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攸宁,你……你的剑看起来不错?”
——“它叫惊鸿剑,我师父赐给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生无可恋,有些不舒服,过两天我想写个甜甜的番外,治愈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要看么?
再次重申哈,所有CP结局HE~
☆、36.35.0824
幽静狭长的暗道里没有一丝光亮,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古朴气息。
轰隆一声,上百年未曾开启过的石门发出一声轰鸣,身形笼罩在黑色衣袍中的人融入这无边黑暗中,不过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身影。
暗道的尽头,有人推开一扇石门,恍若白昼的光芒将整个暗道照亮,那是一个暗室。
暗室的最里边是一个祭台,很奇怪的是,四周灰尘古朴,可那祭台却干净的很,或许与祭台上摆放的一株彼岸花有关。
那朵彼岸花与彼岸花海中的任何一朵并无多大区别,除了它的颜色,像是被无数的血腥侵染出来的一般,殷红胜血。
黑袍人立于中央,一步步朝着那祭台走去,旨在祭台上的那朵彼岸花。
可才近身于那祭台,就要伸手去夺那朵彼岸花之时,一道蛮横的剑气呼啸而来,黑衣人修为似是不低,轻而易举便躲了过去,那道剑气便深入墙壁,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印记。
宛如瓮中捉鳖一般,梵笙慕羡之几人从那石门外悠闲而入,梵语看着那黑衣人冷冷一笑:“百年前彼岸坠入魔道之际我就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在捣鬼,我猜的果然没错,你们魔物不是一向不耻与正道人士并肩吗?怎么今日却乐此不疲的为正道人士出谋划策了呢?说!叶星辰是不是你蛊惑的!”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戒备的看着几人,如临大敌。
以一敌三,胜算确实不大。
梵笙上下打量着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魔物,戏谑一笑,嚷嚷道:“魔物是吗?巧了,我也认识一个魔物,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好像是你们的老大,叫魔尊,认识吗?”
那魔物紧盯着梵笙,不言不语。
“怎么?你们魔物没有脸就不会说话了吗?”说完,又对慕羡之道:“师兄,是个哑巴,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一剑解决她算了。”
梵笙后退一步,慕羡之便提剑往前一步,他的剑法在百年前便已是六道翘楚,一剑锋芒,正是无人能挡,那魔物虽然手无寸铁,可在慕羡之的剑光下竟是游刃有余。
可她似乎并不想着逃离此地,因为几个回合下来,与慕羡之势均力敌。
过招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梵笙在旁看的那魔物身影有些眼熟,眼皮直跳。出乎所有人意料,那魔物束手就擒,站在离梵笙不远的地方,放下了宽大的黑袍,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梵笙面前,颤抖着声音唤道:“小泽,你忘了吗?我是娘啊。”
梵笙扬眉一挑,小泽?娘?
梵笙心思微动,暗自思忖着,莫非眼前这人就是白泽的娘周夫人?
可是当初周夫人不是在一场大火中没了踪影,之后这条支线不是被作者给坑了吗?莫非这周夫人没死?
既然没死怎么成了魔物了?
梵笙不解,慕羡之却在一侧瞧出了端倪,一剑指在周夫人的胸膛,冷声道:“不过区区魔物,也敢信口雌黄!”
可周夫人似乎不将眼前的慕羡之放在眼中,满脸慈爱的看着梵笙,温声道:“小泽,你都忘了吗?当年你上天道学艺,说若能修行武艺,一定下山来保护娘,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娘。娘独自一人在白家虽然受尽苦楚任人欺凌,可是只要你想到你,娘就有活下去的勇气,今时今日,你怎么能不认娘呢!后来你好不容易下山,覆灭了白家,娘终于可以松口气高枕无忧,可就在你去了天道不久,一群魔物便攻击了天道弟子在九州的住所,娘这是被逼无奈才为魔物做事,否则,百年后,娘又怎么能见着你?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这话情深意切,句句珠玑,可梵笙却没听进去几句,毕竟他可是梵笙,不是白泽。
“小泽?这里哪个是你的小泽?我乃轮回弟子梵笙,这位是我大哥梵语,将你败于剑下的是昆仑弟子慕羡之,你可别认错人了。”
“娘怀胎十月才生下的你,怎么可能认错人,虽然你沉睡了百年,但娘能感受到,你就是白泽,是我的儿子!”
“笑话,你说我是你儿子你就是我母亲?我母亲如今在轮回好好的,可不是你这个魔物的模样!”
梵笙冷冷一笑,不想再与她废话,他其实是因为心里堵得慌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转身便欲往外而去。
可周夫人怎能轻而易举便让梵笙离开,不顾慕羡之立于身前的寒剑,扑向祭台上的彼岸花,慕羡之手中长剑寒光凛冽,惨叫一声,周夫人强忍着剑伤,幻化出无数的魔气,将那朵彼岸花笼罩在其中,流光一闪,那魔气便连同那彼岸花朝梵笙而去。
慕羡之与梵语二人如何会料到她会来这一招,猝不及防,那朵彼岸花已隐入了梵笙体内,消失不见。
六道中每一派都有自己的圣物,而那朵彼岸花便是彼岸的镇教至宝,传说这是开放在彼岸的第一朵彼岸花,是千年前圣贤亲手以血浇灌,蕴含了无数的天规法则。
而梵笙只是一个轮回弟子,修为被禁,一时之间被这彼岸花侵蚀入体,全身便是火烧火燎的疼,全身筋脉逆行,血脉倒流,在地上翻滚,连慕羡之梵语二人联手都无法将他摁住。
“好痛……好痛。”
梵笙抱着头,眼眶通红,无数如洪水般的记忆朝着他脑海中侵袭而去,在他脑海中肆虐,他受不了这股记忆,痛不欲生的在地上翻滚。
“师兄,师兄……”
“天道不仁,这不是天道……逆天改命……师兄,你要入魔。”
梵笙整个人如同魔怔了一般喋喋不休,说出的话却是那般令人难以置信。
可慕羡之梵语不过怔了片刻,当机立断将他扶了起来,二人齐齐将真气输入梵笙体内。
梵笙整个人都痛到颤抖,两股力量在他体内冲撞,似要拼个你死我活。
可那彼岸花的真气太过霸道,慕羡之二人的真气隐隐有些退败之色,二人额上渗出层层薄汗,脸色逐渐苍白。
“啊——”
一声怒嚎,一股毁天灭地的真气从梵笙身上喷涌而出,齐齐将为他输真气的二人掀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那是被真气反噬所致。
慕羡之连嘴角的鲜血也顾不得擦,一把将昏迷不醒的梵笙抱在怀里,梵语紧随其后,朝外飞奔而去。
只是待他几人离开不久,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魔物这才颤抖了几下,挣扎着爬起来,朝着虚无之中艰难跪下,在行迎接之礼。
一团黑雾凝聚成形,有人从那其中缓缓走出,环顾了四周,视线落在周夫人身上,面具后瞧不清面容的脸发出一声轻笑,“虽然你让本尊失了彼岸,可好歹也做成了一件事,辛苦你了。”
周夫人抬起头来,恭敬道:“多谢魔尊夸奖,是属下应该做的,敢问魔尊还有何吩咐。”
魔尊淡淡一眼一瞟而过,身形化作漫天的魔气消散,声音却在这暗室中回荡,“去轮回,助梵语一臂之力!”
梵笙的昏迷来的太过蹊跷,慕羡之为他探查了许久也不知为何。
“梵笙体内并无暗伤,静脉也完好无损,内息平稳,修为大增,至于为何昏迷不醒……”一语毕,慕羡之没了后话。
梵语不信,内息在梵笙体内游离良久,最后结果与慕羡之所说一般无二,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之时,昏迷中的梵笙此刻却身处一个迷雾茫茫的世界中,那儿空荡荡一片,没有回音,走不到尽头。
一道巨大的光幕出现在他眼前,光幕上流转的剧情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是白泽的一生。
从初入天道,到后来下山执法,撕毁列书,遭受九劫,一念入魔,屠戮满门,他的一生都在其中。
梵笙这番看的津津有味,置身事外看着故事中的人演绎着的爱恨纠葛,突然画面一转,光幕中的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嬉笑怒骂,一幕一幕,都是他自己。
“这是我?”
“这些都是你。”从虚空传来一个声音,梵笙记得,这是系统的声音。
“系统,给我出来,别整这些幺蛾子,不就是逼慕羡之入魔吗,你到底还要让我干什么?”
系统的声音平直的没有一丝语调,“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过在告诉你这件事情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同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你会认为你自己是谁?”
“我当然是……”梵笙半响失声,说不出话来。
“梵笙,你一直以来认定了自己是穿书而来,你真的相信自己是个局外人吗?”
“什么意思?”
“那朵彼岸花中有百年前白泽的记忆,如今在你脑海中,你拥有了梵笙和白泽的记忆,那么你为什么就一定认定自己是梵笙而不是白泽?”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亲身经历了我是梵笙,可白泽,是你强加进我脑海的!”
“你还是没懂。”
梵笙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不就是想让我为你办事吗?何必用这种手段,我是谁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真的清楚吗?如果我将梵笙的记忆拿走,你是不是就会认定自己是白泽了?”
☆、38.36.35.0824
“真的清楚吗?如果我将梵笙的记忆拿走,你是不是就会认定自己是白泽了?”
“系统,你别太过分了!”
听了系统这话,梵笙这才慌了手脚,“不就是逼慕羡之入魔吗?之前我说的同归于尽不过说说而已,你放心,我一定将他逼入魔道。”
系统沉默了片刻,说出的话却是让梵笙那么难以接受,“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系统吗?”
梵笙顿时懵了,“你不是一个系统里还是什么?虽然这十八年你不怎么出现过,你也不能编织这种谎言来欺骗我,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我只是告诉你一些事实而已。”
樊生苦笑道,“事实?什么是事实?这些都只是你编造的而已。我只知道我只是个穿书而来的,我的目的是逼慕羡之入魔。”
“不是我要逼他入魔,是你。你真的以为这只是一本书吗?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系统吗?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是不存在的吗?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假的,只有你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会天真的以为那么多人我偏偏选中了你?”
梵笙喃喃道,“不然呢。”
也许写的是系统说的话,太颠覆他的世界观,回想起脑海中存在的那些记忆,有些茫然失措。
从穿书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事情是真是假,他的经历,他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世界都是假的,只有他是真的,他存在的这个地方,是个不存在的世界,所有发生的故事,所有的人,都是一个作者凭空编造出来的。
但既然是编造的,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既然是不存在的,他为什么又会觉得如此真实?这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明明是有血有肉会痛的,在这里真实的好像全部都是真的一样,既然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就是说这个世界都是真的?
那么那本书呢?那个作者都是编造的吗?我的那些记忆,关于这本书的记忆,都是假的吗?
梵笙连连后退几步,眼光突然转向光幕上流转的画面。两股记忆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似乎在拼死相搏各不退让。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喃喃自语,几乎濒临奔溃。
这次系统没有说话,迷雾茫茫空荡荡的世界里充斥着梵笙恍然失措的声音。
系统良久才叹息一声,“是我太操之过急了,不过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的。”
四周迷雾渐渐散去,梵笙双耳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一股强大的气息似乎在拉扯着自己,要将自己从这虚无的空间拉扯出去。
眼前一片模糊,梵笙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漂浮了起来,冷眼看着自己的躯壳冷冰冰躺在床上。
他这是死了吗?
梵笙艰难的思索了片刻,脑子里却依旧是一片空白,仿佛被那两股记忆冲撞了之后,再也无法自主思考了般。
他似乎看到慕羡之还在为自己渡真气,眉眼间的精致,都仿若是一笔一画精心雕刻的。
梵笙近前瞧了片刻,突然有些悲凉,这么好的师兄,我却再也不能受他庇护了。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梵笙此刻才回想起慕羡之的好,正邪不两立,可他偏偏处处护着他,包容他,这么好的师兄上哪去找。
闭上眼睛,梵笙任灵魂漂泊,回回转转间,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穿书的最开始。
是了,那个身体也已经化成了飞灰,自己还能去哪呢?
莫非我也成了所谓的死灵要游荡人间再也无法转世轮回了不成?
“不行!我不能死,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清楚我怎么能死!我要活下去,不管以哪种身份我也要活下去!我要将这一切都弄清楚,真真假假不能全由系统一人来说!不管谁是假的,我只知道,我是真的!”
“梵笙!”一声炸响在耳边,梵笙突然感悟到了什么,四周空间极度扭曲,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再次拉扯着自己,渐渐,那声音渐渐小了,耳边有人温声细语在唤着自己。
“梵笙,醒醒。”
这声音似乎是慕羡之的。
慕羡之?
梵笙猛然惊醒,猛地打开双眸,眼前慕羡之精雕细刻的面容印入眼帘,死后逃生的心悸让他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慕羡之,喃喃道:“师兄……师兄。”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慕羡之怔了片刻,而当梵笙口中唤他师兄时更是诧异不已,连话都说不上来。
梵笙他想起来了?
怎么可能呢?修为被禁,灵识不全,他怎么可能想起来。
“怎么了?”
过了半响梵笙这才将那股心悸稍稍平复了下去,紧盯着慕羡之的眼睛,问道:“师兄,我是谁?”
慕羡之一怔,眉眼微沉,不知不觉便显露出无比的认真,因为他不知道梵笙这话是试探还是猜测。
“怎么问这话?”
“师兄,我是谁?”梵笙任然固执的问他。
究竟是试探还是猜测?梵笙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慕羡之微微一笑,面不改色道:“你是梵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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