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晖给他捎了些边境沙漠特产的仙人掌花茶。这种茶宋明曦上一世就喝过,淡雅芬芳,有股青草香气,很对他的胃口。便迫不及待地抓了些,拿开水一浇,中心泛粉的奶白色小花就一朵朵翻滚舒展,泛起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少爷。”
宋明曦端起茶杯要喝,就听见珠帘碰出的脆响,一回头,随着记忆一起在脑袋里转悠的人就这么跳脱出来,站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
“卓青?”
他的手抖了一下。
为了不让许柔霜怀疑,宋明曦硬是按下去找卓青的冲动,本来寻思着入夜爬/墙的,没想到卓青自己送上门来了。
偷溜的大白兔子又自己跑回来了!
宋明曦高兴归高兴,却要端着不让人看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
不怪他多疑。
上一世这个时候,宋明曦几乎与卓青断得一干二净。原本他顾着宋老夫人的情面,偶尔还让卓青来伺/候。可因为太爱许柔霜,以及厌恶卓青木讷无趣的反应,他很快就没了心思。卓青肯定也感觉到了,从替许柔霜顶罪受了家法,他再也没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回少爷,是老夫人叫我过来伺候的。”
卓青的头微微垂着,神情如常。
“她叫你过来做什么?柔霜呢?”
宋明曦突然就有点不高兴,忍不住拿话刺他。可一出口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俩耳刮子。他早就警告过卓青没有自己的传唤不得出现,他此刻过来,当然只能是奉了祖母的命令。
自己闹什么别扭呢?
卓青不会乱想吧?
宋明曦忐忑地偷瞄卓青,发现他居然也在瞄自己。不过……那满目的同情是怎么回事?
“少爷,许姑娘早上来找过我。她已经把你的伤势告诉我了,嗯……那个……少爷,你那里……呃……那里还痛不痛?要不要我给你上些药?”
“上药?”
宋明曦被问得莫名其妙的,
“上什么药?”
他是溺水,又不是和人打架。
卓青以为他害羞,也不好点破,只好把视线落到宋明曦两腿之间,脸红得像秋天的柿子。
宋明曦沿着他的视线找到那处要命的地方,脸轰地一下炸了。
许柔霜那个大嘴巴、长舌妇!
竟然、竟然把他暂时“不能人道”的消息泄出去了!
宋明曦的脸转眼拉得老长,任谁见了都以为他被戳中痛脚。想来也是,一个男人,伤到那地方,心情能好吗?
卓青也顾不得会被宋明曦责骂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搂着他的肩颈把人圈进怀里,哄孩子一样安抚他。
“不会有事的,少爷。你让我给你看看,擦点药,很快就会好的。”
卓青想看。
还想帮他擦药。
宋明曦当下就要点头,却不得不梗起脖子摇两摇。
可惜得很,他那处是好的,不过被卓青搂得这样紧,倒真有点……咳、咳,疼了。
“少爷,让我帮你吧,我们都是一样的,你别怕……”
卓青晓得宋明曦面皮薄,可伤处不擦药,好得慢不说,还可能留下后遗症。
“不擦、不擦!”
一擦不就露馅了!
宋明曦把手里的杯子杵在桌上,一脚踢翻几根凳子,整个一撒泼的小孩儿。他打小任性惯了,卓青没少见他满地打滚地耍赖。知道这时候再也不能劝了,赶紧按住他的双腿,怕他扯到伤处。
“好了、好了,不擦不擦,少爷别生气,我去给你做点心。”
糊弄过去了?
宋明曦汗颜,他马上就要二十一了,早做不出那些丢脸的举动。要是换了许柔霜,肯定以为他失心疯了。可卓青居然信了……这个人怎么笨得有点——可爱?
唔,腰还很细,腿也长,屁/股……
宋明曦一边将刚出炉热腾腾的洋槐花饼往嘴里送,一边盯着床前卓青忙碌的身影。瞧着瞧着,瞧出一股邪/火。香喷喷的饼也咽不下去了,眼睛黏在卓青结实挺/翘的屁/股上就没挪过窝。
他曾经也迷/恋过卓青的身/体。
宋明曦十四岁那年,卓青就把第一次给了他。
宋明曦正是浑的时候,和书院里几个世家子弟玩在一起,被人撺掇着逛了两回烟花巷。开始还好,就是和那些风/尘女子吃茶调笑,偶有亲密接触,也不过摸摸手脸偷个香。后来玩开了,胆子就大了。有两个比他大两、三岁,房里收了人的,当着宋明曦的面就挑脱了软在他们身上的女子的衣裳。
雪白的双肩,软绵绵的胸/脯,和不时吐出喘/息的红唇,令人血脉喷张肢体交/缠的画面,差点让宋明曦交代在当场。
还好他把持住了,扯开在他腿根处抚弄/的纤长手指,裹着披风逃也似地奔回了家。
那天夜里,他的脸红得不像话,身体也滚烫得吓人。
卓青以为他不舒服,挨着宋明曦睡时把他揽在怀里,修长双腿无意中撩擦过宋明曦的腿,人体暧/昧的温度顺着单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在黑暗中无限攀升。
自己身边睡着一个人,那个人是卓青,卓青是他的男妾。
男妾……
宋明曦倏地睁开双眼。
一个鲤鱼打挺加饿虎扑羊,直接把比他高一个半头的卓青翻压在身/下。
迷糊过去的卓青还没搞清状况,亵衣就被宋明曦扒粽子似地从中间剥落,分挂在手臂上。
此刻宋明曦不仅脸红,眼睛都红了,气喘得又粗又急,身下那处硬/邦/邦地抵着卓青,卓青再迟钝也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少爷……”
卓青的脸红得比宋明曦更厉害。他虽然比宋明曦大四岁,却半点床/第经验都没有。唯一知道的纾解办法就是用手。
卓青天生不是享福的命,进了宋府就没有闲下来过。不是给宋明曦做点心,伺候笔墨,就是在自己院子侍弄花草,手上的茧都长老了。
他怕弄疼宋明曦。
宋明曦却不晓得他的顾虑,两手按着他的肩膀就俯下/身,张口咬住卓青的嘴唇,像饿极了的小奶狗,又吮又舔。双腿还挤进卓青的腿间,不准他合拢。
宋明曦亲了一会儿不见卓青回应,愤愤地转移战场,手指在卓青胸前的一点上用力捻几下。
“少爷……别……唔!”
卓青一个激灵,把宋明曦掀到一边。
宋明曦四脚朝天摔在被褥上,那处还高高翘着,表情又狼狈又震惊。
“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走开!”
卓青补救不及,宋明曦就地一滚,把被子卷在身上,赌气地大吼,
“憋死我算了!”
这句话也是跟人恩客学的。
卓青哪敢让他憋死。
红着脸贴过去把宋明曦连人带被抱进怀里,不顾他挣扎,寻了处缝隙将手伸进去,摸索着潜进宋明曦裤子里,握住那处小心地动起来。
“唔……”
很快宋明曦的眼睛就湿了,身子颤颤地抖动,咬着被角承受体内一*涌起的陌生快/感。
卓青的手掌温暖干燥,粗糙的纹路包裹着他,脑袋里蓦地有道白光闪过,卓青的手放开了。
宋明曦瞧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臊得能找个洞钻进去。
☆、第一次
这件事没过两天就被宋老夫人知道了。
是仆妇洗宋明曦被子的时候发现了可疑污迹,她说给厨娘听,厨娘再讲给阮嬷嬷,阮嬷嬷直接就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去了。
卓青当即被传去老夫人院子,待了好半天才出来,手里抓着一只朱漆雕花锦盒,脸热得能烫熟鸡蛋。
宋明曦下学回来也被宋老夫人叫去。宋老夫人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说我们二少爷终于长大了。
宋明曦觉得祖母怪里怪气的,摸着脑袋走进自己院子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那还是暮夏时节,天黑得很晚,离过年还早。可他的房门窗户上竟贴上了鲜艳的喜字,房间里点着对儿臂粗的龙凤烛。
卓青也怪里怪气的。
向来绑得规规矩矩的头发披覆下来,散散地垂在背后。他老爱穿的那身靛青布衣也褪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白纱大袖中衣,袖口和衣摆隐隐透着点儿竹叶青色。
这样的卓青……还挺好看的。
“美色”当前,宋明曦自恃定力不错,用脚勾出根凳子坐在卓青对面兴师问罪,
“今儿早上就告诉你下学来接我,你胆子倒大,躲在屋里弄得花里胡俏的,害我一阵好等!”
“少爷,对不起。”
卓青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一桩事,但他被宋老夫人的吩咐弄得窘迫不安,一不留神就忘记了。
“哼!”
宋明曦早猜到了,但还是很生气。站起身踢开凳子,挨着卓青在床沿坐下。伸手拉起他肩上一缕长发,登徒子似的放在鼻子底下轻嗅。
“洗这么香,你想勾/引谁?”
“少爷!你……你……”
卓青被宋明曦浪/荡的质问震惊了,他眼里的宋明曦一直是个脑袋聪明画画厉害的端方少年,怎么……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轻浮?
“我什么我?”
宋明曦扯着卓青的头发把他拉近自己,又想起一件事情。
“这事先搁着,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把那天晚上的事同祖母说了?”不然祖母怎么会说些他终于长大了之类的话。
卓青脸上骤然聚拢两团红晕,眼神朝旁边躲闪,
“不、不是我说的。”
宋明曦已经不关心是谁说的了。
他趁靠在卓青身边这会儿,早就把他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
简直……太不知羞/耻了!
就没见过人只穿中衣不穿亵衣的,胸前光滑紧实的皮肤还露出一大片,腰带也系得松松垮垮,经不住轻轻一扯。衣摆倒是挺长,快遮到膝盖了,可是!下面什么都没穿!
宋明曦毫无准备地一眼扎进去,卓青修长细瘦的双腿就收进他眼里,在明晃晃的光线下,可比夜里黑不隆冬的时候有冲击力多了。
偏偏最要命那一段,欲遮还休,勾/人得紧。
宋明曦是没经人事的,哪儿受得了如此撩/拨,当即就有了反应。他本能地抬手去捂,可捂着捂着就把手放下了。他在自己屋里,对着自己的男妾,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
眼下这情形,就是祖母提到的“圆/房”了吧?
他想通透了,就不慌乱了,反而大大方方地脱了鞋子外衣,往床上一躺。
“少爷,你要睡了?”
卓青俯过来问,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宋明曦神采奕奕的,抓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腰带上,不悦道,
“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卓青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乖觉地解开宋明曦的腰带,熟稔地脱去他的衣裳,脱到亵衣亵裤时,他不由得僵硬了下。
老夫人知道宋明曦遗了初/精后,就吩咐自己与他圆/房,还煞有介事地命人装扮了房间,也叫阮嬷嬷教了他如何服侍宋明曦。可在卓青看来,宋明曦还是个孩子,过早接触这些并不好。
“他哪里还是孩子?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黎家的小少爷,妾都纳了两个了,听说年底就要当爹了!”
老夫人惦念的,除了宋明曦赶快成熟懂事外,更多的就是延续宋家的血脉了吧……
卓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眉心的朱砂痣,看向宋明曦的眼神带了几分歉疚。
宋明曦却等得不耐烦了,卓青脱他的,他就脱卓青的。
三下五除二就把卓青虚扣在身上的外衣扯下来扔到地上。
床头的红烛烧得正旺,白剌剌的光线张牙舞爪地扑进来,把卓青赤/裸的身体紧紧罩住,容不得他掩藏半点。
“少爷,可以把帐子放下来吗?”
卓青侧过脸,不动声色地躲过宋明曦的亲吻。
宋明曦不耐地挑高眉,凭着记忆反手就将系床帐的丝带拉掉了。床帐是茜纱的,薄而透,却多少挡去一些光,也把卓青稍显苍白的皮肤映得微红泛粉。
宋明曦着魔一般贴上去,抬手握住卓青的下巴。
卓青修过面了,脸上光滑洁净,他的眉眼都很深刻,嘴唇的颜色却极淡,上面还残留了一排牙印。
宋明曦的眼都移不开了。
他还在长身体的年纪,虽然比同龄人高出许多,却只到卓青的肩膀。现在他时常仰望的卓青柔顺地躺在他身侧,宋明曦半跪着也能俯视他。
一种渴望征/服的奇异感觉从心底里冒出来,窜向四肢百骸。
他马上就要彻底拥有这个男人了。
宋明曦放开卓青的下颌,双手急不可耐地握住他的腿,分开,再压向两边。
和阮嬷嬷告诉他的一样,那处已经润滑好了,可能因为紧张,缩得小小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真的会舒服吗?
宋明曦犹豫了下,还是用手指拓宽那处,把自己的东西挺送进去。
“呜!”
进入瞬间的疼痛,强烈得好像要将卓青从中劈开。他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划过眼角,没入汗湿的鬓发。
宋明曦却没有心思顾他,他正沉浸在极致愉悦的享受里,拼尽全力撞击。
那一晚,卓青是流了血的。
宋明曦并不知晓,他做完觉得很累,倒头就睡着了,卓青清理完他和自己,换了干净的床单,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入眠。
之后几年,食髓知味的宋明曦每隔几天就要折腾卓青一番。按理说,两人都年轻,身/体也好,早该有孩子了。
为什么卓青却一直没有怀孕?
宋老夫人还因为这件事怀疑卓青身体出了问题,专程请大夫给他看过。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大夫细细察看半天,告诉老夫人放宽心,卓青非常健康,宋二少爷也没问题,至于孩子嘛,急是急不来的,多少要讲点缘分。
宋老夫人被大夫说服了,她真的以为是缘分未到。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宋明曦在捣鬼。
宋明曦打小就很有自己的主张,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早逝的父母是对人人称羡的爱侣,夫妻二人伉俪情深,于夕阳晨露中相携散步的身影如同雕刻一般印在宋明曦脑海里。他又读过许多描写坚贞爱情的诗词话本,打定主意要觅得与自己红线相牵那人。
卓青不过是祖母硬塞给自己的男妾罢了,宋明曦并不爱他。以后他娶了自己所爱之人为妻,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卓青休了,当然不能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
可他又熬不住不碰卓青。
很是愁眉苦脸了一阵。
最后还是同他玩得好的李家大少爷李群给想出个办法。李群家境富裕,田产颇多,李父生性风流,妻子只娶了一位,小妾却纳个没完,还个个能歌善舞,色艺双馨,府上都能开间乐坊了。那么多女人凑在一起,还不争个头破血流?李父到底还拎得清,妻子给他生儿育女,又忍让宽容,他虽好/色,却不愿后院起火,不得安宁。女人嘛,争的资本有限,武器除了美貌就是孩子。没孩子,还争什么?于是差人觅得一剂“凉药”,但凡受了宠的小妾事后必需由人监督服用。靠着这个法子,李父左拥右抱过了十多年滋润日子,就没出过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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