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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苦不过下堂夫——轻微崽子

时间:2016-09-17 11:04:46  作者:轻微崽子

  “是不是特别可口?”茅小飞问。
  “嗯。”穆参商点了点头,眼睛亮得都绿了,再次一脑袋钻进被窝里。
  一辈子就一次的洞房花烛夜,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尽管累得要命,茅小飞还是体贴配合穆参商,不管他的要求多无理取闹。他发现穆参商根本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生涩禁欲,从前他对穆参商这方面的了解还是太不够了。年轻小伙子,对各种姿势和花样都有蓬勃的好奇心和孜孜不倦的求真精神。
  等茅小飞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地从昏沉中醒来,穆参商站在窗边擦身,精壮的背肌整齐地鼓突,鞭痕横亘其上,红紫交错的痕迹斑驳,几乎没一块好皮。
  穆参商若有所觉,转过头来。
  茅小飞尴尬地咳嗽一声,抱着被子坐起来,莫名浑身燥热,索性一条腿伸出被子,垂在地上。
  “你要回去了?”出口才发觉嗓子哑得不行,一说话就隐隐作痛,茅小飞摸了摸脸皮,脸皮烫手。昨晚还是太放纵了,以后不能这样,好歹他也上了年纪,总不能和年轻人比。
  “嗯。”穆参商披上素白薄绸的里衣。
  茅小飞忽然出声止住他:“你过来。”
  穆参商面有疑惑地微微扬眉。
  “过来。”茅小飞招手催促。等人来到面前,茅小飞扒下他的里衣,他动作很轻,穆参商仍浑身一僵。
  “没事。”穆参商话音未落,伤口被茅小飞搓着手指轻轻一掐,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起来,没忍住哼哼了出声。
  “这叫没事?”茅小飞生气道。
  “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
  穆参商不经意的一句话,也是实话,让茅小飞心里难受极了,他跪起身,眸色深沉地望着那些伤痕,久久不做声。
  “小飞哥心疼我啊?”穆参商语带揶揄,握住茅小飞的手,侧转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之后抵住茅小飞的额,两双眼睛靠得极近,吐息密密交错。
  谁也不知道怎么就又亲上了,温柔的吻从茅小飞额头落下,穆参商亲人像小狗似的,亲着亲着就要舔,茅小飞朝后仰脖。
  穆参商一伸手,紧紧握住他的后脖子,他很喜欢这样,这样就像完全掌握住了面前的人。
  “你要是只有一枚铜钱那么大,或者一枚印章也行,我就能直接把你揣在兜里带走了。”穆参商不无可惜地叹道。
  “行啊,就怕你的小兄弟不答应。”茅小飞笑着说,给了穆参商一个用力的吻。
  片刻后唇分,穆参商深深看着他,道:“不能再挨着你了,不然今天别想回去了。小飞哥。”潮热的呼吸喷在茅小飞的耳垂上,激得他一身寒粒炸了起来。
  茅小飞慵懒地嗯一声算答应。
  “以前的都不算,以后你看我表现。”
  “好啊,看你表现,表现得不好就一脚踹了。”茅小飞笑了起来。
  “不行,”穆参商突然抱住茅小飞脖子,含着他的耳垂轻轻碾磨,他迷恋茅小飞发出的比微风更细小的轻轻喘息,“我们已经成了亲了,谁家媳妇会一言不合就休了她男人?”
  “我又不是你媳妇。”茅小飞喘了口气,把穆参商推开,提不起什么劲地躺回枕头上,目光却始终黏着穆参商年轻英俊的脸庞,“叫夫君。”
  “夫君。”
  这一声惊得茅小飞眼睛都鼓圆了。
  穆参商弯下腰来,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脸,隔着被子抱了他一下,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我表现得好不好?”
  “还行。”连夫君都肯叫,茅小飞还是挺乐,谁上谁下他没那么在乎,舒服就行。不过男人没有不爱面子的,像穆参商这样心高气傲的青年才俊,在他跟前算把这层坚硬的壳全都卸下,他都快乐疯了。
  茅小飞抬起手摸了摸穆参商的眉毛,心里充满了温柔,像窗外才投射进来的晨光一样充满融融生机。
  “小飞哥,我爱你,这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穆参商恳切地问,抓得茅小飞手有点疼,“你的顾虑、恐惧、不安,都交给我。”
  茅小飞愣怔了片刻,笑着伸出一条腿踹他,“你个小屁孩子能干什么啊,”话语软下来,“这次是我不好。”
  穆参商一动不动注视着茅小飞,他神情里近乎痴恋的深切爱意冲撞着茅小飞的心。
  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沉浸在毫无保留宁肯牺牲性命的情感里,他一直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不会被感情牵绊。现在茅小飞才深切理解到,为什么会有温柔乡英雄冢的形容,一个人的心若是荒漠,要么是他从未见识过绿洲,要么是千帆过尽之后再也寻找不到曾经的热情。
  “我以后不会一个人随便做决定了,有什么我都问你。但你有个毛病,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
  “那你说?”茅小飞拿眼角怀疑地看着穆参商。
  “爱逞强……”边说话穆参商小心翼翼瞥了茅小飞一眼。
  “还有呢?”
  “没考虑你的感受。”穆参商摸了摸茅小飞的脸,他很喜欢亲昵的小动作,更喜欢茅小飞佯装无意的纵容。
  “还有。”茅小飞眯起眼。
  还有穆参商真想不出来了,他为难地皱眉:“睡觉打呼。”
  “你睡觉打呼吗?”
  “不知道……”穆参商茫然道。
  茅小飞一巴掌拍在穆参商的背上,猝不及防的突然袭击让穆参商立刻痛叫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爱惜自己,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自己不知道吗?跟人交手也是,只进不退,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听过?”
  被疼痛刺激得发白的脸色慢慢回过劲,穆参商不满地嘴角略下拉,转念之间,又有掩饰不住的喜悦跳进眼中。
  “我改。”
  茅小飞对着那双让自己心跳如雷的眼睛,他早已经沉溺其中,却不自知。这个人终于是自己的了,从今而后,他的生死、哀愁、苦楚、欢愉,无一不是两个人共同的责任。
  “听话,回去吧,这几天我也要准备准备,我跟你一起出征。”
  穆参商眉头快速一拧,旋即舒展开来,他握紧了茅小飞的手,两人飞快接了个吻,不带任何情|欲的一个吻,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他们承诺的不是谁给予谁幸福,而是从今而后,祸福相依,互为依仗。
  茅小飞拍了一把穆参商的屁股,目送他出了门,又躺回被窝里。
  这时他才看见鲜红的帐顶,绣了俩鸳鸯。
  这不对啊,该绣俩鸳鸳。
  这一觉无比黑甜,一个梦没做,茅小飞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儿子坐在他的床上,两只胖手轻轻拍打他的脸。
  茅小飞睁开眼。
  傅冬惊喜地跳起了一下,正坐在茅小飞肚皮上。
  “……臭小子,下去。”茅小飞瞪他。
  傅冬黏黏糊糊蹭上去,口水糊了茅小飞一脸,等茅小飞坐起来,傅冬小眉毛皱成一团:“哪个王八蛋打的我爹!爹你别怕,说出来,我替你收拾他。”
  “……”只因被子里面茅小飞的里衣也没穿好,脖子胸膛都是痕迹,他把傅冬赶下床,粗声道:“蚊子咬的,你怎么过来了,我饿了。”
  一听茅小飞饿了,傅冬迈着小短腿儿就往外面蹿:“我去端!在屋里吃吗?”
  “嗯。”茅小飞赶紧起来,收拾妥当,站在铜镜前拿手指挑拨开衣襟,一脸的惨不忍睹。看来真把穆参商饿坏了,穆参商年轻,看来现阶段应该多满足满足他,这样过几年,就折腾腻了。
  也就五天,穆参商奉旨出征,麾下多了一名小兵,专门伺候少将军衣食住行的。不过谁伺候谁,还另说。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城那天,夹道乌压压都是庆细的百姓跪地送行,还有人大呼穆参商的名字。
  上到八十岁老妇,下到八岁小丫头,无不伸长脖子想一睹少年将军的风采。
  听着别人叫唤穆参商的名字,跑步随行的茅小飞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骄傲,乐悠悠地想:我家的,我家的,给你们看一眼,谁也吃不着。
  然而到了第三天晚上,军队在野外驻扎。半夜里将军的贴身小兵跑了出来,坐在高高的草垛上,挨着临时拴马的地儿,跟马不知道叨叨什么。
  有人路过,疑似听见俩字--“牲口”。
  马不是牲口又是什么?路人拴好裤子,匆匆跑回帐篷,钻回被窝。
  没一会,茅小飞就冷得不行了,鼻子冻得通红。
  “小飞哥,你干嘛出来了,外边儿这么冷。”穆参商披了件袍子就出来了。
  茅小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唬得差点滚下草垛,边朝穆参商走去,边搓干净手上草屑。
  “喂马。”
  穆参商勾唇一笑,一臂勾住茅小飞的脖子,将人纳入怀中,半推着回帐篷里,凑在茅小飞耳边以低哑磁性的嗓音说:“不用你喂马,你只负责喂饱我就行。”

  ☆、一三五

行军的日子十分无聊,本来茅小飞想把小孩找个地方寄养,等战事结束以后再接他回去,小孩死活不肯,加上茅小飞确实对傅冬承诺过,不会再把他放在外面,于是不得不带着个孩子去打仗,尽量让他待在马车上,平时也要求他就在帐篷里带着。
  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虽然不满,但还算听话。
  伯山两兄弟因为跟着茅小飞,也入了伍,伯山玺甚至还兴致勃勃想立军功赚大钱。
  队伍休息时间不定,有时一晚能有三个时辰睡觉,有时候赶路两三天都不能安营扎寨。这么走了快一个月,眼前出现的景致渐渐是茅小飞熟悉的了,被人送到庆细之后,茅小飞随时想着逃走,所以庆细界内,他印象最深的地方就三个,一是住了一段时日的京城,还有就是之前穆参商练兵囤居的两个地方。
  这里是被蛮族攻打之后迁居之地,在山坳里。
  大军没有在这里多停留,穆参商来是为了整兵,召集戍边的几位将领,商讨对敌之策。
  夜晚,中军帐通宵达旦,茅小飞抱着傅冬坐在草垛上,他有点瞌睡了。
  “爹!”突然,傅冬一声大叫,惊得茅小飞差点摔下去。
  茅小飞一巴掌拍在他儿子脑袋上:“想吓死你爹啊!怎么了?”他往地下扫了一眼,下面没发生什么情况。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睡觉啊?”傅冬不满地撇撇嘴,“我困了。”抓着茅小飞的衣襟,傅冬想往上爬,然而他现在身子长大了些,不能像以前整个人蜷在茅小飞怀里。
  茅小飞托着他的屁股,眼皮不受控制又往下掉。
  “等会儿吧,等他们议完事。”
  “怎么算完?”
  “那些老头从帐子里出来就算。”
  “那他们要是一直不出来呢?”
  茅小飞被问得烦了,一瞪眼:“那就在这里睡!”
  傅冬委屈地往茅小飞肩膀上扒,把他的衣襟扒得敞开,眼神愤怒起来。茅小飞的脖子颈窝里都是些红紫痕迹,傅冬的小拳头捏了起来:“等我长大了,我就给爹报仇!”
  “????”个小屁孩气性还大,一晚上不让他在帐子里睡就气得记起仇来了。茅小飞捏了捏傅冬的后脖子,把他舒服得直哼哼。
  “不许找你穆叔叔麻烦。”
  “什么叔叔,他也就比我大了一丁点儿。”
  “那你想叫他什么?”茅小飞斜乜傅冬乌不隆冬的溜圆后脑勺。
  “叫名字!”
  “平辈才叫名字!你直呼他的名字,那他不是得叫我叔了吗?我有那么老吗?”茅小飞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两下傅冬圆鼓鼓的腮帮。
  傅冬嘴扁得像鸭子,眼睛陡然一亮,跳下茅小飞的膝,在草垛上欢快地跳了两下:“出来了出来了,我们去睡觉吧?”
  他抓着茅小飞的小指头催促他,自己先就滑下草垛。
  回去以后茅小飞哄儿子先睡了,旁边穆参商还在翻文书,怕烛光晃眼睛,茅小飞把傅冬抱去旁边小帐篷。虽然给孩子安排了别的地方住,还有专派的人照顾他,多数时候傅冬还是跟着茅小飞。
  就是夜里不方便。
  茅小飞上床就开始打坐,在穆府跟人交手之后,他身体里一直有一股真气乱窜,有时甚至难以压制。于是稍有空闲,他就坐下来,按照叶锦添教给他的心法调息。有一件事,一直像块大石头压在茅小飞心上。那就是徐柒和他说过的,凡歪门邪道,前期总是进益迅猛,后期却能危及人性命。
  丝丝缕缕白气从茅小飞头顶蒸腾而出,他的脸色苍白,汗水从额头渗出。
  穆参商蹲在床前已经看了好一会,但他不敢惊动茅小飞,他知道这是练功的紧要关头,稍有惊扰,也许就会岔了气导致习武之人血脉中正激烈奔涌的血液无法顺利涌入各处要穴,重则走火入魔。
  越看穆参商的眉头拧得越紧。
  茅小飞鼻翼上都布满了汗珠,汗水顺着下巴,滑入衣襟。那具躯体上,有他留下的不少印记。从前两人多少都有些拘束,现在穆参商把茅小飞当成媳妇一样疼,那一晚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不仅是身体的快感,还有精神的契合,光想一下茅小飞顶着红盖头安静坐着等待的样子,就有一股热血直往他浑身各处涌,让他浑身都发热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已经能持刀护卫在穆参商前面,想起刚开始没什么本事的茅小飞,穆参商竟隐隐有点怀念,暗暗想,要是茅小飞现在还什么都不会,他就能轻松把他留在家里了。不过那样的茅小飞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吸引他,没有什么比征服一个同样有力的男人更能让一个男人兴奋起来。
  茅小飞睁开眼,一闪而逝的疲倦从他眼眸里闪过,有一瞬他没能分辨出面前的人。
  “好了?”穆参商早打好了水再等,拧干帕子过来给茅小飞擦汗。
  “嗯,有点饿了。”茅小飞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等穆参商走出帐,茅小飞有点支持不住身体朝前一倾,他若有所觉地拿手在嘴边一摸,猩红颜色刺激得他眼瞳一缩,立刻下了地,翻出一件黑袍子,擦了擦手和嘴。
  第二天军队整装出发,三天后抵达上齐与庆细接壤的边城。当晚穆参商带一小支精兵夜袭,烧了敌军的粮草,接近天亮才带着人回来。
  茅小飞一个人也没有杀,回营之后,直接闯进他儿子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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