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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说我不爱你——载行河

时间:2016-10-19 21:35:53  作者:载行河

    第二日,顾眠下班后在底下车库电梯口等白行,白行在高层,乘的也是专用电梯。
    白行出来后接到一个电话,轻言暖语笑得很愉快,顾眠被他的笑容晃得有些走神,他已经很久没见到顾眠如此开怀。之后,还未来得及上前,白行就径直开车走了,没有注意到在一边的顾眠。
    顾眠忙开车跟在他后面,尾随他进了位于市区繁华高楼上的一栋公寓。
    他面无表情站在阴影里,看白行搂住开门的年轻男孩亲吻,看他忍耐不住的门未关紧,就把男孩压在墙上…
    虽说已经做过心理建设,可见到这一幕他还是觉得无法忍受,无力的颓靠着墙,有被背叛的愤怒,也觉得疲惫不堪。
    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抓奸,哦,不,他还未上他白家族谱,出师无名,没资格说抓奸,只能勉强算是□□。
    即使是□□,他还没说散伙,怎么能让别人挖了墙脚,简直是欺负他顾眠无权无势啊。
    不行,得开撕!
    于是,怀着这种无畏之心,他果断敲门。
   
    第5章 人心已变
   
    顾眠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他睡得不安生,后脑神经一抽一抽的,疼的他直咧嘴。
    “醒了吗,吃过饭再睡。”耳边传来白行的轻语,有磁性,很好听。
    他扭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已近是下午了,仔细一看,好像不是之前住的病房,这个病房要大很多,单独卫生间,亮堂,干净,天花板的灯都是水晶的,有个很大的落地窗,旁边还有一个空床。
    顾眠懒得问他,他饿了,肚子开始咕咕叫,嘴馋,想吃肉。
    “你睡着的时候,医生来查房了,说你今天可以简单吃点,只能进流食”白行端一碗冒热气的白粥,坐在床沿,小口吹气喂他。
    顾眠迫不及待的的张开嘴,哎,白米熬得烂,香,还不错,“你从医院食堂买的?”他倦怠的身体被热食滋润,有了暖意,难得心情好,愿意搭理白行。
    “保姆从老宅煮好带来的,医院的难吃。”他边小心吹气,边缓缓说。
    老宅是白家主屋,白行的父母和哥哥都在,白行从两人在一起后就一直住在岁院,偶尔回去。
    在两人交往第三年,白行有次心血来潮带顾眠去老宅,吃饭的时候白父白母在自己院里吃的,饭桌上只有白行、白礼和他。白礼比白行大近十岁,颇有长兄为父的威严,问他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白行漫不经心的挑菜,将不喜欢吃的扔进顾眠碗里,嬉皮笑脸说,跟您混呗。
    白礼不置可否,转头笑着对顾眠说,多吃点,保姆饭做得不错。顾眠初次见白家人,有些拘谨,只埋头吃饭,那晚他是吃撑回去的。
    白行摸他肚子,说他饿死鬼投胎,吃恁多,真没出息。顾眠有些脸红,辩解说,好吃,就吃多了,有道菜不错,想多尝下以后做给你吃。
    毕业后,白行直接进了白氏,当部门经理,虽不是从基层做起,但他从小跟着白礼,耳读目染,本身又是极聪明的人,治下的部门也效益突出。顾眠也进了白氏,他是通过面试,在几百人中优异录用。
    平常上班,白行不用考虑出勤,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旷工,也没人敢管。顾眠是每天风雨不动八点就要到公司打卡,有时夜里折腾久了,第二天起来晚,白行就开车同他去,他自己也有车,不过坐白行的车居多。两人在地下车库分开,各自乘电梯去不同楼层。
    在公司,两人不常不见面,彼此都有些顾忌。下班白行若是回去就打电话告诉顾眠,一起回去,若是他有应酬,顾眠就自己做公交回去。到了晚上,白行必定回来,不过有可能是醉醺醺的半夜爬床。
    前几年,两人好的如胶似漆,绑在一起才好。顾眠觉得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虽说他父母都不在了,可有白行陪着他。晚上睡觉,身边躺的是他,第二天醒来,身边躺的依旧他。
    若是一直如此,人心未变,顾眠就会以为这就是古诗中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眠乖巧的吃,没吃几口就觉得饱了,饿的时候感觉心里发慌,有漏洞,急切需要东西来填补,可等吃了却也吃不多。
    白行看碗里还有大半,蹙眉,哄小孩子一样哄他再吃点。
    顾眠推开他,躺下去。白行把他头抬起,将耳边沾满血的白巾拿下,重新换张干净的铺上。
    顾眠感觉很奇妙,他耳朵一直有血流出来,医生说耳朵里有个地方骨折了,淤血就从中流出。他能感觉到那血液缓缓从耳道流出来的感觉,凉凉的,有些痒,他用手去抓,一抓手指上就染上血污。红红的,看得他头晕,就又睡去。
    到了晚间6点,护士就准时推着小车过来,趴掉他裤子打针。他看着细小针尖,本来不怕,等到针管药水一点点推进去,他就疼得抓紧床单,十几秒的注射时间,他却觉得漫长如一个世纪。
    二十出头的小护士看他这么大个人了,怕的眼角都湿润,哭笑不得的说:“这个药是进口的,浓稠,注入的时候要比一般的痛些,是补充大脑神经营养的,要是不打,你大脑营养不足,就会鼻子歪、嘴巴歪,脸歪。
    顾眠只管沉浸在自己漫天的悲伤里,没空搭理护士的调戏。
    护士说完开始输水,在他手背扎针的时候,明显感觉他一哆嗦,心里鄙视,却又看旁边站着的男人眼里都是杀气,心里发慌,挂好吊瓶就急忙的走了。
    昏昏沉沉间,感觉屁股一凉,有温热物体舔了上去,是白行的舌头,“舔舔就不疼了。”白行抬眸对他柔声说,话语中是缠绵的情意和吃人的饥渴。
    “滚。”顾眠双腿使力踢他,白行猝不及防就被踢到脸,撞到一边铁护栏上,嘴角破了,有血丝渗出。
    他随意的用手背去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顾眠哭了。
    顾眠哭得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打嗝。白行心疼不已,连忙上去抱住拍他背,小声安抚。
    “白行,你他妈少在这装孝子贤孙,你不嫌恶心,我看着都想吐。”顾眠不领情,在他怀里挣扎,推开他,指他鼻子大骂。
    “我恶心,是我恶心,你别动气,你大脑不能再受刺激了。”白行忙举白旗投降。他心里难受的紧,哪里想得到如今两人是这种情形,从前的言笑宴宴像是猪肉一样一年一年涨,再回不到当年几块钱一斤的情景。
    顾眠用力按住额头,他在晕眩,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挂在半空,一圈一圈转,摸不到实处,也不知道哪是天哪是地。
    等到挂完水已经是近8点,快结束的时候白行打电话,不一会保姆就送吃食过来。保姆看他醒着,消瘦的厉害,上前叫了声顾先生好,说怎么刚好没多久又住院了,口气怜悯。
    保姆说完心里一沉就知道说错话了,偷瞄他家二少爷,果然脸黑黑的很难看,忙说了句好好休养就急急走了。
    顾眠有些郁闷,说你什么眼神啊,我有什么可怜悯的,该怜悯的是你家二少爷,暖心熨帖的小情人不去抱,在这给我个残废把尿端屎,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不敢还手,整一受气包。就这样的怂货,亏你们白家人还当成宝,白送给我我都嫌掉价。
    想到家人,就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可怜的,爹妈都死了,好不容易自己一个人上了大学,以为日子从此就好过了,没成想,一头掉进白行这个坑里。
    坑刚开始还知暖知热,时间久了,就又臭又硬,臭得他恶心,硬得戳他心窝,自个又是个撞倒南墙跨过去的主,不死心,不甘心。
    八年时光,付出诸多,怎能允许自己什么都不是。就这样和他耗着,心血都流尽,也不愿意离开。
    然后,坑说他有新人入坑,你挪挪地,他大怒,老子都自甘堕落,糟践自己成全你了,你他妈还不知好歹,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梯子就上墙,简直畜生不如。
    于是,他就被坑扔了出来,一出来,才发现阳光大好,空气清新,这才幡然悔悟——自己在坑里待久了,不仅眼睛瞎了,人也偏执极端。
    世界这么大,我得去看看。
    顾眠想起一句台词,套在自己身上也不错:我有钱有颜有身材,追我的人都排到法国,我拿出八年时间温柔待你,你却背着我去勾搭小贱人,我现在就离开,你他妈哭去吧。
    妈蛋,凭什么,凭什么你勾搭小贱人我就得隐忍,我也是我爹妈放在心尖上呵护长大的,我长到二十多岁,经济独立,身体健康,三观正确,不是让人来糟践的。
    所有,有什么理由,忍心辜负自己。
    白粥,又是白粥,连块瘦肉都没有。顾眠有些心塞,再喜欢的人也禁不起时间的考验,更别说是一碗平平淡淡、无滋无味的白粥。
    哎,起风了,天凉了,白家这么抠,是要破产了吗?!
    尽管嘴里能淡出个鸟了,顾眠还是把粥喝了,他很容易饿,吃得很快,往往还没消化胃就涨了。他喝了两碗,还想喝,想了想,还是放下碗,然后打开电视机。
    白行把剩下的粥都喝了,去洗手间清洗饭盒。顾眠看他在水池边认真的洗碗,有点洋洋自得,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家二少爷在我的□□下,吃完饭多自觉啊。
    白行将饭盒放在墙柜里,转身去接了盆热水回来。
    顾眠在看电视,他最近在追《琅琊榜》,啧啧,梅长苏真是美腻啊,那惹人垂涎的细腻皮肤,那苍白俊美的小脸,那隐忍悲切的小眼神,那虚弱多病易推倒的小身板,哎呀,怎么办,好想睡他啊!
    白行弯腰把他脚放进水盆里,蹲在地上,一根一根的脚趾清洗,然后放在怀里擦干,神情很虔诚,像在对待珍宝。
    顾眠余光扫过,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大骂,装,你他妈继续装。黑溜溜的眼一转,他把脚抽出来,直接贴在白行脸上,嚣张的来回碾压。白行没动,直勾勾的看着他,任他放肆。
    顾眠愈发肆无忌惮,脚一点点下滑,用脚趾划过他额头、眼睛,正想去夹他挺直的鼻子,脚踝就冷不丁被握住,大脚趾被塞进嘴里。
    顾眠吓傻了,视线从电视转过来,微张嘴,惊愕看他。白行挑眉,先是把大脚趾裹紧放在嘴里整个吸允,然后一根接着一根□□,几根同时放在口腔里深含吸允,直吸得顾眠头皮发麻,又伸出舌头顺着脚面绕圈缠裹,脚趾缝也不放过,他用尖锐牙齿幽幽啃弄着。不一会,顾眠脚面上水迹漫开,顶上白光下,明亮晶莹的直晃人眼。
    白行抬头看他,眼神疯狂而热烈,嘴里动作也是发狠般用力,顾眠心脏缩紧,梦魇般痴迷看他,心绪晃悠悠掉进他那吃人般狂乱的幽深眼眸了,有一种连皮带肉、骨头都要被他咬碎的错觉。
    然后,他吓得猛抽回脚。
    白行看他怯懦模样,笑了,很嘚瑟,起身把电视关了,去倒洗脚水,回来手里拿毛巾,弯腰擦他嘴角,得意而嚣张的说:“都流口水了,你有那么饥渴吗?!”
    顾眠一摸嘴角,果然湿淋淋的,脸冒热气,死撑道:“我一直在侧睡,流口水很正常。”
    “恩,很正常”白行在洗手间背对他,忍着笑附和。
    顾眠顿时生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感,遂闭紧嘴,不说话,赌气睡觉。
    他今天确是累了,很快就陷入黑暗中,只是感觉有些冷,不知觉抱紧膝盖,卷缩在中间。似睡非睡间,冰凉的脚被抓住,贴放在炙热皮肤上,身体逐渐温暖起来,他舒服的直叹气,忍不住抱紧热源,埋头进去。
    白行就着医院走廊里的灯看他,用手指在虚空中描绘他的眉目,眼里的柔情满的要溢出来。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实他是爱着顾眠的。
    他自小生活富裕,人赏目,能力强,自是觉得高人一等。
    也会玩,玩的多,也得趣,若说其中所含真心,却只当是如见鬼般稀罕。暑假那会,在会馆喝多了,酒后肆意纵情,和人争风斗殴,下手也没个轻重,打伤了人,人没死,却也是个半残废。
    被家里勒令看管,老实了一阵子,等入了学,发现顾眠老是偷看他,眼神纯净而迷茫,就生了坏意。一次聚会蓄意把他灌醉拉走,不顾他的挣扎和哭泣,强上了他。
    等第二天顾眠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声音暗哑,说不出来话,艰难从床上爬起来,找到被撕烂的衣服,勉强遮住身体,很是狼狈。
    白行裸着上半身,半倚在床头抽烟,烟雾缭绕,空气里夹杂着糜烂腥味。
    顾眠穿好了衣服,没敢看他,只低头小声说,我走了,就颤腿走了。
    白行觉得有趣,笑笑又倒在床上。等收拾好了,就打车回去,到了宿舍,却不见顾眠,室友说昨天你和顾眠一块走,怎么他没回来,白行说他早上一早醒来就自己走了,室友不疑有他。到了天黑顾眠才白着小脸回来。
    室友见他衣服凌乱,脖子上胳膊上还有错乱青痕,问说怎么了。顾眠忍着疼痛说,早上回来被人打劫了,没钱就挨了一顿打,也不认路。室友信了,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好好休息,去给食堂给他打饭了。
    他艰难爬上穿,站在床梯腿使不上力气,身体一晃,险些掉下,白行忙托了他一把,白行明显感觉到手下身体一颤。
    顾眠平淡看一眼白行,没说什么,就睡着了。
    白行在下铺,听他呼吸沉重,抿嘴,意味不明的笑了。
    现在想来,白行恨得想杀了自己,从宾馆到大学城,顾眠拖着撕裂的身体,生生走近四个小时才回来。
   
    第6章 白行哭着走了
   
    到了半夜,怀里的身体一直在打颤,白行慌忙下床打开灯。顾眠清俊的眉目皱成一团,额头都是冷汗,嘴里发出细细哀声,双手紧紧抱住肚子,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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