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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郎——烙胤

时间:2014-12-06 22:31:19  作者:烙胤

    总之这次发烧不怪别人,是他自己疏忽了。
    眨眨发烫的眼皮,惟公卿硬撑着坐了起来。
    多年养成的习惯,他‘永远’不会生病,他也不会倒下。
    摸摸胸口,那里滚-烫滚-烫的,这个时代没有体温计,他不知道自己的体温,不过三十八度应该没多大问题。
    他靠在那里歇了很长时间,虽然脑袋还是很沉,但也算恢复了点清明,他特意找了件厚衣服,慢吞吞的将那些繁琐的东西穿到身上,待他来到门前时,他依旧腰杆笔直,从容淡然,看不出一丝病容。
    只是那脸上多了一抹怪异的红。
    冷风让他清醒了些,时辰一到,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做饭,尽管拖着个病歪歪的身子,他还是炒了两个菜。
    梅管家永远不会错过吃饭时间,吃饭现在对他来说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不过今天他一进门就觉得惟公卿有些不对劲,可是横年竖看也没看出哪里不对,惟公卿和平时一样,连神态都没有什么变化。
    梅管家觉得,他可能是多心了,然后就美滋滋的开始吃饭。
    惟公卿今儿吃的很慢,他基本上没有夹菜,一口一口的将米饭送进嘴里,他嚼的也很慢,眼睛配合的无力的眨着。
    他很冷,快冷死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打哆嗦。
    要不是嘴里有饭,这会儿牙齿已经发出打颤的声音了。
    这碗米饭一直在重影,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米粒,只有一大片的白……
    快撑不住了。
    惟公卿站了起来。
    ‘不太饿,我先睡了,让他们不用准备水了,我今儿不沐浴。’
    惟公卿不喜欢浪费,只要盛到碗里,他就一定会全部吃掉,梅管家看了眼还剩了一多半的饭,可回头的功夫惟公卿已经从他身边经过了,梅管家不放心,就问了句,“主子,您没事儿吧?”
    他现在已经看不清路了。
    呼出的气儿像烫人的蒸汽,连鼻腔都跟着疼。
    惟公卿用力眨了下眼睛,面前的雕花木门还是让他看着晕眩。
    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他象征性的摆了摆手,这手一动,像是身体的平衡被打破一般,惟公卿膝盖一软,身子就往一边倒去……
    梅管家眼见着惟公卿摔倒,幸亏他们离的不远,他一伸手就把人抱到了怀里,椅子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翻倒,发出个响亮的声音……
    梅管家皱了下眉,而他怀里的人已经没有知觉了。
    梅管家的眉头没有舒展,反而愈发加深。
    惟公卿的身体很热,即便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他超呼常人的热度。
    他发烧了。
    怪不得他觉得他今晚有些不对劲。
    可是生病了为什么不说?还要刻意瞒着他。
    病耽搁不得,梅管家喊来下人,让他们赶紧去请大夫,然后指挥其他人将惟公卿抬回了房。
    ……
    惟公卿醒来的时候大夫已经走了,只有梅管家靠在床边打盹。
    夜深人静,梅管家也睡熟了,不过惟公卿一动他就下意识的替他把被子掖好。
    他很热,密不透风的热。
    惟公卿往身上看去,他盖了两层棉被,怪不得这么热。
    他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可他一动没动,看着那被子若有所思。
    他过去,连医院都去不得。
    不舒服了就去药店买些药,加大剂量的吃。
    这么吃很伤身,所以惟公卿尽量让自己不得病。
    他一直在自我催眠,他不会生病,所以病了身体也不会受到影响。
    他独来独往惯了,这对他说也是一种保护,他不渴望伴侣,更不会奢求生病有人照顾,这对他来说,是比任何昂贵的品牌都要奢侈。
    不管价码多高的牌子,他有钱了就能买到,而前者,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照顾。
    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梅管家。
    那个每天都巴望着他赶紧死,和他倚老卖老自以为是的梅管家。
    他咳了声。
    梅管家立即惊醒,见他醒了,那表情不知是放心还是担心,“正好醒了,该喝药了。”
    外室架着个火盆,文火煮着药,惟公卿这才发现空气中弥漫着草药苦涩的味道。
    梅管家给他盛了一碗,他用勺子搅动着,一口一口的吹,等那碗不再烫手了,他才把药端到惟公卿面前。
    惟公卿第一次觉得梅管家那张老脸也挺和蔼可亲的。
    ‘我能不喝么,好苦。’看着那张脸,惟公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碗中浓稠的药汁。
    “棺材您是喜欢柳木的还是金丝楠木的?”
    好吧,这老东西一张嘴就原形毕露了,刚才的一切只是个美好的幻觉而已。
    惟公卿接过药,那苦涩的药汁眨眼之间进了肚,他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他把碗递了过去,梅管家没接,反倒是往碗里扔了个东西。
    ‘这是什么?’
    “蜜枣。”
    忍不住看向那还绷着张脸的人,这算是他乖乖喝药的奖励吗?
    惟公卿将那颗枣子倒进口中,甜腻的味道在味蕾化开,驱散了药的苦涩。
    “怎么样?”
    惟公卿点头,‘很甜。’
    梅管家哼了声,这才把碗端走了。
    “蜜枣还有,喝完药就吃一颗,不要吃多,你现在不适合吃太甜的东西。”梅管家指了指桌上那个小盒子,他已经和铜锁交代过了,惟公卿吃完药就给他一颗。
    梅管家真的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惟公卿有些无语。
    不过,在这个早婚早育的年代,梅管家这岁数做他父亲绰绰有余。
    这算是亲情的温暖么?
    只是这老东西实在没办法让人撒娇,而他也过了撒娇的年纪。
    惟公卿只是染了风寒,并不严重,如果他早些吃药也不会昏倒了,把他重新扶回被子里,梅管家忍不住抱怨几句,“您也不是小孩子了,这身子是您自己的,出了问题还是要您遭罪,能不能不要隔三差五的生一回病,生病还瞒着我不去看丈夫,您不知道我们是要被牵连的吗?您这是存心给我们找不自在是吧?”
    逝修回来见惟公卿一而再再而三的生病,他们一府的人都会不好的。
    惟公卿宁可没听到最后那句话。
    这老东西就不能可爱一点?
    说到逝修……
    那家伙到现在也没个影子。
    还有,重华……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离开时的表情,虽然平淡,但他能感觉到重华的不满。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就会有很多感慨和期盼,也会开始想念。
    总有个人,是他希望在他生病时陪着他的。
    对过去的他来说,他连想都不会想,可是到了这里,他多少都被改变了一些。
    他在被感染,被同化,被养成了很多很多习惯。
    他也尝到了被人关怀的滋味。
    有人替他着想,替分分忧。
    不计报酬的,默默的做着。
    ‘那个,重华呢?’
    “他不是给您做衣服来了么?”梅管家看到他带着个裁缝来找惟公卿。
    ‘后来就没见着?’
    梅管家点头。
    重华果然又不见了。
    上一次,是在街边偶遇,可这回呢……
    他趴在床榻上。
    重华不知道他病了,若是知道,他应该会来看他吧……
    还有他不是能治病么,他一定会帮他的。
    惟公卿往被子里缩了缩,把嘴巴都盖住了,只有眼睛还不停的眨着。
    “好一点了么?”梅管家见他表情有些不对,就摸了摸他的脑袋,惟公卿刚才发了一身汗,这会儿烧也退下去了。
    看着在他头顶忙活的人,惟公卿突然伸头说了句,‘梅管家,我想吃罐头。’
    “什么头?”后面两个字对梅管家来说太过陌生,可等他再次询问的时候,惟公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是想吃,他只是想试试说出这句话的感觉……
    梅管家看着他的笑容,有些莫名其妙。
    梅管家正奇怪着,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主子,您的那条大黑狗是不是下崽子了?”
    ‘啊?’惟公卿费解的看了过去,什么大黑狗?
    “狗崽子,黑狗崽子。”在梅管家眼里,惟公卿这是故作不知,他耐着性子提醒他,然后干脆比划了一个大小,“我知道主子您很喜欢那只狗,那只狗对您来说有不一样的感情,可是您再喜欢也不能把它放在卧房里养着。这样也就算了,您还把狗崽子放到柜子里,那是要盖的被子,难道您不知道那有多脏么?”
    他这么一说,惟公卿突然想起来了,他连忙往柜子那边看去,他身上盖着的这床被子,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小黑呢?’
    小黑。
    狗崽子的名儿都取好了。
    梅管家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儿,然后开始给他上卫生课……
    “我把它送到狗窝去了,我知道它很小,所以让人把窝里弄的很暖和,主子您不用担心,它会被照顾的很好的,只是主子,我希望您不要再把这些东西放进卧房,这对您或者对……”
    知道小黑没事他就放心了。
    下次他得藏个更安全的地方。
    还有,他就说小黑和逝修长的很像吧,那一声狗崽子逝修听到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梅管家你不是怕逝修么?怎么每次都往他逆鳞上杵,你确定你那是在讨好他而不是自杀么……
    在梅管家喋喋不休的抱怨中,惟公卿一边思考,一边闭上了眼睛……


第八十二章 病体怏怏
 
    梅管家照顾他整整一夜,天亮之后铜锁就来换班,在他们精心伺候下,惟公卿的气色好了不少。
    他还在感冒,但是不发烧了。
    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好,至少他不用再一个人……
    惟公卿觉得,也许他可以试着去放松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感受什么是活着,不再提心吊胆,也不再有诸多担忧。
    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经过一天休息,虽然他还是浑身无力,但已经不需要人陪着了,吃过药之后他就让梅管家去休息了。
    这药里面带着安神的成分,再加上他的身体虚弱,惟公卿趴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大地铺着一层淡淡的光,几乎没有阴影。
    逝府的影子随着月亮升起而逐渐缩短,月至当空时,屋内的烛火一抖,映衬出那床幔之下,正有什么从上方垂落。
    他的棉被被轻轻拉开……
    那东西就在头顶。
    没有棉被的温暖,惟公卿睡的有些不踏实,他像是突然被扔进了冰窖里,身上还压着块巨大的冰块。
    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
    惟公卿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划了一下,这一碰不要紧,手摸到了光滑细腻的东西,像是上好的瓷器,带着清澈的凉意。
    惟公卿猛地睁开了眼睛,胆大如他这会儿也吓得不轻,他冲着那从头顶垂下的东西狠狠尖叫,只是那声音经过他的嗓子,就变成一种低哑的声响,根本听不清楚。
    他惊恐不已,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那东西十分灵活,在他伸手的一刹突然缠住了他的手腕……
    那是一种惊人的力量。
    惟公卿被他提了起来。
    这个感觉他有印象……
    这东西难道是那天在山寨里帮他驱毒的藤蔓?!
    那天他的记忆很模糊,他也记不清那藤蔓的模样,但是这触感他记忆犹新。
    可是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逝府?
    他想挣脱,肌肉还没用力就开始松弛,他在生病,浑身无力,可就算是他还是健康的,他的力气也敌不过这根藤蔓,这东西犹如铁链一般。
    这藤蔓上次救了他,对这东西他也不算陌生,所以惟公卿没有那种对未知的恐惧与惊悚,虽然还是惊心动魄,但至少不会像刚才醒来那样连毛孔都冒着凉风,头皮发麻的惊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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