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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人——毛团儿

时间:2016-10-12 21:48:40  作者:毛团儿

  李昀惊叹:“怎么没等咱们找他,他自己找上门了?”
  苏祈笑了:“薛如海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
  李昀恍然大悟,这些日子,他已经忘记了眼前这位晟州苏公子是贵人中的贵人,晟州里三十二条街道一半的产业都是眼前这位晟州首富的,做木材生意的当然想来与他打交道。
  “他家做木材生意的,倒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锻造那枚龙凤茗的手艺人,他可有说什么?”
  “我叫他来,说有一笔生意要做,聊起了十年前的晟州,这薛如海说,那时候他的父亲因为得罪了这里的知府,举家搬到了西风县住了好一阵子,三年前才回来。”
  苏祈这边收了笔,叫来一个小厮,将纸塞进一个信封里:“去趟晟州王家,将这封信交给王家老爷。”
  姓王的人很多,但要说起晟州王家,那说的一定是晟州东南街的那个王家,这个家族很有意思,自祖上开始,就没出过女子,无论是娶了哪家的小姐千金,生下来的都是儿子,所以晟州有“求子不求观音庙,但求王家给条道”的说法。
  李昀皱眉:“你写的是什么?”
  苏祈看着他,笑道:“求子信。”
  李昀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这苏祈,居然可以把这么不着调的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一日后,王家约苏祈在一个茶馆中见面,李昀便打扮成小厮的模样混在苏祈身后。一路随着李昀走上二楼的包间。
  “御史大人安好!”王老爷见到苏祈便要行礼,被苏祈拦下了:“王老何必如此客气,在下这次是有事求助王老,再这么客气,在下便说不出口了。”
  苏祈一番客套话逗得王老眉开眼笑,看起来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性格,一盏茶的功夫便与苏祈熟络起来,然后挑起泛白的胡须笑着问苏祈:“御史大人看着如此年轻,想必尊夫人也是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着急?”
  苏祈微笑以对:“是我夫人有些着急。”
  王老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敢问尊夫人年方几何,生辰几许。”
  苏祈挑眉:“这也有什么说法么?”
  王老道:“御史大人有所不知,我们王家这生男子的秘方确实有,但并不是喝什么中草药那种江湖郎中的骗术,而是算出来的,这算法奇特,且只传族人,所以晟州只知道我们有秘方,却不大相信我们的算法,再者,女子的生辰八字也确实不好与外人道,所以以至于多少年来问的人多,信的人少。”
  苏祈笑道:“世人愚昧。”
  王老听了这话差点没有老泪纵横,拽着苏祈的手道:“知音难求啊,御史大人尽管说来,老朽定当让御史大人满意!”
  “不瞒王老,王夫人乃是泰安年一十四年出生子时生人。”
  “哦,那就是,今年……二十有四?”王老掐指一算:“令夫人这命理奇特,待老朽找个命盘算一下。”
  李昀在后头瞪了苏祈一下,什么夫人的生辰八字,这明明是他李昀的生辰八字!
  王老拿出命盘算了一会儿,越算眉头越是紧锁,然后抬头看着苏祈:“另夫人,已经亡故了么?”
  

  ☆、洛慕恒还活着

  “你才亡故了呢。”李昀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苏祈斜睨李昀:“放肆。”
  王老呵呵一笑:“御史大人的家仆护主,无大碍。”
  “命盘显示,并无此人。”
  李昀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冒着火,却因为苏祈在不能上前揪这老头的胡子。
  王老又看着命盘:“敢问御史大人,御史夫人生在何处,可是生来带着水命?”
  苏祈看了一眼李昀:“生在晟州,且生来带水。”
  李昀暗暗想,自己是个江流儿的事情,原来苏祈也是知晓的。
  王老抱着那个命盘算来算去,后来又找了根细线穿来穿去,最后还是摇摇头:“御史大人,老朽真的算不出了,御史大人说的时辰正是泰安年的鬼日,那日是祸乱之势,那一天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痴儿,何况又说生来带水,那就是水祸不止,怎么可能活到二十四岁,根本就是……”王老说的兴起,抬头看着苏祈的脸色,禁了声,随即摸着胡须,慢慢摇头道:“看来……看来我们王家这命盘也不是作准的。”
  苏祈拿出一锭金子:“王老,再给算算我另外一位朋友罢,辛酉年腊月八日生人,紫薇星命格。”
  王老没有将那金子收下,只是低下头道:“好,那老朽就再算算。”
  “王老定要算的仔细些。”
  王老拿起命盘又开始摇头晃脑:“这应该是个先祖的命格吧?……不对……御史大人是在拿老夫开玩笑么?”
  苏祈道:“绝无此意。”
  王老怒道:“那为何拿以为先祖的生辰来让我算,咦?只是怎么回事儿?”
  “王老,可是看出些什么了么?”
  王老又开始趴在盘子上算来算去,最后叹口气:“不瞒御史大人,都说王家生儿子很准,其实我们不过是祖先传下来的算法,透过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及伏羲八卦,算出阳年阳月,再往前推个十月份,让子孙与其妻妾同房,这十之□□生下的便是儿子,但……这御史大人的朋友命格也是甚是奇怪,如若按照我们王家的算法,生辰八字加上命遂五格,御史大人的朋友估计已经过了五百年之久,但又不像是个死人。”
  李昀一听到这五百年,心里默默一惊,看着苏祈,只见苏祈眉头紧锁,这是李昀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王老见苏祈眉头深锁,哈哈一笑:“定是老朽算的不真切。”
  苏祈定着眼睛瞧王老:“求王老顺着这命盘的说法,细细讲来。”
  王老叹口气道:“既然命盘上这么说了,老朽说错了御史大人和夫人别见怪。”
  “但说无妨,只求实话实说。”
  王老见苏祈像是无比认真,便又看着命盘,正色道:“四柱远兮皆律法,月之明晰律可循,按照命盘上的说法,令夫人应该是旧历三十年左右生人,也就是如今朝廷的开国年间,具体岁月不得而知,大约是永泰皇帝驾崩前的时候了,那时候新皇帝登基,改年号瑞德,所以距今应该有五百年之久,所以老朽以为御史大人是来戏耍与我,但老朽又仔细算来,虽说五百年来紫薇星盘微弱,却正守紫薇东南,有一息尚存的道理,也就是说,这,这人没死?”
  说完王老也是一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算错了?”
  苏祈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可说的是真的么?”
  王老摸着那个命盘格子:“这命盘在我王家有多久的历史老朽不得而知,祖祖辈辈这么传下来的,过去出错过没有老朽也不得而知,但在老朽懂事之后,大抵算的都是没错的,只因王家有祖训,便是不可拿此物换取钱财,且此等算法也靠悟性,王家每代出一位懂得这个算理,也不枉费先祖的心血而已,所以御史大人大可放心,老朽绝不会拿这东西当戏耍。”
  离开茶楼,李昀和苏祈走在路上,一时无话。
  李昀轻咳了一声:“为何,你没问那王老那枚龙凤茗之事?”
  苏祈摇摇头:“不必问了,王家祖先定是得道成仙者,留下的宝物也可窥探人间一二,这样的家族若是沾染上阴污之物,早就没落了,这命盘亦不会还在那王老的手中,这个家族定是清清白白的。”
  李昀点点头,又不做声了。
  回到苏府,天色已晚,走过角门,李昀抬头又看见那月衙门上的“墨璃轩”三个字。
  莫离,莫离,取莫要离别之意。
  李昀狠咬了一口嘴唇,转身对着苏祈:“苏祈,既然他没死,你就该去找他。”
  苏祈一愣:“谁?”
  李昀将眼睛撇向别处:“洛慕恒。”
  苏祈看着李昀,不说话。
  李昀皱眉:“或许你不知道,我曾经做了一场梦,梦见我回到了五百年前,梦见自己当了□□文宗皇帝。”李昀说到这里,苦笑一声:“多么荒诞,在梦里我每日和如今的岁月没甚么不同,只是,回到了五百年前。”
  苏祈定眼看着他,喃喃道:“竟有此事。”
  “那时候,你叫做杜若堂,辅佐皇上左右,其实我回去的时候如今算来也就不到两月,但那时候的事,那时候的人我现在想来依然真切,柳无意,王庸,王家小妹,还有,还有洛尧,我总是能想起他们,然而这一切太过荒诞,总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场酣畅大梦,是芙蓉谷的烟给我制造的幻觉,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李昀苦笑一声:“本以为是一场梦,原来并不是。这样也好,你是真的,他也是真的,那么,当时的我,也是真的。”
  李昀笑得苦涩:“那人是本朝的开国□□文宗皇帝,是当初叱咤风云的承世子,是与你相守近一辈子的人,也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如果那王老说的不假,说不定那人还活着……杜公子,去找他罢。”
  

  ☆、再找薛掌柜

  “你做了一个梦,所以就肯定我是杜若堂?”
  李昀摇摇头:“杜公子,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作了那承世子”
  “我从阴山挖来的面具,是你和承世子的定情之物。”
  李昀又指着不远处的池子:“昨日我偶然在前面的池子旁边儿捡到了一枚半月牙状玉佩,当日在京城,毛途安总说他丢了一枚玉佩,乳白色犹如新月,是一个叫做景路的朋友送的,那枚玉佩可是他的?毛途安与我相遇在晟州,又在京城重遇,几次三番的帮我也是你的意思吧?你和毛途安其实是认识的罢?”
  “我做字督使的时候,你让大将军保我,让皇上注意到我,我去了大理寺,犯了案,你又来帮我。”
  李昀低头:“杜若堂会弹得琴,你也会,杜若堂喜欢喝淡茶,你也喜欢,杜若堂说的话,做的事,你都会,经过了五百年,你换了名字,改了姓氏,但杜若堂依然是杜若堂。”
  李昀抬头看他:“但李昀却不是洛慕恒。”
  苏祈歪头看了他一眼:“我倒觉得没甚么不同。”
  李昀扯动一下唇角:“李昀就是李昀,李昀从来不是别人的替身。”
  说罢李昀转身迈出墨璃轩。
  回到房间内,李昀摊在了床上。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知道这场戏终于没法演下去了。
  迷迷糊糊的李昀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头下了雨。
  李昀穿好了隔水靴,把窗子撑开了一个小边儿,冷风和水滴便挤了进来,冻得李昀打了一个冷战。
  晟州属南方,初冬时节空气湿冷,这深秋到初冬,感觉不过一个晚上的时候。
  李昀撑了把伞,走出门去。
  走在街道上,雨水顺着伞的木骨细细簌簌的打落在他的褂子上,他走到城中不甚起眼的香木坊,进去就要找掌柜的。
  出来的便是那两日前去过苏宅的薛掌柜,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公子有何事?”
  “没甚么,在你们这里买的这把油纸伞,才过了一日不到便下了雨,却油纸破了,龙骨也折了一根,过来修补。”
  薛掌柜拿过油纸伞端详一会儿:“确实对不住公子,这伞一时半刻便可修补好。”
  李昀便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茶:“怎么这一会儿子就落了雨,晟州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小时候也是这样。”
  薛掌柜边着人修补,边对李昀点头:“江南的阴雨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又阴冷,小公子穿的太单薄了。”
  李昀笑了笑:“薛掌柜真是体贴人,说的话道有点和我师傅一样。”
  “哦?敢问你师傅是……”
  李昀笑道:“我师傅的名字我也不甚清楚,大家都叫他瘸腿二哥,多半是因为他右脚有点跛。”
  薛掌柜手里顿了一下:“哦?这名字着实不雅。”
  李昀点头:“可不是,不过师傅倒是不介意,就是临死的时候看了一眼右脚。”
  薛掌柜不再说话,把伞从伙计手中拿了过来,在油纸上细细涂抹:“手下人干活总是不放心。”
  李昀看着油纸伞:“我小时候记得事情晚,大多都是个印象,但有一回师傅带我去了一位大伯家里,你猜怎么着,满院子都是油纸面儿和木头架子,花花绿绿的真是好看,那时候我还不愿意离开,现在想来,那位大伯应该就是做油纸伞起家的。”
  薛掌柜将油纸伞面贴好,又试了试开合,然后交到李昀手里:“伞好了。”
  李昀接过伞:“大伯,那天我一见到你就觉得眼熟,只是小时候记得的不真切,今早上下雨,方想起来。”
  薛掌柜看着李昀,最终叹口气,拍拍李昀的肩膀:“老啦,连小昀都长大了,那时候你才多大点儿。”
  李昀:“十年前你明明就在晟州,在苏宅你却说不在,大伯,那龙凤茗真的是你做的么?”
  薛掌柜一听皱眉:“原来你是朝廷派来的。”说罢拂袖往内堂里走,李昀上前道:“李昀拿脖子上这颗脑袋保证,这事儿绝不会与外人知晓。”
  薛掌柜冷哼道:“你这是拿你大伯的脑袋在开玩笑,小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那位御史大人是想让老夫认罪伏法,过去的事谁会记得清楚,走私船做假证这种时期老夫根本不晓得,老夫做的是木头生意,现在不过就两家小店铺,没甚么别的营生。”
  李昀赶紧点头,拿出那块龙凤茗:“大伯,十年前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也没人盘查。”
  薛掌柜看他:“不是官府要来拿人么?”
  李昀摇头:“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哪会有人记得,我和苏公子只是在查这木头的出处,关系着其他的案子,你要是知道,不仅没有罪过,还算是帮了朝廷一个大忙。”
  薛掌柜将信将疑的拿起那块龙凤茗:“这是祁连木,掺了金屑和石原膏,里面还有松木屑,保尸体不腐的,这东西薛家可做不出来,而是从棺材板里敲出来的。”
  说罢薛掌柜看着李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这东西当年确实经过薛家的手,不过是在上面个官印,是当年晟州太守的私令,就算说出去,我们薛家也吃不了官司。”
  说罢薛掌柜往内堂走了,李昀在后头扯着脖子喊:“大伯,有空我再来看您。”薛掌柜摆摆手,就当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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