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怜抿着嘴不说话,转过身飞快的跑了出去,卓然看着她的背影失笑,这是害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静怜的出现其实是一个吃货的胜利……233333
这么萌的软妹子窝都想抱一个回家了~
日更!【握拳】我能做到的……吧?
☆、医仙玉佩
天色并没有全暗下来,卓然估计了一下时间决定要出去转转,黑犬兴奋的扒拉着他的裤脚,又咬住往一个方向拖,卓然心中一动,顺着黑犬拉扯的力道往前走过去。
七拐八绕了几个弯儿,黑犬抛弃了卓然撒着欢儿朝着一个人跑了过去,卓然只觉得眼角被那个人身上的一身玄衣刺了一下,勉强整了整心情:“见过谷主,还未谢过谷主当日维护之恩。”
男人转过身,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必。”
只这一句话,卓然仿佛被他眸中深不可见底的冷意与狠戾冻伤,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嘴唇颤抖了两下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徒劳的闭上嘴,尴尬的站在原地,垂着眼睛沉默着。
男人瞥见了他的这幅表情,心下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内心焦躁得想发火,却又硬生生的忍住,最后只是硬邦邦的憋出来一句话:“天气凉了,穿这么少出来是想冻死?身体这么差,我药人谷不养你这种……”
卓然笑意淡淡打断了他的话:“谢谷主关心。”
男人一噎,愤愤然转身就走。
卓然在他身后蹲下身拍拍黑犬的头,低着眼,微长的睫毛温顺的垂下,男人远远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内心的烦躁不减反增,疑惑的摸摸心口,男人索性远远离开。卓然看一眼男人快要消失的背影,轻轻喃喃:“傅知秋。”
他的语调很轻很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舌尖上缠绵了许久才慢慢吐出来,黑犬却在他手下打了个冷颤,畏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要躲开他的手,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面前这个人表面上温柔的吸引力,乖乖的躺下摊平自己。
卓然轻笑一声,拍拍黑犬的头,轻柔地在它脖子下面勾着手指挠了挠,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被黑犬蹭上的泥土,转身循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快要走到木屋门前的时候,静怜匆忙的跑了出来,见到卓然松了口气:“奴刚刚才发现公子离开了,真是的,走的时候也不告诉奴一声,吓奴一跳!”
卓然只是好脾气的笑着不说话,看着静怜连轰带赶的把黑犬赶出门外,乖乖的和衣上床睡觉。门外静怜的动静慢慢的小了起来直至悄无声息,卓然翻了个身,慢慢闭上眼睛,刚刚发现他离开了吗?他的这个小侍女,看起来也有着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啊。
不过谁没有秘密呢?
卓然睡过去,夜半时分,一个人突然从窗户翻进来,悄悄地在他枕头下面塞了些什么,而后转身离开。
第二日,卓然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在枕头下面摸了一把,本以为又是一无所获,却突然碰到一个有些冰凉的东西。飞快的把它收进自己衣袖中,卓然自若的和静怜打招呼:“怜儿早啊。”
静怜拿着外衣给他披上,卓然婉言拒绝了她要帮自己整装的念头,自己把外套穿好,静怜在他身后忙忙碌碌的收拾床铺,卓然不经意似得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收拾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偏重的地方,才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看窗外。
静怜离开之后,卓然招手把一直缩在门外的黑犬召进来,垂着眼看手中的东西,不由得挑了挑眉——是块儿女子的玉佩,这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好巧不巧的他昨日就在毒医仙的腰上看见过一模一样的玉佩。
卓然噙着笑摸摸黑犬的头,把玉佩递到它嘴边儿,黑犬以为他和自己闹着玩儿,高高兴兴的咬住玉佩跑出去撒欢儿,很快门外就传来了静怜的惊叫声。
卓然站在门口看着静怜费劲的把玉佩给抢了回来,看了几眼脸色一变匆匆忙忙跑去了毒医仙的地方,迎着清晨有些刺眼的阳光轻笑起来。这样一来也算是帮那个人圆过去了这个事情,不过经了这件事,他倒是对于九天之后和毒医仙见面的场景有些期待起来了。
卓然在剩下的几天里也曾经被黑犬拖着去过各种地方,从悬崖上的思过台到幽谷中的小溪,从最东面的药人院到最西边的剑坊,他都一一涉足过。不过转悠了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人上前阻拦他或是怎样,兴许是看在自己身边那只黑犬的面子上。
卓然站起身,白色的衣角轻轻拂过青葱的防风草,几日来静怜费尽心思的给他补这个补那个还是有用的,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他抬起头,眼前飘过一片玄色。
卓然怔了怔微笑:“谷主。”
傅知秋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走上前抬手把他头发上不小心沾上的一片草叶摘下来,卓然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眸中平静的不起任何波澜。
“谷主,你们在干什么呢?”铃岚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卓然往后退了一步,转过头看着紧抿着唇明显有些不开心的铃岚,目光落在铃岚身边跟着的一个高大男人的身上,慢慢笑起来:“医仙,好巧。”
“傅知秋!我跟你说话呢!”铃岚气急,愤怒的跺了跺脚,一转眼目光凌厉的往卓然身上剜过去,恨恨的再次瞪了一眼不说话的傅知秋,抓住卓然的胳膊:“你跟我来!”
卓然被她抓得轻轻皱眉,傅知秋匆忙往前踏了一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眉头紧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恍惚之间铃岚几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铃岚把卓然拉到一个木屋中,上下打量着他,冷冰冰的神色才算缓和了些:“看你的模样我给你送过去的药应该都好好的吃了,嗯?你伸手给我瞧瞧。”
卓然伸出手,铃岚把手指搭在他的脉上,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能吸收药性,看你恢复的这个模样,药效最起码也用出了九成!”
卓然看向她身后恭恭敬敬站着的男人,眯起眼睛笑:“不过是自小没怎么用过药,故而效果比较明显罢了。”
男人现在铃岚身后,仗着铃岚看不见实打实的翻了个白眼。
铃岚似乎对他的情况很满意,收回手拿帕子擦了擦:“你明日就来试药吧,我到时候会让人去通知你,记得动作要快一点。还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本医仙之所以被人称为毒医仙,就是因我善使毒,试药的过程自然而然也就比那些循规蹈矩的医者下手要重,你若扛不住,那就咬着牙给我往死里去扛,不能中途放弃,听见了么?”
卓然点头,铃岚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坐在屋内托着腮看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问身边的男人:“你说,我会成功吗?”
男人站在她身后,声音冷淡:“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终于出现了泪流满面……窝差点以为我写的已经是BG了,泪奔
☆、那年那时
卓然回了房间,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静怜奇怪的看着笑得止不住的卓然,疑惑的歪脑袋:“公子,你笑什么呢?”
卓然单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眨眨眼问静怜:“你不觉得医仙身后站着的那个男人特别好笑吗?”
静怜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沮丧的摇摇头:“公子,奴奴没看清他的脸,更不知道他到底好笑到什么地方了。”
卓然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语气温柔:“那就不要想了,怜儿,我饿了。”
静怜扑哧一声笑,又严肃起表情皱着鼻子抱怨:“公子也就这个时候才会叫奴奴怜儿,真是讨厌。”
静怜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卓然身后冒了出来,他看一眼欢快跑开静怜的背影,一边嘲笑:“哟,卓公子,从小一块儿长到大怎么我就不知道你这么会哄女孩儿呢?你要是早有了这个本事何必……”
卓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笑意淡淡:“现在我跟你都在这里,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反正你知道说了也没用,闲话少叙,打听出来点儿什么没有?”
“有!”男人来了兴致,掰着手指慢慢数给卓然听,“医仙不喜欢穿鞋的原因是她曾经被人用鞋暗算过,她其实喜欢淡紫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穿一身大红,据说是因为当初傅知秋要和她成亲的时候突然丢下她跑路,后来她就一直大红色不离身了,还有她喜欢吃甜食,不喜欢”
“停。”卓然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眯起眼睛看着他,“虽然我的武功已经废了但是分个筋错个骨什么的还是能办得到的,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方戟?”
方戟低头:“好吧我什么都没查到。”
卓然深呼吸,指着门外:“你可以滚了。”
于是方戟乖乖的滚了出去。
卓然扶着额头叹气,往门外张望了一眼,没有发现黑犬的身影,有些疑惑,索性出门转了转,不小心就转到了谷中最为偏僻的地方,一转头却在木屋屋顶上发现了傅知秋的身影。
卓然眯起眼睛,不是说经脉尽断吗?
这人上蹿下跳的哪儿有经脉尽断的表现?
卓然抬起头眯起眼看傅知秋,语气十分肯定:“你武功没有废掉。”
傅知秋莫名有些发怵,乖乖的点了点头,卓然冷冷淡淡的开口问:“那你是哪儿出了问题?”
傅知秋老老实实承认:“我就是失忆了。”
顿了顿,他问:“你是谁?”
卓然看他,突然勾起唇笑了起来:“吾名卓然。”
傅知秋晃了一下神,模模糊糊有一个画面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被官兵追杀,慌不择路的自己闯进了一户人家的书房中,破窗而入的自己一抬眼就看见面前这个自称卓然的人正认真的执笔作画,听到声响抬眼看过来,狭长的凤目里闪过一丝不满。
就这么直愣愣的撞进了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的自己整个人都傻了,脑海中只能闪过一句不知道从那个私塾听到里面小儿摇头晃脑念得一句话。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自己靠着这个人的掩护躲过了前来追杀他的官兵,这个人关上门,声音里带一点冷厉的煞气:“别躲了,他们已经走了。”
自己从藏身之处出来,觉得这个人好歹救了自己一命,应该问问姓名。
他勾起唇角笑得阴冷:“吾名卓然。”
傅知秋回过神,问卓然:“我们……是不是认识?”
卓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认识。”
然后转身就走。
是夜,许久未曾做过梦的卓然却做了个梦,梦到了他和傅知秋的初识的时候。
五年之前,这个笑起来很邪气的男人一头闯进卓然的书房,带着点痞气的请求让他暂躲一下,趁卓然还有些懵的时候迅速窜进了柜子后面。
然后就是官兵在门外敲门,问卓然有没有见到一个这模样的人,随意应付了官兵几句话,回房,看见他吊儿郎当的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笑得很欠揍:“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卓然看着眼前那人熟悉又有些青涩的脸庞,闭了闭眼睛将翻涌在心口的情感压了下去,伸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对准傅知秋砸过去,傅知秋一躲,躲开了砚台却没有躲开泼洒下来的墨汁,顶着满脸的墨水愣愣地瞅着卓然。
卓然没忍住笑起来,再睁眼时已经是晨光熹微。
傅知秋从自己床上猛地坐起来,看一眼窗外微明的天色,身边伺候着的小厮关切地问:“谷主,怎么了?”
傅知秋脸色很怪异,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然后摆摆手:“没事,梦里被人浇了一头墨水而已。”
梦里被人浇了一头墨水能笑得这么开心?小厮狐疑的看了傅知秋一眼,再一次确定他们的谷主笑得如同一朵迎风招展的狗尾巴花,不解的摇摇头,开始认真思考谷主是不是伤到哪里的可能性,可能……是撞坏了脑袋吧。
卓然微眯着眼睛透过水面氤氲的热气盯着忙忙碌碌的铃岚,茫茫的水雾给他的眸子遮上了一层朦胧,铃岚偶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就你这模样,绝对不能让傅知秋看到,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男人。”
卓然笑了笑没有说话,反倒是铃岚似乎一瞬间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一边忙活着手中的活儿一边自顾自说起来:“说到底我们俩也是一块儿在这个药王谷里头长大的,听我娘说,我一出生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到最后我都有些分不清,对他到底是喜欢,还是单纯的依赖,所以爹爹让我们俩成亲的时候,我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可是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在成亲的前一夜就那么潇洒的走了,你说说,那个时候我得多丢人。未婚夫因为不想跟自己成亲所以跑路了,别人怎么看我?当时的我啊,恨不得他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铃岚放进最后一味药,动作顿了顿笑起来:“可是等到他在外头真的快要死了,我是真的舍不得了。”
“刚开始发现他失忆的时候,我简直是开心的要命。”
铃岚拿着药杵慢慢捣着药,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可是后来才发现,哪怕是失忆了,他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铃兰转过头看着卓然,轻轻叹:“但是我还是想他好好的,像以前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那才是他。”
卓然依旧一言不发,铃岚自嘲的笑:“其实你也不简单啊,我看着你就觉得,什么话对你说都行,这藏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一股脑儿的都倒出来了,我可是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知秋(傻笑):哎嘿嘿嘿虽然被浇了墨水但是看见这个人真心实意的笑起来我还是好开心怎么办!形象是什么,可以吃吗?
小厮(无奈):谷主,谷主?醒醒!你的口水流下来了!
☆、试药之时
“借你吉言,”铃岚走过来手中托着一碗汤药,“可是这药是省不了,所以你就别费心思讨好我了。”
看着卓然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铃岚坐在浴桶边掐着时间等药效起作用,手中拿了纸和笔,一边仔细观察卓然露在青色药液上面容的轻微变化,一边开口问:“现在什么感觉?”
卓然眯着眼睛声音细微:“左手青灵至少府,天池至中冲两脉疼痛,其余经脉无甚感觉。”
“疼痛程度?”铃岚追问。
卓然额头上冒出了一些细小的汗珠,声音更加微弱:“有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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