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说完,莫祯眨着双眼看了又看,方远被看的有点发憷,随着莫祯的目光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得,我只是说我从小学起就吃学校食堂的饭,现在吃食堂的饭绝对没问题,用不着可怜我啊,我还没那么矫情。”
方远讲完,莫祯感觉和他的关系近了很多,说话更随意了,“切”了一声说:“我现在比你可怜多了,那有心思可怜你,可别忘了,现在你是我的债主。”
方远“哈哈”笑了笑说:“得了,既然欠债了,就再欠点吧,说,想吃什么,哥给你去买,只是你想出来的,在襄州市,多远我都给你去买。”
方远讲完,莫祯有点小感动,停顿一下舒缓了心情说:“什么哥,或许你还没我大呢。我不怎么饿,你随便买点你想吃的就行了。”
莫祯说完,方远已经穿好了衣服,在莫祯额头上摸了摸说:“不烫了,不像昨天一样,我摸了一下,差点把我手烫伤。高烧刚好,我去下面给你买点粥,早饭你就喝点粥,午饭我再带你吃点好的。”
“嗯”,莫祯顺从的应了一句,方远走到门口他轻声的说:“谢谢你,方远。”
方远做了一个鬼脸,说了句:“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吧,一会我就回来了。”后,带上门就走了。
方远走后,莫祯满脸带笑的盯着方远带上的门看,心说:“多好的一个人,亲切好幽默,以后谁说他‘高冷’,我揍谁。”
方远走后,莫祯从枕头底下拿出项链看了看,它没丢就好,人生第一次得到的礼物,异常珍贵。
方远买了几个包子、两份粥,走到病房门口,透着窗户,向里看了看,莫祯还在细细的欣赏手里的项链,方远有一种灌了蜜的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方远嘴角勾了一个弧度,推门进了病房,装没看到莫祯在欣赏项链,把饭放在桌子上,给莫祯打开。莫祯起床想去洗手间洗漱下,方远拦住了他,拿起脸盆去打了些水,让在在病房里洗,莫祯拗不过方远,只能用方远打来的水在病房里洗漱了一下。
两个人边说边笑把早饭吃完,过了一会,医生上班后来查房,莫祯高烧退了,身体恢复了正常,医生建议莫祯再留院观察一天,没什么情况,再出院。莫祯不同意,觉的病好了就不必住院了,耽误课程不说,最主要的是还得花钱。
方远知道莫祯的心思,和医生说商量下,把医生送出去后开始做莫祯的思想工作:“你昨天烧的都晕了,今天早上醒来还有点头晕呢,咱们再留院观察一天,听医生的,明天没事,咱们绝对出院。”
“可是,可是”,莫祯咬了咬嘴唇说:“再住一天,耽误你学习,学习本来紧张,出院后,会更紧张的。”
莫祯脸型有点像娃娃脸,咬了咬嘴唇,把方远的心都萌化了,他笑着抬手摸了摸莫祯的头发说:“一两天没什么的,出院后,我挤点时间,补回来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学习成绩...是吧。”
方远被萌的完全忘了高冷和低调。
“可是,可是”,方远说完,莫祯又“可是”起来。
方远看出了莫祯的心思,知道他在为钱担心,轻叹一声,心说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开口说道:“别担心钱了,我先替你付上,反正也是用饭钱还帐,多还几天也无所谓。”
今天不输液、不打针,只是有点口服药费和床费,莫祯知道钱不多,方远都这样说了,他也没再坚持,觉的两个人不能一天就这样干巴巴的坐着,想了想对方远说:“要不,你去学校把书本拿来吧,我们在这学习,我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你,还有我们今天的假还得请呢。”
方远本来打算回一趟学校的,昨天只是请了一天假,想回学校把今天的假请一下,怕把莫祯单独留在这,他再多想,一直没说,现在莫祯说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应了一句,应允莫祯会尽快回来,就回了学校。
襄州一中的的教师在大办公室里办公,相邻几个班的老师差不多在一个办公室里,三班和五班的老师就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方远到学校的时候,上午的课还没开始,有些老师正坐在办公室里闲聊。
方远敲门,得到应许,推门进去,三班和五班的班主任正好都在,和门口几个老师打了招呼,方远直接走到自己班班主任张欣怡面前,低声说了下情况。张欣怡听完,感到诧异,心说:“方远和莫祯关系怎么这么好了。要说昨天是碰到了,没办法脱身,今天怎么还去照顾他。”
同学互帮互助是好事,张欣怡虽有点不情愿,但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嘱咐方远几句,让他回来后一定把落下的功课补上,就把假准了。
自己假请完,方远又去了三班班主任盖亚办公桌前,刚才方远说的时候,盖亚听到了大概,方远过来后,一点没为难他,语气和蔼的问了几句莫祯的身体状况,并说中午去医院看看他,就把假准了。
方远虽非常中意莫祯,但表面上他和莫祯的关系还没那么近,人家班主任去看他,他不能拒绝,更不能应允,只是笑了笑说:“莫祯想在医院看会书,我想去他那拿点书,这需要给谁说一声呢。”
莫祯不是自己班的,去拿书,总得给班上人交代一下,给班主任说一下,去教室里拿书也算师出有名,找人也方便。
学生病了还记得学习,这是好事,盖亚第一节课正好有课,怎么也得去教室,时间快到了,他就说带方远去拿书。
盖亚带着方远进教室的时候,全班的学生都在,他们以为方远调到他们班了,教室里立马出现了一阵躁动。方远是学霸、校草,女生把他当成了心仪的对象,男生虽对他嫉妒,很多心里也把他当成了榜样,这样一个人,走到那,都是焦点。
盖亚把方远带到莫祯课桌前,拿了几本书和几张试卷,就出了教室。许楠从盖亚那知道莫祯病了,方远在照顾他。莫祯住院前的状况,许楠见了,他住院,没什么稀奇,令他惊讶的是方远在照顾他。
见方远在莫祯那拿了书和试卷走出教室,许楠急忙赶上从后面叫住方远:“哎,我说,莫祯身体怎么样了?怎么让你回来拿试卷了。”
方远自身条件和家庭条件在那摆着,平时又被老师和同学宠着,难免有点高傲,听到许楠不叫他名字就大呼小叫的,难免有点生气,但想到他是莫祯的舍友,喊他也是打听莫祯的事,就转身说:“莫祯没什么事了,明天就回来了。”
方远说完,走了一步,扭身对想转身离开的许楠说:“我叫方远,不叫哎。”
一句话,许楠懵了,下意识的点头“嗯”了一声,目送方远走后,心里沾沾自喜的说:“我和方远说话了,他也不错嘛,没传说的那么高冷。”
和很多男生一样,许楠对方远没多大敌意,只是嫉妒他,心里对他不服,凭啥他那么优秀,啥都让他占了。但方远放下身段和他们说一句话,他们就会高兴,感觉这样就和方远站在一个高度。
拿到书,方远打的回了医院。到的时候,莫祯正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遐想,见方远进来,挪了挪身子,腾出一点地方,好让方远把书本放下。
放下书本,把凳子放倒,方远坐下,这样正好可以把床当成书桌。莫祯靠在病床上,拿过书和试卷,把不用的放在床头,看的放在膝盖上撑开。
姿势摆好,两个人开始学习。方远学习不是最用功的,但是很认真的,他把昨天发的习题卷子铺开,从头开始一道题的一道题的开始做,对他来说,大部分题很简单,碰到稍微难点的,眉头稍微锁一下,在草稿纸上写写,思路和答案就出来了。
莫祯的学习姿势不能多写字,就拿过来英语报开始看,他的学习成绩虽没方远好,但也不错,一直处于上等,看个学习报对他来说,不难,碰到一些不太理解的词和句子,他就用笔勾起来,等会再问问方远。他学习的样子太认真了,莫祯不忍心打扰他。
☆、第十章
学习快一个小时的时候,方远站起来伸伸胳膊,扭扭腰。见方远动了,莫祯也把学习报放在腿上,活动下上半身,然后对方远说:“坐的都累了吧,要不,你和我一样,坐在床上学习,这样还轻松点。”
方远一想坐在床上学习,能和莫祯紧挨着,心里乐呵极了,随口答应道:“好啊,那你往那边挪一挪,我坐这边。”
“我,我挪什么,”莫祯很不解,指了指邻床说:“你直接坐下就行了。”
方远如梦初醒,原来莫祯让他坐的是邻床,而不是莫祯的床,尴尬的笑了笑说:“哦,其实我坐凳子也挺好。”
莫祯被方远搞的稀里糊涂,刚才说坐在床上还一脸兴奋,突然又觉的坐凳子也行了,他不好意思直接问方远原因,尴尬的轻笑下,看了看腿上的学习报说:“报纸上有几个地方我不懂,你能帮我解释下吗?”
“你咋还这么客气,那儿,我看看。”方远双手支撑在床上,身体前倾,低头去看莫祯腿上的报纸。
莫祯把提前标记好的地方指给方远看,方远一一进行了讲解,讲解完,方远问:“还有吗?”
莫祯把学习报翻了翻说:“暂时没有了,有的话,我再问你。”
刚才方远只顾着给莫祯讲解,完全没注意自己的额头和莫祯的额头将要碰在一起,莫祯说话和呼吸呼出的气体直接扑到他的脸上,然后向四周散开。
莫祯说完,方远意识到自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莫祯,即刻觉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在加快,心跳在加速,全身毛孔也在同一时间张开,身子不自已的向前倾了一下,有抱莫祯的冲动。
莫祯身子向后仰了一下,以为方远的身体不舒服,着急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方远知道自己有点失态,起身坐在凳子上说:“没事,可能是支撑的时间太长,有惯性。”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在床上躺一会吧?”莫祯身子向前挪了挪,摸了摸方远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也发烧了,感冒、发烧会传染的。
方远昨晚一晚没合眼,刚才专注学习,没感觉有什么,休息一会,尤其是经莫祯提醒,困意袭身,说了一声,就躺在邻床上睡觉去了。
莫祯睡了几乎一天一夜,没有一点困意,拿过一本古诗词看,看了一会,扭头去看方远。以前见面时,出于紧张,从未正经的看一眼方远,现在看去,方远平静的躺在床上,浓眉如画,鼻梁高挺,脸型棱角分明,犹如刀刻,心中感叹襄州一中校草真是名不虚传。
看的出神,听到走廊上有人说话,莫祯才回过神,感觉自身很怪异,扭头接着看书。头扭过来的时候,眼里的余光扫到了床边桌子上放着的方远的错题集。
一个学霸竟然还有错题集,莫祯有点好奇,拿过来,翻着看,想看看一个学霸做错的题会有多难。翻开第一页,感觉字写的刚劲有力,整齐如印,又翻了几页,觉的字体特别熟悉,再翻几页,觉的字体近期就见过,只是想不起来在那见过。
边翻,边走马观花的看,一会觉的随便翻别人东西不太好,就想把本放回去,本还没合上,就看到最新翻的这页的中间写着“莫祯”两个字。每个人对自己的东西格外注意,自己的名字也是,莫祯拿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名字,又翻了几页,个别页码上有自己的名字,或在页码的上面、或在页码的中间,或在页码的下面。
方远的本上出现自己的名字,看笔体就是方远写的,莫祯觉的怪怪的,又仔细看了看错题本上的笔体,他突然想起了在操场上给他留东西的“神秘人”纸条上的笔体。
莫祯心道:“难道那些东西是方远留下的,我说笔体那么熟悉呢,原来是方远写的,上学期学校举办书法比赛,方远参赛的字体得了一等奖,后来印成大字报挂在学校的宣传栏里供学生们学生,那时,莫祯常去看,还学着临摹了几天。”
莫祯转头又想:“不对,方远一个男生怎么会给我留东西,那字体可能是“神秘人”拜托他写的,“神秘人”的字不好,所以找了一个字写的好的代他写的。这样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方远班里的,和方远很熟,最起码和方远认识。”
莫祯又想:“那些东西不会是方远留给其他女生的吧,那样的话,我真的成罪人了,不仅破坏了一段良缘,而且还收了那些东西,用的可以还给他,吃的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吐出来吧。”
莫祯侧脸又看了看方远,脑海中一一浮现平时和方远关系很好,走动很近的女生。方远虽很高冷,但身为班长,为人处世很公正,长的又好,学习更好,在班里的人缘不错,他班里的男女生和他关系都很好,其中关系很铁,很熟络的几个男生有,至于女生吗,莫祯想了一个遍,也没想出一个方远熟络的女生,更没想出方远的对象人选。
“不想了,以后再说吧,今天知道纸条是谁写的,就是一大进步了,以后有机会再从方远嘴里套出是谁写的,不就大功告成了。”莫祯的自我满足、自我劝慰大法在这时又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想到今天的收获,沾沾自喜的计划着从方远套话的时机,放佛下一刻就会知道“神秘人”是谁,解决了他心中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困惑。
昨天折腾了半天,晚上没睡着,困乏交加,方远醒的时候已是中午了,醒来后,睁睁眼看看手中的腕表,看清时间后,一下坐了起来,对装模作样看书的莫祯说:“都中午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饿了吧,我去买吃的,想吃什么?”
方远本以为莫祯能出院,打算上午办理完出院手续,带他在市里转一下,中午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学校上课,现在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天,中午饭只能和早饭一样,从外面买回来,在病房里吃了。
知道纸条笔体是方远写的后,莫祯学习开始有点分心,时不时扭头看看方远,刚才正看的时候,方远醒了过来。方远什么也没发现,但莫祯还是有点心虚,不敢抬头直视方远,低着头,红着脸说:“我不怎么饿,你看着买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哦,对了,这两天的饭钱算我的,算我欠你的,以后一并用饭钱还给你。”
方远穿好鞋,发觉莫祯有点怪,他醒来后,他一直没敢抬头正脸看他一下,心说不会犯病了吧,开口问莫祯:“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莫祯听出了方远语气的急切,羞涩的抬抬头看了一眼方远说:“没什么,去买饭的时候注意点,别烫到自己。”整天有专职伺候的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会不会打饭呢。
“咋啦,觉的我跟‘白痴’一样,连个饭都打不了。”方远蹲下看莫祯底下的脸,有点挑逗的说:“你可别忘了,哥可是从小自己动手的。”
“好,你厉害,你快去吧,哥。”被方远看了两眼,挑逗了一下,莫祯的脸羞的红到了耳根,怕被方远发现,只能赶人。
“你叫我什么?我没听清。在说一下。”莫祯的脸又低了一些,方远随他蹲的更深了,侧着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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