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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夺命——十方未名

时间:2016-09-24 21:38:11  作者:十方未名

  听到卓不归的这个提议,江一月却是来了精神,又怕得罪骆风行,只能模棱两可地道:“卓宫主的提议虽然有些意思,但拿骆前辈与水心姐的切磋来下注实在是冒犯了前辈。”
  秋水心却道:“我只是想求得阁主指点,岂敢妄言切磋。若阁主让我一臂,我能撑上百招已经是极好了,楼主与卓宫主的赌注可千万不能下在我身上。”
  听她这般说,骆风行明白秋水心是答应了有彩头。虽知她是故意,其中定然会给自己摆些道道,但碍于身份,也不便计较,于是道:“罢了,不过图一乐,有些彩头又何妨?秋姑娘过谦,究竟如何规则,还请秋姑娘定下吧。”
  秋水心心喜,掩口笑道:“阁主都这般说了,恭敬不如从命。我看园正中独有一株木兰开得正好,不如以落下的花瓣为数。我也不愿做个摧花之人,若在五十招之内能拾得十个花瓣,便要向阁主讨彩头了。”说着看向江一月,“我是燕子楼的下属,便将彩头献给楼主,算是借花献佛了。”
  骆风行心里明白,这从属二人一唱一和,分明想要拐弯抹角地让自己对亲事松口,却也不好拂了秋水心脸面,只道:“秋姑娘对燕子楼如此忠心,领人佩服。江楼主便说一说自己想要的彩头吧。”
  江一月却是道:“我一时并没有想到好的彩头。”见骆风行似乎有些不悦,忙又道,“我不懂武艺,即便看过前辈和水心姐比试也看不明白。在此觍颜请前辈和水心姐先行比试,比完之后我大概也想好彩头了。到时诸位不要告诉我结果,我直接将彩头说出来如何?”
  江一月这番要求简直厚颜至极,要比完了才说彩头,根本是在耍赖。若到时候不管输赢都说让骆风行同意婚事,反正已经比完了,骆风行被迫只能同意。这样的玩法分明是强盗,卓不归以为,纵是骆风行再大度,应该也不会再容忍他。
  就连骆芳菲也不悦地看向江一月道:“想不到堂堂燕子楼主竟是这样的无赖之徒,这样来定彩头,分明是欺我连云阁太甚。我原本觉得你聪敏又忠厚,不想确实狡诈之徒。”
  江一月被骆芳菲一骂,脸都白了,而后强笑道:“芳——小姐请勿动怒,我对小姐一片痴心,但骆前辈并不满意我。我只想着也许还有个机会能让骆前辈考虑我,纵是舍下这张脸也要挣得这个机会。我对天发誓,只是想让前辈考虑我的求亲,必不会逼迫于前辈,若违此誓,让我此生再不能与小姐相见。骆前辈可否能答应我这个无理的请求?”江一月如此情深义重的起誓,倒让人一时有些同情于他。
  骆风行听了江一月的说辞,看不出是否有所触动,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江一月一眼道:“可以。我只希望江楼主届时心服口服。”

☆、花好月圆(中)

  江一月倒没料到骆风行会这么简单就答应自己近乎无耻的条件,不由得一怔。马上又冷静下来,看向秋水心,秋水心笑了,却只是道:“阁主千万要手下留情,可别让我输得太难看。”
  骆风行同样别有深意地也看了秋水心一眼回道:“秋姑娘何必过谦。你我友好切磋,还要望秋姑娘给我留两分颜面。”
  秋水心听骆风行这般说,觉得似乎他口气与方才有了大不同。不知道是何缘故,只是笑道:“如此,阁主便容我放肆这一回吧。”
  如此说定了,骆风行要起身而去,被骆芳菲拉住袖子:“爹爹怎容他如此妄为?”
  骆风行拍了拍女儿手背,没有回答,只是向秋水心道:“秋姑娘请。”
  二人起身来到木兰树前,木兰已有些年头,枝干高大,满树繁花,点缀零星小巧绿叶,显得十分娇俏可人。
  秋水心抬头望繁花,微风拂来,吹皱面纱,无限心事地看向骆风行,却见青衣客负手而立,同样看向木兰,不知思绪如何。
  秋水心低头垂下眼,复又抬起头道:“不知阁主用什么兵器?”
  骆风行道:“刀剑无眼,姑娘若不介意,我便折一枝柳条吧。”
  秋水心道:“便听阁主的,还请代我也折一枝。”
  骆风行道:“好。”言罢自一旁折下两枝柳条,拂落柳叶,将两枝摆在手上道,“姑娘且挑一枝吧。”
  秋水心抬手移向里侧一枝,顿了顿,终拾起外侧一枝。
  双方各持柳条,秋水心持了个拈花起势,道了句:“请阁主赐教。”也无多余客套,率先出招。
  骆风行与秋水心比试开始,江一月却依旧没将目光从骆芳菲身上移开。倒是骆芳菲狠狠瞪了他几眼,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木兰树下翻飞人影。
  骆知言看了几招,突然问卓不归道:“卓老弟怎地有空来连云阁了,没有和杨意一起准备武林大会?”
  卓不归有些诧异骆知言的自来熟,于是依旧看着骆风行与秋水心的比试淡淡道:“我从未与他一起准备过武林大会。”
  骆知言被他的话噎着了,顿了顿又道:“但今年不同不是吗?”
  卓不归一怔,收回目光看向骆知言道:“有什么不同?好像你们都知道得很多,关于杨意,似乎每个人都很了解。”
  骆知言被看得有些发毛,忙打个哈哈道:“也不是特别了解,一年见不上几次。就是从前你们俩不老是在一块儿嘛,有一年他为了给你抓螃蟹把月明楼的月依然给晾在河边儿,被月关山摁在水里一顿胖揍,刚好被我碰上看了个笑话,记忆比较深刻。”
  卓不归依旧淡然道:“有这样的事?我不知道。”他声音清冷,神色无波,让人感受不出半点情绪。
  骆知言哈哈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垂眼道:“还挺多。”
  “哦。”卓不归应了声,不再说话,又将目光转回木兰树下。
  骆知言无言,心想卓不归果然是榆木疙瘩,暗暗替杨意好一阵担忧着急。
  卓不归虽然目光落在骆风行和秋水心身上,面色也不见变化,心中却无比冷冽,暗暗握紧拳头。
  秋水心和骆风行过招,骆风行果真依言让了她一臂。秋水心用的并非当日杨意所使的归元刀法,卓不归猜想,一是杨意不曾授全整套刀法,二是不过两月时间,秋水心便是天纵奇才也无法完全掌握归元刀法,所以没有出手就用上,而是打算在最关键时使用,以达到出其不意扰乱骆风行的目的。
  二人虽然使的是柳条,但招式气魄并不比用真刀差,反多了一分柔美。
  卓不归早已知晓骆风行武功高强,却也对秋水心的武功感到意外。骆风行固然只用了五分实力,秋水心也并未尽全力就能和他战个精彩,说是比试,倒更像一场可观赏的表演。
  骆风行月白长衫,秋水心一身红衣,柳条相沾即止,人影与繁花相映,美不胜收。
  定下五十招定胜负,秋水心一开始并没有急着拾取花瓣,而是和骆风行从容过招。直至四十招过后,秋水心这才以内力卷起落花,伸指拈取。
  骆风行阻止她的招式也很是美观,劲力所过之处,花瓣尽被荡开秋水心可及范围。只见花瓣飞舞,衣袂交错,如斯场景,紧张之下亦令人心旷神怡。
  突然,秋水心招式变化,用出了归元刀法,与骆风行如出一辙,恍如同门过招。骆风行也是一惊,稍有停顿,但随后立即再战,几无破绽。
  归元刀法之精妙,可算武林翘楚,但精妙招式固然可领先一步,终抵不过经验丰富随机应变。骆风行资质超群,更不会轻易被招式所扰,他与秋水心的过招,最终确实成了指点,恰好是归元刀法,更如授徒。
  至终招,骆风行内力一震,四周花瓣纷纷碎落,无一完整。但木兰树被劲风扫过,树枝翩翩又落下一瓣来。秋水心抬手要接住,却听得“咻”一声,花瓣被柳条撞飞,内劲擦过耳边,将面纱扫落下来。
  秋水心旋身落地,伸出左手,掌上叠着花瓣,马上又握住。她侧身对着骆风行,然后微微笑了。
  结果已定,余下众人都来到近前。秋水心又将面纱戴上,这才转过身来向骆风行道:“阁主武学精妙,今日受益匪浅,我有些想赖在连云阁不走了。”
  骆风行道:“你功力也不俗,我不过仗着根基稍稍深一些罢了。再过些年,定不敢挡如此锋芒。”
  秋水心道:“我十四岁才被收入燕子楼,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级,根基总是要差些。幸得柳堂主垂怜教授我刀法,才有了立足之地。如今能得到阁主赞赏,我心中十分欢喜。”说罢看着骆风行,一双美眸不知是如何情绪,看得骆风行有些不自在。
  气氛莫名地有些僵,卓不归开口道:“比试已了,江楼主可以说出彩头了。”
  江一月看了看秋水心,见她俏面含笑,似乎胸有成竹。又看看骆风行,骆风行只是负手而立,看不出悲喜。江一月有些紧张,一时没有开口。
  卓不归见这情形于是道:“结果已在秋护法手中,江楼主若是还是犹疑难定,不如喝口茶润润嗓再说。”
  江一月有些不敢:“这……”
  见江一月依旧迟疑,骆风行抬脚往回走:“看样子江楼主还得需点时间,也好,想好了再说,出口之后,莫要反悔了。”
  众人虽骆风行再度坐下,江一月走在最后,倒也没有偷偷询问秋水心。
  待又过了小半盏茶功夫,江一月终于鼓足了勇气,但不知为何似乎有些紧张,竟然道:“骆前辈,晚辈已经想好了彩头。若是水心姐赢了,希望前辈可以考虑将骆小姐下嫁于我之事。若是她输了,就——就”江一月突然指向秋水心,“——就把她留下给你填房!”

☆、花好月圆(下)

  江一月说出彩头时,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怕的,声音都发颤了。众人惊得一愣,都说不出话来。
  骆知言一口茶喷出来,呛得咳嗽个不停,卓不归也有些尴尬,只有燕子楼一干人八方不动镇定无比。卓不归不禁怀疑,他们到底是对江一月的口不择言习以为常,还是早就已经串通好了。
  骆风行听前半截还好,听到后面先是一怔,然后气得七窍生烟,“啪”地把茶杯摔了:“简直一派胡言!”这恐怕是这位武林名宿多年来生气最多的一天了,已经无法维持前辈高人的从容形象。
  卓不归起初提议江一月脸皮厚点好办事,没想到他竟能无耻到这个地步。而秋水心居然也推波助澜,可见燕子楼上行下效,都不是省油的灯。
  骆风行气得不轻,秋水心却没有说话,还是骆芳菲忙拉住父亲袖子:“爹爹息怒!”又对江一月道,“江楼主怎可如此胡说?我原以为你是忠厚老实之人,想不到竟这般不堪,令人失望。”
  江一月被骆芳菲说得哑口无言,骆芳菲也不再看他,于是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秋水心。
  作为江一月玩笑中的另一人,秋水心非但没有像骆风行一般发怒,反而“噗嗤”笑出声来:“楼主又魔怔了,我向骆阁主请教武功,这份恩情往后楼主帮着还就是了,想必骆阁主也不会介意,怎能以此来要挟阁主?又不是如楼主与骆小姐这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秋水心这般说着话,笑得很是娇媚,与平日完全不同,让卓不归更加觉得燕子楼的人都长于做戏。
  骆风行万分尴尬,恨不得拂袖而去,但他性子温和儒雅,作为前辈和主人家无法甩手不管,直恨得一肚子火发不出来。
  卓不归于是道:“想不到江楼主与骆小姐却还有救命之恩的渊源,不知是如何缘故?”卓不归将话头引开,免得骆风行真发起怒来烧到他这条池鱼。
  话虽然说到了江一月和骆芳菲,江一月却不敢再开腔,骆芳菲忙着给父亲顺气,也不说话,卓不归也不知道该看向谁了。
  还是秋水心接着道:“说起来也是缘分,楼主本也是商洛人士,自幼随母亲居住于此。后来老夫人过世,老楼主寻来,楼主以为是惹上了不得了的人,于是出逃。不想遇上了真的恶人,幸得骆小姐与骆二公子相救,才得以保全。所以,燕子楼上下都感念骆小姐与骆二公子之恩。”说罢起身向骆家兄妹行了一礼,燕子楼的几人都齐齐行礼。
  尤其江一月,朝着骆家兄妹行礼,然后向骆风行深深一拜:“若非骆前辈教导出小姐与二公子,就没有今日的我了。骆前辈亦是我的大恩人。”
  这一拜把骆风行之前的火都堵了回去。分明在生气江一月等燕子楼众人轻浮,突然变成了这般正经还带点悲情的场面,骆风行也只能默然不语。
  静默片刻,听骆知言叹道:“你当年说你叫董天生,这十来年也没有说出原来你是燕子楼主江一月。你骗了我兄妹二人这么久,确实太令人失望了。”
  江一月忙道:“董天生是我本名,乃是家母所赐,比江一月这头衔不知重了几何。只要是小姐所想,我就一辈子是董天生。”
  骆知言却道:“我原本觉得,凭你燕子楼主这头衔,勉强可以配得上我妹妹,想不到你这是要把它扔了?”
  江一月道:“我——”
  “住口!”江一月正要解释,骆风行已听不下去呵斥住了骆知言。
  骆知言连忙闭嘴,看到父亲十分生气地看向自己,赶紧低下头端茶挡住半截脸。
  骆风行呵斥了儿子却并没有接着说什么,卓不归又问江一月道:“江楼主,你见到骆家小姐时她尚年幼,虽然她对你有恩,但也不曾图回报。你就因为十多年前的一见便要定下终身大事,是否太过草率?”
  秋水心却笑道:“卓宫主有所不知,楼主对骆小姐情深意重,并非只见过一面的草率。自初见后,楼主年年不论如何忙碌都会来探望骆姑娘,十二年如是,不曾间断。最初几年老楼主看得紧,为了出门楼主可没少挨鞭子。”
  卓不归却突然笑了一声道:“好一个苦情之人。纵是受了许多哭,也是江楼主自愿。实话实说可能逆耳,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只会把江楼主当兄长看待,若是得不到骆小姐回应,再如何付出良多、相思受难,也不过是江楼主一厢情愿罢了。”卓不归如此定论,清冷的声音说出来更加伤人。
  江一月闻言一怔,忍不住看向骆芳菲,骆芳菲却背对着他安抚骆风行,仿佛没有听到卓不归说的话。江一月不自主踉跄退了一步,柳只忙扶助他,秋水心也不忍心地叫了一声:“楼主!”
  江一月摆摆手,仿佛失去所有力气,却仍痴痴望着骆芳菲道:“我……最初我也只把她当妹妹,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可情之所起,如何知道源头?……正如卓宫主所言,情爱是两个人的事,再如何情深不渝,相思入骨,若是一厢情愿,都只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江一月不住惨笑,“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卓宫主为何要说出来?”
  卓不归犹是冷然道:“自欺欺人宛如黄粱梦,梦总会醒,江楼主又何必自困梦中。”
  江一月低头凄然笑道:“……罢了,话已至此,我若再执迷不悟,也是误了卓宫主一片好心。一切因由皆因此生我与小姐缘薄,这一场纠葛,就算作是我作茧自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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