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白佳诚心跳加速,无尽挑逗的急促亲吻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神志,他想大口呼吸,可吸进去的都是滕翊的味道,那是带着炽热温度和酒力之下极富侵略性的雄性气息。
仿佛内在正有一股情绪即将涨满,随时冲破瓶口,砰地爆开。
要疯了。
他爱死这感觉了。
白佳诚穿过他腋下的手臂将他的肋骨勒得紧紧,死死的,仿佛想把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双起了水汽的明眸,在月色的映照下,恰如酣春杳蔼,又似柳色乱烟,那样痴痴缠缠地望向他,纯真憨笑中又尽显醉中媚态。
眼前的这个人,勾起了滕翊沉睡已久的疯狂,又或者从这一刻起他才知道什么才叫疯狂,体内仿佛锁着的饥饿的野兽,在粗鲁地猛烈地冲撞着牢笼,在用尖利的牙齿撕咬他那掌控理智的神经。白佳诚两腿间那物早已抬头,捏住滕翊的肩头,眉蹙长舒了口气,“好难受……”
胀在那里的东西已是难以自抑地溢出耻液,湿了内裤。暧昧而撩动心弦的气味随即漫延开来,他什么也不管,只想放纵本能地挺胯送腰,又顶又蹭滕翊同样的昂扬挺立。
这无疑是危险的,勾起蛰伏的野性。
当滕翊从胸口开始,一把撕开他的衬衫咬在他一边的锁骨上时,他不由地紧绷身子,扣子零落坠在地板上的脆响清晰可闻。喉咙里堪堪锁住一口上行的气息,继而在滕翊席卷而下的滑吻中,才缓缓张开口,徐徐送气。
那吐气中混杂着轻软而柔媚的轻吟,像是指尖无意间带过琴弦的滑音,随着滕翊指尖的灵巧拨弄和唇舌的四处引燃,时而宛如G弦的深沉有力,时而恰似E弦的纤细婉转。
这只无害的幼兽,仿佛是出于本能似地迷恋般的倾身紧贴在滕翊的胸膛,死死抓着他的腰,脸颊和鼻尖胡乱地蹭在他的脖颈处,硌人的衬衫扣子也被他扒开,衣料摩擦发出簌簌的响声,在黑夜中格外的抓耳。正在此时,他的一双手却突然被滕翊的握住,而滕翊的另一手则抚上他情潮涌现的臊红着的脸,干燥的拇指在细嫩的脸蛋上划过,他看见滕翊的胸膛起伏着,开口的刹那,彼此间所剩无多的缝隙被热流填满,“酒醒了么?”
脑子似渐渐有些分明了,他却还是嗤笑,“没。”
滕翊亦是一笑,不理他胡闹,又问:“认得我是谁么?”
他摇摇头,顽皮笑道:“侬是撒宁啊?”
滕翊松开他,却一掌打在他屁股上继而又大力揉捏,捏到酸爽处,白佳诚只得迭迭苦笑求饶,“你是滕翊,呜呜呜滕翊哥哥。”
“听不清。”
“滕翊!”
“什么?”
“滕翊!!”
滕翊唇角轻扬,“喜欢他么?”
“喜欢!”
男人试图得寸进尺,“有多喜欢?”
白佳诚迎上他逼视着的双眼,“我身上的每一寸都喜欢他。”
“想他么?”
“想!”
“有多想?”
“想他现在就操我、舔我、爽死我。”
说出这样的话,白佳诚却意外地没觉得害臊,反倒是痛快,紧张,夹杂着越发抑制不住的激动,激动得仿佛内心已经高潮了。他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沉沉撞击着胸臆。
“好。”滕翊定定地注视他,半晌说,“白佳诚,你别想后悔。”
接着,他听到了皮带金属扣解开的声音,清亮而悦耳。
他知道,亦或是不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暴风骤雨的前奏。
这样的激烈程度是他从未经历过更是无从想象的,他分不清汗水和泪水,也分不清留在真皮沙发上的一道道纠结缠乱的抓痕究竟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滕翊的……
跪在地板上的膝头发红发痛,可他全然不想得到哪怕一丝松懈与救赎,身体不由思想控制,贪婪地,谄媚地,没羞没臊地一再索取……
热汗大滴大滴地滚落在沙发上、地板上、凌乱地蹭印在墙纸上,抑或是在彼此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小腹上,精壮有力的大腿上……
对于年轻的身体,欲望并不会消退,而是不断滋长,又如潮汐,一浪接一浪地拍打心房,铺天盖地般的将彼此湮没在欲潮之中……
双腿不由地缠紧在滕翊的腰上,手臂却慌不择路地摸索着可怜地找不到任何支撑,背脊被死死逼住贴紧墙面,承受着来自下方的顶弄与仿佛无休无止地撞击。
直到喑哑着的嗓子干涩得再也喊不动一个字,熨贴在他耳际的双唇终于松懈,几乎同时清晰地传来剧烈的喘息和脱力般的低吼。
滕翊从地板上坐起来,借着窗外再次露脸的月色,定神看着地板上四处散乱着的衣服,眼镜,皮带……
滕翊不由苦笑,明早还要赶早班飞机去澳洲。
行李还没收拾,看看时间,剩下的几小时也可以不用睡了。
今晚?真是疯了、彻底疯了。
可他不会为此而后悔。
即便是这样年轻精壮的身体,第二日醒来还是要为前一晚的纵欲和宿醉买单。白佳诚在滕翊出门之前醒来,浑身酸痛,抬一下胳膊,动一下褪,都要呲牙咧嘴一番,脑仁更是要炸了似的。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今天赶上了周末,不用上班,只是滕翊要去澳洲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
白佳诚在床上支起胳膊撑头看他,“你不累么?”
滕翊给菠蕉放好狗粮,起身从吧台拿过手表绕在腕上,经过卧室门口时望向他,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道:“累。”
“嗯,我也这么觉得,你昨晚好厉害……”白佳诚咬住下唇,不觉脸红地垂下眼,“忽然觉得以前好对不起你,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滕翊不禁笑了,又爱又恨地看向他,“这还用问吗?”将沁凉的表带扣好,“看来囝囝是想复习一遍?”
佯装看了看时间,滕翊接着说:“嗯,现在就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就是进了候机楼得用跑的了。”
白佳诚脑中立时闪过昨晚的蒙太奇画面,忙臊得用被子将头蒙上,“我可没这么说!你快走吧!”
这话非但没把滕翊轰走,还招惹上了——被子被走进房里的滕翊一把掀开,白佳诚无处可躲,两手腕更是被他捉住在胸前,他条件反射地叫:“嗷嗷嗷……痛痛痛!”
“对不起。”滕翊忙松开,“快让我看看。”
“没关系啦!”白佳诚大方地笑了笑。
“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滕翊终究是不放心,这次一走便是三天,虽然分离并不久,可南北半球相隔,总是叫人不放心的。说话间便要扒开重新被白佳诚拢住的被子,查看他的身体。
白佳诚难得执拗起来,将自己裹住:“不许看!”
遍体留着昨晚欢愉后的痕迹,一夜过来简直触目惊心,哪能给他仔细去看呢?在滕翊面前,他当然要保持帅气完美的形象才行!
菠蕉吃饱喝足听到了卧室里的动静,“擦擦擦”地跑进来,在床边蹲好,眨巴着圆滚滚的眼睛开始看起了热闹。
滕翊好笑地摇摇头,手指蹭了蹭他的下巴,轻轻哄说:“害羞什么?我身上也是阿诚的杰作。”说着便解开衬衫上面几颗扣子,露出脖子和肩头,尽是吻痕和抓痕,不免控诉道:“昨晚还咬了我好几口,喝高了的阿诚就是个调皮的吸血鬼。”
白佳诚不禁笑了,帮他重新扣好扣子,问:“那现在还疼吗?”
“疼。”滕翊下意识地摩挲着他白皙的手背,“一想到马上就得走了,更疼了。”
“呜呜呜我不想你走!别人结婚关你什么事啦!”白佳诚钻进他怀里蹭来蹭去,滕翊则含笑将他拢在怀中轻轻摇着。
两人安静地相拥一会儿后,滕翊说:“真该走了,阿诚要照顾好自己和菠蕉。”
白佳诚失神片刻,趴在他肩上,点点头:“嗯。”
滕翊转过头来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吻了吻,便放开他。
白佳诚又拽住他提醒道:“如果遇到帅哥,不许多看第二眼哦!只可以想着阿诚!而且你‘儿子’就在我手里呢,你在外面敢乱勾搭的话,哼哼!要小心了!”
滕翊扯了扯他的脸皮,咬牙切齿道:“我不怕你对菠蕉做什么,我只怕你把他喂成小肥猪。”
不知不觉间,菠蕉的口水线又垂到了地板上。
滕翊走后,白佳诚本想可以继续睡个回笼觉,可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手机震动了,他以为是滕翊发来的,便立即拿起来。定睛一看却是Allen。
龟鹤梅:Wilson,我不想那么快回国了。
第75章
白佳诚吓得手机一个没抓稳,吧唧一下给砸脸上了。好不容易盼着这位龟爷主动想起班师回朝,没想到一睁眼又回到了山顶洞!
揉了揉吃痛的鼻梁,白佳诚哆嗦着给他回信:“你别想不开呀!回家多舒服呢!”
龟鹤梅:不,我突然发现这里也可以很舒服。
白佳诚:……是不是昨晚喝傻了啊,还没醒酒?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龟鹤梅:我现在很清醒!Wilson,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分享我喜悦的心脏!
白佳诚:心脏(?⊙ω⊙)?
白佳诚:你这样说就有点吓人了诶……
龟鹤梅:对不起Wilson,我有一些激动,应该是心跳!
白佳诚:么事,你激动啥?
龟鹤梅:首先我要向你致歉,我似乎不能再向从前那样思念你了。
白佳诚:别客气,不想我蛮好的其实……
龟鹤梅:因为我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好像陷入了爱情里。
诶???????
白佳诚被这句回复瞬间炸飞,也不跟他磨磨唧唧一句一句聊了,赶紧一通电话戳过去:“喂??你怎么啦?怎么说爱就爱了呢!”
“Hi Wilson,你好吗?”对方却依旧是不慌不忙地执行招牌式寒暄的套路,只是声音因为小激动而轻轻颤抖着。
白佳诚只好按捺下急切的心情,顺着这个英国人的礼貌习惯说:“我很好,你好吗?”
“我也很好,谢谢。”顿了顿,Allen又含着腼腆的笑说:“今天的阳光很好,不是吗?”
白佳诚这边窗帘还没拉开,也不知道外面是个啥天气,既然他说是晴天,那就是晴天吧!“是很好的太阳,那个所以你该不会是和——”白佳诚咽了口唾沫,“和陈宸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从他的鼻腔里飘出来:“嗯哼。”
白佳诚用了足足十秒钟来消化这个“嗯哼”的含义,一边给凑到床边求摸摸的菠蕉撸毛,一边喃喃问道:“你们该不会吃了一晚上的糖葫芦吧?总不至于打了一晚上的算盘……”
Allen的声音依然很轻,像是怕吵着谁一样,“我们是一起吃了糖葫芦,他也教我拨算盘。他是个很体贴又风趣的人,我们聊到了深夜,之后我们就……”
“睡了?”白佳诚面无表情地罩住菠蕉那对绒而软的白色毛耳朵。
“Yes…We had sex, the best sex ever.”几乎是脱口而出,Allen的腔调中,腼腆又有抑制不住地激动和满足。
白佳诚有些怅然若失,想不出什么好词,只好条件反射地说:“Congrats! Finally…”
Allen也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丝反常的情绪,“抱歉,Wilson,你听起来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高兴?”
“我很高兴啊,陈宸是个好人,他不会欺负你的。”白佳诚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有点想我男朋友了吧……他出门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哈哈。”Allen突然笑了,“我再也不怕你对我说这些话了,Wilson你再也不会伤害到我的心了,我的心现在很强壮。”
陈宸在他的笑声中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好奇地看向坐在他身边正在有说有笑打电话的Allen。那双冰蓝的眸子在对上他的棕瞳时不禁放大了一瞬,欢喜中又夹杂着几分失措和不安,奶白色的脸上立时泛起红晕,“Morning honey bear.”
陈宸缓缓眨了一下眼,冲他微笑,“Morning.”
“非常抱歉我好像把你吵醒了……”
“没事儿,也该起了。”或许是因为刚醒的缘故,嗓子还哑着,带着低沉的鼻音。
Allen忙解释说:“我在和Wilson说话。”
陈宸并不介意,倾身在他唇上轻快地偷吻一记,笑说:“唔,你继续,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Allen几乎忘了白佳诚的存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宸翻开被子、起身,那裸露着的美好线条和精壮的后背肌肉和臀大肌令他心跳加速。
电话那头传来白佳诚低落的语调,“好吧,我是有些不开心。”
Allen好奇问:“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就是感觉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你变成别人的了。”白佳诚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糟糕的感觉,可心里空落落的,这是事实。
“听着Wilson,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我依然是你最好的朋友。”
白佳诚听他这样说,越发觉得愧疚,“我不配被你当作最好的朋友,自从两年前……到现在,我一直躲着你,装作不认识你……我好像说过很多让你伤心的话,我感到抱歉,其实我一点也不好。”这样胡乱地说着,当那根绷紧的弦忽然断开时,他甚至失控地哭起来。
Allen被他弄得惊慌失措,“亲爱的快别说这样的话,你是全世界最好的Wilson,相信我,你很善良。”
“谢谢……但是——”白佳诚抽噎着说,“我是真的很高兴,你终于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从此,他好像真的可以松口气了。
说起来此行去澳洲参加大学室友的婚礼需要用掉3天时间,而其实因为从N市去墨尔本没有直航,一去一回算上等候转机的时间,在路上就差不多用掉两天时间,满打满算脚踏实地在澳洲的时间也只有一天不到。不过,这样匆忙的行程,滕翊早已习惯,比之更赶、更令人疲乏的跨洲际、跨温带的出差经历实在不胜枚举。之前的两段短暂的交往经历也都不出意外地以聚少离多而无奈收场。
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完全投入吧?会感到无奈和抱歉,但不曾觉得遗憾。但是很奇怪,和白佳诚在一起后,他从来没有担忧过这个问题。
他下午转机香港时,白佳诚在家里沙发上打滚说:“Allen和陈宸在一起了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啊啊啊!”,“今天开始,地球上少了一个喜欢我的人了!我一觉醒来就掉粉了!伐开心!”并蛮不讲理地要求他,“所以你要双份地对我好!你要补偿我!”
滕翊虽然心里苦笑自己无辜躺枪,可还是顺着他的心情哄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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