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爸爸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但面子还是要得,有点心虚的说:“我不是怕他走歪道吗?成绩一下进步这么大,我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莫妈妈轻声“哼”了一下,再没说话。莫祯只是往嘴里塞饭,不搭两个人的话。一般父母打嘴仗的时候,莫祯在边上自顾自的做事,不去插手干涉,免得两个人合起伙来一起教训他。
虽不说话,但莫祯还是心里回答了莫爸的问题,这次成绩这么好,多亏了方远,两个人分开了不过两个小时多点,他想方远了,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方远总会给他夹菜,也会从他餐盘里抢菜吃,今天虽莫妈一直给他夹菜,但少了一个和自己抢菜的人,感觉吃饭少了一些趣味。
方远那边可没莫祯这边这么热闹,骑着电摩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方便食品,回到家,空无一人,看了一会书,躺床上睡着了,再醒来,外面已是夜灯初上,饥肠辘辘,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煮了一袋方便面,算是打发了晚饭。
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清一色的新闻节目,方远的魂魄像丢失了一样,心更空了,动了动身子,摊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他现在需要问候一下他的灵魂霸占者,充实下自己的内心。
襄州一中不让学生带手机,以防沉迷手机,耽误学习,莫爸一直死死遵守学校的规定,唯独这一点是破例的,为了能够及时和自己的儿子联系,也方便儿子联系他们,莫爸给莫祯买了一部手机,老人手机,除了接打电话和收发信息,别的功能几乎没有。
吃过晚饭,莫祯爬在沙发上看电视,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背包上有响声,响了几下,才想起是大板砖老人机响呢。除了家人,莫祯没记得把号码说给别人,给他舍友留的都是家里的电话号,这会是谁呢,带着疑问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是陌生号。
响了几声,莫祯接通,放在耳边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你好”。现在电信诈骗遍地都是,莫祯不得不小心。
“不好,很不好。”你没在,我想你。方远躺在沙发上,翘着腿,低沉着声音说。
“呦,先生您那儿不好,需要服务吗?我们这可是免费□□的。”听出方远的声音,莫祯夹着嗓子,细细的声音说。
“好啊,请问都是什么价位的?”方远说。
“先生,我们低到一百,高达上万,什么价位的都有,这就要看您需要什么类型和您出的价钱了。”莫祯演起戏来,有模有样。
“我就要你这种类型的,多少钱,你开个价。”电话那头的方远侧了下身子,笑着说。
“对不起,先生,我卖艺不卖身”莫祯演的尽兴,这时,莫爸推门进来了,他刚才路过莫祯的房间,听到莫祯阴阳怪气的声音,驻足仔细听了一下,满是污秽不堪的内容,火冒三丈,没踹门进来就不错了。
“给谁打电话呢?说什么呢?”一脸茫然的莫祯还没开口,莫爸大发雷霆的问。
“我同学,闹着玩呢。”莫祯一脸无奈,把手机递给了莫爸,让他听听,好验证一下。
莫爸将信将疑的接过莫祯手中的电话,放在耳边,阴沉着语气说:“你谁啊?”
方远听到莫爸的话语,正在幸灾乐祸的笑呢,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莫爸的声音。从沙发上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好,方远客气的说:“叔叔好,我是莫祯的同学,我叫方远。”接电话的是未来的“老丈人”,方远不敢一点怠慢。
“哦,方……”不知莫爸没听清,还是没记住。
“方远。”莫祯小心提醒。
“方远,是吧,我刚听到莫祯的话,以为他和…打电话呢,现在知道是他同学,我就放心了,你们聊,你们聊。”莫爸说话的时候用手指指了指莫祯,并省略掉污的内容。
把电话给了莫祯,莫爸转身走出去了,莫祯把门反锁好,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了电话那端的笑声,足足一分钟过去了,对方还在笑,莫祯只是听着,没说话。
等到方远笑完,莫祯才一口怨气的说:“方远同志,不带你这样的,把我扔火坑了,不说来救,还过河拆桥,幸灾乐祸,什么人啊?”
方远一点愧疚也没有,厚着脸,学着莫祯刚才说话的声调,阴阳怪气的说:“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可以为您提供最大的优惠。”
一句话把莫祯逗笑了,两个人又逗了一会,说了一下分开后各自的情况,时间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莫祯想挂电话,方远虽有万般不舍,最终还是依了他。
挂掉电话,方远心想:“其实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挺好,两个人每天在一起吃饭、压操场、逗笑,不一定非要确立什么名分,给彼此贴上‘男友’的标签。”
又转念一想,方远又有些不甘心,他喜欢莫祯,他也希望莫祯喜欢他,是那种因爱情而产生的喜欢,不是这种友情带来的好感。爱情是自私的,那种喜欢是独有的,友情可以共享的,好感也可以分享。
想了半天,脑仁都觉得有点疼,方远走进书房,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这两天和莫祯在一起发生的趣事。至于以后的事,等到以后再说的,他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拼搏未来。
第二天,莫祯是在电话铃声中被吵醒的,莫爸莫妈需要去上班,给他做好饭,叫了他一声,早早就走了,家里就剩了他自己,他只要快中午起来,做好午饭就行了。事与愿违,九点没到,电话铃就响了,一看号,熟悉,昨晚方远打过来的号。
接通电话,只听方远说:“快开门,到你家门口了,敲了半天没人应。”
莫祯还在睡梦中,没有完全清醒,听完莫祯的话,更是一脸懵逼,愣了一下,猜想方远在骗他,爬在枕头上,手机放在耳朵上说:“忽悠,接着忽悠,我说方大帅哥,今天不是愚人节,而是休眠日,我要睡觉。”
刚说完,想听听方远怎么狡辩,接着电话里传来一声童音:“表哥,快开门,我和方哥哥在你家门口呢。”
莫祯直接懵逼,趿拉着拖鞋,穿着一个内裤,跑过去开门。门开的一瞬间,方远惊住了,白皙的肤色,瘦细的腰肢,粉嫩嫩的小馒头全展现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鬼人皇帝》欢迎去踩。
门开的一瞬间,方远呆楞住了,莫祯蓬松着墨黑的头发,只穿着一条内内站在了他的面前,白皙的皮肤犹如凝脂,柔软光滑,修长的双腿笔直的树立在地上,尤其是胸前两点未开的粉色的花苞,勾人魂魄,鼻子一热,方远深深吸了一下,以防鼻血真的会出来。
莫祯看着眼前手拉着表弟的方远,上身套着一件橘黄色的卫衣,下身穿着修身的黑色休闲裤,又惊又喜,一把拉了他进来,问东问西。
和莫祯分开后,方远度秒如年,煎熬了一晚上,天不亮就起床,决定来找莫祯,到了车站,天太早,没有班车,候车室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头班车才发动,晃悠了两个小时才来到朱金紫村。
下车后,方远就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村路两旁黄色的银杏树在透过雾气的眼光的照射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耀眼夺目,清风带着雾中的水汽吹来,洒在脸上,凉凉的,顿时让人清爽了许多。
沿着宽广的道路向前走,没走多远,白墙红瓦的楼房展现在眼前,在雾中若隐若现。问了路边一个阿姨,莫祯家的住址,朱金紫村里姓朱的村民倒不多,大部分人姓莫,莫祯岁数太小,阿姨不知道。接着向前走,问了一个大叔,大叔也不清楚。
年长者对年轻人不认识很正常,方远又问了一个年轻人,看样子,比自己大几岁。听到莫祯的名字,年轻人果然知道。莫祯的表弟正在街上玩耍,年轻人把它叫过来,表弟一听是找表哥的同学,高兴的一跳三蹦的带着方远来找莫祯。
莫祯的姥姥就是本村的,表弟有三四个,这个是他最小的舅舅家的孩子,叫郎基,小名统统。统统在众兄弟姐妹中是最小的,别人不惯着他,他也自己宠着自己,更别说全家人都宠着她了。
统统上小学三年级,浓眉大眼,圆嘟嘟的脸蛋,粉嫩嫩的,谁见了都想捏一下。莫祯很喜欢他这个表弟,前提是他不打滚撒泼耍无赖。
方远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莫祯穿着一个小内内坐在沙发上听完,冷的身体有点打颤。看着双手环抱在一起,身体微微颤动的莫祯,方远想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他。但理智克制住了他,站起来,抬起手在莫祯的脸上轻轻摸了下说:“快去穿衣服,要不,又得感冒,还得住院,我可不想再去陪床了。”
莫祯扔了一句:“呦,这是邀功呢,我这会挨冻还不是因为你不打声招呼就偷跑来了。”跑进了卧室。
方远紧跟着莫祯进去,趁他穿裤子的时候,把昨晚脱下随便甩到一边的长袖T恤拿过来,翻好它,正过来,套进了莫祯的脖子里,说:“你也真是没谁了,衣服到处扔不说,还不翻过来。”
“方大妈,”莫祯边套袖子边说:“我妈走了,又换成你了,这可是我家。”
方远把莫祯的后背扯平说:“你家咋了,在你家,我就得低三下四,什么都不能说了。”
“能,”莫祯站在床上,把方远转过去,身子一跃,跳到了他的背上,大笑的说:“方妈妈,麻烦您老人家你背宝宝出去。”
莫祯的举动完全出乎方远的意料,他先是小惊一下,接着感觉一股电流从后背流向了全身,嘴上说着不愿,心中满是兴奋的把莫祯背了出来。
在客厅一直看动画片的表弟看到方远把莫祯放到沙发上后,吵吵着自己也想让背,方远背自己还行,背他人,莫祯是不会同意的,那怕是自己的表弟。方远是谁,他可是校草、学霸,莫祯一直记着这一点。
方远不背,表弟性子上来,就要耍赖。莫祯一看,事情不妙,光着脚走到门口,穿上鞋,嚷嚷着出门买好吃的。他本想坐一会再去外面买点食材,不知道方远要来,爸妈去上班的,他只能中午多做点菜,招待方远。
一听要去买吃的,正要撒泼的表弟瞬间站好,乖乖的拉着方远的手就往外拽。出了门,统统左手拉着莫祯,右手拉着方远,连跳带蹦的上街买菜。方远被村中的美景吸引,左顾右盼,目光应接不暇。
朱金紫村的村民一直以村庄的美景引以为傲,莫祯也是,看着方远惊奇的目光,他做起了导游,介绍起了自己的村庄,那年那月得了“全国文明乡村奖”,那年那月国家某领导人来视察过,那年那月某电视剧来取景拍戏……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没一会,三个人来到了村东头的副食品店,店里主要卖一些米面油,顺带卖点肉和菜。朱金紫村离镇不远,村民主要是去镇上的时候顺便带些菜回去,家里还有些菜,够他们家人吃的,现在方远来了,家里那点菜有点少,他过来再买点。
店前有几个看孩子的青年妇女和晒太阳的大爷大妈,远远的就注意到了过来的三个人,两个岁数不大但身材修长的少年牵着一个男孩,走近后,在场人的眼睛都直了。莫祯的名字村里很多人不知道,但大多数人知道莫镇海家的儿子长的帅气,莫镇海的儿子就是莫祯。
三人进去,一个大妈说:“镇海家的小子长的够俊的了,没想到他身边的那个小伙还俊,和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可不是,”另一人大妈眼睛向店里面看着说:“长的都给画上的人似的。”
三个人进了店,老板娘正在磕着瓜子看电视,见来了人,随便瞟了一眼,回头盯着电视继续看,没看一眼,抬头又往这边看了过来,刚才余光看到的人帅气的有点不真实。站起来,眨了眨眼,两个像从电视上走下的明星似的小伙子正在货架上挑选东西,后边跟着一个男孩拉着他们要去卖零食的货架。
“你到底会不会做饭,别买回去全浪费了。”这是方远第三次问莫祯这个问题。
“会,都说了几次了,虽比不上那次你带我去酒店吃的,但也比那的味差不了多少。”莫祯拿过一个方便袋,把挑拣的几根黄瓜放了进去。
“你就吹牛吧,那可是上星的酒店,不是随随便便的路边摊。”方远对莫祯的话持严重怀疑。
选了黄瓜,又买了点蘑菇,要了几斤鸡腿肉,最后被表弟软磨硬泡买了一些零食,结账的时候,老板娘被美颜征服,给了一个大大的优惠。
回到家,表弟捧着零食看电视,莫祯去厨房收拾,方远跟进去,还没进门,就被莫祯以“独门绝技,绝不外传”为借口关在了门外。
表弟不理,莫祯不要,百无聊赖的方远推门进了莫祯的房间,房间不大,但还算整洁干净,除了床上乱了一点,可见莫妈妈是个讲究人。房间里放着一个柜子,柜子边上是一个书桌,供莫祯学习用。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两摞书本,一摞是初中的一些教科书和辅导书,另一摞大部分是日记本。
拿过上面的一本翻看,是课上笔记,字不算特别漂亮,但很工整、干净,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一页页的翻着,偶尔会出现与前后内容不符的东西,如会在公式后面出现“辣条”两个字,是当时饿了,想吃辣条,还是老师讲到了辣条,抑或讲课的道具是“辣条”,方远猜不到,即使现在问莫祯,大概他也忘记了吧。
出神的翻着笔记本,直到莫祯站在身后,双手支在桌子上,头越过他的肩膀,方远才注意到。
“偷看什么呢?”莫祯在方远的耳边低声质问。
“偷看某人想吃辣条呢?”方远依然淡定的说。
“什么辣条不辣条的,走,去吃饭才是正经事。”莫祯拉着方远向外走。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盘炸馒头片,两碗粥和一碟小咸菜,方远看了看说:“这是啥时候饭,不等你爸妈了?”
莫祯把筷子递给方远说:“这是早饭,我妈走之前就煮好了粥,我炸了一点馒头片,先将就吃点吧,吃完,我再做午饭。”
方远来的那么早,去超市的路上肚子就在叫,现在时间还早,午饭还得过一会,莫祯做了一点早饭,两个人先垫垫肚子。至于表弟,零食差不多填饱肚子了,莫祯做的早饭,他看都没看一眼。
金黄的馒头片包裹着一层鸡蛋,嚼上一口,松软酥脆,香儿不腻,方远竖起大拇指,点了点头,连连称赞。
一会,两个人把茶几上的馒头片和粥扫荡干净,方远收拾好碗进了厨房,洗刷起来。莫祯急忙拦住他,远来是客,怎么能让客人干活呢。
方远用身体挡住莫祯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家的传统,女的做饭,男的洗碗,你想让我破坏这个传统啊!
一句话堵的莫祯无语,他咬牙切齿的“哼”了一下,丢下一句:“把碗刷干净,把地收拾好,今天累不死你。”累不死你,不罢休。
说完,莫祯扭头去了客厅,方远在后面偷看了两眼,哼起歌,美美的开始洗碗。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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