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让我护好这些人,也不过是怕我断了对你的念想,如今能不能活全靠他们自己,我尚且无力弄死旁系,这主家更是难动,哪有气力扶起一个一个的阿斗?
一个月后
天色不好,估计不久会有大雨,白科躺在地上大口呼吸,任由冷风卷起沙土把他吹得干涩,腹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他却没想着打电话让谁来救治。他身侧不远躺着几个人,呼吸已经断掉,更无人理会。
太突然,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一般,失控的往坏处入侵,他能怎么办?
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一场小小比赛,后续却一发不可收拾——
尚加加携刀伤人未遂事件,腾帝为他提供了有利的录像,尚家也出大钱准备砸下这件事息事宁人,而明阳这边为了打压尚加加,咬死不肯松口,两人赌着这一口气互相闹腾。
本来的僵持局面却在不久又起波澜,明空下了大力气牵扯出A院体育系几大家族人员的暴力行径,引起省公安厅的注意,其中白科被简魁拖了一把,卷入事件,经过多番周折,最终在明阳的安排下定成故意杀人未遂。
尚加加咽不下这口气,仗着家里根基比不上明阳,但比得上那个“被杀未遂的路人甲”,带人携刀闯入那人家里,本想着收拾不了明阳,把这个人收拾了也是一样,却不料看似毫无背景的路人甲家里,那天却出现了蓝家财阀私生子,乱刀之下将其砍成重伤。这个财阀不是尚家所能抗衡的,也出乎了明家的意料,不久尚家资金出问题,公司陆续被盖上贿赂罪、泄密罪等,股票一跌再跌,生生从一市富商跌入贫民窟,与尚家关系较好的莫成才、白科也都被打压。
而明阳本该不再掺和这事,却又突然转了风向去帮入狱的尚加加,从而也被牵扯其中,也不知道蓝家用了什么手段,生生是断了父亲明宏给他留下的保命产业。
明空起初就是这个事件的主导者,欲意通过明阳将尚家、白科家、莫家打压一番后收入自己旗下,为了自家利益可谓心狠手辣,却也未想到会伤及尚加加,进而几近损了自己的弟弟。
这会子弟弟被别人给下了黑手,尚莫两家的产业也不一定成为他口中之食,他明白任家的人绝不会为了明家私斗而出力,一时气愤只得联合振威出派人手大力打压这个与自家不相上下的蓝家财阀,而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拉派关系跟死明家,闹哄哄一场下来,又牵扯上周遭多家富商,明里暗里各自吃亏。
唯有任一权的T.A置身事外,相安无事,倒也是一处诡异所在。
白科回想所遇之事,却又是在心里自嘲一笑。罢了,他白科家本就是一个小企业,也只是这场斗争里的炮灰而已,幸好他母亲在国外陪着祖父母,也小有资产,并不卷入这场无谓之争,家业败了就败了,他死去的父亲也没要求他必须撑起白家啊,从头来过罢,只要给他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
轰——
雷声伴着大雨而下,冲刷在白科身体各处,冷风渗入,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远处一人撑伞而来,脚步稳而不急,几个呼吸间来到他的面前。
雨水没有再落到他脸上,白科睁开刺痛的眼看向这人。
白科自嘲,“如今我这般狼狈的样子,也足够登上头条了,哈哈。”
来人蹲下身来,一手手肘撑在膝盖,手掌托着下巴,一手打着伞,“若是给你个机会,你是用来弄死明家,尚家,简家还是……蓝家?”
“重要吗?一个炮灰的命。”
“回答我。”
白科被眼前这人坚定的语气失了神,想了想咬着牙道,“一个也不放过!”
是的,他很不甘心,分明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偏偏要为大财阀们的尔虞我诈所牺牲,连半点人情都不讲,今日若不是他拼死架过这一场追杀,也没命恨了,既然还有命在,自然一个都不能放过!
“起来吧,我给你这个机会。”来人站起身来,傲然的看着白科。
白科不敢置信的望向他,他不过是个家底清白且漂流在边缘处的小人物,本就该安安稳稳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开辟的小事业,将来也许有所成就,现下却是拿什么拼得过那些根基厚实的家族?
“你……确定?”
来人摇摇头,对他一笑,温柔亲近,“如果你知道我名字代表的含义,或许就不会有疑虑了。”
“T……D?”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任腾帝。”
刷刷的雨声从天而降,盖过了尘埃,冲走了鲜血,也带走了一些难过。
☆、嫡与支的较量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不写长篇了,就差那么几章完结好了,开新坑前还是把大半写出来才没那么呕心。
任家主宅
身为族长的任阳眯着双眼躺在会客厅里独属他的长塌上,听着坐落于客厅各处的人讨论近期突发事件。
“明阳一家为了个尚加加,几近折了半数产业,振威家被迫也折损了三成,现在已经越发无力与蓝家抗争,主家是否出手帮一把?”
说话的是二叔公,他出生旁系,心思也多关照于旁系子弟,虽然与明家并不牵扯,但也不忍看他被打压败落。
“他耍手段吞别人家产,本就理亏,反落个黄雀在后,如此下场我任家不落井下石也就罢了,何必趟他那处浑水,即使是败落,也怪他手段不济。”
三叔公为嫡系出生,年轻时没少被几大家陷害,对于旁支的人情更为冷淡,升入长老团后也多是以利为重,无利之事他极少赞同。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耍了些小聪明失了准头,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多少他明家面上还是出自我任家名号的。”
二叔公年纪越大越是重情,现下都是自家子弟,哪有不去理会的意思,长老团里也就三叔公是个硬骨头,说服他,其他人看在情面上想来也不会多嘴。
“有难的时候挂起任家的牌子,无事便想着法来挤兑我任家嫡子,二哥你倒是一心向着旁系慈善啊。”
一想起当年旁系多家联合算计任飞、任腾帝两兄弟,而他这个二哥仗着手中权力又支开族长与几个长老任由任衡一家自身自灭,三叔公就愤恨不已。当年一事险些断了嫡系的苗子,如今苗子还没长粗倒又起了波澜,他如何忍得。
“三弟说话就重了,旁系实力削弱对主家也没什么好处,明家一直未拖主家后腿,这几年也对主家多有协助,何以在此时袖手旁边,冷了小辈的人心。”
“冷人心肠的事情咱们还做得少吗?当年任衡一家几近被瓜分还死了任飞,任五如今闹得个半身残疾,旁支又落了多少?现在居然还和我谈起人心来了,这人心当真是变幻莫测。”
就算当年他疏忽被轻易支开,任衡一家的遭遇也有他的责任,他并不否认自己的过失。那之后也想过对任衡一家有所弥补,却是被任腾帝阻止,否则任五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好在嫡系无弱者,一有机会就会反咬,才让三叔公泄了口气。
现下旁支明家与振威家均有了被打落的机会,哪怕是无利于主家,他也不会轻易妥协,定要他旁系元气大伤。
“三弟,当年之事大家都是无意促成,你也该知道当时对任家有多大的损害,如今帮助明家也是为了不重蹈覆辙,何必纠结于过去。”
“老头子我过了大半辈子,对未来倒没什么奔头,不如就死磕在这个‘过去’罢了。”
“……”
二叔公句句有理,三叔公步步不让。
其他几个长老听到这也只是各自打量并不出头帮助哪一头,诚然只因他们主要管辖之事为审核继承人,对于这般的争斗有力阻止却也不便掺和。
当年二叔公虽也是仗着族规并未出面支持某一方,但是他的表现于当时却是有支持旁系打击嫡系的意思,否则只有区区几个小企业的旁支加上出身嫡系未来定然还是会被划出去立为旁系的任五一家,怎么敢对主支下死手!
不饮在此也不得不赞叹,计划生育和重婚犯法的出现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这得少了多少血杀啊。╮(╯_╰)╭
小半天过去了也没个结果,四叔婆只得唤了几声族长,任阳也不知是真瞌睡了还是装糊涂,喏喏应了一声,慢慢坐直身子。
几位见着族长坐起,也不由得把脸摆正,坐直身子等候族长说话。
任阳也不理会这嫡支之争,缓缓开口问的却是,“我孙儿腾帝回来了吗?”
“大哥,腾帝前些日子回来过,问候了我等几位,有事又匆匆走了,听几位小辈的口气,该是去了香港。”
三叔公毕恭毕敬地回答任阳的问题。在这个老人团队里,他也就对任阳的人品与手段心服口服。
“臭小子就知道瞎转悠,也不来我别墅看看,待他下次回来,你们记着领他过我那处去去。”慵懒的语气里有几分威严又有几分宠溺,长老们倒不敢多说什么,只应下了这事,等着族长其他安排。
“至于明家那几位小辈,也是小有聪明的人,哪里需得我们操心,扛不住了也还有一权孙儿、白问孙侄帮衬,你们年级大了,争争口舌也就是了,莫要真动了气,搞个好歹来也劳得一家子忙乱。时候不早也散了罢。”
“是”
应下后各自离去,也都有各自的打算,虽说族长并不允许长老团帮衬他们,也是提及了小辈之间的情义,若是可用,倒也不失为办法,至于是往好了帮还是帮倒忙则另说。
☆、各怀鬼胎
作者有话要说: 加快脚步,结束完这篇。
豆蓉方离对不住,还没把你们的攻受属性弄出来你们就要牺牲了嘤嘤嘤
其实吧,脸主家的暧昧戏都没上就结束,我觉得自己也是蛮渣的
振威家
一只乌鸦从天空低低飞过,顺着淡薄的痕迹,入眼的是古色古香的别墅,面积宽广且霸道的坐落在半山腰上,夜色浓郁时借着月光也能判断出振威家的标徽,硕大的行书“振”用近千颗夜明珠一颗颗拼凑而成,奢华又大气。只是偶有几颗镶嵌不稳跌落在地,一时倒无人注意。
振威一向看重场面,这样的小差漏定会大发雷霆,如今却没心思去顾及。经腾帝那毫不留情的一脚,肋骨断了一根,手心层层纱布包裹,已过月余但疼痛却仿佛无法止住。
“M的,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竟然没当场杀了他!”振威愤愤的躺在King床上,望着落地窗外别墅钟楼上的标徽,气得脏里隐隐作痛。
自己计划多时的谋略若毁在其他人手里倒还有出气筒发泄,如今是自己没用让任腾帝反将一击,近来又因蓝家财阀一事劳神伤财,这叠加的愤恨更是难以压抑,闷在心口处欲意爆发。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即使弑杀嫡子的罪名足够被逐出家族,但只要在事情未暴露之前拿下席位,他就有资格调动主家25%的股份,别以为这25%很少,那是嫡系任家与旁系所有股份合算的25%,有了这些资本他敢夸口被逐后躲开主家全面追杀,并在短时间内壮大自身。
该死的是,一切都得再次谋划,以任腾帝的谋算一定能短时间内拔掉他与任五安插在其身边的大半棋子,这已足够他逃离自己的视线。
而现今自己的行踪又受到白问的阻挡,想要找到任腾帝更是难上加难,越如此想,振威越是愤恨,平时如此冷静的自己看到腾帝怎么就有被控制的感觉,居然狠不下心杀了他。
白问现在的防备加了几层?不,无论他加几层屏障,都是为了任腾帝这一个敌人,大家均是竞争者,有竞争就会有合作,他并不一定要和白家撕破脸,也许他正好利用白家除去任腾帝!
本家长辈情义淡薄,旗下各子弟情谊更是少有,为了感情出卖利益可不是任家的好传承,腾帝手上难道拿了白家什么把柄,让白问不得不出手?
也许白家这个把柄,他值得探究探究。
思索一阵,振威眉头又是皱起。
“不行,白问这个人同样不能留。”
白问不是任腾帝,不是嫡子但也是半个主家人,尽管是白家独苗,但只要他任家不倒,白家消失也不会引起多大波澜,正如当年被任腾帝亲手打落的几家旁系一般,事后也无人言语。
“香港!呵……”
白问你自己作死别怪我心狠。
大半夜的……
“五叔在振威手里,你要是想知道四叔的事情,倒是可以去问问。”任腾帝光着膀子,让琼检查月前留下的伤痕,另一边吃苹果开着视频“开导”任图折。
“振威?他哪有这个胆子?当我爸吃干饭!”小屁孩趴在图折怀里睡觉,他压低了声音。
“白家去年被撬了一次底,张家目前只有老头子充充场面,明家死了一个儿子,T.A换成任一权,撇开二叔任立,我想你该知道谁能动得了这手。”
“要说动手也得算上你,你的杀伤力全家有目共睹。”
“哦,是哦,像我这种一现身先被人坑上车还没下车被爆胎下车还被堵在盘山路上被打伤肩膀的人,的确有嫌疑。”
“……”
而且,似乎这一切的罪恶都是他任图折一手造成的。
“他能把事情做的那么隐秘?”
“应该说是我失踪太及时,把事情往一个失踪的人身上推不算笨。看看五叔的下场就该知道咯。”
再则在振威眼里他可不是个失踪人员,要把自己找出来算是分分钟的事,故而他不急。
也因此他错算了图折的能力,让自己先暴露在了任图折的势力范围,之后又受胁于白问,若非如此,自己怕也没那么好运躲过振威的追击。
“也怪你作孽太多。”
“去振威(集团)的时候,帮我搭条线告诉五叔,他私生子还活着,若是再发现他搞小动作,就别怪我请他彻底安息了。”
啃完苹果,腾帝不在意图折的吐槽,摆弄另一个页面上的股票收放。琼担心他的伤口愈合不好,多扎了两圈绑带,系了个死结,又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仔细擦掉腾帝嘴边和手上的苹果渣。
另一边的任图折看着他们的互动愣了两秒回神,“你坑我呢!他哪来的私生子?”
那年清理门户清得多彻底他不是不知道,任五在外养的小情妇没一个活口,更何况是私生子。
“动手前,我派人在他身上弄了管精子,你懂的。”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培育孩子,之前这么做只是防备任五留有后招。
“你就不能做点符合年龄的事情,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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