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起来！”林海刚挣了挣，生怕他挣脱的陈落石赶紧又埋头狠箍住这人。
“卧槽……”使不上力气的感觉实在让人欲哭无泪，看着屋檐狭缝露出来的天色，感受着胸前鲜明的呼吸，林海是直接气乐了。
“哈哈我□□大爷，死娘炮你……”
“你他妈才娘炮！”陈落石又抬起了脸，林海抬头看他，那一双眼里的不乐意，有趣得让陈落石那张脸看起来特别幼稚。
这家伙几岁？
邪劲儿又上来了，林海说：“你又白，又瘦，说话声儿又细，打架又不咋地，你他妈除了跟个女孩子一样死命搂着我不放，你哪点儿爷们了？你暗恋我？”
也许被击中了某个点，陈落石整个人都僵了僵。然而在有人以为激将法有戏的时候，陈落石猝然笑了。
艳红的天空下，同样脸色泛红的陈落石低下了头来。一寸一寸，跟刻意放慢的镜头似得。可能有鸟飞过他们头顶的天空，林海听见鸟叫了，但他看不了，看不见别的了。
陈落石他……好像要亲下来了。
一刹那，鸟叫的声音也消失了。陈落石的脸停在林海上方，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相闻，小细嗓子开了口，“我真亲你，你他妈就答应我？”
三个字挤出牙缝，“你找死？”
“噗嗤，我看你明明怪期待的呀。”陈落石撤开了头，眼睛都乐弯了。
林海闻见隐隐的酒味，先前没闻着，可能自己屏住呼吸了。
“帮帮我吧，我说真的。不过分，你只要晚上把李佳他们领出宾馆就行。”陈落石箍着林海的胳膊松开了，上半身也端直了。
浑身骤然一轻，林海腰上一给劲，也就坐了起来。
此刻的姿势是，陈落石坐在林海的腿上，林海坐直了身体和他面对面的目光打架。
巷口这时游过一个人影，两人侧目，游过去的人影又游了回来。站在巷口的小伙子和他们对望，两秒后，小伙子脸上腾地起了火，拔腿就跑。
陈落石问：“嘶……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林海淡定地笑了笑，手掐上了陈落石精瘦的腰肢。
“操！疼！”陈落石抓着腰上的手就要掰开，却又怔住。
“成，帮你。”林海压低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记得，老子的工钱很高的。”
第 26 章
林大爷的出场费是挺高的。他要陈落石请他去发廊洗头。
陈落石郁闷地跟着这人来到发廊前，标致的红蓝白旋转灯箱，旁边站着个露大腿的年轻女孩子。向来对好身材情有独钟的陈落石，目光先在女孩子波澜壮阔的胸前逡巡了一番，接着意味不明地瞥向了林海。
他懂了，神经病才会真要别人请他洗头。
感受到陈落石的眼神，林海皱着眉头一巴掌呼上了他的后脑勺，“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
陈落石瘪瘪嘴，觉得林海心口不一，都到这儿了还装呢。连发廊小妹打量人的眼神都比他要直白多了。
“洗头？”小妹迎了上来，五官甜美，笑意盈盈。
“嗯。”林海点了点头，视线却越过发廊小妹，直接抬脚进去了。
陈落石挠头，卧槽，这么别扭？
比不上城市里的发廊，这个小镇的发廊没有让客人躺着洗的躺椅。墙角接个热水箱，下面一个洗手槽，客人坐在洗手槽跟前，脑袋就支在热水箱下面冲洗。
陈落石看着这简陋的洗发设施，想起小时候镇子里也有这么一家发廊来着，以前常去洗，毕竟便宜，三块钱洗个干净。亲切感就这么油然而生，陈落石不由惊喜地看向林海。可对方皱着眉头，环视一圈，极不耐烦的样子。
“你这儿没别的人了？”
小妹似乎也是个很有脾气的人，先前被冷漠对待那么一下，这会儿也不装乖巧了。手里大概在林海他们打量屋内的时候多了一支烟，红彤彤的唇缝里吐出云雾来。
烟味一飘近，林海趔开老远。
“他们下班了，就我一个。洗？还是别的？”
皱起的眉头林海就没放下来，上下扫量一下这姑娘，说了一个字，“洗。”
姑娘转头加热水，空气里轻轻飘来一声操。
长腿翘臀消失在门口，陈落石凑近林海，“挺好看的啊，就是黑了点而已嘛。”
林海咂舌，“你喜欢？”
“还行吧……”
“那我等你完事儿？”林海挑眉，眼神及其不善。
陈落石懂事儿地摇了头，“不不用了！”
“好了，坐过来。”小妹站在洗手槽旁，手里一条毛巾掸得刷刷作响。
陈落石缩了缩脖子，总觉得那条毛巾要勒上自个儿脖子似得。
林海倒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长腿一跨，坐在了塑料凳上，脑袋也伸在热水箱下等着。姑娘手里的毛巾搭上林海的肩，又一点点往他的领口里压紧。
陈落石这时候看见林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嘶，嘛呢？这就怕了？还是妹子已经开始下暗手了？抱着莫名的兴奋心情，陈落石也跟着林海伸长了脖子。
水声哗哗响起，小妹问了声烫吗？
林海没吭声。
都是正常的流程。洗发膏摸上头发，打成了泡，然后按摩……
“唉！”林海捂着脖子腾地从小妹手下弹开。
陈落石不明所以地瞪大眼，“怎么了？”
小妹也一脸茫然，满手泡沫地僵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廊一下子陷入诡异的氛围里，好一会儿顶着一头泡沫的林海红着脸，朝陈落石招了招手，“过来。”
“我？”
“过来。”
陈落石走了过去。
“你给我洗。”
“啊？”
“我说你给我洗。”
陈落石没听错，林海要陈落石帮他洗头。
“可是这里……”
“洗不洗？”林海不耐烦了。
“洗洗洗！”陈落石在发廊小妹看倆神经病的目光里撩开了袖子。
“嘿嘿，小妹你先歇着吧，那什么……我来，我这哥们吧他……”
“啧，快给老子洗。”在陈落石还尴尬地给小妹解释时，林海已经梗着脖子又坐了回去。
其实没别的，林海怕别人碰他脖子。特别痒，直让他起鸡皮疙瘩。而且女人手又软，跟条蛇似得……换个男人总要好些。
不过就这么自以为放下的心，不久又悬了起来。
“哥，这力道够不？”陈落石给他按摩头皮，这时还没什么。
林海轻轻哼了一声。
然后泡沫可能不免沾到耳朵，陈落石的手指擦过他的耳尖耳垂，凉凉的体温在温热的水流里特别刺激人，林海不由身体一怔，闭上的眼也猛地睁大了来。林海看见了满池子的泡沫。
又有水珠滑进了后背里。
“哎哟，我给你擦擦。”可是没用毛巾，直接上了手。
脖子被实实在在地摸过，林海猛地一个前倾，双手撑上洗水池。
望着满池泡沫的眼睛装着不可置信。失策了，女人手软，会让人起鸡皮疙瘩，陈落石的手长着茧，滑过他脖子的时候就直接让他颤栗连连。
发廊小妹早就窝火地擦干了手，蹲在门口抽烟。她看见街边有条流浪狗咬着烂皮球跑过，跟前的小楼风格很独特，天空的颜色很艳，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熟悉的景色流动得都那样慢，她惬意地看着眼前所有……而她没有看见身后自家的洗手槽边，林海压着陈落石，将人箍在怀里结结实实地亲吻。
有人的头上还顶着成堆的泡沫，有人的眼睛里惊慌到沁着泪。
陈落石是没来得及反应。他看见自己手下的耳朵脖子变红，于是有些故意。猜到了这人肯定因为脖子敏感才会被小妹摸到脖子时惊跳而起，惶恐地捂住了脖子。那一刻的神情，看得他简直心花怒放，就想再逗逗看。
挑逗地在林海的敏感带轻柔起伏，陈落石嘴角都扯着得逞的笑。然而眼里前一刻是林海红红的皮肤，后一刻就是林海发亮的眼。
林海将他摁得那样紧，水槽边缘硌得陈落石腰间发疼。嘴唇跟着被咬疼，舌间纠葛得厉害，陈落石喘不上来气，挣脱不开。于是只有着急的扭动，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这他妈什么情况？他发懵。接着腰间被不轻不重的一掐，陈落石膝盖发了软，瘫坐在了林海先前坐着的塑料椅子上。
亲吻的嘴唇分开了，唇齿间勾出一条细细的线。
陈落石有话想说，可缺氧的脑子导致他现在只能瞪大眼睛，用表情说话。
卧槽，发生了什么？
林海深深看他一眼，转过身在发廊小妹惊讶的目光里利落地关上了门，扯下肩头的毛巾擦着满头泡沫，再次朝陈落石走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陈落石下意识抬脚退缩，却忘记了身后抵着一面墙。
沾满泡沫的毛巾被林海丢在地上，又一次地将陈落石锁在怀里。
洗发膏的香气将陈落石包围得很彻底。
“不干什么，收工钱而已。”林海回答陈落石说不出来的那句话，炙热得呼吸尽数喷在了陈落石发凉的颈间。
陈落石身上还有股酒味，和清香的洗发膏味道冲撞，林海也被熏得很懵。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他喜欢的，从来不是陈落石这样的人。
可行为相悖，比起向前冲动的亲吻，他心跳如雷，动作轻缓吻向陈落石的脖子。
“说过了，我的工钱真得很高的……”
第 27 章
陈落石紧紧抓着林海背后的衣服。脚已经曲起来了，只要发力，就能朝林海下面的东西招呼过去。可直到林海和他呼吸相闻，眼望着眼，这一脚也始终没能踢出去。
林海搂住了他的腰，将人抵在墙上。就要去吻他觉得吵闹的那张嘴了，可这嘴自己就贴了上来。有一刻的头脑空白，林海看见跟前的眼皮轻轻合上，也感觉着嘴上的轻啄吮吸。还是酒味。
原本也不是会在这上面矜持的人，礼尚往来，林海加倍奉还。
刚刚室内不可思议的小心氛围，顷刻就被烽火燎原。角落的喘息扩散了整间简陋的发廊。
林海后背的手自动滑进他的衣服里，摸到了肌肤与汗。陈落石以前拥抱女人的时候，也这样抚摸过她们，而只有一个让自己和现在一样有着害怕与好奇的心情。
他记得那个女孩子问他，第一次？
他努力控制了，可声音还是发颤，“那个……我第一次……”
怀前的小白脸脸色发红，与林海以往欢爱过的人相比，这个鼻间冒汗的，显得那样生涩与战战兢兢。
“第一次的，都要在下面。”林海大言不惭。
因为不服气，陈落石脸上又出现了皱着鼻头的幼稚表情，“有这规矩？”
林海抿嘴，但笑不语。他才不在乎这人信不信，想做的他总要做。他笑只是猜到这人害怕到会退缩。
然而陈落石低下头思考之后，自动解开了汗水浸湿的制服纽扣，一颗颗松得干净利落，露出亮白晃眼的胸膛。
林海眯起了眼睛，粉色的。
“那你可轻……嘶，轻点啊……”陈落石咬到了自个儿舌头。
林海干脆地点了头，径直咬上那粉色的玩意儿。
“啊！”陈落石惊叫着后仰，明明自己也不是女孩子，怎么被咬到那里跟浑身过了电似得。双手挥舞着不知道往哪儿摆，最后抓住了林海湿哒哒的头发。
“你他妈……妈的，干什么呢？”
林海听着急喘的声音抬了头，眼睛有神地看向陈落石，展示自己嘴间的动作。
舌头撩拨，打圈，吮吸……一眼，两眼，林海□□自己的频率，让陈落石羞愧地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
太下流了，自己以前看片子，对女孩子做这种事的时候，为什么不会觉得这么不要脸呢。
接着听见了解开皮带扣的声音，陈落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抬屁股。”胯间被人轻轻一拍，陈落石醒悟，原来解得是自己的皮带。于是抬起了屁股。
裤子被顺畅褪到脚腕。
听见了林海更加沙哑的声音，“抬脚。”
陈落石抬起了脚。
从来没在床上这么听话过的人，想到自己这么乖顺事为了方便别人操自己，脸红的程度已经跟煮虾没什么差别。
再听到皮带扣的声音，陈落石知道这回不是自己的了。
眼前是黑暗一片，衣服簌簌摩擦的声音光听着就让心脏悬上喉咙。
带着热度的身体靠近，陈落石挡在眼前的胳膊被抓开，眼前猝不及防进了光，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自带光晕的轮廓凑近自己，吻了下来。
陈落石勾住了他的脖子。
下身在对方手里堆积着快感。有些想叫出声，又不想，于是狠狠回吻对方不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失态。
可是……陈落石彻底晕眩了，这人的手艺他太好了。快慢得当，力度技巧高明，每当自己刚刚喘匀，手下就又加了速。要命的折磨。
“不行……操操操……要出来了！”抓住了身下动作的手，却根本没力气给他拿开。
“射吧。”林海在他跟前轻轻召唤，手下从尾撸到头。
“唔嗯！”咬麻了嘴皮，陈落石终究缴械投降了。
是天花板原本就这么白，还是自个儿眼前炸开了白光，陈落石是辩不过来了。
“该我了。”在他失神喘息的时候，林海沉声宣告。
“什么？”缓慢问了一句后，身下一痛，“啊！”什么东西进了陈落石的身体里了，他瞪大了眼睛，双手扣住林海的肩头，梗直的腰无不昭示着他的惶恐。
林海没停，沾满液体的手指在对方身体里搅动，探寻。
十分怪异，陈落石只觉得怪异，不觉舒服。
“唔……行了吗……好奇怪呀……”话落就浑身一颤，分开的腿也下意识夹紧。
“这里了。”林海说。
天啦，陈落石脑子里仿若烟花爆炸，刚刚那是什么？要完蛋了，太脱轨了！先前安分等操的人突然剧烈挣扎。
“不行！我不干了！太扯犊子了！”
他张牙舞爪地挣扎，林海就手脚并用地制止。
“现在打退堂鼓？不觉得晚了吗？嗯？”林海简直咬牙切齿。刚刚绝对碰到了这小子的G点，清楚看到了他失了魂的表情。林海见过做一半因为有事跑了的，没见过因为太舒服不愿意再做的。现在不干？等于要自个儿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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