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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重生]——花左

时间:2016-09-12 22:25:51  作者:花左

  “嘿,你家的牛都跑到河里去了,你不去牵上来?”
  赵永昼有些不耐烦,仍旧坐着不动,但眼睛眨了一下,眼神顺着河边在看。
  “别搭理他,赶紧的,今儿晚上陈员外娶亲,去晚了连清酒都没得喝。”另一个招呼道。
  “呸。”那人啐了口唾沫,扭头走了。“什么玩意儿?还没进陈家门儿呢,还真当自己家攀上高枝儿了!”
  “什么高枝儿,听说陈员外这是娶第七个了。翠玉过去了也是……还不如嫁在咱们村儿呢,肥水不流外人田。”
  “七个?我的天呐,我这辈子别说七个了,就给我一个翠玉那样儿的就成!”
  “说来说去你还是稀罕人翠玉,那你还跟她弟弟置气。”
  “这小子我就是看不惯。总是拿鼻孔看人,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能靠卖女儿过年,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傲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一家子,怪胚子一窝。长汉那么个老怂货,生的娃却一个赛一个的好看!这货简直穷疯了,生一个卖一个,最后这么个天仙儿似得翠玉也给了糟老头子。我估计这老五要是个闺女,估计也得被卖。哎,作孽啊。”
  “说起这点我就来气。你说这老长汉他四个女儿怎么就一个都不留给村里边儿的人?!”
  “咱村儿穷啊,他怎么可能那么傻。诶我告诉你,我前两天在茶馆听到这老家伙在打听县里边儿的河馆。那河馆里可都是有钱老爷去的地儿,这有钱人玩的奇怪,喜欢男色……”
  “这老东西该不会要把儿子也卖了吧?!”
  “嘘,别嚷嚷啊。”
  等两个男人走远了,赵永昼才站起身来。愤愤地跺了跺脚上的灰尘,跑去河边将牛拉上岸来。
  那牛也倔,就是不肯上来,固执的往河里退。赵永昼被拉得险些掉进河里,他有些畏惧水,可是这牛又不上来,着实让他着急生烦。那草绳又勒得他手心疼,挣扎着将绳子绑在岸边的柳树上。
  “连你这畜生也要与爷作对!惹毛了爷砍了你你信不信?”他对着牛骂了一通,最后又叹气道:“我也真是,对牛弹琴。”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老远传来呼声。
  “我儿!我儿!”是个妇人的喊声,声音里透露这慌张和恐惧。
  这妇人正是他这辈子的娘,也没有名字,便叫白氏。正如刚才那两个人所说,他现在的爹是个只知道喝酒赌钱卖儿鬻女的社会最底层贱民。白氏生了五个,前三个姐姐一等到成年就被卖了。这第四个今年才十三岁,老家伙没钱还赌债,硬是把这个送去镇上给一个八十岁的老员外当七姨太。
  要说翠玉的名字还是他给取的。前三个姐姐他无缘见面,他和翠玉只差了三岁,从小人姑娘就待他极好,吃的穿的都让着他。眼看着翠玉要被糟蹋了,他心里急的跟什么似得,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翠玉早就被人看得严严实实,他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
  赵永昼叹了口气,平了平心里的怒气,转过身去。见白氏跑的颠颠倒倒,他又跑上前去接她。
  “你慢些,跑什么。”他皱着眉替她抚背顺气,眼睛看到她怀里拿着的包裹。
  “儿啊,不好了,不好了。”女人喘着气说话,“你爹疯了,他要把你卖进河馆去!”
  “什么?!”
  “你别回家了,现在就跑吧!”她将包裹塞进他怀里,“拿着!这是你四姐的聘礼,我藏了些,不然又被他输光了。你赶快走!”
  “那你呢?翠玉呢?”他惊愕的问道,他捏着手里的包裹,从头麻到脚。他早知道他爹卖女儿买习惯了,可谁知道这老家伙丧心病狂到连最后的儿子都要卖掉。
  “别管我们了。你四姐去陈家也不会差,可怜吾儿,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以后都靠你自己活,千万别回来了。你爹他,他跟河馆都签契约了,要派打手来绑你呢!”白氏哭着说道,一边将小五往村口的路上推。
  天色见黑,远处的大路上隐约走来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群。赵永昼看那些人的扮相,心里也有些发憷。别说他现在无权无势,他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落到那群人手里,绝对会九死一生暗无天日。
  白氏更慌,拽过他就往村里跑。赵永昼被拉得趔趄,可是脚下也只能不停的跑,除了这样,他没有任何办法。
  母子两人一路跑进田地里,高高的油菜花挡住了隐藏在背后的小路。
  白氏将赵永昼往小路上一推,“跑!赶紧跑!”
  “娘!”赵永昼喊了声。
  “你别怕,娘去拦着他们,你只管死命跑!快跑!”
  看着白氏的样子,赵永昼心里简直痛苦极了,他上辈子根本没见过娘,这辈子又亲眼所见白氏吃了多少苦,一个勤奋美丽的女人,硬是被白长汉那个畜生害成了这样。
  赵永昼热泪盈眶,“娘,你要好好活着。等我……等我长大后,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就是为了白氏,他这辈子也要出人头地,要孝敬她。
  白氏流着泪点头,“我儿乖,孝顺,娘记下了。快跑吧。”
  赵永昼含泪转过身,一个扎猛子钻进油菜地里。前尘的记忆混合着现在的恐惧,越发觉得憋气,难过,委屈。油菜花铺天盖地,眼前全是混乱。

  ☆、第6章 佛寺

  黎明,他咳嗽着醒过来。
  眼前一片晕黄的朦胧,他不知身在何处。接着一双大手将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一碗热水送到他嘴边。
  “别着急,先润润嗓子,你都睡了好多天了。”
  他张开嘴,乖巧的让那人给他喂了水,抿着干裂的嘴唇开口,嗓子沙哑的难受:“谢谢您救了我。”
  彻底睁开眼睛,他这才看清这间屋子,小小的屋子里供奉着几尊佛像,地上还摆着两个蒲团。当是一座寺庙。
  “这孩子,不用谢。”年轻的僧人将水碗放在古檀木的柜子上,亲切的笑道。这小孩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苦难,小小年纪竟像个大人一样。那时他在后山捡到他时,真是吓了一跳。那附近有许多凶猛的野兽出没,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虽然眼下也不算什么太平盛世,但仗也还没打到这儿来啊,如何有这苦命的孩子。
  孩子?赵永昼心里一顿,随后,这一世的记忆逐渐回转进他还沉浸在前世的脑袋里。
  是了。他早已投胎转世,在那个偏远的白村生活了十年。他记得他拼命跑出了白村,跑出了柳镇。黑夜蒙住了他的眼睛,他只听到耳边有风呼啸,有野兽嘶喊。他只顾着往前跑,直到双腿再也迈不动,眼睛再也睁不开。
  赵永昼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一时悲从中来。他躺下的地方陌生而充满荆棘,他能感受到脚底和身体的疼痛,但这些甚至都不抵不上他心里的巨大的空白,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惧。
  “孩子,你从哪儿来?”那僧人问。
  “太远了,我记不得了。”沉默了一会儿,赵永昼说。
  “家里人呢?”
  赵永昼摇头。
  他是谁?他来自哪里?这些还重要么?他自己都分不清了,这到底是现实还是一个荒诞无稽的梦。如果这是梦,只怕也是永恒的,不会苏醒的梦吧。
  僧人见状,也不再问。他微微一笑,伸手在赵永昼头上摸了摸。
  “我佛慈悲,你若诚心,便留在这里侍奉菩萨吧。”
  “如此再好不过,多谢师父。”
  赵永昼便在那寺庙住了下来。此处位于三清县的北边,附近有几座城镇,平时香客稀少,但也勉强能保持香油供奉。这寺庙也没有名字,就叫佛寺。那天救赵永昼的僧人法名念一,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的模样,这让赵永昼颇感亲切,有种同龄人的感觉。虽然念一只当他是个十岁的小孩,处处照顾,还去县里为他求来两幅治伤的药。赵永昼在佛寺呆了半个月,除了念一外在没见过别的僧人。这天,念一带他去求见住在南禅房的一个老主持。这寺庙里原本只有念一和这个老主持,老主持常年呆在禅房里打坐,庙里香客不多,念一足够应付了。
  “空余方丈今年已经一百零一岁了,待会见了他,你只管跪下磕头就是。”念一说道。
  赵永昼跟在念一身后,穿过破败的回廊,来到了一扇老旧的门前。念一先站在门外说:“师祖,念一求见。”
  赵永昼竖耳细听,房里并没传出任何声响。念一说:“师祖,念一进来了。”
  接着念一推开门,示意赵永昼跟他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转了个弯,赵永昼在心底惊了一下。那最里边儿坐着一个垂垂老矣的和尚,双目微闭,双手合掌置于胸前,一动也不动。正当赵永昼要怀疑这老和尚是不是已经死了时,念一已经十分恭敬的对着老和尚鞠躬行礼。
  “师祖,念一在后山捡到一个孩子,他无处可去流落到这里,也算是与我佛有缘。所以念一想收留他在寺里。”
  赵永昼赶紧走过去端端正正的跪下,双手伏地,额头贴着手背。这老和尚即便是死了也该是去成佛去了,他拜一拜是应该的。
  屏着呼吸,静默了越一盏茶的时间,确实没听到那老和尚的呼吸。
  谁知念一却突然说:“起来吧。师祖同意你留下了,我们出去吧,别打扰师祖清修。”
  赵永昼抬起头愣愣的看了那纹丝不动的老和尚一眼,他想他现在即使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也不至于眼瞎耳聋到这种地步,那老和尚明明已经圆寂了吧……他前世虽然纨绔,但文武好歹熟悉,死人活人他还是分得清。
  但不管怎么说,赵永昼算是在这里住下了。而且还有了一个法名,念白。据念一说,这是空余法师亲自赐的名。虽然赵永昼真的很想问,难道是那老和尚给念一托梦说的?不过他暂时没那个心情跟念一开玩笑了。
  有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柳镇白村的那个白小五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柳镇?你娘家那边的啊?”
  那时赵永昼正在扫银杏树下的落叶,从正门进来五个妇人拜佛,却突然对着院子里的男孩指指点点。
  “对啊,我前几天刚回去了一趟。你不知道白村那个赌鬼啊,真是作孽啊。卖光了女儿还要卖儿子,听说河馆的打手找不到人,将那赌鬼打断了一条腿。他家女人跑去撞墙,流了好多血,不过没死成。他们家的四闺女,就前些天刚卖给陈员外当八姨太的那个,跑出来了。被陈家的人抓回去打了个半死……这家人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哟。”
  “真惨啊。”
  “听说这个白小五傲的很……”
  “几位女施主,如果要拜佛祖,请往这边走。”念一突然出现,女人们跟着他进了佛堂。
  院子里,赵永昼握着扫帚的手紧紧收拢。

  ☆、第7章 遇虎

  他来自遥远的京城,来自白村人永远也不会去过的豪华府邸。
  他是当朝国相爷最小的儿子。
  虽然他的母亲出身并不高又早死,国相爷不大看得上他,但府里有老太太宠他,五哥护他,依然从小锦衣玉食,甚至横行京里。
  赵永昼曾经想过,阎王爷让他投生在这户人家,一定是对自己的惩罚。但仔细想想,他赵永昼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他没有强抢民女,没有杀人放火,更没有通敌叛国。若真有什么值得惩罚的,最多也就几件事。
  一是没有好好读书习武给国相爷争光,国相爷经常骂他纨绔不孝;二是不听奶娘的话铺张浪费,奶娘经常被他气哭;三是不听五哥的话调皮捣蛋经常跟京城的太岁打架,五哥为了他的事多次跟国相爷求情,还多次跟京城里的豪强发生冲突;四是为博得锦鸿阁花魁万倾城一笑一掷万金,那一回国相爷差点把他打残;五是给当时的翰林院大学士也就是他的老师封不染写了一封不伦不类的情书,那一回国相爷差点把他打死……
  他明明记得当时自己是爬起来了的,当时没敢回头看,匆匆忙忙的跑了。昏昏沉沉过了七天之后才醒过神来原来自己那会就已经死了,如果他那会回头看,没准会看见他的尸体浮上来。
  赵永昼觉得自己死的好冤枉,尤其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自杀。他是受了点刺激,可是他好歹十七岁了,心灵还没到那么脆弱的地步吧?但他人死都死了,任人家对着他的尸体指指点点他也没有任何法子。
  就如同现在,一模一样。他任由着人们对他指指点点,无能为力。
  银杏树的叶子黄湛湛的铺了满地,太阳在赵永昼的身后,将他的背影投射在破碎的叶子上,风一吹,就散了似得。
  “念白。”念一在阶梯上喊了他一声,赵永昼转过身去。
  “你去后山捡些柴火回来吧,快到深冬了,得多备些。”念一说,“今年的冬天不好过。”
  冬日的后山有种清冷的沉寂,寒冷的空气渗透薄薄的棉衣,让人从心底里发冷。
  树的叶子都落进了,只剩下枝桠孤独的耸立着,笔直的刺向天空。
  落叶和枯草布满了脚下,每走一步,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像破碎的生灵在呻-吟。
  赵永昼叹口气,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灰暗的情绪统统甩出去。他放下背篓,然后快速的搜索地上的树棍和落叶,没过一会儿就拾掇了满满一堆带回去。
  “你没砍过柴么以前?”念一拿起一根湿漉漉的腐朽了的枝桠,看着个子矮小的只到自己腰间的师弟,问:“你们家烧得燃这种?”
  “师兄别恼,我再去再去。”赵永昼急匆匆的转过身跑了。
  赵永昼这回跑的稍微远一些,专门捡那些干净利索的树枝。他决定用忙碌来冲淡心中的那些烦恼,正当他一心一意的在山林中拾掇时,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声。
  这深山老林的,该不会遇上野兽了吧?想到这里的赵永昼赶紧抬头四处查看声音的来源,他丢下手中的树枝,爬上了旁边的一颗大树。
  等他爬上了一段高度,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那荆棘丛里,赫然一只白胖胖的动物。离得太远,也分不清究竟是兔子还是别的什么。赵永昼呆在树上观察了好一会儿,见那家伙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滚滚,看了许久才明白它是掉进了陷阱里,又仰躺着爬不起来。
  看着那家伙蠢笨的样子,赵永昼心情大好。他跳下树,捡了一根长长的树枝,走了过去。
  “嘿。”赵永昼蹲在坑口,朝下面探出头。
  白胖挥动了小半个时辰的四肢终于停下来,万分艰辛的抬起头往头顶看来。
  接着露出了森森白牙。
  赵永昼从这个表情里读出了这只动物对人类的蔑视和不屑,于是他将长木棍伸到坑底,两只手握着像搅屎棍那样将那只家伙翻了个个儿。
  然后嘴里开始抱怨道:
  “你对着本大爷示个什么威呀!本大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么?连一只动物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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