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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传——眉毛妖怪

时间:2016-03-02 18:57:43  作者:眉毛妖怪

  
  第3章 书库
  
  第二天天不亮更声就响了起来,任仲这一夜睡的极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涌出了许多念头,他仔细想来却发现一个也捕捉不到,故而外面一有声响便坐了起来。几乎同一时间,同屋的少年也醒了过来,他坐起来之后便盯着地板发呆,任仲挑了挑眉,径自端起盆子去洗漱,根本没心思交谈。
  任仲洗漱完,领了一个杂粮饼当早饭,他昨晚便没吃东西,这会子饿的紧了,也不管早起井水冰凉,匆忙用水把干硬的杂粮饼填进了肚子,许是吃的太快,他愣是没吃出什么滋味,肚里还是空空的,没法子又舀了些凉水喝下,才觉得肚子里饱了些。
  不一会儿,便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他理了理短衫,跟着这人出了杂役院。这人一言不发的在头前带路,任仲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着,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任仲偷偷抬眼观察着,领路这人看起来是个书生,皮肤白嫩的紧,三十来岁,穿一身深蓝的长袍,头顶整整齐齐挽了个发髻,一副柔弱文人的样子。听他自己说是专门管理府中少爷们功课的总管,姓王,让任仲唤他王先生。
  王先生领着任仲到了一处小院,开了锁,只见这院子里除了三间屋子外,还在周围种了些树,树下栽了些花,建有一座小凉亭,王先生说这叫清雅别致,这些据说珍贵的花花草草在任仲眼中自是一种也不认得,更是不值一钱,心中不屑,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听王先生滔滔不绝。王先生见任仲虽然皮肤略黑不爱说话,一副不讨喜的样子,但面上恭恭敬敬,礼貌也十分到位,自然是十分受用,也就用心的给任仲介绍起来。
  这小院其实是一间书库,据王先生说,这蒋老爷是经商起家,字倒是识得,有了钱最看不起这些穷酸书生,可是到了后来,这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接触的人愈发的位高权重,蒋老爷才意识到这穷酸有了官位可比这商人要得意的多。故而在两年雇了几位先生专教府里的少爷们读书识字,同时在全国各地收购书籍,建了这么座书库,要知道,这个年代,书可是稀罕物件,也不知道蒋老爷哪里来的路子,收了那么整整三大间。书倒是有了不少,可是一直以来雇佣的夫子都自视甚高,不愿整理这成千上万的书籍,收的杂役识字的也极少,书库无人整理,只有人定期清洁防止书本腐烂。
  “任仲,既然你听过私塾,这整理书库的任务便交给你了,这里严禁火烛,你就白天整理,晚上若是有空可以带一本回去研读,整理好了就列份书籍清单,看书目内容是否胡言乱语,是否损毁,若是损毁,抄写一遍检查无误方可入库,你可有什么疑问?”任仲早就料到这书库的工作肯定不如听起来那么容易,可也不曾想如此复杂,他可是知道自己的斤两,忙推脱道,“先生,小子只是旁听过私塾,整理这么多古书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王先生摆摆手打断他,一脸不耐“我说你行便行!就这么决定了,我每三天会来检查一次你的进度,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那时候问我,别偷懒,蒋府里可不养闲人。”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一共四把和还有两个小木牌,递给任仲,任仲接过还没细看,王先生又开口道,“这木牌是身份凭证,千万别弄丢了,最大的是院门钥匙,剩下的是三间屋子门锁的钥匙。西侧的书库你不要进入,里面的书可都是价值连城之物,就是弄坏一本你也吃罪不起。这样吧,你先整理中间和东侧,笔墨纸砚都可以去杂事房领取,用你手中的铭牌登记即可,等会我带你去熟悉一下领取的流程。不过这笔墨都是有记录的,你可要节省着用,休得浪费了一丝一毫。如此,上午你便熟悉熟悉环境,下午再开始整理吧。”说罢他拍了拍任仲的肩膀,仿佛又想到什么的样子低头叮嘱道,“小子切记,西侧的书库可万万不能进入。”
  任仲不明所以,只觉得王先生这话说的好生奇怪,听起来像是劝诫,实则如同引诱一般,西侧屋子若是不能进入为何把钥匙也给了自己,不给不是更加保险?至于里面的什么价值连城的古书,任仲连想都没有想过,他又不是那些个文人,对那些古书古文感兴趣,私塾旁听主要还是小时候的求知心作祟,这一下过了三四年,任仲也弄明白了这之乎者也与那披发书生关系不大,自然也就对文字失了兴趣。再者说来那书再价值连城也与自己无关,偷来卖钱?那王先生怎么不偷偷卖上几本,还用在这当个总管?任仲揣测分析了半天也不知先生是何用意,只好跟着王先生先去杂事房领取笔墨纸砚,领取的过程也很简单,只要把木牌递给杂事房的管账,那管账就把一个月的笔墨和两块木牌都包好递了过来,任仲双手接过道了声谢。王先生看任仲做事妥帖,礼仪也很得体,不由得点点头,叫任仲不用跟着自己,干自己的事去。
  任仲别了王先生,便拿着东西回到了独立的小院,开了锁推开院门,他便径直走向了主屋,开了锁将锁头挂在门把上,钥匙揣好,便向里望去。只见这主屋满满当当的都是书架,粗粗数来也有二十几排,而且这书架极高,任仲伸出手来也只能勉强够到一半,幸好墙边准备了攀爬用的长梯,要不这取书还真是个大问题。
  光盯着这些书,任仲的眉毛都打了结,恨不得将王先生臭骂一顿,又暗自懊恼不该出声说自己识字,弄巧成拙。现在想来,村里的孩子识字就是少数,就是识字也是富裕点的子弟,可富裕的又怎会把孩子送来卖掉?自己还真成了这例外。
  不过任仲还真是少有的意志坚定的孩子,虽说他本身不喜整理分类读书写字,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读写,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主屋的书籍都是些有关文韬武略,天道伦理的著作,任仲很是不喜,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读上一读,偶尔有些人物传记,历史故事任仲便拿回住处仔细读读,久而久之,任仲的阅读速度倒是越来越快,说是一目十行也不为过。读书不成问题,写字可成了大问题,开始时任仲写的整理目录还真是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毕竟他虽然见过私塾的夫子写字,却从未自己写过,真正写下来却连自己都有些汗颜,王先生来检查的时候看见这目录不由得哭笑不得,也来不及责怪任仲,给了任仲几根用旧的毛笔,叫他沾了水在地上练习,一个月之内要把这字写的妥妥帖帖的。任仲上午下午都练习个个把时辰,也就渐渐上了道,因为没有人教,任仲的字勉强及的上内敛平和四个字。字如其人,看来也并不是以讹传讹。
  整理书库的事也算是顺利,时间一长,任仲也就习惯的这种被书包围的生活,同时也跟同屋的黑壮少年混的熟了,知道那少年名叫张二牛,长得浓眉大眼,笑起来也憨憨的让人讨厌不起来。他被分到厨房做事,听他说,这厨房可不是给杂役小厮做饭的,是给小少爷做的呢,至于这小少爷究竟是哪个,别说任仲,二牛怕是也搞不清楚。平时也就是帮厨师打打下手,摆摆盘,工作也很清闲。任仲喜静,在屋里也是抱着书静静的看,偶尔对着窗户发个呆,一点也不像个十岁的孩子,二牛摸清了他的性子,从不打扰,俩人也算是相安无事。
  这二牛天生就是个热心的,也不知道任仲怎么就对了他的胃口,有时任仲看书着了迷,晚饭也错了过去,二牛便记得帮他打一份,生怕他饿着肚子,有时还偷偷从厨房里拿些少爷吃的小点心分给任仲,任仲怕他偷点心的事被人发现,坚决不吃,还狠狠的吓唬了二牛,说是偷盗在蒋府被发现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二牛倒是被吓唬住了,保证不会再拿,可是小娃子好像对吃的有种异常的执着,明明知道吃不得,却坚持不了多久,就又偷了几块来吃。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自己偷的极有水平,都是这盘偷一块那盘偷一块,再码好盘,看起来满满当当的。任仲见这么多天也没人追究点心的事,心道是蒋府并不在意这几块小点心,劝诫二牛的事也就就此作罢,没在提过。可没成想,正是任仲他们入府一个月的日子,二牛出了事。
  
  第4章 真正的入府考验
  
  这天任仲做完了当天的计划,便从书库回了住处,照例拿了本人物传记来打发时间,看了一会便入了迷,等到回过神来,早已错过了饭点,胃里饿的咕咕直叫。房里没东西可吃,二牛也没回来。
  任仲饿的遭不住了,也不等二牛回来,想着可能是管家有什么吩咐唤了他去,便自顾自的躺下睡了,等到隔天早起见隔壁明显没有睡过的被子,方知二牛一夜未归。
  任仲面上不显,心中却焦急起来,入府一个月从未听过哪个杂役可以彻夜不归,除非是犯了事惹了麻烦。思及此处,任仲赶忙出了屋门欲向其他人打听,企料刚出了屋门便被隔壁的杂役小哥通知说何总管早饭后要搞什么例行训话,叫任仲与他一同去。任仲趁机询问二牛的下落,这小哥听说二牛没有回来,表情一僵,口中安慰说不要着急,过会总管训了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任仲一听却是更加不安了,他心知所谓的训话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人小力轻,也不得不听从安排。囫囵吃了早饭,任仲跟着杂役小哥一起去了考核时的院子,院里已经到了不少杂役,巡顾四周,同他一批进来的少年一个也不见踪影。见周围的杂役都是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不少人也同他一般东张西望,任仲心里一寒,一种不好的预感蓦地升了出来,太阳穴不由得突突直跳,他忙低下头,深呼吸了几次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咳咳……”诡异的静默被一阵清喉咙的声音蓦的打断了,任仲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那何总管已然站定在了人群的最前面,见众杂役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他开门见山道,“今天又是半年一次的例行训话,想必大家与我一样期待。”他顿了顿,满意的看了看众杂役的表情,“不过也真是可惜,这次新来的四个杂役只有一个通过了考验。另外,还有负责清扫老爷书房的姜五和姜六被发现与外界传递消息,已经被当场处死。”说罢,递给任仲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眼神意味不明,任仲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像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全身都僵硬了起来。但何总管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头吩咐武仆把人带上来,几个武仆拎着三个捆成粽子的人进了院子,任仲定睛一看,正是二牛三人。
  “这是?”任仲心里一动,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绷着脸,心思却转了起来。
  “这三个人进了蒋府,却没有通过考验,自当受到应有的惩罚。”何总管的声音适时的想起,却冰冰凉凉的带着渗人的气息。
  他第一个转向二牛,伸手从怀里掏出个账本,“张二牛,自你入府,偷偷拿了多少点心饭菜我可都好好记着呢。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点心根本不是送给小少爷吃的,是定了量送来我房里的,别说少了一块两块,就是少了点渣渣我也知道。偷盗点心满足口腹之欲,不听劝告罔顾府规,你可要辩解?”
  二牛也不过十一二岁,仍是小娃子心性,何总管疾言厉色,他便吓的傻了,也不为自己辩解,嘴里忙不迭的求饶,“何总管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
  何总管根本不听他求饶,转向另外两个小娃子,同样冰冰凉凉的将他们的所作所为说了个遍。
  任仲听了几句便知了这里的门道,本身这吃喝惰性就是最难控制的,何总管以此作为考验确实用心歹毒,自己在书库上工但凡表现出一丝觊觎之心,怕是也会如同他们一般五花大绑听候发落。这局为的是挑选新人,同时鞭策老人,杀鸡儆猴!况且这卖身契已然画好生效,这三人就是蒋府买来的下人,要杀要刮官动用私刑就是官府也教管不得。想及这一层,任仲已是一头冷汗,料想何总管是决计不会轻易放过这三人,二牛免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
  任仲略一思索便得知了何总管的意图,可是考验后果却是他无法想到的,他心智成熟的比其他孩童早些,但毕竟年幼,且从小在农村长大,村子里一向安定,从未有过杀人放火之事,也没见过什么大户人家,哪里知道大户深宅里的黑暗血腥。他见那些武仆手持长棍,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武仆受了吩咐,就是要生生打死这几人。
  只见何总管挥了挥手,那帮子武仆就一拥而上,手中长棍呼啸带风,朝着二牛等人的头上,身上招呼了过去,任仲没学过武艺,却也看出这根本不是惩戒的法子,乃是要直接取他们的性命。
  任仲一惊,脑子里一片混乱,也顾不得什么后果,推开人群,直直的跪在何总管面前。他虽不爱与人亲近,但别人对他一分好他也会记在心里,必要之时加倍偿还。二牛待他一向很好,他不是冷心无情之人,断不能眼睁睁见着二牛被人活活打死。任仲跪好便趴在地上咚咚地不停磕头,嘴里喊到,“何总管饶命!古书道,食色性也,二牛乃是小娃子,怎能拒绝吃食的诱惑,他虽有过,却不致死,望总管饶他一命,任仲做牛做马也不忘您的大恩。求总管!求求您了!”此话一出,周围的杂役一阵骚动,他们已经许多年未见过为必死之人求情的傻子了。
  何总管看了任仲一眼,根本不为所动,任由任仲跪在地上磕头,脑门磕破了也不阻止,更别提叫那些武仆停手。任仲不停的磕头,不一会就觉得头开始发晕,眼前的地面上也沾了不少血迹,耳边听到的是棍棒砸在皮肉身上的砰砰声,和二牛越来越微弱的喊叫声,不一会,叫声也没有了。
  任仲僵住了,心知二牛怕是给打死了,却怎么也抬不起头向那边看。
  何总管叫人确认那三人已经给乱棍打死,见那不知趣的任仲也僵住了身子趴跪在地上,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冲着院中杂役大声道,“这三人等会依着规矩弃尸乱葬冈,谁也不许给他们收尸,你们可要仔细守着规矩,别看不该看的,别问不该问的,别做不该做的,否则就是此等下场,大家可要以此为戒。要是有人吃里爬外,他们今日之事也就是尔等日后的下场!”说罢,就叫众杂役散了去。
  直至众人散去,任仲仍趴跪在地上,脑子一片混乱,何总管的话也不知听进了多少,只觉得这事极不真实,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就永远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自己想救,却没有能力,见其惨死而无能为力。他知道无论是小时候遭遇怪物,因为弱小差点丧生怪物腹中,还是四年之后,想救之人惨死,究其缘由,实为自己没有力量之故。他以前不知自己为何非得寻那披发儒生,哪怕毫无线索也无法真正放弃,却在此刻真正认识到,他追寻的,也许并非披发儒生,而是绝对的力量,排山倒海,无所不能的力量。在这世上,没有力量,只能任人鱼肉,身不由己。可他即不知那力量为何物,更不知如何寻得,一想到自己深陷蒋府,难免有些丧气,一时间沉浸在种种混乱思绪中无法自拔。
  直至眼前出现了一双藏蓝的长靴,任仲才勉强把飞离的思绪拽了回来,他意识到何总管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任仲,你通过了真正的入府考验。”任仲早已猜到自己的考验就是那西侧的屋子,自然谈不上什么惊讶。
  何总管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面上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又继续道,“你今天为罪子求情,本该同罪,我念你年幼无知不与你计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希望你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另外,王夫子说你做的不错,就叫你继续留在书库整理,住处衣食照旧。至于书库西侧的屋子,也是你整理的范围了,毕竟那只是考验,屋子里面的书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任仲唯唯诺诺的点头,何总管见他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也懒得与他多说,领着一帮子武仆带着尸体扬长而去,却不知任仲在他身后死死盯住尸体滴落的蜿蜒血迹,暗暗咬牙,誓要为二牛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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