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乐文泽笑眯眯的继续试调子,竟然磕磕绊绊的能把开头吹下来。
李辞吹着风听他吹,跟手机里吉他版的不一样,像是用唢呐吹出来的。
河边风凉,头发出的油少了些许,吹在脸上也没有那么难受。
这日子过得清闲呦。
俩人捞鱼捞的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
李辞拎着网走在前面,“别看了,别告诉我你想养啊。”
“不想,我就瞅瞅。我想吃,都没吃过。”乐文泽赶了两步跟上,“什么时候做?”
“做这个也不难,保你今晚能吃上。”李辞笑了笑问他:“你们神不都说是无欲无求么?”
乐文泽想了想说:“你们?不知道,我没见过其他神,反正那什么……无欲无求?它跟我的没多大关系。”
“哦,是么。”李辞随意应了声,没太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仔的怨念——————
某年某月某日
(电话里)
乐文泽:我想吃小鱼仔
李辞:好,等我下班给你买
乐文泽:我想吃你做的
李辞:……做毛线,老子伤还没好,没工夫给你做(挂电话)
乐文泽:……下次我会小心
晚上
李辞在床上躺着看电影
乐文泽凑过来:看我今天画的画
李辞:这什么?……瓶子?
乐文泽(☆_☆):一瓶小鱼仔
李辞:……
乐文泽(☆_☆):……
李辞:……明天给你做
☆、下雨了
李辞把鱼捞到新放水的盆里搅了两下,念叨了一句,“哥们儿们,对不住了。”
然后把它们捞到了篮子里,看着它们在里面蹦哒了没一会儿就都歇息了。
李辞把它们倒在盆里,往里面加了料搅拌好,放在一边让它腌着。
“这是干嘛?今晚不做么?”乐文泽很焦急,直直地盯着鱼。
“别急,得等它腌会儿。”李辞想想又觉得这一幕特别熟悉……笑了笑,可不就是七八岁的他么,最经常挨骂的一句躲不过,“吃吃吃,就知道吃。”那时候可不就是只知道吃的年纪么。
“哦,得腌多长时间?”乐文泽拿筷子拨了两下鱼。
“等这水烧开了就差不多了。”李辞指了指锅。
“这么长时间啊,为什么要腌上?”乐文泽用筷子继续搅,“我这样会腌的快点么?”
“腌上吃起来才有味道。”李辞还要忙着烧水做饭,笑了笑把手机音乐放开递给他,“搅再多下也快不了,你出去听会儿歌,这儿待会儿该呛了。等做好了马上叫你,保证第一口归你。”
乐文泽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接过手机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哦……我吃第二口也行。”
“行了,第一口铁定是你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吃,至于跟你抢么。”李辞笑了笑推他出门。
厨房里可算安静下来只剩了煮饭声。乐文泽拿着手机坐在院子里听歌,时不时的瞄两眼厨房也算终于静了下来。
“好了,拿着进屋吃吧。”李辞在厨房喊乐文泽。
乐文泽伴着这话就拿着手机跑了进来,端起盘子,“就这么点儿?”
“没完呢,还有一半没下油锅呢。”李辞拿过腌鱼的盆给他看。
“哦。”乐文泽喜滋滋的吃了一口,咧开嘴笑了,马上觉得舌头有点麻,伸了伸舌头,“真……好吃!就是……辣。”
“得山神一句夸,人生巅峰!”李辞笑了笑,对他说:“去屋里吃吧,倒点水,辣了就喝水。”
“嗯。”乐文泽夹了几只递到李辞嘴边。
李辞愣了下,瞅了乐文泽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拒绝给吃了,吃完又感觉哪哪都不舒服,有点别扭,鱼都嚼烂咽下去了,什么味儿也没尝出来。
乐文泽倒是喂完李辞乐呵呵的进屋吃去了。
留下李辞在厨房晕呼呼地炸小鱼仔,差点没给炸糊了才把别扭的那根筋捋直了。
“好了,过来拿吧。”李辞停了火去盛饭。
“诶,来了。”乐文泽端着盘子进来,吃的只剩了个底。
“我放了挺多辣椒的,你不是嫌辣么?怎么吃这么快。”李辞接过盘子,有点儿惊着了。
“好吃,辣得特别爽。”乐文泽的评价抓住了小鱼仔的十分精髓——爽!
李辞笑笑把剩下的小鱼仔盛了,端着饭随他进屋。
听着歌,看着帅哥,吃着饭,这是他来这儿之前完全没想到的。他以为他会是吹着风,看着山,独自抱着碗吸着面条。
他反省了下自己,他是有抱着鸵鸟的逃避心态来这儿的。
他不玩儿419,不混迹酒吧,不水论坛,并不认识多少同类,有认得一两个也实在是聊不来,跟男友分了之后一直单到现在,没想过再找,家也……回不去。
他觉得很累,出了学校后在外面待了半年,每天累的恨不得长在床上,不想见人不想动弹,之所以来这儿可能是下意识找了个像家的安静的地方。
没有想过以后,就想着先这么安顿下来走哪是哪。
这猛地一下日子过得突然有了点儿滋味儿,李辞甚至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回味着饭已经下了一半,李辞也没吃出多少滋味。他把神儿拉回来又重新夹了一口尝了尝,嗯……还不错,比预想的要好,有占了香辣这俩味道,很下饭。
乐文泽像是刷碗刷上了瘾,吃完饭就收拾碗筷去了厨房,连让李辞纠结一下的机会都没给。
半夜,风吹着雨砸在墙上,窗户上,霹雳乒乓响。
李辞被惊醒,连忙翻身摸了摸窗户确认关好了没,突然想起来厨房的窗户没关,连忙披了外套起身。
“怎么了?”乐文泽也刚醒了,趴起来问一声,说话声闷闷的。
“没事儿,你睡吧,我去关下窗户。”李辞穿着鞋回他。
“厨房?”乐文泽动了动自己晕乎乎的大脑问。
“嗯。”李辞动作迅速地穿好鞋子起身。
“你躺着吧……”乐文泽飞速的在身后拉住李辞,“我去关。”
李辞倒吸了口气……吓得他差点没踹过去,又把气叹了出来,“就关个窗户,我去就行了。”
“下着雨,冷,你会生病。”乐文泽把李辞按到床上没打算跟他商量,推门出去了。
一出门,风卷着雨迎面拍在乐文泽脸和身上,他下意识地挡住脸,眯了眯眼,迎着风往厨房走。
李辞钻进被子,把窗户开了个缝任风夹着雨丝灌进来,看着乐文泽顶着雨跑出门钻进了厨房,快速关了窗户门又跑回屋檐下,对着窗户皱了皱眉,“把窗户关紧。”
“……我真没那么矫情,”李辞自己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关了窗户。
乐文泽又把屋檐下的凳子搬起来,倒了倒凳面上的水拿进屋关上门。
“记得把你身上弄干。”李辞提醒了他一下,才躺下重新把被子缠在身上。
“嗯。”乐文泽笑了笑,立马听话地抽干了身上的水。
这雨除了刚开始起了阵风,显得大了点,等俩人再睡下,风渐渐停了就没了乒乒乓乓声儿,淅淅沥沥的很是绵长。
到了早上也没停,乐文泽醒来皱了皱眉,见李辞还在睡,小声拿了外套起床出了门。
李辞早上没课也就没定铃,睡得正是舒坦人走了也不知道。
乐文泽回到山洞,洞顶不停地向下渗水。他取了竹管卡在洞顶的缝里,另一头架在了洞口把水导了出去,又拿了一根去找皮球。
到了皮球洞外,看见正忙着把自己的存货从地上往床上转移,地上流得一滩滩的水洼,一根破了的竹管没能把水导出洞,半路就留了下来。
皮球看见乐文泽过来,连忙喊道,“师傅!赶快帮个忙。”
乐文泽走进去将剩下的抱起来堆到床上,把旧竹管取下来换成新的,“我不是你师父,你别老攀着竹管跳,下次就不会淹了,长点儿记性吧。”
“诶,您这两天去哪了,我去找您都没找着。”皮球见没事儿了跳上床剥着松子吃,又觉得吃独食不太好意思,尤其是人家刚帮了自己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递了一包过去,“给您吃。”
“去山下了。”乐文泽犹豫了下接了过去。
皮球顿时有些心疼,他哪怕是深思熟虑后才递过去的,可也就是随意让让,以往师傅也没接过……
“红姐说了她不在,让你别去山下。”乐文泽的话终于从耳朵抵达了大脑,皮球一惊顿时也顾不上自己那包松子了。
“是别随便去。”乐文泽斜了他一眼补充。
“那你随便了么?”皮球有些吓到,连敬语都忘了用。
乐文泽又瞥了他一眼,回他:“没有。你要是有事去看山人房子那儿找我。”
说完边走边帮皮球弄干了地,便出了洞。
皮球刚反应过来赶忙下地追过去,边追边喊:“你下山干嘛去啊?”追出门就看不见了人影儿,愤愤地喊:“小心我告状啊!……我要告诉红姐!”
乐文泽拿着松子很快下了山,上下山都借了风瞬移的,所以前前后后也并没有花很长时间,回去的时候李辞还在睡地香甜。
乐文泽站在他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心里……也不是只有心里,全身特别是心里都舒坦的无法言说,跟冬天躺在洞口晒太阳似得……不,比它还要舒坦,躺下了就不想动弹,懒得动弹,甚至连翻身都不用,背也是松软的。
他现在就不想动弹,就这样就好,看着就够了……
李辞在梦里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心里感觉毛毛的,猛地撑起胳膊睁开眼,看见乐文泽浑身湿气还带着水,毛毛的看着他,毛毛的笑着,心里那毛毛的感觉刹那间实质化了。
说真的,要不是乐文泽是个神……李辞绝对会以为乐文泽看上了他。
真没这么干的,有这么干的么。有这功夫不如照着镜子看自己,他这张脸哪比得上乐文泽。
李辞先排除了看上他的可能性,硬是把自己绕的晕了头,剩下的的思维沿着脑沟千回百转,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搓了搓自己炸起来的汗毛,问他:“有什么事儿?”
“吃么?”乐文泽把手里的松子递过去。
“哦……下次给我东西,你可以直接叫醒我,或者放桌子上,都行……别老盯着看,瘆得慌。”李辞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松子看了看包装,顿时有些惊讶,“这儿有卖零食的?”
“没有,这是红姐从外面回来时带的。”乐文泽找了个凳子坐下,没有解释。
“你先把你身上弄干呗,”外面还下着雨,李辞裹了裹被子挡着外面窜进来的寒意,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之前来的时候不是没带东西吗?你出门儿了?”
“嗯,雨下了一晚上,洞里会渗水,我去收拾了一下顺便看下皮球。”乐文泽把身上的水抽了出来,又引到了门外,响起啪的一声混着雨水落了地。
“皮球?妖么?”李辞伸着头往外瞅了一眼,听到自己肚子叫了两下,把手里的松子拆开,先递了过去,“吃不?”
乐文泽摇了摇头推回去说:“给你的。一只松鼠妖。”
李辞愣了下笑了,“你这包松子是从他那儿拿的吧。”
乐文泽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给的。”
李辞哦了一声,又嗑了几个,想想又递了过去,“吃点儿垫垫肚子吧,今天吃早午饭。”
乐文泽抓了一点。
“再来点儿呗。”李辞看他的动作实在捉急,又往他那儿递了递。
乐文泽摇了摇头,考虑了下说:“其实……我不会饿,没有那种感觉。”
“但我喜欢吃你做的饭,想吃你做的饭。”乐文泽紧接着连口气都没换的补充道。
李辞愣了下,说:“喜欢吃吃呗,养得起。”
说完觉得这“养”字用的实在是别扭,不合适,又不敢再解释,怕越解释越说不清,这气氛本来就不怎么对劲儿,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嗑着松子。
乐文泽听着这话,开心的要命,乐呵呵的看他嗑松子,越看还越开心。
“哦,对了,你刚说洞,你住山洞里么。”李辞突然想起来,问。
“嗯。等你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乐文泽点头。
“嗯?没在柜山上么?”李辞疑惑,王叔说祭山祭的是柜山没错啊。
“是柜山。”乐文泽说。
“嗯?不是说有禁令不让上柜山么?”李辞问。
“你可以,我同意了就行。”乐文泽嗑着松子说。
“这么吊!我记住了,你答应过的啊。”李辞心里的小人暗自搓掌有些兴奋,像是要探险的兴奋。
雨还在下,李辞把伞翻出来去上课,乐文泽头顶着墙还在午睡。
门老了总是爱叫,李辞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乐文泽,乐文泽翻了个身眼挣扎开一条缝,嘟囔了一句:“你去哪?”
“去上课,你睡吧。”李辞低声应了一句。
乐文泽就闭上了眼又睡了过去。
路实在是难走,坑坑洼洼的水滩连得紧凑,李辞一路举着伞连蹦带跳的,还得不停的停下来找石头刮鞋底的泥,不然泥粘的越厚,粘的越快,等厚道一定程度路都难走。
这么一路艰难地到了学校,腿上的泥点子已经窜到了大腿上,鞋上粘了将近五公分泥跟穿了个厚底鞋似得,赶紧现在校门口找了石头先刮了泥。
孩子们都是穿的胶鞋,很少粘泥,看样子是趟着水过来的,情况倒是比李辞要好的多。
“小辞啊,你裤子怎么成这样了,没备胶鞋啊。”王婶儿在走道里看见李辞,盯着他的裤子起劲儿的笑,“泥点子还挺对称的。”
李辞窘迫的拍拍裤子,又拍了一手泥,又只得搓手,叹了口气,“别笑了,王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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