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他就是不喜欢有人跟着,特别是不喜欢有唠唠叨叨的人跟着,比如茶盏,比如何贺。不是一挂的人,玩都玩不到一起好么?!
“爷,小的叫茶盏,不叫茶碗。”在姓名这事儿上,茶盏似乎特别执着。
“啧,茶盏你就跟你的名儿一样,忒没劲。”谢无渊摇了摇头,走进赌坊。
谢无渊在这家豪华赌坊里一掷千金,没法子,他那可怜兮兮的胜率决定了他只能一掷千金,而不是日进斗金。
等到正午的时候,他掷骰子掷的手都酸了,这才听到系统“叮”了一声。
紧接着就是“恭喜宿主成功开启玲珑骰子功能”的声音,挂在脖子上的玉骰子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没错,是脖子上的,不是手腕上的,他手上系着的,是后来仿制的赝品,怕的就是玲珑骰子被别有用心的人拿走,那他就只能缠绵病榻,最后无疾而终了。
现在好了,终于结束了,谢无渊捻了捻脖子上的骰子,长吐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坑爹的赌坊日常,这坑爹的混混生涯。
哦!终于结束了!必须得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谢无渊摸着怀里银票的厚度,心想,百分之二十的胜率和百分之十的胜率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至少剩下的银票多了起来,足够他吃好几次春风得意楼了。
谢无渊刚来南淮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春风得意楼。
相传这座酒楼是幕后老板特意为心上人建的,当时他的心上人恰好进京赶考,老板就特意在二人分别的地方,建了这么一座酒楼,谢无渊特别羡慕这种对心上人勤心勤力的,连带着也喜欢上这栋春风得意楼。
当初幕后老板建这座楼,取的就是“新科及第,春风得意”的寓意,所以春风得意楼是建在这一片儿最高的酒楼,谢无渊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三楼,十里街尽收眼底。
谢无渊在酒楼点菜的时候,茶钟从冯家回来了。
这个小厮在京城的时候,就特别机灵,所以谢无渊被赶出家门的时候,特意点名带上了他,这不,谢无渊压根儿没跟茶钟说他要在这儿吃饭,茶钟自己就找过来了。
谢无渊朝茶钟招招手,茶钟会意,立马凑到谢无渊的耳边,把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谢无渊笑眯眯的听茶钟在耳边这样那样的说了一顿,对茶钟更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他只是让茶钟去打听打听冯府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茶钟不仅打听到了那对父女的落脚处,更是打听到了冯大爷回来的时间,还打听到了,当时冯府的牙婆子,只是付了定金,没有结尾款。
谢无渊听的那是心情十分舒畅,大手一挥,赏了茶钟一锭银子,并且极为难得的放了他半天假,让他去了隔壁的怡红院消遣消遣。
茶盏在一旁站着,心想,这就是亲娘养的和后娘养的的区别!都是小厮,茶钟只要打听个消息,就能得一锭银子,还放半天假。茶盏咬牙切齿,他倒好,一站站一天,还得随时保持警戒。
谢无渊吃的很慢,他坐在窗边看着街景,看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熙熙攘攘的闹市,等他吃完饭,喝完手里的第一杯茶时,茶钟已经从隔壁的怡红院回来了。
茶钟凑到谢无渊跟前说了几句,谢无渊笑着放下手里的杯子,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招呼茶盏结了帐,三人一起从春风得意楼出来,刚出门,就正好遇上茅皋一行人,茅家公子正被一大波人簇拥着,从一旁的怡红院出来。
谢无渊和茅皋虽然并称为“十里街三纨绔”,实际上碰面的时候并不多,也就是过年那几天,茅皋随他父亲在京城走动,见过几面。
要说没有交情,倒也算是认识;可要说是有交情,那又太扯了。
二人此刻好巧不巧的打了个照面,也就都笑着打了招呼,两人脸上的假笑都还没撤下来呢,谢无渊就紧接着邀请他:“小弟自打来了南淮,就一直想着拜会大哥,只可惜一直没抽出空儿来,可巧了,今儿既然碰上了,不如大哥赏脸让小弟作个东,一起去醉欢楼喝上两盅?”
茅皋当时就震惊了,虽然他喜欢美人,也喜欢被美人搭讪,可他和谢无渊是真没啥交情,这又是整的哪出?可别是在给自己挖坑吧?
茅皋隐蔽的打量谢无渊,身长体宽,皮肤白净,面容俊朗,就是眉头在不自觉的皱着,他这是烦什么呢?谢家的嫡长子,有啥好愁的。
想到这儿,茅皋立马想到了这几天坊间的传言,顿时恍然大悟,他就说这茶馆酒肆都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开始编派起这谢家小公子的不是,感情是这丫的一来南淮,就惹事了。
想想谢无渊在京城的做派,他也能推测个大概,这小子一定是光想着怎么去赌坊了,一不留神,得罪了什么人,要不就是惹了什么事儿。
现在发现摆不平,来找我这地头蛇了,茅皋顿时英雄情绪高涨,美人有难,好汉怎能袖手旁观?一开始要拒绝的想法和警惕,早被他抛到脑后了。
“哪里哪里,是我没尽地主之谊才是,”想明白了的茅皋作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过今儿可不行,我喝的有点多,要不明天?”
“既然如此,”谢无渊趁机说,“那不如就明天中午?”说完又挤眉弄眼的补了句,“小弟猜,大哥晚上准没空。”
茅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识趣,笑着说了句,要请也得他这个做大哥的请,谢无渊笑道,哪能让大哥破费,甭管谁请谁,咱哥两个一起聚聚才是正理。
两人相谈甚欢,恨不得早认识个八百年,笑呵呵的定下明天碰面的具体的时间,在各自家仆的簇拥下竞相离去了。
谢无渊走在回府的路上,满意的笑了,他今儿选这个豪华赌坊,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偶遇”茅皋。什么害怕被围观,都是扯淡。那是用来糊弄茶碗的。
只要今儿能见着茅皋,谢无渊就一点儿都不怕茅皋不答应,且不说茅皋本就喜欢看美人,瞧见长得好看的就挪不动腿,这个好看,标准极低,看看石海岩就知道了,和石海岩相比,谢无渊绝壁是标准线以上。
就单从礼节上讲,茅皋也不得不答应。谢家嫡长子初来乍到,请茅家公子吃个饭,他要是拒绝了,这不是茅皋打谢无渊的脸,这是茅家“啪啪啪”的打谢家的脸。
啧,这年头,当官的最怕什么?皇亲国戚。那皇亲国戚最怕什么?御史呗。
那折子只要一上,皇上想不管都不成。
虽然他那御史爹不想要他了,可这并不妨碍他狐假虎威。
昨儿自己个儿跟那卖丫头的钱老汉说,把他闺女牵到冯府遛一遛,至少能得五十两。
那个钱老汉虽然最开始的时候面露迟疑,不过最后肯定会去冯府走一趟,旁的不说,就冲那钱老汉卖的又不是亲闺女,一个拍花子的,谁管主人家品行好不好,卖的钱多就行了。
什么?你问谢无渊为什么知道这不是真父女?
别逗了,矮的要命的糙皮子去哪儿生一个那么漂亮的闺女,更何况那一双眉眼,谢无渊基本上天天能瞧见。
谢无渊的算计,只要他们出现在冯府,凭那个姑娘的长相,冯文华不买下她,那才真是奇了怪了,毕竟冯文华喜欢何二这事儿,整个圈子都知道。
☆、我这不是怕吓死你么
啧,想想自己刚来的那会儿,冯文华还几次三番的找上自己,说了好几次想请自己帮他牵个线啥的,啧啧,就他一个没了爹娘的,身上既没爵位,也没功勋,更别说功名了,就这样一个人,居然还敢肖想当朝长公主的嫡孙,这是活腻了吧?谢无渊每次这么一想,就觉得吧,冯文华这冤大头,当得其实一点儿都不冤。
正好冯文华这几天去了别庄,谢无渊知道那老汉并他的闺女和冯文华见不着,这才指使他俩来冯府;要是冯府在家,谢无渊可能就指挥他们去冯府别庄了。
反正主要目的就是要把他们三给隔开,你想啊,冯府下人见着这么一个丫头,跟主子求而不得的心上人,至少有四分像,最重要的,这是个丫头啊,能生娃的!主子弯了三十年,他爹他娘在世的时候,挨板子,跪祠堂都没法子治好他,最后只能放任自流,让冯家断子绝孙了,这要是能让冯文华和这个丫头生个娃,那阖府的丫鬟仆人不都得乐死?就连冯文华他爹他娘在九泉之下,也都能乐开花了。
他们肯定会先定下来,而不是直接买下来,因为他们了解冯文华,知道这丫头他肯定会收房,但是不知道会用什么身份抬进来,如果直接给买了,那就是个板上钉钉的丫鬟,万一冯文华回来不乐意,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谢无渊要的就是这个“先定下来”,只有这样,他才有空子可钻。
不过,茶钟也是真上道,自己不过是让他去怡红院转一圈,竟然就打听到了茅皋从怡红院出来的时间。
也是赶巧了,茅皋今天到底在不在在这怡红院,谢无渊其实没有十打十的把握,只不过茅皋这人,他要是不留恋青楼,那就不是茅皋了。就跟谢无渊似的,这谢无渊要是不留恋赌场,那就不是谢无渊了。怡红院作为南淮最火的青楼,茅皋每隔三五天总是会出现在这儿的。
话又说回来,就算茅皋不出现在这儿,谢无渊也有的是法子把他请出来,递帖子,上门拜访,法子多了去了,又不是一定要请到醉欢楼,只要能出现在那对父女住的街上,就成功了一半。
谢无渊回府的时候,正巧遇见何家管事儿的,说是来替他家二少爷递帖子,谢无渊随口应了一声,没往心里去。
“系统,”谢无渊转着手腕上的玉色骰子,在心里问,“现在掷骰子总数够了吧?”
“宿主,”系统十分高冷,“玲珑骰子已经开启。不会用就直说。”
“咳,”谢无渊干咳一声,虚心求教,“怎么用?”
“第一步,拿起玲珑骰子,”谢无渊从脖子上把骰子取下来,“第二步,掷骰子。”谢无渊举着骰子的手停在半空——
“——就这么简单?”谢无渊不可置信的问。
“就这么简单。”系统以一种无比鄙视的语气告诉他。
“不用在心里念句话什么的?”谢无渊追问。
“随便,”系统想了想,“这个可以有。”
“系统,你一点儿都不像是人工智能。”谢无渊抱怨。
“你竟然对我有这种误解!”系统很惊讶,“难道我一直表现的很愚蠢吗?”
谢无渊:……
系统不都是人造的么?
“当然不,我怎么会是那种低劣的仿品?!”系统很骄傲,“我的造物主是上帝。”
“怎么,你很惊讶?”系统判断谢无渊的情绪,慢吞吞的开口,“难道我没和你说过吗?”
系统说这话的口气,让谢无渊分分钟脑补了一个昂着头,十分不屑的三头身小屁孩儿,还是那种“怎么,难道我没和你说过我爸是XXX”的那种,嗯,就是德拉科·马尔福那种!
“这个也可以有,”系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好了,你把自己的意识往下沉,我现在应该在你的丹田里。”
谢无渊:……
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内视术,也不是透视眼,不然我也不至于两辈子加起来,胜率才到百分之二十。
“啧,麻烦,”系统不耐烦的又停了一会儿,似乎在调试什么,过了一会儿,跟谢无渊说道,“好了,我在你脑子里,你随便看看,就能看见我。”
“咳咳,”谢无渊不看不要紧,一看被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变成我小时候的模样?!”
“系统和宿主是唯一绑定的,”小版的谢无渊·真系统朝天翻了个白眼,一副“你真是蠢毙了”的表情,“我能调用的,只有你的数据。”
“哦,”谢无渊应了一声,而后说道,“那你岂不是也能调用我现在的模样?”
系统“嗯”了一下,用很瞧不上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把谢无渊给打量了个遍,直把谢无渊给看的浑身发毛,这才勉为其难的开了口,“我这不是怕吓死你么?”
尼玛啊,真谢谢你体谅哦!
“不客气。”小版的谢无渊扯了个假笑。
谢文渊安慰自己,不要跟这货生气,不要跟这货生气,说了三遍才静下心来,“那我就随便扔了?没什么禁忌吧?”
“没有,”小版的谢无渊摆了个正经脸,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笑着补充道,“如果你掷骰子的点数比上帝大,还会有额外奖励的。”
切……
谢无渊真的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扔了,扔了……扔完了之后他才想起来问,“一到六分别代表什么?”
“你等等,我找找,”小谢无渊这次没翻白眼,在他的小肚兜里翻来翻去,“找到了!”
小谢无渊举着那张A4纸,有声有色的给谢无渊科普:“玲珑骰子每月第一次掷出的点数决定了宿主在该月的幸运点数,以后的每天都有一次掷骰子机会,如果与月初的点数相同,那么宿主就可以在该天获得该点数对应的特殊能力,如果不同,则作废。注意:每个点数对应的特殊能力,十年一换,请系统做好——”
“咳,”系统不自然的把A4纸塞回兜里,“后面的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谢无渊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扔了个4,也就是隐身,”小谢无渊认认真真的比照着另一张纸,继续给谢无渊科普,“就是说,你在接下来的这个月里——”
“我知道,”谢无渊打断他的话,“假设说,我明天掷骰子得了一个4,那我明天就能隐身是不是?”
“是的。”小谢无渊用力点头。
“啧,要是我能隐身去赌坊,把我输了的钱都偷回来就好了。”谢无渊摸着下巴想道。
“呃,”系统肉眼可见的呆滞了片刻,“这个,应该,可以有?”
“就这么定了!”谢无渊拍手道。
第二天
谢无渊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脖子上弄下玲珑骰子来,玉色的骰子在桌子上转啊转啊,红色的点数配着绿色的骰子,显得红艳艳的特别好看,更是衬得一旁的谢无渊白净非常——
“四,四,四!”谢无渊内心激动,如果不是害怕声音太大,把宅子里的人都招来,谢无渊恨不得能摇旗呐喊,仿佛喊的越大声,掷骰子掷到“四”的概率就越大似的。
骰子在桌子上转了半天,最终停了下来,谢无渊赶忙凑过去看一眼,不由叹气,竟然是个三。
唉——
就算是个六也好啊,6好歹还能增加健康值呢!
“叮,”系统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谢无渊和小谢无渊面面相觑,都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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