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错愕了一会儿,眨了眨因为情动而湿润的双眼,随之弯起嘴角,轻声附和“你不会的”。
申辰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满眼心疼,“我知道这种病没有解药,它不会致命,也不会痊愈,一个人将永远被它控制。如果不是强大的精神支持,你怎会撑到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是你坚持下来的动力?”
安然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进两鬓,他伸出双手,以同样的姿势抚摸着申辰的脸颊,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即使换做是你,你也不会自杀,因为你和我一样……你就是我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因为我想再次这样拥抱着你,我……”
迫不及待的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来日方长,情话可以慢慢说一辈子,眼下他更想好好回味一下,失而复得的爱情的滋味。
一边抚慰安然昂扬的小东西,一边伸手拿过床头的那支烫伤药膏,没办法肖凡的家里不可能有他们此时需要的东西,只能那它应急。
随着带有一点冰凉的手指抵在那里,安然还是有些紧张的缩了缩身子。
这样的反应,让申辰爱不释手。他哑着嗓子,再次轻吻了安然的脸颊,低语道,“别担心,今天我们慢慢来。”
安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多么的敏感,如果申辰不继续做下去,恐怕自己被撩拨起来的欲望也不能得到满足,干脆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了男人。
可是,就在他的身体慢慢适应的时候,一阵灼痛感让他瞬间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满额头。想要忍一下,却怎么都不能如愿,安然不顾一切的挥开身上的男人,蜷曲身体,“申辰,等一下!”
显然申辰已经处于剑拔弩张之势,怎么可能让安然临阵脱逃,不顾他别扭的姿势,强硬的掰开了他的双腿,一举进入那个他日思夜想,夜不成寐的地方。
安然没想到他会来硬的,泪水也随之滑落,他的双手因为疼痛使不上力气,欲拒还迎般的推着男人的胸膛。
申辰被他的举动弄得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开动,却听到一声细不可闻的求饶声。
“阿辰……我胃疼……”
申辰终于察觉到了安然的异样,皱着眉头将自己的小兄弟抽出来,他刚一离开,安然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一样,立刻蜷曲起来,痛苦的颤抖着。
记忆被无限放大,申辰记得上学那会,有一次体育课安然也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得慌了神。他迅速穿好衣服,又拿了毯子将安然裹好,一个横抱便带着安然去了医院。
车子开得又稳又快,可即使是这样,安然也在路上吐了两次,几乎吐晕过去。申辰着急也无可奈何,只能保证两人尽快赶到医院。
“护士快点!把陈医生给我找来!”申辰将安然放置在急诊室的病床上,一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心,一边给他擦汗,“没事儿,我们到医院了。”
陈策原是申辰的主治医师,小护士也算机灵,一形容申辰的外貌特征,陈策就知道了大概,披上白大褂,拿起听诊器就从诊室赶过来了。可当他看见病床上躺着的并非申辰本人的时候,于心了然的放慢了脚步。
“你是乌龟吗!快点滚过来!”申辰恨不得一把将他拽过来,奈何自己分身乏术,只能守在安然身边。
见他如此急切,陈策自然知道床上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不敢怠慢。可当他拿出听诊器……掀开裹在安然身上的毯子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不禁啧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申辰,可那人却回给他一个“要你多事”的眼神。
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又问了问发病的细节,陈策无奈的收起听诊器,对一旁的小护士说,“急性胃痉挛,输两瓶点滴。”
见他那么笃定的结论,申辰不满意的皱眉,“不用再照个片子之类的,他的肠胃一直不好,现在疼得直哆嗦,不会是什么严重的胃病吧!”
陈策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我的医术都是拿你练出来的,怎么可能误诊,你呀就是关心则乱。”
申辰不再理他,却催促护士,“你快点弄,别扎疼他!”
陈策第一次见申辰这副模样,干脆亲自上手,省的一会儿那个小护士一个不小心被他拧断了手。稳准狠的将针头□□安然的手背上,抬眼问道,“他就是那个让你几次三番住院的安然?”
申辰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就是他,你看报应来的挺快的。”
陈策让他按着点安然的手,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提醒了他一句,“贺朔和一个男人在楼上病房里呢,你们俩也真是的,就不能对爱人好一点。”
听到贺朔的名字,申辰也好奇的挑了下眉毛,心想能让贺朔陪着进医院的男人,一定不简单。感觉到安然的手掌不由的握紧了一下,申辰急忙将他的掌心铺平,握在手里,现在他可没工夫关心别人了。
陈策又吩咐了小护士准备一个暖水袋给安然捂在怀里,朝申辰摆了摆手,“我今天坐诊就不奉陪了,有任何问题让他们上去喊我。”
申辰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安然,不曾离开。
眼见着两瓶点滴都输完了,安然的表情也变得自然了一点,申辰帮他掩好被角,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可他还是有所顾忌,找护士抽了两管血,拿去做进一步的化验。
又要等化验结果,又不忍心折腾他,申辰便托人让他从急诊转到了普通病房。安然睡了好久,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身边,申辰依旧握着他的手,半靠在椅子上浅眠,他轻微的动了下手指,男人便睁开了眼睛。
“那个……对不起……”安然哑着嗓子,不太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居然在那个节骨眼儿胃疼,想想自己都觉得丢脸。
放开安然的手,攥了攥发麻的手掌,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检查结果没事儿,你只是急性胃痉挛,喝点热水,醒醒盹儿,咱们回家了。”
安然被他抱起来靠坐在床头,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嗓子也瞬间舒服了。“我没事儿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申辰率先起身,拿过毯子围在他身上,此时他已经穿了一套浅蓝色的条纹居家服。
见男人又要公主抱,安然急忙摆手,“我能自己走了,我还想……还想去个卫生间……”两大瓶点滴输进去,他的膀胱都要炸了。
申辰“嗯”了一声,依旧抱起安然,只不过他们去的方向变成了卫生间。不算太长的走廊里,还是有不少病人和家属,一路被注视过来安然已经脸红透了,见到了卫生间门口,申辰也不打算放自己下来,安然忍不住提醒道,“申辰,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
申辰疑惑的看了眼怀里的人儿,耐心解释道,“你没穿鞋子,我抱你进去。”
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小脚丫,安然欲哭无泪,直到申辰将他抱进了隔间。“我站在你的脚上行不行,你抱着我,我怎么尿?”
申辰不打算再为难他了,可依旧坏心眼儿的将他面对着马桶,放开他的一条腿。“就这样尿吧。”
一只脚踩在男人的皮鞋上,整个背部被男人拥在怀中,另一条腿还半曲着搭在他的手臂上,虽然这个姿势极度暧昧,但也比刚才强多了。安然已经忍不了了,眼一闭心一横,痛痛快快的解决了问题。
回家的路上安然窝坐在副驾驶里,时不时的偷看一眼正经开车的男人,几次想要开口,都咽了回去。
申辰用余光扫了扫安然,勾着嘴角说道,“今天这次算你欠我的,来日加倍补偿。”
安然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可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毕竟他们亏欠彼此的太多太多,用全部的余生补偿都不够。
10父慈子孝
安然被申辰抱进家门的时候,申睿骞正黑着一张脸在玄关处靠墙站着。
“额……”安然不知道怎么和申睿骞交代,亦不敢直视他炙热的目光,只好把头往申辰怀里扎。
申辰亦是冷着脸,抬脚踢了踢挡路的申睿骞,语气格外冷漠,“挡路了。”
别说此时申睿骞是靠着墙站着,就是平时,他都可以横着在玄关处做俯卧撑,可既然安然平安回来,他也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申辰分出个你高我低,没好气儿的转身走回客厅。
安然直接被申辰抱进了自己的卧室,他屁股还没沾到床,就想要往地上跑,一把被申辰拉了过来。
“你光着脚呢!想要什么我给你拿!”申辰抓住他的脚丫子,用温热的掌心摩擦他微凉的脚底,见他想要挣扎,干脆扣了他脚心一下,痒得他直接把脚缩回了床上。
“我……我没事儿了,想休息了……”安然把脚缩进毯子里,只留了半颗小脑袋在外面。
申辰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条纹睡衣放在安然旁边。“今天就别洗澡了,换好衣服睡觉。”自己则拿了另一套睡衣朝浴室走去。
安然默默地从毯子里伸出手,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他也不想再纠结什么,换好衣服就老老实实的钻进被子里。
申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安然已经睡熟了。他关掉多余的灯,只留了自己床头的那一盏台灯,上床,将安然揽入自己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在熟悉的怀抱中酣睡,却没有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看着空荡荡的身侧,安然失望的撇了撇嘴。不过他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水声,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床头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打断了安然的思绪,他犹豫再三,接通了电话。
“亲爱的!有没有很想我?我今天晚上六点的飞机,来接我吧!”
安然听着那边亲昵却不做作的口气,心中顿时像堵了一颗大石头一样,愣愣的拿着手机很久。
“怎么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抱歉,我自己回来就好了。”花玥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她明白男人都喜欢懂事的女人。
安然吸了口气,望着浴室的方向,声音有点颤抖,“那个,申辰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会转告他的。”
花玥听着那头不熟悉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回应道,“你是睿骞吗?这次回来我们一定要见面聊一聊,那我不多说了,要登记了。”
安然还没回答,那边就挂断了电话。他握着手机的手心里都是汗,好像自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情人一样,正在觊觎别人的幸福。
申辰洗漱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安然的身影。他擦干头发,换上一身灰色家居服,不紧不慢的走下楼。
安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要洗个热水澡,刚脱下睡衣,就看到镜子里那个满是红痕的身体。虽然红色的印子遍及全身,全都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原本的疤痕。泪水悄悄滑落,很久了,自从生病以后,安然就再也没敢站在镜子前审视过自己。迅速的洗了澡,换上干净的棉质睡衣。安然觉得有些话,必须和申辰说清楚。
饭桌上,三个人吃着各自的早餐,气氛却低到了冰点。安然想要夹个鸡蛋,一个眼神过去,立刻便有两枚剥好的鸡蛋放在他的餐碟里。想要吃个草莓,申睿骞刚把冰在碗里的草莓递过去,申辰就从他的盘子里把草莓扔出去。
“他胃刚好,不能吃那么冰的。”说完便把性温的苹果夹进他的盘子里。
安然觉得这一顿饭下来,自己的胃病又要发作了,干脆远离硝烟,躲到客厅里看电视。因为昨天申辰跟他说了,又给他请了两天病假,如此下去,安然觉得自己复课的机会不大了。
申睿骞也跟着安然坐在了沙发上,他上下打量着安然,目光自然不会错过男人身上的任何细节。尤其是看到脖颈处那个被加深的印子,语气有些轻佻,“你们昨天睡了?”
安然正在喝水,差点被他的这句话呛到,“咳咳咳……额……”这个问题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说没做吧,申辰确实进去了,如果说做了吧,因为自己胃痉挛,他们也没再进一步。所以,当安然纠结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时候,申辰也走到了申睿骞的身后。
“去上课!”已经过了十点,就算现在出发,第一节课也只能听一半。申睿骞是个天才,可那也不意味着他可以给自己开绿灯。
申睿骞并不着急的样子,悠闲的将两条大长腿搭在茶几上,“我让厉阳帮我请假了,这两天都不用去了。”
安然看着这两个随时会兵戎相见的父子,又不知道应该帮谁说话,尴尬了半天,才想起早晨的那通电话。“那个……申辰,你洗澡的时候,华小姐来电话了,说晚上六点的飞机,问你去不去接机?”
此言一出,申睿骞扬起一抹轻蔑的笑,申辰的脸色亦好不到哪儿去。
申睿骞轻叹了一声,酸酸的说道,“老师,你看到了吧,有人就是这副德行,一辈子都改不了!”
申辰没想到花玥会打电话来,还恰巧被安然接到了,蹙着眉头没说话。
看着男人沉默的样子,安然心里也猜出了七八分,时移世易,物是人非,他现在的出现,也许真的是多余的。
申辰拨了下贺朔的电话,交代了几句,对着安然说,“我出去一下,你老实在家呆着。”接着拉起申睿骞的后衣领,毫不客气的将他拽起来,威胁道,“你去给我上课,不然我就把你上次找王宏涛报复的事情告诉厉阳。”
“你!”申睿骞气的直咬后槽牙,厉阳最讨厌他打架,上次的事情他也吩咐下去,敢说出去谁就断谁一条腿,其他人自然不敢多事儿,可申辰不一样,他向来言出必行。
两父子几乎同时换好衣服下楼,安然想要走过去送送他们,却被两记眼刀逼得不能动弹。
申辰看着即使穿着休闲服也仪表堂堂的申睿骞,顿时觉得自己的基因还是蛮强的,又当着安然的面,希望能和他的关系有所缓和,做一个好父亲,主动说道,“我送你去学校。”
申睿骞显然不想领情,又奈何被他抓着把柄,无奈的点头同意。
如此“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画面,让安然觉得好笑,但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他的笑容也慢慢淡去,随之而来的是化不开的哀伤。
把申睿骞送到校门口,申辰便一个调头往贺朔的办公室开去。
“哪阵风把申大总裁吹来了?”贺朔让秘书准备了一杯蓝山咖啡,自己则稳坐老板椅,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他和申辰从初中就认识了,两家又是世交,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于申辰,他了若指掌。
申辰在他对面的皮椅上落座,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把我和花玥的婚约解除。”
贺朔知道这一天是早晚的事情,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幽幽开口,“我把公司旗下最火最红的艺人借给你炒作,为的就是将安然引出来。现在安然回来了,你就急着过河拆桥。”
申辰冷笑了一声,“贺朔,即使不通过你,我也有很多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比如将她和那个叫什么仓岚的照片曝光一下,那时候公司的损失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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