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混混们出去找食物吃,千寻趁机用刻刀艰难地磨断麻绳,奈何绳子绑得太紧太多,千寻的手被缚着手指不灵活,锋利的刻刀不小心划破手指,好不容易把绑着手的绳子割断,弄出满手的血。
他们把一碗水和干馒头丢在了千寻的面前,完全不顾他不方便的手,笑道:“要不然你就像狗一样趴着吃,要不就饿着吧,哈哈哈。”
千寻看着碗里沉淀的沙土,没喝也没吃。
下午的时候烈日当空,热浪蒸腾,连被晒的地上都热得滚烫,齐霜趟在一堆稻草上睡了,几位看守的小混混也打着瞌睡犯困。
千寻头靠在墙壁上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暗地里思索着该怎样逃脱,答应了皇上会平安回去就一定要办到。
暮色四合之时,两个小混混离开好像要去接应什么人,破庙里只剩下三四个看守的。
千寻看准时机悄悄解开了脚上的绳子,趁两个混混到屋外走走的时候突然起身冲上前去用刻刀把离他最近的一位喉咙割破,而后迅速纵身把桌子踢翻拦住了拿着刀要冲上来的人,一甩手刻刀便有力地射了出去,牢牢钉入了那人的脑门,那人瞳孔瞪得极大直直倒了下去。
齐霜被吓得花容失色,捂着脸惊慌大叫。
屋外的两人寻声赶来,看到屋内的情景也提起武器向千寻挥去。
千寻捡起了那人的刀与两人交战起来,两人本就是小杂碎只有皮毛的功夫,千寻一下就把他们一击败了。
一回头蓦然胸口一疼,千寻不可思议地低头一看,一根金钗刺入了他的胸口,顺着那双颤抖不已的手抬头,齐霜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千寻一掌击向齐霜的后颈,齐霜立马晕了过去,千寻迅速把齐霜背起,抓紧时间离开了破庙。
因为情况紧急,千寻害怕被人发现追上来,都没来得及拔掉胸口的金钗,只是背着齐霜一味的逃跑,鲜红的血液一直从伤口缓缓流淌,把千寻的胸口染出了一片红,疼得已经麻木。
好几次体力不支,背后的齐霜滑下,千寻深吸了几口气又咬紧牙关背起齐霜继续走。
还好半路遇上了宇文崇的人,千寻把齐霜交给了他们,道:“先把霜妃娘娘带回宫宣御医来看看,一切以皇子为重。”
“那公子你……”
“我要去找皇上……”
先一步带齐霜回到皇宫的暗卫立马禀告皇帝,皇帝立马下令追捕西门雪。
西门雪看着越来越远的宇文崇,怀里拿出晶白晶白的玉印,心里乐开了花,“太好了,要是齐辉知道我们拿到了玉印肯定非常高兴,有了玉印复国大业成功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谁知杨鸿突然驾着马车调头走回原路,西门雪惊讶道:“杨鸿你干什么?你疯了不成?”
杨鸿一转头,一直没怎么注意到杨鸿的西门雪借着月光看到杨鸿的眸子里一片灰白,没有黑色的瞳仁。
“啊——鬼啊——”
最终西门雪还是落网了,直接被秘密打入了地牢,皇帝还下令封锁所有消息。
当千寻踉踉跄跄地走到宇文崇面前时,眼里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了神彩,惨白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宇文崇非常熟悉的青衣被红色染了一大片。
熟悉的场面一再交叠重合,宇文崇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痛得撕心裂肺,立即上前把千寻抱在怀里,温柔地抚着他的发,亲吻他的眉眼,声线颤抖:“千寻,千寻……”
千寻的脑子好像装满了浆糊,根本无法思考,只是昏昏沉沉想睡觉,被刻刀划破的手无意识地抓紧宇文崇的衣襟,嘴唇不停地嗫嚅着。
宇文崇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他听到千寻在说:“崇……崇……”
随后齐霜便被禁足在了霜华宫,暗中把守着层层侍卫,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入,齐霜每日只能见到被割了舌头不能说话的婢女。
西门雪则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受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作者有话要说: ~~(╯﹏╰)好闺蜜的爹差不多得了胃癌只能活几年了,突然好害怕也很难过。
愿所有人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希望亲们不管面对多大的人生挫折都不能颓废啊……
播报一现在的时间00:57 Ψ( ̄? ̄)Ψ
☆、立后被阻
千寻身上有多处淤伤,除了手上多处被利器割伤,胸口上的刺伤最为严重,还好齐霜惊慌之际力道不足,那金钗若是再进几分便会伤及重要部分,加上他又背着齐霜走了这么久,定是性命危在旦夕。
听着太医的讲说后,宇文崇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奋力砸了一下桌子,手臂上青筋暴跳,他一定要帮千寻出这口恶气,不能便宜那两个女人让千寻白受害。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西门雪褪去了华贵的锦罗绸缎,衣着肮脏破旧,灰头土脸地被锁在木架上,听见动静微微抬起头来,看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宇文崇又默默垂下头去。
“你之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宇文崇上前抬起了蓬头垢面的西门雪的下巴,被断水绝粮了三天,西门雪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似无力地垂着眼眸,喉咙干枯得要冒火,懒得回宇文崇的话。
宇文崇的手滑到了西门雪纤细的脖子,缓缓收紧修长的指节。喉咙被掐住,西门雪疼痛得无法呼吸,胡乱挣扎起来,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瞪着宇文崇,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与濒临绝境的绝望。
“你在动我的人时,有没有想过后果很严重。”
“啊啊啊……”一阵窒息的恐怖把西门雪紧紧包围,眼前渐渐变成空白,耳边嗡嗡作响,正当她以为她逃不过此劫要丧命于此时,宇文崇突然收回了手。
西门雪重新恢复了呼吸,咳得撕心裂肺,本来就干涩的喉咙辣得生疼,她甚至尝到了血的腥锈味,忽然像疯了一样笑得没心没肺:“哈哈哈,宇文崇你这个狗皇帝!总有一天你会被我们踩在脚底下永世不得翻身的!你给我等着!”
宇文崇本还不想要了西门雪的命,听到西门雪这般挑衅,想起还在昏迷不醒的千寻,胸腔充满了怒气,拿过挂在墙上的蛇皮鞭就狠狠地抽了过去,顿时皮开肉绽,溅出的血花染到了墙上。
西门雪还没来得及痛呼,就痛晕了过去。
宇文崇不屑地嗤鼻一声,对着狱长道:“别让她死了,其他随你们怎么玩。”
出地牢的时候有下人来报千寻醒了,宇文崇匆匆赶回寝宫时发现千寻并不是完完全全地醒了,只是能迷迷糊糊叫他的名字。
千寻睡了已有两三天了,现在是发烧浑身滚烫,怎么也叫不醒。
“今天的药呢?呈上来。”
宫人把名贵的药汁呈给了宇文崇,宇文崇仰头喝了一口,捏着千寻的下巴就覆了上去,微微撬开他封闭的牙关,把苦涩的药汁一点点喂到他的嘴里。
一口饮尽,宇文崇拿过手帕细心地擦去千寻嘴角溢出的汁液,又仰头喝下第二口……
一旁的婢女看着皇帝这么尽心尽力地喂药,纷纷红了脸。
汤药下肚后,千寻又昏昏沉沉地昏睡过去了,也不再呓语,睡得安稳了不少。
宇文崇摆了摆手,一旁伺候的宫人福身而退,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两人。
宇文崇脱了鞋袜侧身躺在了千寻身边,从衣襟里拿出了那枚平安符,牵起千寻的手把平安符捂住,叹息道:“千寻啊,让你受苦了,你应该把这平安符留给你自己的,还有那长生牌位我已经放上去了。”
宇文崇没说,他也亲手为千寻刻了一个长生牌,和他的摆在了一起。
晚上的时候宇文崇给千寻喂完药,便听看守霜华宫的侍卫来报齐霜欲自寻短见。
宇文崇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她想死就死吧。”
正踩在桌子上双手拉着挂在房梁上的绳子的齐霜色厉内荏地叫嚷着:“啊!我不活了,你们再不把皇帝我就把脖子挂上去了……”
侍卫在门外道:“娘娘,皇上说你想死就死吧。”
齐霜欲哭无泪,他没想到宇文崇竟然这么绝情,连她腹中的子嗣也可以不在意。
齐霜低头看了看地下,的确有些高,如果真的挂上去那就一命呜呼了,想到这腿就止不住的打颤,婢女忙把她扶下来,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胸口压压惊。
“你刚刚不还是鬼哭狼嚎想要去寻死吗?现在怎么就坐得这么安心啊。”
听到宇文崇冰冷的声音,齐霜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上,扑通一下连滚带爬地跪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地抽泣道:“皇上,臣妾知道错了,皇上要罚要关臣妾都没有怨言,可是不能苦了我们无辜的皇儿啊。”
“你还知道你这肚子里是我们的骨肉?事到如今你还想用孩子做筹码吗?来人,把药端来,既然这个孩子生来只会被利用,不要也罢。”
听到宇文崇如此决绝的语气,齐霜的心坠入了谷底,浑身像掉进了冰窟里,泛着冰冷,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簌簌流下,还没来得及求饶,便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
“慢!”
宇文崇回首,发现竟是在太皇庙静养许久,久未谋面的太后娘娘。
百善孝为先,宇文崇还是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太后娘娘。”
“究竟是何事让皇上如此生气,连长皇子都可以不要。”
宇文崇压住气,冷静道:“太后娘娘,有些事情您不懂,朕自有判断。”
“不管怎样,她腹中的皇子不能打。”
有了太后娘娘撑腰,齐霜立马掉转杆头爬到了那边,可怜巴巴地与太后娘娘诉苦。
齐霜肚子里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被打掉,却仍是被禁足在霜华宫里,连太后娘娘都见不着,每日过着伶仃单调的日子,像囚禁在笼中的鸟。
另择了时日,宇文崇与太后娘娘交心相谈了一番,简要说明了齐辉和齐霜等人在宫中的阴谋诡计,企图颠覆司昭国复兴前朝。
太后娘娘身处后宫从不参与政事,知道此消息也是为之一震。
叹了一口气道:“再怎么说那齐霜肚子里也是你的骨肉,难道你就忍心说不要就不要了?”
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是刚从刚从寺庙里出来的太后娘娘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扼杀一条性命。
“朕还年轻,皇子以后……”宇文崇脑海里闪过千寻,顿了一会又继续连着说:“朕有的是,总好过留下一条隐患被齐霜当做把柄威胁。”
“唉。”
宇文崇道:“太后娘娘,您可以把凤印交出来了。”
“你要做什么?”
“立后。”
太后挑眉问道:“何许人也?”
“纳兰千寻。”
“哀家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宇文崇介绍道:“之前秋猎遇刺客之时是他为朕挡刀,前些日子又是他伤痕累累地背着齐霜回来的。”
“不错,的确是个勇敢顽强的姑娘,明天带来给本宫瞧瞧。”
宇文崇尴尬地轻咳一声,小声道:“他不是小姑娘,他是个男人。”
太后娘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宇文崇张嘴郑重其事地道:“纳兰千寻是个男人,朕要立一个男人为后。”
太后娘娘一脸震惊,完全不敢相信,惊讶地问道:“崇儿你是不是病了?怎么竟说胡话。”
“朕无事无疾,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宇文崇认真道。
“胡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朕一直都知道,朕要善待挚爱着我的人。”
太后苦口婆心地说道:“皇上你喜欢男人没问题,但是为什么要立一个男人为后,自古有哪个皇帝立过男后的。”
“既然没有,朕便开了这先河。”
“皇上,你莫要一时糊涂啊,你是不是被女人骗了不敢相信女人了?还是被那男人的美色给迷住了?”
“朕与他幼时便相识,朕对自己的感情也清楚得很。”
太后叹了一口气,“皇上,有些位置是不能用感情来衡量的,就算你执意立了男后,那朝中的大臣会怎样舆论?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总会遇着喜欢的女人的。”说完太后娘娘就离开了。
宇文崇心里清楚得很,太后无非是想让自己立朝中一些举足轻重的大臣的女儿为后,以便辅佐朝政,但这般被利益扭曲的缘分会使两人都很痛苦。
今夜无月无星,注定是个昏暗的夜晚。宇文崇没有点灯,坐在床沿边独自喝着闷酒。
原以为重来一世他便可以攘凶除奸,重振朝纲,做个公正廉明的明君,让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得到快乐幸福,可是如今……他连最初的关卡都没过。
喝了好几壶烈酒,宇文崇的脑子有些混沌了,松手酒壶滑落,他回头看着千寻安静的睡颜出了神,抬手痴迷地抚摸着千寻的眉眼,把他脸边的碎发撇至耳后,“千寻,对不起……”
头一沉,宇文崇便靠在千寻肩窝里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播报现在时间00:41(?Д?)?
出去玩回来晚了,老爹霸着电脑看里约奥运会,本歌根本插不上手<(ToT)>
本来想在今夜多码一章,但是没有电脑码不成,只好补全这一张就完事了。
∑( ̄□ ̄)知道大家都是奔着包子来的,因为俺不写包子根本没人看,但是要顺应剧情发展,包子预计五章内会横空降临,亲们要接住啊!
☆、终于醒来
“皇上,皇上……”
朦胧中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唤,宇文崇迷迷糊糊地醒来,天已大亮,刺目的光线扎得他睁不开眼,醉酒后头脑有些昏沉,不经意抬眼掠过身旁的千寻,又阖上眼收紧怀抱继续闭眼睡觉。
“皇上……”
这一声宇文崇听得实实在在,突然察觉到刚才千寻竟然是睁着眼的,顿时瞌睡虫全都跑光,忙起身坐了起来。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大白天的,总不会看错,虽然千寻脸色仍是不好,不过终是苏醒了。
千寻声音虚弱:“对不起,让皇上担心了,臣真是最该万……”
一个死字还没脱口而出,宇文崇就抬手封住了千寻苍白的嘴唇,道:“别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你昏迷了这么多天,我才要被你吓死了。”
“皇上,霜妃娘娘和她肚子里的皇子怎样……咳咳咳……”
宇文崇忙倒了一杯热水,扶着千寻靠在他身上慢慢坐了起来,再喂他喝下。
“唉,她们好着呢,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那钗子若再进半分你的小命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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