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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双璧——非天夜翔

时间:2016-04-06 20:45:32  作者:非天夜翔

    貂蝉取过药箱,三人便站在房中,沉默不语。
    “罢了。”那人还在喝酒,将酒杯放到一旁,答道,“生死有命,不必强求。”
    周瑜与那刺客对视,只见其身长不足七尺,满腮虬髯,看不清年纪,显已过中年,一双眼锐利有神,仿佛带着洞察人心的智慧与警惕,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粗壮有力的胳膊裸着,绷带上透出紫黑色的血,缠住左侧胸膛。
    那人大大咧咧地坐着,分开两腿,一手按在膝上,一手提着壶,自斟自饮。
    周瑜虽未到阅人无数之境,却也能从容貌中分辨一个人,此人决计是性情粗犷、豪意干云之辈,敢独自进宫刺杀董卓,效仿的又是荆轲刺秦之壮举,不由得心生敬佩。
    “晚辈周瑜字公瑾。”
    “曹操。老曹痴长你几岁,唤我一声孟德兄就是。”那壮汉随口道,“你是周异的后人?”
    说着又以双目打量周瑜,周瑜道:“正是。”
    两人目光对上时,仿佛穿过千年光阴,万顷国土。周瑜在这一刻,心中对此人不得不佩服。然而他却想不到,有朝一日,当赤壁的鲜血染红了大江,烈火烧遍天地的那一天,自己会与此人隔着流血漂橹的壮阔战场,再次感慨万千地一望。仿佛那无尽的岁月与征战天下的豪情壮志,都在这么一瞥之中。
    “快。”貂蝉低声道,“周公子,劳烦您了。”
    周瑜回过神,上前给曹操检视伤势,见其身上大多是皮外伤,唯独箭头入体,深植肋下,差几厘便会伤及肺部。
    周瑜解开曹操的绷带,用烧酒浇上他的伤口,曹操倒是硬气,趴上床去,一动不动,周瑜将酒递给他,曹操便一边喝一边等着周瑜给他拔箭。
    “你爹已经去世了?”曹操问。
    “是。”周瑜淡淡道,“三年前。”
    曹操自顾自喝酒,问:“打算入京当官?这世道只怕不好走了。”
    周瑜手指伸入曹操的创口,满手是血,答道:“上京看看形势,不想重复父亲的老路了……”
    “世风日下,人心沦丧。”曹操悠悠道,“我劝你一句话,莫在京中久留……”
    随着曹操咬牙闷哼一声,周瑜将箭头拔了出来,鲜血狂喷,他马上用布堵上,一手满是血。貂蝉将金创药瓶子放在周瑜手中。
    “人在乱世,只怕身不由己。”周瑜漫不经心答道,“能走的话早走了,曹大人不也留下来了吗?”
    曹操不住喘气,脸色苍白,周瑜迅速撒上金创药。就在此刻,外头响起士兵的杂乱声音。
    “王大人,麻烦您站在一旁……”
    周瑜登时警觉,询问的眼光看着貂蝉,貂蝉示意镇定,说:“我去对付。”
    貂蝉推门款款而出,关上门,来到走廊里,只见王允在正院中大怒道:“你们……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冒犯了,王大人。”一名武将懒懒走了进来,身穿黑麟锦袍,头戴武冠,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双目深邃,眉若黑鹰展羽,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点琥珀金,朝那里一站,登时鹤立鸡群,比一众手下高了个头。
    “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只听那武将道,“董太师吩咐,今天必须搜到刺客。”
    “吕将军。”王允双手拄着拐杖,立在身前,冷冷道,“难道郿侯还怀疑我包庇刺客不成?”
    “司徒大人有所不知。”吕布答道,“三天前有刺客以献刀之名,刺伤了董太师。我们得到消息,这厮眼下还在城中,得罪了。搜!”
    王允脸色微微一变,吕布的手下已散入宅中,开始搜查,吕布朝王允一点头,无意再与他多说,径自进了走廊。
    这时貂蝉从走廊里出来,两人险些撞上。吕布下意识地一抬手,拉住了貂蝉。貂蝉花容失色,行礼道:“见过将军。”
    貂蝉抬起头时,与吕布目光对上,两人都是一静。
    王允跟在吕布后头,见状便道:“这是小女貂蝉,貂蝉,还不朝将军告罪。”
    “得罪了。”貂蝉低声道。
    “不……不妨。”吕布冷漠的脸上登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然而不到短短几息,便将自己的尴尬掩饰起来。
    “不如就让小女陪同将军,进去看看?”老奸巨猾的王允马上开口道,并朝貂蝉以眼神示意。
    “也好。”吕布冷冷道,“便由你领路,走吧。”
    貂蝉又是一行礼,便领着吕布,转过走廊朝边厢去。吕布走在貂蝉身后,大剌剌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一时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启话题。孰料貂蝉突然在身前停下,吕布收不住,险些又撞了上去。
    貂蝉转身,说:“将军,这里是我的房间……不知道……”
    吕布摆摆手,说:“罢了,去后院。”
    貂蝉领着吕布出拱门,朝后院走,二人站在池子旁,秋风吹来,池塘上漂满了落叶,一名老仆正在门外扫地。
    “只有这么大了,”貂蝉道,“这里是书房,将军要进去看看吗?”
    士兵们要进来,一瞥吕布正在后院,便不再走入搜查,吕布朝一人道:“下令不得搜查小姐闺房。”
    门外那人答了是,貂蝉心中怦怦狂跳,转头时注意到吕布正在注视着她。
    “紧张什么?”吕布看着貂蝉的脸,漠然道。
    貂蝉不予作答,走到池边。吕布站在她的身后,貂蝉注视着那一池秋水。
    “我且问你一句。”吕布道,“曹操来过此处没有,说实话就是。”
    貂蝉道:“将军何意?绝无此事。”
    吕布嘴角微微一牵,望向后院房门。
    房内窗台外伸出一只手,干净利落地朝窗沿一抹。
    “没有?”吕布答道,继而转身,大步迈上廊栏杆,跃下,站在门前,推开了门。
    房内空空如也,窗户朝向后门前的马厩,秋风穿堂而过,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吕布站在窗前,房前的窗台下,便躲着满手鲜血的周瑜,与靠在墙根上喝酒的曹操。曹操嘴角微微一牵,朝周瑜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他做得好。
    吕布低头,看了眼窗台,手指抹过,没有脚印的灰。
    貂蝉跟了进来,吕布转头,注视着她,片刻后不发一语,从她身边经过,貂蝉忙道:“将军,家父请将军留下,喝杯酒。”
    吕布斜眼瞥了她一眼,似乎想走。片刻后却答应了貂蝉的邀请,漫不经心道:“摆酒吧。”
    同一时间,周瑜与曹操狼狈出来,两人都吁了口长气。
    “我必须尽快出城。”曹操低声道。
    “你还得休息一段时日。”周瑜道,“这么出去,很快就会落入敌手。”
    “你陪我一起走。”曹操道。
    “去见袁绍吗?”周瑜察看周围,心中一动,若能顺利到袁绍的联军中去,就能见上孙策了。“来,跟我走。”周瑜确定附近没有暗哨,才将曹操引到乔瑁府中去。
    “袁绍不足为谋,”曹操道,“我须得先回徐州,面见陶谦。”
    周瑜没有回答,曹操又道:“观你胆色与缜密心思,不会是蛰伏之人,腰悬长剑,可见武艺足以自保,有你护送我上路,我二人可保平安。”
    周瑜沉吟片刻,而后摇头,说:“此间事情未了,无法护送曹公上路,见谅。”
    曹操微微一笑,也不勉强他,便道:“这里是乔太守府邸?正想去找他。”
    周瑜点了点头,带着他到乔瑁厅外,推开门,让曹操进去,乔瑁登时大惊失色。周瑜又在外头将门关了起来,留出厅堂供二人对话,手按剑柄,在外以防不测。
    片刻后,他听见曹操与乔瑁的大笑声,知道并无问题了,方放心离去。
    当夜曹操便在乔府上暂且住下,与乔瑁饮酒直到深夜。周瑜辗转反侧,一直想着孙策的那封信,找吕布是什么意思?吕布莫非是自己人!
    他不敢贸然去投,招来白隼飞羽,又写了封信给孙策询问,将白隼放飞出去,根据它飞离的方向,目测应当是在虎牢关一带。
   
    第8章 重遇
   
    数日后,全城风声鹤唳,乔瑁得到了消息,董卓部下李傕、郭汜在虎牢关下遭遇群雄合击,铩羽而逃。袁绍扬言不日便将杀进洛阳,拿董卓的头颅祭旗,整个洛阳一瞬间紧张起来,吕布封锁了整个城门,严禁进出。
    这日周瑜正在洛阳铺里为乔瑁购买米面,一名侍婢匆匆过来,朝周瑜手中塞了张字条。周瑜趁着无人时展开一看,心中顿惊。
    董卓迁都,乔太守未在名单之列,速逃。
    观那字迹娟秀,应当是出自貂蝉之手,不知她从何得到风声,或许是自吕布处。周瑜寻思片刻—董卓要迁都了,朝廷百官都跟着走,留下乔瑁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不打算再留他活口?
    周瑜马上弃了手中事,一路跑回乔府,推开门时仍在喘气,只见乔瑁与另一名中年人在厅内说话。
    “必须马上离开洛阳了,”周瑜道,“王司徒得到消息,董卓只怕要对乔太守不利。”
    “让他来!”乔瑁脾气极是火爆,重重一拍桌子,杯盘叮当乱响。
    周瑜手中按剑,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厅外的天光,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峦。
    “听我一言!”周瑜沉声道,“乔太守何必固守此地?唯有保得性命,方能再图讨董大计!”
    乔瑁看着周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无奈摇头。
    “年轻人,”乔瑁饶有趣味地说,“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连死都不怕,何必去怕区区一国贼?”
    “正因为连死都不怕,”周瑜道,“又何惧活着?”
    “二叔,”那中年人道,“周世侄说得不错,你留在此处又有何用?”
    乔瑁又道:“老夫的事,已经办完了,将勤王令分送予天下诸侯。董贼大势已去,天下,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乔瑁若有所思地抿了口酒,油灯下,他的容貌仿佛苍老了许多。周瑜深吸一口气,继而长长叹息。
    “曹孟德已经走了。”乔瑁道,“你先出去吧,待老夫安排停当,会将你与乔玄送出城去。”
    周瑜还要再说,乔瑁却挥手示意他出去,道:“乔玄,你送世侄回去歇下。”
    乔玄只得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周瑜送出去。
    “乔大人。”周瑜在院中道。
    “周世侄。”乔玄道,“你从江南过来,可曾听见吴县有何消息?”
    周瑜道:“江南一带倒是没有动乱,可是这……”
    “等今夜吧。”乔玄道,“咱们要不想个办法,将我二叔架离城去。”
    周瑜只得点头,回去收拾了东西,知道洛阳不能再留,董卓清洗全城迫在眉睫。当夜他养足了精神,一直等着白隼归来,奈何它却迟迟不到。及至半夜时,乔玄将他叫起身,示意他嘘声,提醒道:“走了。”
    周瑜背上包袱出来,经过前厅时,见乔瑁正在擦拭一把长剑,桌上放着一面腰牌。
    “这是老夫托人得来的通行令,”乔瑁道,“曹孟德用去了一块,昨夜已出城去了,你二人速速骑马,沿着城东大路出去,不可再回来。”
    “二叔!”乔玄道。
    周瑜上前,要不由分说将乔瑁撂倒,带着他出去。而正在此刻,外头有兵士拍打大门,连声怒吼。
    “开门开门!”
    周瑜心中一惊,乔瑁却将他们推向后门,周瑜道:“别出去!”
    说话时正门已被士兵踹开,部队一窝蜂拥了进来,吼道:“谁也别走!乔瑁乔玄在何处!”
    周瑜意识到还有乔玄需要保护,马上拖着他出了后院,两人双眼通红,听见内里传来一声士兵的惨叫,显然是乔瑁已经动了手。乔玄目眦欲裂,要冲回去杀人,周瑜却道:“快走—”
    两人翻身上马,一时间到处都是惨叫声,大火沿着街道烧开,四面八方全是火焰,洛阳已陷入火海之中。街道、屋顶,流箭四飞,袁绍的联军显然已开始攻城。在一片混乱中,乔玄战马中箭,在地上翻滚。
    周瑜一凛,忙翻身下马,让乔玄上了自己的战马,两人共乘一骑,冲到城前,东门内火墙铺天盖地,几乎无处可逃。
    周瑜疾催战马,跃上高处,几次让它从倒塌的屋顶跳跃,战马都畏惧不前。
    周瑜急促喘息,乔玄道:“罢了,世侄,让我下马,莫要再牵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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