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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节——一蝉新

时间:2016-10-22 20:35:11  作者:一蝉新

  “您也太没自信了呀。”
  “可能是吧,结果因为高考分太高,入校就拿了新生奖学金。”沈辞说着,自己笑起来。
  “传说中的新生奖学金啊,我听说是要到所在省份前多少名才有……您太厉害了。”
  “那真是碰巧了,毕竟我高中都在谈恋爱嘛,也没怎么认真学习。”
  “学霸的世界我不懂。”周康用夸张的语调说着。
  二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沈辞想着是找个地方请学生喝点饮料顺便聊天,还是就在校门口聊几句然后告别。
  这时有人叫他。
  “沈辞。”
  他和周康一起回头,看到陆瀚云站在校门口的花坛边上。沈辞一时局促,不知道该不该向周康介绍这位学长。
  “沈老师,那您先忙,我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找您聊天。”周康倒是很有眼色地离开了,沈辞舒了口气,连忙说:“今天抱歉了,有事情电话微信找我都可以。”
  待周康走远,他才开口问陆瀚云:“你怎么来了?”
  “来等你下课,吃过了?”两个人一起往家里走。
  “都8点多了。”
  陆瀚云笑笑,牵起了沈辞的手:“刚才那是你的学生,小帅哥?”
  “这么黑你也看得清帅不帅啊?”
  “学校门口灯挺亮的,我视力特别好你知道,不然当年专业课考试怎么抄你的试卷。”陆瀚云说话带着笑音,听得出心情不错,他凑近沈辞的耳边,轻声问:“你高中是怎么谈恋爱的?”
  沈辞有点脸红,幸亏有夜色掩护,看不出来,他分辩说:“那是逗学生玩的,塑造老师的学术形象。”
  “也在我这里塑造一下呗。”陆瀚云一用力,将沈辞带到一处阴影里,稍微附身亲了亲沈辞的额头,“我一直以为你初恋是我呢。”
  沈辞脸红心跳,支支吾吾说着:“高中那是暗恋……算不上初恋。我……当时暗恋班里体育委员。”
  陆瀚云又把沈辞的手抬在唇边吻了吻,问:“那,你的体育委员知道你喜欢他吗?”
  “应该……不知道吧,他喜欢女孩子,据说是喜欢学习委员。”沈辞声音越来越低,尴尬得不敢抬头,“咱们别说这个了行吗?都快30岁的人了,就别回味中学时光了。”
  陆瀚云放过他,两个人继续在月光下慢慢往家里走。正是夏夜,路边有烧烤摊子,炭火烟混着啤酒气味飘散在街巷,食客们正吃得热火朝天。
  “我小时候特馋这个,”陆瀚云忽然说,“小时候穷,没有零花钱,眼巴巴看别人吃零食,偷偷咽口水。”
  沈辞心里一紧,他想到那个小小的陆瀚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羡慕着其他小伙伴,只觉得胸内酸涩,不由得捏紧了陆瀚云的手。
  陆瀚云也用力回握,接着说:“后来经济上宽裕一些了,把以前没吃过没玩过的东西都试了一遍,觉得其实大部分都没什么滋味,也没什么意思。”
  他忽然停下脚步,在一间24小时便利店花花绿绿的招牌下,认真看着沈辞的眼睛。
  “沈辞,我以前懂的太少,想得太简单,自己穷,就觉得钱最重要,你成绩好,就觉得你应该继续深造。分开这么多年,对不起。”
  沈辞没有料到陆瀚云忽然说起这些,眼泪竟刷地涌出来,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敢眨眼,微微仰着头与陆瀚云对视。在这个瞬间,他觉得自己那些纠结和怀疑既愚蠢又羞耻。瀚云明明这么爱他。
  陆瀚云转身看着便利店的明亮橱窗,低声说:“我想着,要和你在一起,就要说服两边的家庭,所以就想满足所有人,我的妈妈、妹妹,还有你父母,做让他们高兴的事。结果反倒是委屈了你。我明明了解你的性格,你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真的。”
  “我不该替你做决定。自信过头了,那时候我自己还什么都不懂。”
  “瀚云,”沈辞扳过陆瀚云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不说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在一起,我特别高兴。”
  陆瀚云捧着沈辞的脸,温柔地抚摸过眉毛和鼻梁。他眼神温柔,闪烁其中的亲昵与宠爱让沈辞心跳失速,仿佛受到神明的垂怜一般幸运而感激。
  陆瀚云开口:“你以前总对我笑,现在好像……内敛了。”
  沈辞想起,学姐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沈辞现在不如以前活泼。平心而论,沈辞从来不是一个活泼的人,他想,可能是读书的时候更有心气吧,而现在芜杂的生活在面前一味铺陈开来,来不及辨清此刻脚下的路就被时间裹挟着卷向下一个岔口。他向来自卑懦弱,优柔寡断,却也不得不勉力应对,结果愈加丧失自信,手忙脚乱,战战兢兢。沈辞不是什么有宏图大志的人,陆瀚云说得对,他最看重感情,他总是感情用事。然而他并非不懂,人生在世,感情只是补剂,不能果腹御寒。
  陆瀚云独自一人走过5年,变得更加强大,自己却在踽踽独行的煎熬里变得更加弱小。那些年,他为了能捏住男神的衣角而泫然欲泣,到现在,沈辞仍然站在平地仰望,等着神明的恩赐,甘愿为了一个目光而奉献身心,不求回报。他们终于在一起,却似乎离得更远了。
  “你如果有心事,多跟我说说,好吗?”陆瀚云又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沈辞点头不语,但他不会对陆瀚云坦承这些自我厌弃的心情。他希望陆瀚云心中的沈辞是好的,至少,要比真实的自己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新工作

  陆瀚云很快入职,公司离家不近,他暂且向公司借了一辆车代步。周日,陆瀚云在家看资料熟悉新工作,沈辞特意没有去实验室,也在家陪他。
  “小辞,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后天走。公司在7个城市有店面,我需要去走一圈看看情况,起码一周。”陆瀚云刚刚翻完一摞报告,站起来揉了揉肩膀。
  沈辞给他端来一杯水,答应着:“嗯,我知道了。”他想起学姐,又说:“那等你回来,我们约个时间请席姐吃饭吧,她上次问起你。”
  “好啊,”陆瀚云手里拿着水杯,双臂缠在沈辞肩头,“还有个事,你抽空考虑一下买辆什么车吧,我记得你以前说喜欢沃尔沃?”
  “公司不是给你配了一辆车?”
  “那是我借的。”
  “买车主要还是你用,你觉得合适就行了……再说,我也不太懂。”沈辞不敢动弹,怕陆瀚云手里的水洒出来。
  以沈辞自己的生活考虑,他完全不需要买车,他几乎所有日常生活都可以在学校及周边一公里的范围内解决,偶尔需要出门,公交或者出租都可以。
  陆瀚云和他不同,不仅要考虑代步需要,同时也得兼顾身份体面。沈辞并不能在这件事上提供多少有用的建议,更不要说资金支持,所以他觉得自己压根无权插嘴,让陆瀚云自己决定就好。
  这是重逢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在家共度周末,陆瀚云施展手艺做了整整一桌菜,沈辞难得撒娇,一直蹭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每样菜做好,都要先叼走一块尝尝。
  陆瀚云笑他像只小狗,他凑上去亲一下陆瀚云的脸颊,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陆瀚云,慢悠悠地说:“开一瓶红酒怎么样?”
  并不是什么好酒,却一样调和出旖旎的气氛,不知道甘醇的琥珀色液体是从谁的唇边流到谁的齿间,也不知道醉人的是杯中的佳酿还是恋人近在咫尺的气息。碗碟还在桌子上,两个人已经滚进了卧室。
  陆瀚云一把扯掉沈辞的居家服,捉着沈辞的手往自己下面带。沈辞痴醉地看着他,手心一片火热。夏日很长,单薄的窗纱挡不住明晃晃的阳光,白日宣淫的羞耻感似在助兴,短促的亲吻星火燎原。
  “瀚云,”沈辞的声音有点颤抖,陆瀚云的吻已经从他的额头来到了胸前,一双手抚摸在沈辞腰际,让他软成一滩春水,“你知道吗,每次我都会想,就算是这样死在床上,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沈辞的指尖在陆瀚云的皮肤上流连,恋恋不舍。陆瀚云难耐一般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口中吮吸,又滑着舌尖舔舐沈辞的掌心。
  两个人都出了一层薄汗,皮肤相合,紧得没有缝隙。
  陆瀚云总是赐予沈辞盛大而温柔的前|戏,澎湃的满足感像一波一波没顶的潮水,让沈辞近乎眩晕失控。而满足感之后席卷天地的空虚与渴望,简直是噬心的毒蛇,让他发疯。他念陆瀚云的名字,喃喃不止。瀚字是从口腔中探身而出的一缕魂魄,化成虚空里的一只手,切切伸向最高最远处金碧辉煌的无上神殿,祈求神的降福。云字是失魂落魄从高处坠落的渺小爱欲,摔碎在九九八十一重引诱他再次向上折返的岔道,湮灭成茫茫宇宙中无迹可寻的烟尘。
  攀上顶峰的时候,他恨自己不能成为陆瀚云的奴隶,将所有的智慧、良心、尊严都敬献给他,只需要服从他,取悦他,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一番云雨之后,陆瀚云抱着沈辞看窗外西坠的残阳,沈辞叹一口气,说:“瀚云,每次做,只是听你叫我的名字,我就几乎要高|潮了。”
  陆瀚云低声笑起来,沈辞说这种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色|情或是淫|荡的感觉,反而是那么纯情可爱,让他心里簌簌发痒。
  “那下次试试看咯?”
  “别捉弄我了。”沈辞舒展开眉头,轻轻阖上眼,感受着环绕在身边的陆瀚云的气息。他有些累,进入了恍惚的浅眠。
  隐隐约约,他听到陆瀚云说:“我呢,听到你念我的名字,就忘掉了所有,只想着让你快乐。我的世界里连自己都没有,只有你。”
  陆瀚云的职位是渠道副总监,渠道总监叫唐建,50多岁,是个像弥勒佛一样笑模样的中年人,跟陆瀚云也是老相识。之前在制造商EA公司的时候,陆瀚云虽然不负责北区的业务,但也在各种场合见过这位大经销商的渠道一把手多次,算是熟悉。
  唐建带着陆瀚云和部门的其他几个员工浩浩荡荡下去摸市场情况。这其中有个新入职的小伙子,是公司老板娘的侄子,名叫董冲。董冲今年25岁,刚刚在英国读完硕士回国,还没计划好如何施展拳脚,就被家里人塞进了姨夫的公司。
  陆瀚云知道,老板是白手起家奋斗至今,亲戚里很多人都指望他接济,也塞了不少像董冲这样的年轻人来公司讨个职位。老板素来给钱大方,却不太愿意让过多自家亲戚到公司工作,只有实在抹不开面子的才招进来,态度也是公事公办。但公司里的人都明白,虽说是公事公办,却不可能与普通员工一视同仁。
  单论董冲的父母,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所以董冲身上并没有所谓富二代的骄纵,反倒是真的像个初入社会的新人一样察言观色,干着拎包倒水的差事。当然,董冲比一般的新人要自信许多,待人接物毫不扭捏,面对部门老大也能挺直腰杆。小伙子身为老板亲戚,却机灵懂事,说话做事颇有分寸,再加上相貌堂堂,很受到大家的喜欢。唐总监更是对他称赞有加,对陆瀚云等几个中层说要多带带这孩子。
  董冲一入公司就知道陆瀚云,部门的秘书姐姐笑眯眯地带他办手续时提到过,渠道部连着进来两个大帅哥,部门里的小姑娘们都乐开了花。之前已经是争奇斗艳,走过副总监办公室门口都要特意拖慢步子,现在加上董冲,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思工作哦。
  董冲还没在公司里与陆瀚云打照面,就与这位名声在外的副总监一起登上高铁出差了。巧的是,董冲的座位正好挨着陆瀚云。他看到这个传说中的英俊男人温和地向自己打招呼,绅士地起身将他让进内侧的座位,温柔地帮他放好行李,最后还体贴地询问要不要喝水。
  董冲从来不喝火车上水箱里的水,这次却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眼见那个陆瀚云为自己接了一杯水来,还在耳边轻声提醒:“水不烫。”董冲一下子迷上了这个礼数周全的英俊男人,开始考虑如何能在渠道部的争奇斗艳中拔得头筹。
  真想看看他释放自我,疯狂沉迷的样子呢。
  董冲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暗暗观察玻璃上陆瀚云侧脸的浮影。这张脸,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是这么无懈可击,完美得像古希腊的雕塑。
  当然,也隐隐透着一股疏离感。对自己的浅笑彬彬有礼,却没有温度。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董冲不由扬起唇角,转过头来扮出一副谦虚好学的样子看向陆瀚云手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陆总,您在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哦,”陆瀚云侧过来对董冲笑笑,“就是看看下面要去的这家店的资料,没什么忙的,谢谢。”
  午后,车厢里不少人已经躺在椅背上休息了,陆瀚云轻缓的声音像羽毛一样划过董冲的心尖,差点让他打个激灵。
  “陆总,这个资料我能一起看看吗?”
  “当然,这就是之前邮件里发过的那份,你也收到了吧。”
  董冲一时羞赧,连忙说:“哦,那个我还没来得及……”
  陆瀚云倒是不以为意:“走得太匆忙了,我也没来得及看完,所以正好趁现在有时间瞅几眼。”
  董冲不好再多打扰,坐正身体,盘算着怎样才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到了目的地,第一家店面事先不知道总部新来了一位有生产商背景的渠道副总监,很多对厂商授权制度和商务政策的直白抱怨和推锅只能在舌尖打三个圈再婉转出口,并且小心观察着陆瀚云的脸色。
  唐建发言表示报表已经看过,让经理们谈具体困难。陆瀚云在唐建之后补充说:“我以前一直接触南区的业务,对北区了解不多,也就是对EA的商务政策还算熟,各位经理都是一线市场的老手,大家互通有无,多交流。”
  “瀚云有点谦虚,”唐建笑了笑,指着对面一群销售门店的经理,“EA去年和今年的商务政策都是瀚云拟的,他跟北区的陈总也是老熟人了,你们有啥想问的赶紧问,别扭捏了。”
  陆瀚云心里一沉,虽然他知道自己来到经销商工作就难免需要与以前的同事周旋,难免要用以前的人情关系为公司谋利益,若不是有这方面的好处,老板也不会花大价钱雇自己,但是这样大喇喇地在一线经理面前说出来,就有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从EA的立场来说,区域有一定的灵活度,但是区域经理一定要用这些回旋余地争取最大的利益,大经销商去与厂家谈判,很多东西固然可以商量,但也并不是无底线。
  陆瀚云不动声色,只是说:“虽然年初签的任务改不了了,但政策上的事,能谈的,总部这边肯定还是会一如既往和厂家谈,政策内容其实大家在一线都比我熟,我当时只拟了初稿,后来改动太大了,有什么想探讨的我们来探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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