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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安——雨落风城

时间:2016-10-08 00:15:09  作者:雨落风城

  “来集市上买些东西,见这边围了些人,便有点好奇。”
  看来我们二人在一些方面还真是志趣相投。
  引得众人围观的是一十七八岁的芳龄少女,衣着破旧,形神消瘦,面容坚定地跪在场中央,面前还竖着块写着卖身葬父的木牌。
  再一看,少女身后一名全身用竹席卷起的老者平躺在地,乍一看去全无一丝生机。俨然是那少女的父亲。
  我瞧着周边人对场中指指点点,神色同情,嘴上说着些此女身世可怜之类的话,却并无一人行动,心下微微一哂,却又突然意识到我这个在旁边光看着的跟那些人也没什么差别,一时也是心虚。
  那女子缓缓开口了,声音听起来竟是多日未曾饮水一般嘶哑:“求各位看官发发善心,小女子不求厚葬家父,只求能有块牌匾,将之葬在一稍好的墓地,小女子甘愿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听在周围人耳中,自是一番凄苦迷离。
  我看到那老人身上的竹席,眯了眯眼。
  一户穷到连棺材都买不起的人家,用的竹席竟是上好的檀木制成,虽说上面有些油渍污迹,不过稍微注意也能看出其价值。
  再一看那女子,头发虽用头巾包裹,不过从露出的部分也能看出其乌黑柔顺,手上连薄茧也无。全然不似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子。
  心下不由疑惑。莫不是骗银子来的?
  还没多想,那女子却失声痛哭起来:“求大家行行好,我爹已经去世快三日了,阿江不想看着爹逝后也无容身之处啊。”
  人生喧腾中,有几人神色动容,似正要开口之时,那女子却突然跪着冲我这边爬了过来,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角,撕心裂肺道:“这位公子求你行行好啊,阿江甘愿为奴为婢,只求给家父一个葬身之所……”
  我虽不欲断人财路,却不代表能让人骗到我头上。皱了皱眉正欲说话,小路子眼尖,看出我的想法,俯身刚准备将那女子拉离,却被我伸手止住了动作。
  我眯起眼,刚刚那女子扯我衣角时衣袖稍稍往后翻起,我隐约看见对方腕间似乎有个图案。
  我面上温和笑问:“你多大了?”
  那自称阿江的女子愣了愣,回答道:“奴家十八。”
  “哦,”我点点头,刚准备说话,却突然被身侧一人拉了拉袖子。
  我诧异回头,竟是柳昭,对方神色似是有些犹疑,缓缓凑到我的耳边道:“怕是有诈,萧兄还是莫要轻率。”
  尽管对方说话时那萦绕在耳边的热气激得我心神险些一荡,我还是被他话中的内容吸引住了。
  “此话怎讲?”我神色故作疑惑地看向对方。
  “这女子别处不去,却单单挑了离她较远的萧兄,且那所谓的死者柳某方才一看,却是胸口尚有些微起伏,怕是刻意冲着萧兄来的。”柳昭低声说。
  我心中一惊。惊的自然不是对方话中的内容,而是对方竟对这事观察得如此谨慎细致,如若不是学武精深,怕也不能看出那点细微的动作。这令我在感念对方古道热肠的同时,再度困惑起对方的身份。
  不过既然此番对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便再将那女子赎下。
  没再搭理那状似仍在苦苦哀求的女子,我在同柳昭转身离开之际,冲小路子使了个眼色。
  同柳昭随意进了附近一处酒楼,对方眼中带笑地看我:“没想到昨日才分别,今朝便又见上了面。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柳兄说的极是,”我眼也不眨地说:“刚刚真是多谢柳兄,没想到你的观察力如此之强,若是没有你,萧某我今儿估计就被骗了。”
  柳昭摇摇头:“小事一桩,总不能任由萧兄你受骗吧?萧兄来此可是有得罪过谁,柳某怕的就是那人是有目的地想接近你。”
  我摇头道:“在下在这儿也没什么别的相熟之人,实在想不出谁会刻意接近我。”
  话是这么说,我心中其实也能猜出个大概,只是那些腌臜事懒得叫对方知道罢了。
  “还是小心为妙啊,”柳昭不无担忧地说,然后似是想起什么,又问:“你那小侍从怎么不见了?”
  我漫不经心地饮了口酒:“哦,我让他去继续置办一些要用的家什了。”
  片刻,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不知柳兄昨日同我说的那件麻烦事怎么样了?”
  对方愣了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哪件事,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萧兄猜出那是麻烦事,又岂是一日两日便能解决的?”
  “柳兄,既然你我在这花洲城再次遇见,那便是缘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以告诉我,萧某一定义不容辞。”我认真地看着对方。
  这话我如今说出来便不再是上次那般的客套话,而是存了些许真心,因为方才那桩事已经彻底勾起了我对此人的兴趣——我已经许久没遇上这般纯粹直爽,却又怀揣着秘密的人物了,他隐瞒的身份叫我好奇的很,他心中所想也叫我好奇的很。
  如果不多相处下去,很难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刻意装作热心直爽的伪君子实也不少。
  对方听到我说的那番话,眼中浮现出一抹感动,他对我拱了拱手:“多谢萧兄愿意仗义相助。”
  说罢,神色间又似有些犹豫。
  我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坐在原地等对方回复。
  对方可见也不是扭捏之人,不过片刻便抬头望向我,答道:“柳某倒还真有一事,可能需要萧兄帮忙。”

  ☆、夜半杀人(修)

  回到我那暂时的住处时,已近傍晚。
  却没想到里头比我想象中还要嘈杂。——当初王显安置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给我配备多少仆人,只放了几个嘴巴比较严实的负责起居。毕竟我来这里的事也不好太过张扬,我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更何况,王府里下人的姿色,说实话,我着实不敢恭维,较之我府上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此刻听见里面有人声响动时,我心中顿时起疑。我来这里才两天,压根没认识什么人,这里也确实如我之前所说,无人相熟。谁会来这儿?
  走进大堂,看到的却是那几个下人一脸有苦说不出的神情,他们中站着一名衣着月白色衣裳,神色傲慢的少年。
  虽说这少年皮肤白皙,眉眼艳丽,姿容算是上佳,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风尘的味道。
  我也并不认识此人。
  对方见我进来,神色立马闪现出一抹警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我挑眉,对于对方的眼神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我前些年把阎清带回府时,我府里的那些男宠私底下就是这么看着阎清的,当时还觉得好笑。
  “这里是王少爷的私宅!你一个外人,谁允许你住这儿的?”他终于开口说话。
  虽说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里有几分不悦,不过我对美人向来比较有耐心,于是微笑着反问道:“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儿呢?”
  那少年脸上带着得瑟:“我叫碧水,已经跟了少爷三个月了,你说我是谁?”
  我失笑:“哦?三个月,那真是挺久的啊。”
  心下此时也明了,估计他口中的少爷就是王显的那个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儿子王致。碧水,听这名字,还有那股子风尘气,我估摸着是哪个小倌馆里头出来的。
  我慢悠悠地坐上主座,道:“小路子。”
  小太监倒是明白我的意思,退下去准备茶点。
  茶点说是给客人准备,其实是我自己饿了。在酒楼光顾着喝酒了,都没点菜,——那家酒楼都至饭点了也没什么人光顾,估摸着饭菜不能入口,当时我跟柳昭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点菜一事。
  那少年显然是被我一副主人的模样气坏了,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臭东西,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谁让你住这儿的!”
  身侧小路子脸色一变,瞪着那少年大声道:“住嘴!”
  那少年显然是被小路子的气势吓着了,瑟缩了一下。
  我李明霄从小到大,可还没被谁指着鼻子骂过,府中不论男女,说笑归说笑,谁也知道我容不得下人骑到我头上为非作歹。对于此人开始温声温语,何尝不是见对方长的不错,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现在可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走下主座,朝那人走去,对方周边的下人都及有默契的向外散开。
  那人见我动作,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你要干什么?要是让少爷知道你对我不敬,到时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我皱着眉头伸手一把擒住对方的下巴,稍稍使力将其拽到我的面前。少年痛呼出声,眼中泛上泪花,看着楚楚动人,嘴上却破口大骂:“你个不知死活的东……”
  然而对方话没说完,我的手又一使劲,对方立刻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呢?”我温声道:“一张嘴这么不干不净,你主子真得好好管教你才对。”
  对方看我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恐惧。
  “不是好奇是谁让我住这儿的吗?还要我告诉你么?”
  对方的下巴却已经脱臼了,嘴都合不上来,脸色疼得近乎扭曲。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跋扈。
  “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你这等人如此同本王大呼小叫,莫非王显那废物儿子没通知你?”看着对方骤变的脸色,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还是说通知了,没告诉你,是你擅作主张跑来这儿耀武扬威的?”
  见少年疼得受不了,只剩下喘气的劲儿,我伸手将他的下巴安回:“记住了,别再像刚刚那样和本王说话,不然下回遭罪的不是下巴。”
  话刚说到这里,门口便急匆匆地进来一人,见那穿着打扮,还有脸上急匆匆的神情,大致能猜出这人就是王致。想必是哪个仆人找回来的。
  果不其然,见到大厅的景象,对方连忙冲了上来,拉着少年便跪了下来:“是王致管教无方,叫这小贱人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我挑了挑眉,转身走回主位,端着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没有理会。
  对王显客气,那是因为对方是长辈,且曾是朝中重臣,我就着长幼尊卑也该给他面子。只是这王致,在我眼里,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我却没那个必要笑脸相待。
  王致见我半天不搭话,神色略显焦急,拍了一下少年,不停使眼色。
  少年此时已经抖如筛糠,话都说不完整了,只是埋头不停道:“是……是碧水有眼不识泰山,碧水错了,求王爷大人有大量,饶……饶了碧水吧……”
  我缓缓放下茶杯,手指慢慢磨擦过杯沿。见我还是不说话,王致眼珠一转,试探着道:“王爷若是不嫌弃,您瞧这碧水长得是否合王爷的意?要不……”
  我终于没忍住嘴角一勾。
  对方见我反应,以为我是心动了,竟半是催促地把碧水往我这边推,碧水却是刚刚吃过我给的苦头,脸色变得苍白。
  “这美人性子那般泼辣,我可无福消受。”我状似漫不经心地道。
  王致刚松了口气的面色一变,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的脸色,却瞧不出我是喜是怒,只得苦着脸道:“王爷英明,怎样才能让王爷消怒?还请王爷明示啊。”
  我看了对方一眼,感觉这人倒也不像传闻中那般无用,至少这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的本事就比别人强。
  嗤笑一声,平日碧水这般的货色其实我见的也不少,只是旅途劳顿,我也好几日没碰过荤腥,收下此人纾解纾解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的好意我收下了。
  小路子会意地叫人带了碧水下去进行安排。
  我瞟了眼眼珠子不停转还准备说什么的王致:“你还有什么事?”
  王致明白我是不想再看到他在这儿呆着了,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那个……您好好享用,小的这就退下了。”
  我看了会书,再回到房间时方才还张牙舞爪的那少年此时果真身着一件薄纱乖乖的坐在了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怎么不冲我嚷嚷了呢,小野猫?这样安静多不好玩?”我轻声一笑。
  对方连忙堆起脸上的笑:“方才碧水有眼不识泰山,竟把王爷您这般大人物同我相提并论,愿王爷恕罪。”
  我嗤笑一声,也没过多计较这些事,径直走上前撕下了对方身上那层穿了好比没穿的衣服。
  这碧水不愧是风月场里出来的,被告知我的身份后,想必他也明白了利弊,床上那叫一个热情如火,其柔软的身段更是叫人爱不释手。
  只是感觉同京城那些男宠并无太大区别,又有些兴致怏怏。
  第二日早晨,我便命人把碧水送回了小倌馆。
  他离开时面上颇有些不甘,我也当作不曾看见。再怎么说也不过一个玩物,我还把他留着带回王府不成。
  次日夜。
  今晚是我兑现同柳昭约定之日。对方说他住在客栈的目的是为了引出追杀他的人,弄明白对方的身份然后将之一网打尽。不得不说这确实像是柳昭做的事。
  进府前我便着小路子给我牵来了一匹骏马,正停在府门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屏退了左右,独身一人出府跨上马,目的地正是柳昭多次提起的华来客栈。
  花洲城不似京城,晚上并无巡夜官兵。此时马蹄声回响在寂静的黑夜中,却并未有人注意,毕竟我绕的是小道,况且都这种时候了,普通人都早已睡去了罢。
  赶到华来客栈后面的密林前的空地时,我刚好听见左侧一亮着烛火的房间内传来兵刃交接的声音。不多时,烛火一阵摇曳,一黑衣蒙面之人竟似破窗而出,直接从楼上坠下,听见坠地的闷响传来,那人久无动静,我便知此人坠楼之前便已死。
  房内的打斗声还在继续,房内的火光忽隐忽现,最终完全熄灭,屋内一片漆黑,再也看不清战况。
  我并没有进屋去帮手,当初柳昭拜托我的事情只是赶来接应其到一安全住所,躲开对方追杀的同时打探对方的底细也能更为方便。我若此时现身助他,他反倒不好脱身,再说我也不清楚里面如今的情况。
  柳昭的身手,照他同我说此事的神情看来,我还是信得过的。
  忽然,身后的密林传来些许异动。我微微皱起眉。
  声音虽然很轻,但我毕竟习武多年,稍有响动我还是能感知清楚。不止一人的脚步声在往我这个方向靠近。
  我不知该叹庆幸还是叹倒霉,转过身迎上那些刺客,不觉眯起眼打量。
  对方也不过七八个人,清一色的黑衣蒙面,想必如我刚才所猜测,同客栈内那些刺客是一伙的。
  对方也不客气,径直拔了剑便冲上前来,其速度不容小觑。
  我心中暗暗一惊,——柳昭的敌手似乎不是等闲之辈。
  伸手掏出了怀中跟了我七年的匕首。它是父皇还在世时送我的生辰礼物其中之一,削铁如泥,至今还光亮如新。这把匕首已经很多年未曾饮过血了,如今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似乎正干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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