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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血——北辰庆之

时间:2016-09-11 21:05:16  作者:北辰庆之

  那射箭之人只看见马上无人,却没看见李玄从一侧杀出来,一刀便将那只射箭的手臂给砍了下来。李玄大喝道:“你们这群贼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等下来的,是要救人的药材,这样你们都要抢,你们还是不是人!”
  一群人将李玄团团围住,带头的大笑了几声,道:“这话说得真是漂亮,”说外大手一拍,鼓起掌来,“难道压药材的就是什么好人了吗?不过是有个官家的名字,干的不也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当年安曲江大水,朝廷里下拨的重金,可有一分钱到了南部百姓的手里?都是混账,现在这批药材难道不是用来赚钱的?”
  李玄咬牙切齿道:“几十年前的事我不清楚,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押运的是南部镇守边疆的卫大将军,是个好汉子,还有新任的总督,也是菩萨心肠的好人,他们拼死拼活给南部修堤坝,挡了洪水,这次瘟疫也是为南部患病之人运药的。你们少血口喷人,自己心肠恶,就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们一样坏到骨子了去了。”
  那人冷笑一声,道:“呵,这种漂亮话谁不会说?那你倒是说说半枝莲现在价格涨成这样不是那个吃白饭的知府弄得?他一个人垄断了南部的所有药材,把价格抬到了天上,你们都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李玄并不知道仁医药铺背后的金主是谁,但听这人的话,大概就是这知府无疑了。李玄一时语塞,竟不知道怎么反驳,便道:“当官的总不都是坏的,现在要来的药是真要救人用的!”
  那人不再回话,反手长剑就是一挑,剑头朝李玄的右肺飞来,道:“你少放屁了!”
  李玄将手里的大刀一横,刀刃叮咚的一声便将剑头挡了回去,“我没睁眼说瞎话,我说得句句属实。不过你信不信我是无所谓了,我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手里的大刀转守为攻,狠狠的劈了过去。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长剑反手划出一个剑花,便将李玄的大刀挑到一边,李玄正面一个空档,那人便下腿用力,往李玄胯|下踹去。
  李玄慌忙往后翻,想着这人招式真黑,尽使断子绝孙的招。李玄闪过后大刀连劈带砍,不给那人留半点机会。那人只能苦苦防守,连连后退,然后对手下大骂道:“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给我上啊!”
  他的手下已经被李玄漂亮的刀上功夫给折服了,李玄穿着一身皂色外衣,俗话说,女要俏,三分孝;男要俏,一身皂。李玄本来长相就俊逸,这么一身大刀一耍,顿时一代侠客风范,大家看都看傻了,哪里还记得帮忙?老大这么一吆喝才记起原来这位大侠是反派,便一窝蜂扑了上去。
  他们老大的剑法也就这样,手下的自然就更菜了。可菜有菜的好处,那就是完全不按章法出牌,一气的瞎砍,这么七八个人疯子似的扑上来,李玄瞬间有些招架不住。
  他心想这么车轮战他不给累死,便身形一转,大刀跟着一划,先把这七八个小罗罗给震飞开来,然后又刀指老大,一下子劈了过去。
  大刀正要劈过去,李玄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小心”,这声音他太耳熟了,像是秋天深潭溅起的一滴落在玄石上的水。他身子一怔,觉得背部传来一阵剧痛,一股热而粘稠的水从他的背上流了下来。李玄两腿一软,倒在地上,他拼命回头,看见那个断了一只手臂的人举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剑,而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朝这边飞奔过来。李玄心想,一般英雄好汉倒地的时候不是能倒在爱人的怀里吗……可他可不是一般人,俊脸磕的一下擦在地上,磨开了一条小口子。
  李修齐一把将不省人事的李玄抱在怀里,大吼道:“把他们给我全都杀了!”
  断臂听了傻在原地,其他人也被李修齐的气势给吓着了,一时不敢向前。赶来的将士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说道:“李总督,我们好像不能把人都给杀了,只能把他们给关起来……”
  李修齐冷冷一笑,道:“他们伤的是大皇子,其罪可诛,就地处决。”说完将李玄给抱起来,往马车走去。
  李修齐将人放进车里,撕开李玄背上的衣服,满手是血。李玄的背上被砍了一刀大口子,从背部一直斜到了腰上。卫忠是沙场上的老将,什么伤没有见过,但他拿着火折子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卫忠用火将针给烤了,将白酒淋在伤口之上,用线穿过针眼,一点一点把刀口给封了起来,几寸长的口子,费了一炷香的功夫。
  李修齐一脸惨白,满手是血的从车里出来,叫住一位将士,道:“你现在赶快取些药材,快马加鞭赶回去。他今天赶来,一定是因为有人病重,撑不下去了。”那将士听了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药策马狂奔回去。
  卫忠也从车里出来,他对李修齐低声说道:“殿下的伤并不重,只是皮肉伤……”
  “好,我知道了……”李修齐应了一声,转身进到车厢里。
  李玄还没醒,一脸苍白的躺在车里,车里空闲小,这么躺着也不舒服。李修齐便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当他伸手去拨开粘在李玄额上的发丝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有多厉害。
  李玄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被李修齐抱在怀里,李修齐嚎啕大哭,一遍一遍的求他不要死,而他虽然心里狂喜,但却高傲的答道:“你把鼻涕给擦了,我就答应你。”李修齐听了又感恩戴德的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越来越怪,越来越怪,最后李玄发现这哪里是李修齐在哭,分明是乌鸦在枝头乱叫,于是李玄愤怒的眯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就一对细长又好看的鼻孔。
  李玄心想,这是谁的鼻孔,这么好看,他眨眨眼睛,发现原来是李修齐的,他心里不由感叹,怪不得,长得好看的人,连鼻孔都比常人要好看几分呢。
  李玄枕在李修齐的腿上,觉得非常舒服,便动了动脖子,虽然这么一动伤到了背上的伤,但是他咬着牙根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可是这么一动,还是把李修齐给弄醒了。李修齐醒过来后,便用水小心翼翼的用毛巾蘸着轻轻擦着李玄的脸颊。
  那毛巾像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一样,轻轻抚在李玄的脸上。李玄觉得自己的脸腾的红了,这下子是瞒不住了,便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李修齐那双像深潭水一样清亮的眸子。
  李玄轻喝一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你这么擦脸的吗?擦的这么轻,你以为你是在擦古董啊!我皮粗肉糙,给我擦重点!”说完自己抓住李修齐的手往脸上一蹭,然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原来他的脸刚刚摔在地上的时候擦破了……李玄呲牙咧嘴了一会,平抚过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有你这么擦的吗……”
  李修齐也没回话,只是将毛巾给收起来了,然后把李玄的头移开,轻声道:“殿下,您在车里休息,我到外面看看到哪儿了。”说完准备出去,李玄一下子又不高兴了,他才只躺了一下大腿呢,便道:“你撩开窗帘子不就知道了吗?还非要出去!”
  李修齐只得停下来,道:“我是怕殿下不愿意和我独处一室。”
  “你,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李玄一边火大,一边又伤着了腰,总之是痛苦的呲牙咧嘴,道:“有你这样的吗?把我放在腿上抱了一晚上,又拿毛巾这样,这样给我擦脸,现在给我来个我们不熟,你是几个意思?你觉得这样好玩吗?还是你玩的就是若即若离?”
  李修齐没有说话,也不看他,坐在那里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李玄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叹了口气,轻声道:“卫大哥也跟我说我父王要给我娶亲的事儿了,这事儿我想了很多天,现在是真的想明白了。你说我们在南部,算得上是几经生死,生死都不顾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生死都能许了,我还有什么许不了你的?至于我父皇给我安排的那几个,我想办法就给打发了,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好不好?”
  李玄说完静静的盯着李玄的表情,他不知道李修齐心里在想什么,一时间又胆怯了,他想是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李修齐这人就是这么个温和的性子,他对谁都好,对他的好其实和对别人的并没有两样。
  李修齐突然点了点头,道:“只要殿下愿意,那我也愿意……”
  李玄听了,身子愣住不能动,他眨了眨眼睛,呆了半晌,开口道:“那你过来接着给我擦脸好不好?”
  

第34章

  “那你过来给我擦脸好不好?”
  “好。”
  在外面的卫忠并不知道里面私定终身的情|事,大手一挥,将车帘字给撩开,道:“殿下您还好吧?”
  李玄差一点点就能再躺回李修齐的大腿上了,可是功亏一篑,他只好答道:“我现在挺好……”
  李玄这么一折腾已经把要给五娃带药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忙道:“快,快派人快马加鞭给南部送药去!”
  卫忠答道:“李总督已经吩咐下去了,现在药应该都送到了吧。”李玄一听眼前一亮,想着五娃应该有救了,又想着自己和李修齐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因为李玄受了伤,李玄的马车只能走得慢一点,其实李玄还蛮乐意这么慢慢走得,他躺在车里吃着李修齐给他去了皮的水果,说道:“砍我的人跟我说,给仁医药铺撑腰的是知府,你知道这一带的知府是谁吗?”
  李修齐点点头,道:“有过一面之缘,”这一带的知府姓白,单名一个源。李修齐从京城派遣到南部当总督时白源曾接待过他,白源今年已经年过半百,有些发福,一张脸圆得有些油腻,而且非常有把女儿嫁给李修齐的意思,当然这件事不能让李玄知道了。
  李玄点点头,道:“是吗?你们怎么见过的?”
  “来南方的路上白知府接待过我,”说罢李修齐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玩意,递给了李玄。李玄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镂空核桃的剑穗,李玄细细一看,这核桃上镂刻着一个“李”字。李玄一愣,道:“这是哪儿来的?送给我的吗?”
  那核桃做工一般,字也刻得歪歪扭扭,李玄心想着李修齐应该不会送他这种东西。
  李修齐摇了摇头,道:“这是那群山贼掉下的。”
  李玄一听,正色道:“‘李’……还是本家呢……”
  李修齐道:“这李是大姓,这群人也姓李也不足为奇……”话是这么说,但李修齐总是觉得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虽然现在这群喽啰还成不了气候,难保他日不会是个祸患。
  李玄倒是没再细想,而是说道:“也是,他们那群小毛贼的三脚猫功夫,一看就是刚上山不久的。我估计他们应该是这附近那个村落里的人,受了官府的欺负,心里不爽,便干起了杀人越活的事儿。”说完便闭目养神起来,他背上的伤还没全好,有些嗜睡,总是这么坐在车上颠着颠着便困了。这车子走得慢,药材早已经赶回去了,李玄这架马车还没见着军营的影子。不过李玄觉得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一想着营里还有病着的五娃,又想快些到了。
  李修齐见李玄累了,便不再作声,将那只核桃给收了起来,撩开车帘到外面去了。他对跟在车后边的小兵说道:“你去查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寨土匪之类的贼窝子,”然后将袖里的核桃掏出来给小兵看了看,接着说道:“要是看到这样的剑穗,也在心里记着,顺藤摸瓜,能找着点蛛丝马迹便找着些蛛丝马迹,然后事无巨细都跟我说。”那小兵比较机灵,一双眼睛盯着那核桃一看,便点头道都记住了。
  车轱辘接着转,往南又行了几里。李玄渐渐醒了,他突然闻着一股尤其熟悉的糯米糕的香甜味儿,这香味一下子唤醒了他的馋虫,打跑了他的瞌睡,他一个机灵坐起身子,觉得这事儿总有哪里不对劲。
  糯米糕是只有安川镇上才有的卖,但他们是要回军营的,能闻到这股味道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李修齐给他上镇里买了,李玄想着心里一阵感动,心想,怎么又这么贴心的人,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啊?
  这时李修齐掀开车帘,侧身对李玄说道:“殿下,我们到了。”
  李玄的眼睛正在李修齐的身上滴溜溜直转,他想这糯米糕是被藏到哪里去了,却见李修齐两手空空的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似乎再问:“殿下怎么还不下车?”
  李玄便从车上出来,一出来便看见红匾上写着四个大字:福门客栈。这客栈修得是恢宏大气,大红门上挂着大红灯笼还贴着倒写的“福”字,李玄一愣,扭头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回军营吗?”
  李修齐答道:“殿下您现在刚身受重伤,身体还很虚弱,营地里有太多病人,怕殿下一不小心染上了。”
  “那你呢?你身体也不好,你怎么要回去呢?”李玄突然笑了一下,道:“到现在,你还是把我当殿下供着……口口声声为我好,却从不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从不让我自己做决定。我,我还想再看一眼五娃呢,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李玄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这时一个小兵捧着糯米糕点兴冲冲地过来,道:“李总督,这是你要的糯米糕。”
  李玄听见那小兵的话语,却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走进那家客栈
  李修齐看着李玄走进去,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又住嘴了。他对那小兵轻声说道:“这几块糕点你就自己吃了吧。”说完回到马车里。马车里面现在空无一人,却有着一丝淡不可闻的血腥味,这股味道突然让他打消了下车的念头,他觉得,就算被讨厌,被埋怨,也总比日后后悔来得好,这么想着,李修齐朗声说道:“回军营。”
  李玄在这厢房里怎么住怎么不舒服,他看着满桌子的水果糕点,心道:“刚刚不应该那么任性的,至少应该把那几块糯米糕吃了再发脾气。”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李玄只能将就着捻起一块包着花馅的东西,咬了一口,“噗……”的吐了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儿?李玄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花馅的东西存在,他将那咬了一口的东西给放回盘子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时在一旁没出声的小厮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爷儿,是东西不合口味吗?您想吃什么,跟小的说,小的这就给您弄来。”
  李玄幽幽说道:“我想吃的,哪是你能弄来的,我自己都弄不来。”说完长叹口气,道:“我自己下去吃碗汤面好了。”
  那小厮忙说道:“诶,别呀,您那位爷特定嘱咐我不能让你出这门半步,他说您身负重伤,不能到处乱跑。”
  “他倒是想的周到!”李玄哼了一声,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听他的话?他嘱咐你,你就听啊?”
  那小厮面露难色,“这……这……”
  李玄有些明白了,便道:“说吧,他是怎么嘱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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