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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飒飒和银筝

时间:2016-03-19 19:41:47  作者:飒飒和银筝

    步回辰听他们郑重其事来劝,依旧不动声色,道:“诸位多虑了。她在危须国中曾有过驸马,如今已是再醮之身,哪有资格作本座正室?”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话避重就轻,也咂摸不出滋味。步回辰又道:“细作回报:定泰宁王欲在武都郡与我会盟,阅兵祭天,已邀危须王尔班察入中原观礼。”他扫视众人,慢慢道:“尔班察得位不正,危须又是国危之时。我有谢傅王血脉在手,尔班察便是要与宁王勾结,也要忌我三分!”
    众将各自琢磨当下情形,比对三方势力,都觉得有理。议论一阵,有人便荤笑道:“危须娘儿眼珠子光光的,倒好看。作个野意儿倒有趣儿!”一众粗汉同声大笑,边关之地,胡汉杂处,汉人娶了危须女子之事,毫不新鲜。
    待得众人散去,步回辰靠在座间翻弄文书,看一眼在一边小心侍候书案的南宫炽,道:“阿炽,要是有话,现在不妨直说。”
    南宫炽正在清理积文,听他这般单刀直入地说话,手上一颤。沉默半晌,终于低声道:“婚姻大事,教主你……慎重便了。”步回辰无声一笑,随手丢开一份军略,道:“纳妾不算大事,我不必瞻前顾后。”南宫炽道:“是,你也不欢喜她。”
    他少有这般与步回辰直截截应声的。步回辰扫他一眼,伸手从他捧来的文书中抽了一册,一面漫不经心地翻弄,一面道:“嗯,还有呢?”
    南宫炽叹了口气,将手中书卷摞在案上,慢慢道:“她在国中,已然失势,你不是非娶她不可。”步回辰不语,南宫炽续道:“她性子与你更不相合,若是收在身边——你……你会烦透了她。”步回辰轻轻嗤笑一声,道:“还是你最了解我。”南宫炽默然。
    步回辰看他半晌,问道:“那么,你是不赞成我纳妾的了?”南宫炽不语。步回辰知他顾虑,温声道:“在我面前,不必这样小心翼翼——你的门主之位虽废,可是我不是还将你留在身边的么?”南宫炽哑声道:“我……我知道。”
    他抬起头来,窥一刻步回辰那看不出心思的神色,终于道:“我只是……觉得你不欢喜。”步回辰嗯了一声,南宫炽又道:“先教主去了,叔父他们没一个儿能管得着你——教主,你若不欢喜的事,何必强求自己呢?”步回辰顿一顿,挑眉道:“你是要我寻着欢喜的,才能结亲?那天底下的夫妇,十有八九的没法青庐交拜了。”
    南宫炽听他语意轻佻,迟疑一刻,还是道:“夫妻之间,举案齐眉的,也不在少。教主,你这样人,要寻个可心合意,温柔相随的,那也不难。何必……何必非要找不痛快呢。”
    他觉得自己说得多了,不敢抬头看步回辰。半晌,听着书房中寂静无声,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便见步回辰目光沉沉,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在案上划动。南宫炽心思细致,瞧了一刻,已瞧出他划出个“随”字,然后又是一点,一竖勾,一横……他默不作声,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修长食指在桌面上慢慢地划出自己方才所说的“可心合意,温柔相随”八个字来。一刹那间,触动心事,胸口处慢慢地又凉又热起来。
    那一夜步回辰又是深夜归房,瞧见内苑中一片院落楼台,黑沉沉的毫无声息。他心绪烦乱,对亲随们道:“你们自去,我一个儿走走。”众人领命退去。
    中军内苑深处,便是步回辰下令堵塞住的采凉山地宫秘道。这一处乱石堆积,少有人行,因此更是荒僻。夜半时分,便是最胆大的士兵,也不愿往这一处来。但以步回辰那等武功,岂有忌讳?毫不理会周遭如何,只信步走去,慢慢地踱入树篱之间。忽地止步,默默地瞧了瞧不远处的一棵落叶金黄铺地,树影婆娑遮天的公孙树。树后面轻轻传出一声“咔嚓”,听见树后面轻轻传出一声“咔嚓”,声音极细极微,只如一片落叶悄悄碎去。步回辰沉默地看一眼月影树梢,慢慢地转过身去。
    但再是高傲怨恨,想要不顾而去的时刻,任是谁人,也会忍不住在迈步之前,略略回上一回头。
    步回辰眼角的余光,果然瞧见了月亮地中,从树影之后慢慢移出来的的清幽身形。
    他顿在原地,胸中五味杂陈。那日他对沈渊讲述阿曼之事,大半恼火,小半试探。沈渊不出他所料,一言不发,连看也不肯再看他一眼。步回辰最受不了他这冷面冷心的模样,当即也不愿与他再说,只道:“十日之内,我就要往武都郡受封。你……你欢喜如何,便如何吧!”
    自那一番话后,两人再无话说,连面也不曾见过一次。今日在苑中相逢,两人在心中悄悄回顾自家心境,都知并非无意巧合。终于步回辰回过身来,沈渊缓缓步出树影,两人的目光汇在了一处。
    步回辰看他半刻,终于哑声问道:“你身子好些了么?”沈渊脸色被树影摇曳,映得忽明忽暗,低低应道:“没有事了。”步回辰道:“一说没事,就到这里来吹风。”沈渊低下头,道:“也不冷。”
    步回辰凝视着他,慢慢伸手,挑挑眉头,作了个“让我试一试”的手势。沈渊并未看他,但是扶着树篱的右手略移了一移,便已被步回辰握在了手中,低声埋怨道:“凉成这个样子。你就没一句真话。”轻轻地将他拥进了怀中。
    沈渊耳根通红,月色晕染其间,更是触目。步回辰注目半日,终于低下头去,嘴唇在那霞色中轻轻一触,柔声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睡?”沈渊并未躲闪,还是那样低低地应道:“我睡不着。”步回辰伸手抚住他的冰冷面颊,将他的脸埋进自己的颈边,低问道:“为什么睡不着?”
    沈渊沉默,步回辰也不逼问,让他埋在自己颈间,听那激烈,沉郁的勃勃心跳。沈渊终于反臂搂住了他,含糊而痛苦地道:“你要的,我给不起。”步回辰轻声道:“那你给得起我什么?长生不老的绝世重宝玄玉符?”
    沈渊身体轻轻一颤,但步回辰温暖的怀抱立时平复了他身上的萧瑟。他仰起头来看步回辰,道:“我本来没想给你的。”步回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那你想把它怎么办?”沈渊叹了口气,道:“给……少林寺的大和尚们吧?”他伸手抚着步回辰的脸,道:“这不是宝贝,是祸胎。”步回辰嗯了一声,道:“不错。郑骥只修了五十年的枯禅,总算还有个尽头。”沈渊痉挛地一缩,伸手捂住他的嘴,哑声道:“你胡说什么!”步回辰握住他残疾的右手,贴在自己唇边,轻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胡说。”
    他的镇定与温柔,令沈渊终于溃乱了心神,无声地软倒在他的怀中,哑声道:“你就是胡说……你明明已经知道……尼坚摩嘉说过:我活不长了……”步回辰低下头,吻着他的额角,缓缓地道:“我不知道。尼坚摩嘉现下在我的手中,我要他说些我爱听的话。”沈渊闭上眼睛,感觉着他炽势的嘴唇深沉地抚过自己的面颊,梦呓一般地应道:“不……我讨厌跟危须人打交道……”步回辰轻声笑道:“是讨厌危须的男人,还是女人?”沈渊被他噙住了舌尖,还是挣扎应声道:“讨厌……你!”
    他们相吻,热烈而解脱。沈渊勾住步回辰的脖颈,顶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步回辰笑道:“好,到床上去说。”沈渊呸了他一口,软软地任他将自己抱了起来,软声道:“到了床上……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步回辰吻住他,热切而温存地笑道:“你且试一试?”
   
    第97章 俱共沉沦
   
    沈渊自从苏醒之后,一向辟静孤寂,喜好独居,使唤人不得呼唤,不到正房中来。谢家兄弟俩也是住在厢房之内,连他出去也不知晓。步回辰凭轻功从窗棂间溜入房中,更是神不知鬼不觉。沈渊被他一径儿抱进内室中去,入帐无声,两人已经滚倒在床榻中间。
    沈渊双臂环着情人脖颈,只觉他已经扯松了衣领,颈间松松坠下一样物件,刚好掠过自己臂上,触肤火烫,禁不住轻轻哎呀一声。步回辰情浓之际,入至耳内,全是天音,翻臂便把他按在身下,笑道:“你肯叫了?”
    沈渊瞪他一眼,虽是夜里,却也眼神十足。捞住他颈上那条坠子,指尖一捻,已摸出端倪,惊道:“你怎地把这东西带在身上?”步回辰笑道:“是你给我的,我如何不带在身边?”原来却是那日在塔楼之上,沈渊交与他的珊瑚灵珠。步回辰将它用一根细银链子穿了,藏在衣内。
    沈渊捧着他的脸,低声道:“这不是好东西,弄得不好,会生到血肉里去的。”步回辰侧过脸去,舔吮着他右掌心中伤痕上生的一层薄薄肉皮,柔声道:“我知道。”沈渊触痒缩手,顺手便在他头上凿了个爆栗,道:“知道你还敢贴肉收着?”步回辰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和身将他拥在枕上,笑道:“不是它,怎样寻得着你个满山乱跑的呢?”
    沈渊恍然大悟:原来那日采凉山中他能听得自己与尼坚摩嘉全部对话,全是因他与自己灵珠相通之功。转念一想,方才苑中相会之前,隐隐约约亦有所感。虽如片羽飞鸿,转瞬而逝,却不知是两人多少时日的牵绊相缠,才能有这样的灵犀相通?
    他闭上眼睛,任情人在自己身上逡巡开拓。便是情浓炽热之时,步回辰也不会碰痛他的伤口一星半分,满腔怜爱珍重,未语知心。沈渊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温柔抚慰下仰起修长脖颈,轻声笑道:“你当我是纸糊的么?”
    两人像双生树一般纠缠在一起,步回辰吮弄他的喉结,手臂圈抚着那薄薄皮肤下的脊骨纹路,探弄着低声道:“你不是纸糊的,你是冰做的。”他拥着他,嘴对嘴地低声道:“你许多地方都没有感觉,是不是?”
    沈渊沉默,慢慢地垂下头,长发垂垂挡住脸庞,伏在步回辰肩上。步回辰温暖轻柔地抚他一刻,柔声笑道:“可是我就欢喜将你化在这里……空怜一掬水,珍重此时情……”沈渊轻叫一声,咬住他的肩膀,恼道:“化你个鬼,要灵液春风,寻你的杨妃去……”步回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天仁山中多的是温泉水,在那些地方,本座侍候公子,可另有风味……”他情难自禁,摩梭他道:“这是两个儿的事情,我怎能让你……不快活?”
    沈渊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曾应许过“什么事都告诉你知晓”,终于在他的抚爱挑逗下,低声道:“没有关系……我……我那时……被烙铁……所以其实……都是死物了……”他羞耻得几乎窒息,也没法再应合情人的缠绵欢好,萧瑟着别开脸去。却又被步回辰强硬地扳了回来,贴着脸温柔安慰道:“说好的,且试一试?”
    沈渊羞得毫无办法,但是步回辰显然也并不是说着玩儿的。两人都并非不识风月之道的雏儿,自然明白如何在此道间登仙极乐。沈渊应合步回辰,而步回辰则拥他同品其间的每一丝轻颤。沈渊在一星一零的颤栗中喘息着,终于十指痉挛地扣住了男人坚实的肩背。
    他们欢爱如潮,一波一波地灭顶而来。步回辰吻着沈渊,轻笑道:“夫妇间唤作敦伦,情人间唤作云雨。你我之间呢,该叫个什么?”沈渊凤目迷离,却不肯受他蛊惑,气他道:“两个儿胡乱在一处叫苟~合,硬了便弄叫……交~媾,步教主自家裁度便了。”步回辰又气又笑,按着他恨道:“坏蛋,我让你……交~媾!”沈渊吃吃轻笑,呻~吟不绝,丢盔卸甲地溺没在了步回辰的怀抱之间。
    那夜步回辰既未归房,亲随们虽奉命离开,但南宫炽却最是小心着意的,还是悄悄到正室内宛中查看数次,俱不见步回辰身影。又不敢贸然声张,只得四下里悄悄寻找。待寻至沈渊所居的院落,见院门紧闭,正要离去,忽听院门吱呀一声,一名亲随提着灯笼,打着呵欠走了出来。南宫炽见状,便上前问道:“大哥,哪里去?”那人认得他是昔日青龙门主,不敢怠慢,躬身道:“教主在陪沈公子,令我去端些参汤来。”南宫炽大喜,道:“我正在寻教主,请大哥通报一声。”那亲随听说,反手推开门道:“我不敢误了差事,南宫校尉请先进院,里面自然有人通禀。”南宫炽想着这也是正理,便点了点头,自往院中来。
    步回辰在帐中听禀南宫炽来寻自己,知道他平素便是这般谨慎惯了的,也不着意。抚弄已经昏昏入睡的沈渊一刻,终舍不得放手,对在外间通禀的亲随道:“让南宫校尉进来。”
    南宫炽走进房中,见满室漆黑,其间微有幽光闪烁,立时又不见了踪影。一时立在隔子之外,不敢入内,轻声道:“教……教主?”步回辰道:“我今夜与沈公子谈天,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不必挂心。”南宫炽听室中毫无声响,只得应道:“是。”步回辰笑道:“沈公子睡着了。我也借他这里歇歇,便不回去了。你自去吧。”南宫炽不敢多问,又应了一声:“是。”
    他慢慢退出外间,迟疑一刻,正要离去。忽见方才去取参汤的那名亲随已经过来,沈渊正在养伤,厨下这些药材熬着一直不断,因此立等可取。那亲随从食盒中端出银吊子,在廊下借着灯笼烛光泌药。南宫炽借机过去,为他端着热气腾腾的碗盏,那人感激不已,南宫炽悄声道:“沈公子睡着了,我送进去与教主可成?”那亲随听说,以为他想要献殷勤,便道:“那便有劳了。”
    南宫炽重端参汤进房,禀道:“教主,沈公子的参汤送过来了。”步回辰听他去而复返,轻笑一声,道:“既如此,你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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