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应门的小厮正是从前给时无修送饭的小厮,见到他十足惊讶,他没认出这个人,不过见到他能穿墙而入,能耐不低,便让另外两个人去通知时家主事的人。
“两位公子请稍等,已有人去通知家主了。请先和我到客厅来……”小厮摆了摆一只手,往前带路。
时无修跟着他,快走到客厅时却似笑非笑地道:“家里人回来了,想不到也有客人的待遇,真是不错,毕竟客人比家里人的待遇好多了……”
小厮一僵,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而且时家的人他都认识,没敢偷窥时无修,小厮带好路便下去了,看那背影颇有些急慌慌的架势。
翌忻见他走,手从时无修的手里抽出来,淡淡道:“你想干什么?”出言公然讽刺,和时无修的谨慎不符,时无修只会在翌忻面前露出本性,因为他知道翌忻了解他,如果不是因为虚无克神的话,翌忻甚至能把他踩到脚底下,和翌忻说话,如果不说明白点,哪怕没有计谋,翌忻也会很戒备地一句话都不相信,自己分析。
时无修道:“你觉得呢?忻儿……”他尾音有些靡靡,有些暧昧,更重要的是内容的坑爹。
翌忻抖了抖,当时的表情差点就变成了这样→“=口=”,“你给我好好说话!”找揍是不是!!
时无修低声道:“你还想让我叫你师父?”他顿了顿,又笑,“我早该知道师父喜欢这个调调,那本书里花样百出,可师父却描写着你最羞耻听我喊你师父了,既羞耻又兴奋,对不对?”
翌忻咽下一口心头血,反驳无力,冷声道:“你再这样我走了。”
时无修立刻闭上嘴,把他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翌忻只觉得浑身难受,“你到底想干什么,让他们觉得你喜欢男人?”
时无修淡淡道:“大概。”
时家家主与一堆人上来了,翌忻闭上嘴没再询问。
时家人显然是得到小厮的报信说这个人很可能是当初失踪的那个魔族后人时无修,至于人的混血……他们自动性地忽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时老爷子手中一柄大大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无缘无故出走,现在出息了,回来了?想回来参加入门弟子选拔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另外一些时家人眼中也都是戒备。
时无修抱住翌忻,目光冷淡,“我还是时家人,你没把我驱逐,按照规矩,我当然要回来。”
时老爷子反复的将眼神瞟到他和翌忻的身上,时无修的容貌简直让他坐立难安,那是属于魔的成熟,魔的张扬,魔的放肆!他当然知道,时无修身上有封印,在他恢复容貌之时,封印恐怕已经松动了。而翌忻……这个人的修为他看不透,时无修他虽然也看不透,但那是因为魔族天生的隐蔽,翌忻能长成这模样,肯定不是凡人。
“你带回来的人是谁?”时无修的大伯忽然道,“长辈面前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时无修没把抱着翌忻的手松开,淡淡道:“我的双修伴侣。他喜欢挨着我,我当然要满足他,不行吗?”
大伯显然吃了一惊。
翌忻简直想要咬牙,尼玛这种事情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时老爷子又用拐杖敲了两下地面,沉声道:“我不管你在外品行如何,也不管你当年消失是去干什么的,不过,你和他的双修关系给我断了!!”
时无修冷冷道:“凭什么?”
时老爷子怒道:“就凭你还是时家人,就凭你还想过时家的入门挑战,就凭——!”
“就凭你也和妖魔有过双修关系,两人还是同性,所以你不想看到别人也拥有你那份幸福快乐?”
时老爷子身体一震,随即横眉怒目道:“你给我闭嘴!!”
时无修站起,松开翌忻,往主位走去,“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想不明白,身为时家家主,你自己都和妖魔有染,为什么我的父亲和母亲生下了我,你们却可以对我百般刁难?”
一个女子尖声道:“你说什么!爷爷怎么可能和妖魔有染!”
时无修微笑道:“你不信?不过我想你爹爹叔叔伯伯都信。”
那女子吃惊地看向时家二伯,“爹……是真的?”
时家二伯皱眉,道:“别听他的话。”
时无修淡淡道:“你当然不希望你女儿相信,时家不过是凡地,既不靠山又不靠水,没有天生灵脉却能保长时间不衰败。我父亲为什么会和母亲生下我?呵……那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强迫,我已去过魔界,在魔界中,高等妖魔都知道,时家也不过是魔界的一条狗,他们与人交,根本是想将戾气发泄,而人有阳气与灵根,修行之人又比其他动物好用,所以……”
女子叫道:“你闭嘴,我时家世代修仙,怎么可能会和妖魔……”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时无修:忻儿……
翌忻(面无表情):修儿
时无修:……
78时家
女子叫道:“你闭嘴,我时家世代修仙,怎么可能会和妖魔……”
时无修道:“你不信,不过是因为你是这一代少有的女子,届时魔界中人上来,很多人会找你……”
女子明白他未尽之言,瞪圆了眼睛愤怒地看他。
时家其他人都沉默着,包括来此的一些男孩。
时无修的目光扫视过众人,莞尔一笑,“今次我回来不是来和你们吵架的,也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来参加入门挑战的,记得入门时间还差半个月,我估计你们会把我的顺序排在最后,所以,我要待在这里一个多月,你们不用给我送餐也不用来伺候我,把我的屋子打扫好就行。”
一个男孩想要说些什么,被他旁边的人拦住了。时家大伯吩咐下人去收拾房间,吩咐完后就开始打量时无修,时无修手指伸出,百无聊赖地把玩翌忻的头发。
翌忻忽然开始怀疑自己跟在时无修旁边的正确性了,只要拿回那把扇子,他随时可以走,只不过留在时无修身边,终究还是想知道红线有没有起作用,现在看起来是还没起作用,离开时无修,心中总会忐忑他到底在做什么,又想了什么阴谋诡计。而且说他不想回家是不可能的,只是同时,他不会寄希望于时无修身上……
翌忻很顺从地半靠在时无修身上,不管时家人的眼色,走不走是一回事,不过不管走不走,都得先把扇子拿到。时无修摸过扇子时他身上起的反应他还记忆犹新,当时没猜到是扇子的原因,后来发现了,绝对不能让这个定时炸弹存在。
时家下人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好了回报,时无修很不客气地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半搂着翌忻回到了他从前住的小屋。
一进屋,翌忻就躲开了他的手,挑一挑眉,道:“你这么不客气,就不怕他们出阴招?而且……你不是一直演戏时刻不放松的吗?这么嚣张不太好吧。”
时无修淡笑道:“为什么要怕?我又何必和必死之人演戏。”
翌忻当然知道时无修说的不是真话,时无修演戏是习惯,也是谋略,哪里可能因为必胜就放下戒心。
“你这次回来想把他们怎么样?”
时无修坐到床上右膝弯起,手撑着脑袋撑在膝盖上,道:“全杀了。”
“……”
虽然知道差不多是这个结局,不过你说的太坦率了亲←←。
慢慢在额头上划了两下,时无修道:“你说我掌管鬼蜮,是否该多弄出些刑罚招待他们?”
翌忻不着痕迹地一僵,他差点把这茬给忘了,酆都鬼主啊嗷嗷嗷嗷!亏他还以为时无修“善良”了,不折磨折磨就杀,在鬼蜮里经受的痛楚是承担在灵魂上的,那里的刑罚更惨。时家人大多数人没修成仙,要下地府,而修成仙的估计也道行不高——与魔交,此次入门挑战集合了大部分时家人,估计要灭门了。
“你……计划是什么?”时无修能和他说这些,估计也不会吝啬把计划告诉他。
时无修微笑道:“入门挑战最后一关是互相打斗,不拘时不拘人,已成仙之人都可下场选人,只不过……成仙者若选了人,那人估计是入不了门了。”
翌忻心中一动,道:“你是想在最后一关做手脚?”
时无修微垂眼,弯起的嘴角带了嘲讽,不答却道:“他们当然不会让我过了这关,也许……到时候全部人出动也说不定啊。”
翌忻低下眼摸了摸自己的手,全部人出动,这应该是时无修的希望,看来不出手的人届时会逃过一劫。
时无修道:“怎么,你同情他们?”
翌忻摇头,“你是他们的亲人都不同情,我为什么要同情?”时家不乏无辜的人,只不过时无修肯定会斩草除根,杜绝一切将来有人来寻仇的可能性。
时无修笑道:“师父……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够冷血。”
翌忻斜睨了他一眼,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眼神不由往他衣襟上溜去,时无修不喜带着储物袋,他把扇子藏在怀里,如果自己用法术一定会被发现。
翌忻走近时无修,坐在床边,道:“你不修炼吗?魂魄的混乱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调理好的。”
时无修道:“如果师父愿意和我双修,估计几个月光阴就好了。”
翌忻很想说那是一直不停地叉叉蛋蛋才能做到的,不过他不愿意多谈这方面的事情,道,“你不入定?”
时无修反问道:“你不偷袭?”
翌忻十分认真地道:“我绝不会偷袭。”
时无修露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没说反驳什么,“既然如此,还请师父帮我护法。免得有人偷偷摸摸做些什么。”
翌忻表示自己没听明白他的暗示,十分正直地道,“来吧!”
时无修摆好姿势,调节呼吸,气息渐渐沉淀下来。
入定之后的人,呼吸会绵长到他人察觉不了,翌忻确认他真的已入定后,慢慢靠近他,右手伸出,拈住他衣襟往里探,时无修穿的并不多,不过好在衣襟内并不是裸着的,带着他人体温的触觉让翌忻有些躁动,怕他忽然清醒过来的谨慎还加持了那股躁动。手碰触到木质的扇柄,翌忻安心了一些,慢慢往外抽……
“我就知道师父耐不住寂寞。”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只手忽的抓住翌忻放在他衣服里的手,直接把他按在床上,“何必要趁我不清醒的时候做呢?实际我很愿意陪师父玩……”时无修十分迅速地把翌忻两手按在头顶,衣服扯下肩,露出大半的肩膀和胸膛。
翌忻立刻开始挣扎,边挣扎边有些懊恼,“你怎么可能能装作入定?”
修道之人和凡人是不一样的,凡人也许可以用龟息大法骗过同类,但修道之人不可能,气息没掉不难装,难装的是入定时候的气息,纵使再厉害的神仙包括翌忻自己,都难以把握伪装自己已入定而他人认不出来。
这是这个世界的定理,所谓定理,就是不存在例外。
时无修轻笑着在他肩膀上亲了一口,道:“师父心神荡漾,意醉神迷,当然察觉不到我的变化了。”
从自己怀中取出那把扇子,打开了让翌忻仔细地瞧,“我每次抚摸过扇身,师父就会脸红,轻轻按一下,师父就浑身软了,拒绝我都做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师父却想把它偷回去,我可不太愿意啊……”
翌忻这才看明白扇子上的梅花竟然是按阵法排列的,几乎想破口大骂,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加持了清心咒后不可能会如此容易动情,时无修再怎么厉害他也不会轻易妥协,原来祸根真在这里。心中疑惑被证实了,翌忻怒得双眼发亮。“有本事别用这种邪门歪道!!”
时无修慢慢地把扇子放在一边,正放在翌忻伸手够不到的地方,翌忻开始考虑抢了扇子就跑和抢了扇子再和时无修打一场哪一种选择更好,其实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抢过扇子后继续跟在时无修身边,这种选择是最诱人的,既不会受制于人又能够“监视”,翌忻之前不知道扇子的存在时就很想这么做,只不过以如今的情况,可行度有点低……
时无修好似在等他想明白,轻轻的吻从他下巴吻到脖颈,再吻到肩膀上,动作很慢,但勾得人心痒痒,这种亲密让翌忻毛骨悚然,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不过那时候时无修只是把他吃掉,而没把他吃透。
现在扇子没被他贴身带着,他对时无修那种拒绝不了的诡异感已经不在了,只是……
翌忻有些狐疑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他刚才竟然有一瞬间想的是:让他做吧让他做吧,反正已经做过了,如果再发生关系坐实了“情人”这一名号,时无修更容易对他动心——没红线加持的话,大约就只是把他归类到“自己的东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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