此恨他?
  仿佛猜到了他内心在想些什么,慕容衡在椅上坐下,轻叹着将过往缓缓道来。他的娘亲如此爱崇德帝,甚至为了他奉献自己的一生,禁锢在皇宫之中,崇德帝却丝毫不珍惜,甚至听信皇后的话,对他的娘赶尽杀绝,不顾以往的任何情分。
  那一日他推开殿门,看到娘的身体挂在空中,解下来时身体已经冰冷,再也没了生机,他靠在娘的怀中,眼泪波涛汹涌。
  上一世他愚昧无知,断送自己的性命,这一世他心如利刃,不会再被任何人欺骗,所有的仇,他会一个一个地报回来!
  待他说完,沈辞的面上露出了然的表情,他终于明白了慕容衡报仇的缘由,也同情他的遭遇,于是他伸出手在空中,半晌后感觉到慕容衡的手握上来,两人的手紧紧地攥在一处,用力地握紧。
  生亦死,死亦生,恨犹不能忘!
  与此同时,崇德帝坐在软榻上,殿外忽然传来喧闹声,原来是他的皇后以及静贵妃来了,前些日子皇后带着静贵妃静闭打坐,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听闻崇德帝遭人陷害,怎能不心急?
  到了殿中,皇后徐氏冲到床榻边,见崇德帝平安无事,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她握紧床上人的手,哽咽道:“皇上,还好您没事想,吓死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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