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南山打的主意是让自己儿子挖,自己不碰,去交货的时候也让陈廷华拿着,
这样就算那宝贝真有啥不对的,只要他不碰就行。陈南山也不放心让旁的人去拿,万一
那人见财起意,带着宝贝跑了怎么办,还是自己儿子靠谱点。
陈廷华攥了攥拳头,眼眶泛红,气息有些粗重。他爷爷刚刚讲的那些话,他也听的
一清二楚,他爹这是打算让他去当替死鬼吧,就为了点钱。
“臭小子,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去找你弟弟们去挖。”陈南山一巴掌扇到陈廷
华后脑上。
“去,我去,你放心,我肯定去。”陈廷华扯了扯嘴角,眼中透出一丝戾气。只是
到时候那东西你有命看却没命拿,陈廷华此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东西若果然邪门
,他是一定要让陈南山单独享受的。
陈南山并没意识到陈廷华的异样,等陈老二睡着后,一脸兴奋的带着陈廷华去他爹
说的那个地方挖宝贝去了。
离埋东西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十年,周围的地形也变化了不少,父子俩辛苦挖了大半
夜,终于找到了埋那东西的地方。装那东西的是个木盒,在地下埋了几十年,已经腐朽
不堪。
陈南山两眼放光的盯着木盒,示意让陈廷华打开。陈廷华狠狠的看了他爹一眼,陈
南山这会哪顾得上自己儿子的眼神,他不停的催促着陈廷华开盒子。
只听咔嗒一声,盒子打开了,入目的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翠绿色的玉珠,一点瑕疵
也无。玉珠在月光下散发出莹莹光泽,就好像一个小型的光源体一样,最奇妙的是那玉
珠还带着一丝仙气氤氲的感觉。陈南山用手电筒照了下玉珠,手电筒射出的黄白光在玉
珠中竟折射出眩目的蓝绿光芒,珠子周围十多米的地方都笼罩在这如梦一般的光芒中,
美的无法形容。
陈南山吞了口口水,这绝对是宝贝,大宝贝,只要买了它,自己就发财了。他第一
个念头就是伸手去拿过来细细观看,只是想到自己父亲交待的,碰了这宝贝的人不是疯
就是死,就又把手缩了回去。
“快把盒子盖好,跟我走。”陈南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陈南山此时两眼只顾着盯着那玉珠,完全忽略了陈廷华那有些怪异的眼神。陈廷华
看着玉珠,就觉得一股异香扑鼻,那味道是那么的好闻,让他的喉头一阵阵的发紧,渴
求的感觉从心底涌了出来,此时陈廷华根本就听不到他爹催促的声音,也想不起自己当
初的打算,他的眼中只有那玉珠。
等陈南山发现陈廷华不对劲的时候,陈廷华已经把玉珠塞到嘴里了,他的眼瞬间就
红了,“龟孙,吐出来!”
只不过陈廷华这会已经无暇顾忌他爹的吼叫了,玉珠顺着食道滑下,就像是一块万
年寒冰一样,将所过之处的温度全数带走,寒意,彻骨的寒意,陈廷华只觉得自己体内
就像正被冰刀一寸寸凌迟一样。他瞬间从刚才的迷醉中清醒过来,他刚刚为什么会那么
想吃那颗玉珠,那玉珠又是什么东西?吞下去怎么会这样冷,不都说玉是温润的么,摸
起来冬暖夏凉,为什么会这么冷,陈廷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陈廷华昏倒后,陈南山恼火的摇了摇对方,见陈廷华没有动静了,便掰开他的嘴
,伸手在陈廷华的喉头按了下去,想让对方将那玉珠吐出来,结果却被喉头那里的寒意
冰的怪叫一声,忙抽出手来,手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了,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
是,他的这根手指就像是在数九寒天的冰水中浸泡过一样,已经没了血色,现在是又冷
又疼。
“咋会这样?”陈南山有些失神的看着昏迷过去的陈廷华,他以为那东西只是个玉
珠,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普通的玉珠,普通的玉珠怎么会让他儿子变成这样,身体
里变的比冰窖还冷。比冰窖还……冷。陈南山突然意识过来,探手在陈廷华的鼻下,发
现果然已经没了气息。
这下可把陈南山吓的魂飞魄散,他只是想把这宝贝拿走,现在儿子竟然死了,他爹
这会睡了,可是一旦发现陈廷华不在家里,老东西肯定要闹腾,到时候找到陈廷华的尸
体,他说不定要被扣个杀人犯的罪名,不,还有陈廷华肚子里的这宝贝也会被警察给搜
走。
陈南山看着儿子的尸体,眼中晦暗难明。既然已经这样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
他肚子剖开,取出那玉珠,再把尸体处理掉,等他把玉珠卖掉,再改名换姓找个地方呆
着。
想到这里,陈南山找到刚才丢到一边的铁锨,准备给陈廷华来个开膛破肚。说来也
巧,那铁锨正好和木盒丢在了一处,陈南山去捡铁锨的时候,碰到了木盒,木盒滚到了
一边。只是这滚动的声音中还夹带着另一丝动静,好像里面还有东西一样。
陈南山心中一动,将木盒砸开,没想到这木盒中竟有个夹层,在夹层里藏着一块造
型古朴的玉佩。这玉佩洁白莹润,触手细腻。在这盒子里藏了这么久,却好像有人时时
盘带一样油润,陈南山马上意识到,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宝贝,这块玉佩虽说没刚刚那个
玉珠卖相好,但是也绝对是个好东西。他强忍下心中的激动,将这玉佩收了起来。又转
头看向陈廷华,这小子肚子里还有一个,今天一并拿出来。
只不过还没等他下手,就看到远处有亮光在闪,陈南山一看,就见几个人拿着手电
筒朝着这边过来。陈南山暗骂一声,知道今天恐怕没办法将那玉石取出来了,只能恨恨
的啐了一口吐沫,转身朝远处的国道跑了。他不能被抓,身上的玉佩,儿子的尸体,被
抓了那就是说不清的事。
说起来也巧,这附近经常有人偷电缆,镇里派了几个小队时常在这边巡逻着。这不
,巡逻的人看到这边有亮光,怀疑是小偷,就赶过来了。也幸好他们发现的早,否则陈
廷华就被他爹给开膛破肚了。
陈廷华他们出去后,陈老二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喊了陈廷华几声,发现对方没回应
,老头心里就一紧。华娃子该不会被他爹带去挖那要命的宝贝了吧,陈老二哆嗦着从床
上爬了起来,找遍了所有的屋子,也没找到陈廷华和他爹的身影。陈老二眼前就是一黑
,这个作死的孽子,他,他自己死就死了,为什么要拖着他的大孙子。
陈老二强撑着一口气,梆梆梆的拍着邻居家的门,他这会也顾不得什么了,他要保
住陈廷华的命,他不能让他的孙子碰到那要命的玩意。
村里的人刚上山没多久,村长陈铁生家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发现了一个小孩的尸
体,其中一个巡逻队员认出了这就是在景区摆摊的那个小孩,知道是陈家村的。
村长媳妇一听,忙让人喊村长他们回来,陈廷思小兄弟俩睡到半夜就听外面闹哄哄
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揉了揉眼,趴在窗户上朝外看,就见院子里站了不少大人,
嗡嗡的说着话。这些人的声音并不小,两小孩隐隐听到那个刚支事的小的死了,陈老二
这回该咋活的字眼。
兄弟俩脑袋轰的一下就乱了。爷爷怎么了,谁死了。
等他们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满院子的大人都静了下来。陈廷秋一脸慌乱的抓住
其中一个人,“我爷爷咋了?!”
第 4 章
双胞胎死命的朝着家里跑去,为了找陈廷华,村里出动了不少人,此时几乎是灯火
通明。两小的踉跄着冲进了自家的院子,院子里都是人,看到他们过来,领头的一个大
人就想拦着,被双胞胎死命的推开。
屋子里躺着一个他们再也熟悉不过的人,那是陈廷华。下午还给他们买了热腾腾的
肉夹馍的哥哥,这会已经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了,两小孩瞬间就觉得天塌了。
陈老二早就抱着陈廷华的尸首哭的昏了过去,村长让人把他搬回屋里,狠掐了他半
天的人中,老头才醒过来,半天有气无力的哼呦了一声:“我的华啊……”就挣扎着要
去院子里。
正当这一屋子老少哭的哭,昏的昏,就听到有人大喊道:“华娃子好像还没死。”
说这话的是陈老二堂弟家的一个孙子,陈老二的堂弟得着信就过来帮忙,看着一家
老小这样,也就主动帮着招呼人,帮着处理后续的一些琐事。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小家伙
,还是第一次离死人这么近。小孩盯着看了半天,趁着大人们没注意,偷偷戳了下陈廷
华的手臂,也好在明天跟人显摆显摆他摸了死人了。结果,陈廷华的手指竟然微微抽动
了一下。
小孩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自己哥哥的袖子,颤声道:“哥,他刚刚动了。”
那小孩的哥哥也是个胆子大的,一听说动了,竟然直接就上手去探了,结果一模,
发现陈廷华的鼻下微微有气流流动,这,难道人还没死?!
他这么一喊,院子里的人呼啦都凑了过来。陈老二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蹭的一下就
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冲到院子里,蹲下身就去扒陈廷华的衣服,耳朵贴到陈廷华的胸
口。那微弱的心跳声就像定心丸一样,陈老二趴在那里听着,眼泪不住的掉。
“我的华还没死,他没死啊,天开眼了啊,我的华!”陈老二抱着围过来的双胞胎
,一家几口人又是哭又是笑。陈铁生忙让人拉开陈老二,“快,快快,别都傻站着啊,
这娃子赶紧送医院啊。”
他这话一说,院子里的人才愣过神来,就是,这人虽说这会没死,却只剩一口气了
,再不送医院,耽误一会儿说不定就真死了。
陈老二这才反应过来,刚要和人一起拉着陈廷华去医院。猛然一想,医院那边去一
次可是要不少钱,更何况这是要救命,连忙返身回去找陈廷华藏在饼干盒子里的准备还
债的钱。
结果往床下一爬,陈老二就见陈廷华的那个宝贝饼干盒子盖子大开的扔在了床脚边
。老头心中就是一哆嗦,拉出来一看,里面的钱一分都没了。钱没了!孙子的救命钱没
了。陈老二这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他怎么敢,怎么敢,这钱他怎么就有那脸去偷。此
时陈老二真是恨不得倒回去几十年,直接将陈南山给一把掐死。
外面的人见陈老二说回屋去拿钱,结果没一会儿,灰败着一张脸就出来了,老头没
等众人开口,啪的一下就跪到院子里,“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把家里的钱都偷光了。
我陈老二在这儿厚着脸皮求求各位乡里乡亲的,借俺家点钱,让俺救了孙子的命。俺今
天在这边发誓,借大家伙的钱,以后全家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全数还上,俺还不上,还有
家里几个小的……”不等陈老二说完,村长陈铁生急忙上前要把老头搀起来。
“叔,你别急,咱先把华子送到医院去,这钱俺先替叔你垫上。”陈铁生拍胸口保
证道,他老婆这会也在院子里,一听自己丈夫又要借钱给人,心中那个火就别提了。一
口气在胸口翻了几翻,好容易压了下去。如果不是这院子里都是人,又有个不知死活的
小孩躺在院子里等着救命,当场就恨不得上去揪住陈铁生的耳朵把他拎回去。
陈老二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村长,嘴唇抖了半响,一把抓住陈铁生的手,又急忙把两
个双胞胎招过来“快给恁叔跪下磕头。”
陈铁生向来就是个热心肠,要不也不会说出先垫付医药费,他拦下双胞胎,直接让
自家的媳妇回去拿钱,等了没一会儿,村长媳妇拿了个小纸包回来,陈铁生一捏厚度,
就是一皱眉,瞪了自己媳妇一眼,也不多说什么,气呼呼的跟周围的人借了钱,把他媳
妇气的脸又红又紫。陈铁生借了一圈,就抱着陈廷华上了自家的那辆小皮卡,带着陈家
的老老小小和几个帮忙的一起去了镇上的医院。
一夜忙乱,陈老二毕竟年龄也大了,早就支撑不住,进了医院,脚就有些软绵,搂
着两个孙子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结果。那些抢救陈廷华的医生们却是犯了难,这小孩身
上一点外伤也没,化验检查了一圈,血液,脏器看起来也都正常。可到底是为什么,这
小孩的体温会这么低,简直就是死人的温度,还有他的心跳,速度竟然降到了一分钟三
十下,生命特征变的这样低。镇上的医院也不是什么大医院,一群医生研究了半天也没
商量出个主意来,最后干脆叫来陈老二,让他赶紧给人转院。
转院,陈老二一听这话心都凉透了,查不出来,他家的娃子到底是怎么了?陈老二
心中对陈南山已经恨到了骨子里。只是再恨,这会还是要想办法把人给救过来。
因为要转到市里的医院,村里来帮忙的人就都回去了,只有陈铁生和陈老二跟了过
去。结果市里的医院除了查的项目多了点,其他的结果跟镇上的医院没差。
市院还特意为陈廷华安排了几次会诊,实在是这个情况太特殊了。按说人到这份上
,真是跟死差不多了,可是这小孩楞是一直这样持续着这样的心跳,体温活了几天,而
且脏器竟然也没衰竭,依旧正常工作着,说他是植物人吧,可他的脑电波却很正常,只
是人就是醒不过来。
市院的开销非常大,陈老二借的那些钱早已经花完,陈铁生又从家里拿了钱过来,
让陈廷华暂时住在医院里,每天打个营养针,其他一切治疗都没有,他们也实在是没钱
,只能这样暂时吊着陈廷华的命。双胞胎为了哥哥这病,也不上学了,跟着陈老二一起
到了市里,每天出去乞讨,一天除去给那些乞丐头的,也能剩个几十块。
一个月后的深夜,躺在病床上陈廷华突然睁开了双眼。只是他的那双眼睛的瞳孔却
诡异的变成了一条金色竖线,其他地方却是一片纯白,好似冰雪一般,走廊上传来了哒
哒的脚步声,那是查房的护士。陈廷华的眼睛又慢慢的合上了,睡的沉沉的陈老二也并
没发现孙子曾经睁开过眼。
刺痛,针刺一样的痛,陈廷华的意识就沉浸在这种疼痛中,这种痛并非不能忍受,
但是却是无休无止。一直持续着,简直让人恨不得一死求得解脱。陈廷华昏沉沉的意识
中除了这种痛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终于,不知在什么时候,这种绵密的刺痛停止了
。
“大夫,我家孙子的体温今天上升了,三十六度了!”这天,陈老二照着往常给陈
廷华量了体温,在看到那个三十六度的时候,老头手就哆嗦了一下。这体温是活人的温
度,还有心跳,陈老二在医生过来的时候,还特意掐了下陈廷华的脉搏,发现孙子的脉
跳的又稳又有劲,这是不是说,他华娃子要没事了。
陈廷华真正醒来是在三天后,三天前,医院又对他进行了一次检查,发现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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