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文是第一次坐在尤利西斯的飞天扫帚上,感受他精细的飞行操作,尽管两个人的体重使得飞行速度降低了不少,但依然让那群粉丝们瞠目结舌。
“天哪!那个是格里菲斯!”
“太快了!他居然能那么快!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连艾伦都防不住他!”
“嗷嗷嗷!他把霍克尔劫!走!了!我还没有拿到签名!WTF!”
尤利西斯载着赛文往休息区跑,比赛专用的飞天扫帚并不适合载人,但两人都挺高兴。
格拉芙已经把帐篷搭建完毕,看见两人走进帐篷,边看报纸边说道,“左边的房间是我的,右边的房间是你们俩的;赛事委员会不允许使用壁炉,所以飞路网没有接;三把门钥匙放在了门口的柜子里;据说赛委会提供的盒饭是狗屎,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小温蒂来帮我们做饭。”
“等等。”尤利愣神,“我和赛文睡一个房间?”
格拉芙头也不抬,“有什么问题吗?标准双人间,也可以根据你们需要调整成上下铺。”
尤利说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设计成三个房间?”
格拉芙理直气壮说,“我们出去露营都是双人间。”
尤利无言以对,赛文咯咯地笑着走进了房间,开始整理私人物品。
尤利西斯习惯用清洁咒,但赛文坚持要洗澡。两个人对空间咒语都不是特别擅长,折腾了半天才在房间的角落里开辟了一个浴室,结果引水咒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赛文洗到一半发现没有水了,气鼓鼓地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尤利趴在床上笑的眼泪横飞。
赛文说,“明明格拉芙队长的魔法就很好。”
“那当然,梅林把格里菲斯家所有的魔法天赋都给了格拉芙一个人。”
“我听说……呃,你的哥哥是哑炮?”赛文意识到似乎问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尤利。
尤利摇手事宜没关系,道,“是的,他现在在麻瓜的世界当医生。恩,应该是某支球队的队医,他很喜欢运动,当然包括魁地奇。”
赛文问,“他会来看我们的比赛吗?”
尤利说,“他去年总决赛就来了,可惜我们输了。”
赛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尤利的脸上没有半点沮丧和难过,这一道原本认为难以触碰的失败,终于在几个月后,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今年,一定不会输了。”
“好。”
睡到半夜,那个临时搭建的浴室出了大问题,开始神经质地漏水,尤利西斯一开始只是隐约听到水滴声,还以为是在梦中,到后来水流声越来越大才猛地警醒。
“小七!起来!漏水了。”尤利大喊。
睡着的赛文迷迷糊糊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尤利,只看见尤利裸着上半身手忙脚乱地挥动魔杖,情急之下连用什么咒语都不知道。
水越来越大,见势不妙,尤利与赛文交换了一个眼神,逃命似地冲出了房间,去找队长求救。
格拉芙睡到半夜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吵醒,出门一看,原本盛怒的心情也被眼前滑稽的一幕给戳中了笑点,听到赛文语无伦次的解释后更是笑的乐不可支,还给了尤利西斯一个“城里人真会玩”的眼神。
尤利西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天的新秀技巧挑战赛,格拉芙拖着尤利和赛文去看了,比赛进行的波澜不惊,倒是龙卷风队的新人赛福斯·费尔南多让格拉芙眼前一亮,扬言要挖回去。
尤利西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费尔南多有哪里好,“这性格也太……欢脱了吧。”
场上的费尔南多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挂着笑容的娃娃脸沉浸在全明星赛的热闹氛围中。
尤利点评,“基本功太差,飞行技巧一般,速度还行……但是控制力不行……你看上他什么了?”
格拉芙说,“我觉得他想象力不错啊。”
尤利,“……”
赛文大笑,“他是个追球手吧,我们的确需要增加追球手的板凳深度。”
“不,我觉得他适合击球手。”格拉芙淡定地说道,“追球手靠自己养,找球手靠砸钱抢,只有击球手嘛……我看看能不能骗过来。”
尤利、赛文,“……”
当天晚上,全明星正赛的分组结果公布,格拉芙和赛文被分到了同盟队,尤利被分到了联合队,因为三人都是首发,注定会在比赛中正面杠上。
“好好比赛哦,尤利西斯。”格拉芙笑着拍了拍尤利的肩。
“……”尤利泪眼汪汪,竟无语凝噎。
号称本世纪最好的击球手、上赛季后半程开始每个月都跻身联盟防守第一阵容,总决赛近乎封杀克林·布瑞进攻路线的尤利西斯·格里菲斯,在他人生第二个全明星赛上,交出了令人咋舌的糟糕答卷。比赛中,他所防守的右路被赛文·霍克尔全程花式吊打,联合队的守门员米格安小姐在赛后对尤利的表现进行了全方位的鄙视。
“连瞎子都看的出他在放水。”米格安冲着记者说道,“我建议他去磨练演技!”
对此,尤利西斯·演技派·格里菲斯睁着眼睛说瞎话,“赛文是最棒的追球手,我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鉴于尤利西斯不遗余力的放水,02-03赛季全明星正赛的MVP被全场最高分的赛文·霍克尔摘走,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全明星MVP荣誉。
☆、第十一章
02-03赛季的彗星队强大的不可一世,媒体记者纷纷拿这支彗星队与丹尼尔当年的查德里火炮队相提并论,尤利西斯不怎么看的上这些褒奖,“我记得前年他们骂我们的时候,说我们是‘魁超联盟的耻辱’。你看看他们现在说我什么‘动作精细到极致的贵族’,嘁,他们前年喷我是软蛋。”
格拉芙说,“讲道理,你现在享受明星哨,裁判都站你这边,惯得你一身毛病。”
尤利不和她吵,全明星赛比赛变得更为密集辛苦,针对彗星队攻防体系的研究也成为了其他球队的重要议题,常规赛最后一个月,彗星队明显感觉到了一些压力,连带的主力们都被折腾的精疲力竭。
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彗星队客场挑战狂人队,两队打了一场难看至极的比赛——拖泥带水的防守,毫无激情的进攻,状态游离的主力,本该是争夺排行榜首位的争夺赛,在双方明显不在状态的情况下拉下了帷幕,最终彗星队输掉了这场比赛,以常规赛第二名进入了季后赛。
赛后,桑格直接在赛场边宣布了解散,格拉芙也没心情训人,径直幻影移形回了家,赛文强迫症犯了不想让家养小精灵整理更衣柜,挣扎着回更衣室准备亲力亲为,结果就看到尤利西斯满头大汗地坐在柜子前。
“怎么没用清洁咒?”赛文问道。
尤利的手臂在颤抖,他笑着说,“太累了。”
“要帮忙吗?”赛文问。
尤利摇头,“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赛文走过去坐在尤利边上,想说些什么,犹豫了再三后才开口,“常规赛我们是第二名,这赛季做的真棒。”
尤利笑了,“去年是谁说的‘第二名意味着最大的输家’?”
赛文气鼓鼓地说,“季后赛我们会赢得,常规赛可不算什么。”
尤利想了想,“其他球队的比赛结束了吗?第七名是谁?”
赛文说,“普德米尔联队。”
尤利,“嗯,很好。”
尤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赛文不知道“很好”是什么意思,他等了一会儿,再抬头,发现尤利西斯闭着眼睛靠在更衣柜上,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看上去十分疲惫。
赛文轻手轻脚地整理完自己的衣柜,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尤利,你睡着了吗?”
尤利没有说话,赛文靠了过去,“尤利,别在这儿睡。”
尤利睁开了眼,“我没睡着。我只是有点头疼。”
赛文道,“你感冒了。”
尤利摇头,“不是啊,我在想,总决赛再对上克林·布瑞和狂人队,该怎么打。”
“想到了吗?”
“还没有。”
“那就先别想了,尤利,我们先得干掉普德米尔联队,再得干掉龙卷风队和火炮队的胜者,然后才会在决赛遇到同样连胜两轮的狂人队。季后赛是个满长的过程,我们尽力而为。”
尤利露出笑容,“但我总觉得,总决赛会来的很快很快,再不考虑,就没时间了。”
一个月后,伊泰诺尔彗星队与波特里狂人队会师决赛。
格拉芙拿着技术统计神神叨叨,“战术……外线攻击力……防守重点……克林·布瑞……务必在六场内解决战斗,第七场的话我们是客场,太不利了太不利了。”
决赛前两场在狂人队主场举行,打定主意在六场内结束战斗的彗星队拼尽全力,从克林手中硬生生抢到了一场胜利。第三四场在彗星队主场进行,菲布里克斯在第四场比赛中肌肉拉伤中途退场,这使得年轻的彗星队丧失了先手的优势,替补阵容的羸弱让狂人有机可乘,四场战罢,两队战成2比2平。
第五场比赛在狂人队主场举行,菲布里克斯的伤势影响了他的发挥,克林发挥了作为超级巨星的天赋,几乎凭一己之力突破彗星队的重重防线,赢得了至关重要的一场胜利——大比分3比2,狂人取得了赛点。
背水一战,第六场桑格调整战术,打起了防守反击,格拉芙发挥了她对比赛无与伦比的阅读能力,曾经在学生时代做到过赛季零封对手的她指挥全队形成了一条无法击破的后防链,而取胜的关键在于找球手。在霍格沃茨时就与拉文克劳针锋相对的斯莱特林主力尼克·塞菲尔德在本赛季找对了自己的定位,靠大把加隆堆出来的全身装备帮助他在这场比赛中发挥完美,他全场飞行距离接近三万米,在全队赌博式的防守战术中,成功抓住了金色飞贼。
赛后,尼克紧紧地抱住了格拉芙,呢喃道,“我们赢了,赢了。”
格拉芙满脸嫌弃,却没有推开尼克,放任这名金发贵族宣泄他激动的情绪,向来为人所诟病的彗星队找球手,终于在这场比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支优秀球队的首发位置。
大比分3比3,还有最后一场。
第七场比赛,桑格在赛前反复对赛文强调进攻。
上一场他们靠赌博式的防守取得了一场胜利,但同样的战术无法使用第二次,02-03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他们需要靠酣畅淋漓的彗星式攻击,去赢得队史的第一座冠军奖杯。
菲布里克斯说,“三年前你和我说我们在创造历史,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你并没有在骗我。”
这场比赛打的惊险万分,裁判的哨子都控制不住杀红眼了的两支队伍——彗星队试图创造历史,而克林·布瑞想要属于他的三连冠。
最后关头,两队战成80比80平,金色飞贼早早地出现在两队的视野中,然而双方都卯足了劲限制对方的球员靠近飞贼。
漫长的系列赛、持续性脱水、轻微的失重感……比赛打到这个节骨眼上,技术与天赋的较量变得无足轻重,坚持成了这场对抗最关键的单词。
尤利的体力几乎接近临界点,他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赛场和队友,只感觉到赛文缓缓地与他擦肩而过。
“我们会赢得,下个球交给我,我带你们回家。”
关键时刻,彗星队丧失了游走球的球权,狂人队抓住机会用游走球击中了高速飞行的尼克,使得后者控制不住扫帚,整个人往地面摔去。情急之下,距离金色飞贼最近的赛文扔出了鬼飞球击中了金色飞贼,金色飞贼擦着对方找球手的身体掠了过去,彗星队惊出一身冷汗。
“尼克!”
比赛还没结束,失去位置的赛文朝尼克大喊了一声,后者心领神会,勉强稳住身形后,以最快的速度飞向目标。
尼克看着金色飞贼,尤利西斯看着尼克。
他们在霍格沃茨时分属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在魁地奇赛场上较量了整个学生时代,而现在,并肩作战。
尤利西斯快速冲了过去为尼克做挡拆配合,尼克从他身边经过后,尤利快速关门,挡住了紧跟着尼克的对方找球手,就这一瞬间,尼克紧紧握住了金色飞贼!
2002-2003赛季全英魁地奇超级联盟冠军诞生了!
属于伊泰诺尔彗星队的荣誉,正式开启!
比赛结束的哨音刚刚响起,回过神来的狂人队主力们追着裁判理论,对最后关头赛文用鬼飞球击中金色飞贼的行为进行抗议,认为他的行为违反了比赛规则,并且从中获利,尼克抓住金色飞贼的行为不能算数,比赛应当继续进行。
狂人队一嚷嚷,秉承着输什么都不能输阵仗的格拉芙第一个跳出来讽刺,“哟,那我们谈谈你们把鬼飞球照着尼克·塞菲尔德脸上抡过去的行为是否符合赛事规则?是不是先让我们罚两个球?”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执掌本次比赛的老派裁判崔克以顽固著称,他并没有对狂人队的犯规行为进行处罚,同时也坚称规则中对鬼飞球击中金色飞贼的情况并没有禁止规定——比赛中常常发生这种情况,这并不值得处罚。面对不依不饶的狂人队,崔克裁判且战且退,最后一闪身躲到了大魔王格拉芙的身后。
格拉芙,“……”
克林·布瑞终于回过神来,伟大的追球手示意队友们冷静,而后飞到格拉芙面前,以队长的身份祝贺了彗星队。
“明年我们再来一场。”克林说道,而后摘下了衣领上的狂人队长徽章递给了格拉芙。
“好。”格拉芙同样摘下了队长徽章,“明年我在总决赛等你。”
克林笑道,“彗星队只赢了一个冠军而已。”
格拉芙道,“不不,不是‘一个冠军’,是‘第一个冠军’,这可不一样,老家伙们得注意了,彗星队来了!”
克林哈哈大笑,他取得第一个冠军的时候比格拉芙还要年轻,那个时候他何尝不是如此,不可一世地认为狂人能统治下一个十年。
尼克瘫在替补席上,将近三万米高强度飞行耗尽了他的体力,在比赛最后关头他甚至觉得自己随时会摔下扫帚。但是他一想到守在最后一道防线上的格拉芙,他就觉得不能放弃。
赛文降落在替补席的边上,少年嬉笑着扑到一旁喝水的尤利身上,尤利一口水呛在气管里,咳的惊天动地眼泪都出来了,但还是牢牢地接住了赛文,不让他摔到地上,“小七你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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