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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劫难逃——严小七

时间:2016-11-12 00:13:13  作者:严小七

  虽然早听闻过邢天容貌美艳,但是,谁能想到邪教教主会是那般模样?
  因了日月教的猖狂行事,连云堡内众人得到日月教内讧的消息,个个幸灾乐祸。一场兵器谱大会很快变成一个讨伐联盟。这些人只当邪教里斗得厉害,无暇顾及兵器谱大会,连云堡也只多安排了几趟巡逻,谁都没有防到被我带进来的人。大家只等盛事结束,各路英雄齐上瑶城,把十年前做过的事情再来一遍。
  于是,邢天夺回龙吟玉璜,带着亲信大开杀戒,连云堡堡主连玦、青城派掌派萧遥、铸剑阁阁主西门轩惨死,清溪重伤,没名没姓的死伤一片。邢天自然是要杀江秦的。当时的我见江秦为救连云堡的表小姐受伤,便死死护住,邢天扫了我一眼转身就带人走了。
  大概便是因此,我被怀疑与邪教互通消息,盗走连云堡绝世宝玉。巧的是,他们的确从我身上搜出了一块玉璜,我百口莫辩,带伤遁走。
  忽然一只手拍到肩上,我吓得差点跳起来,却听清溪咯咯地笑得开心。
  清渠笑着斥了清溪几句,向我道歉:“清溪少年心性,还请秋练莫要责怪。”
  我缓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道:“怎会?是我自己心不在焉,让两位见笑了。”
  清溪止了笑,问我:“白大哥,我看你这几日总是出神,有心事吗?说来听听吧,不定我们就能帮上你!”
  呃……要我告诉你们接下来所有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一遍,还死过一次吗?然后,你们举着桃木剑,拿着黄纸符,放出三味真火把我烧成灰,送我回地府吗?
  还是算了吧!我扯出个感激的笑容:“谢谢!我没事,只是晚上睡得不太安稳。”
  清渠赶在清溪开口之前说:“没事就好!若是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开口。”说完给了清溪一个眼神。
  清渠的确是个很好的朋友。我笑着道谢。然后他二人告诉我,他们的师傅言回道长要来了,他们要去城外迎接。
  言回道长?虽然我重活一次,有些事情开始变得不同,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武当的言回道长并没有参加这次大会。还是说因为我的重生,影响了其他的一些人和事?
  清溪见我愣了,笑着对我道:“白大哥,你可别在窝在这房子里了!不光我师傅要来,仙霞剑派幻月真人昨天就到了!”
  什么?幻月真人也来了?
  兵器谱排名虽说是武林盛会,但并不是每一个武林门派每一个武林世家都会参加的,比如少林武当是从来不参加的,即使是论剑大会,这样的泰斗也只是做个评审看客。仙霞剑派在天池峰上,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一位师傅一生最多只收三个弟子,新掌门接任时候其师兄弟就不能继续留在天池峰,必须脱离门派。如此,仙霞剑派门人丁稀少,虽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却极少涉足江湖事。
  而据我所知,邢天曾接受过幻月真人的指点,算是未记名的师徒。
  但我记得,这次兵器谱大会前后,幻月真人并未下天池峰。不光如此,清渠也应该在我身体好转后离开。这样算来,不一样的事情真的很多!
  是不是说,团儿也不会有事?
  但是从不过问江湖事的幻月真人,怎会在这个时候来连云堡?言回道长的到来又是因为什么?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我不能理解的力量,缓慢地改变着我所知道的一切。这些未知的改变让我惶恐不安,仿佛一切都已脱离我的掌握。
  但是为了团儿,我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加空行啊加空行!


☆、第五章  捡到小鬼头

  清溪与清渠去接言回道长。我身体已大好,向连云堡的人打过招呼,随他们一同出去。
  连云堡家大业大,周边的商户居民基本都受到连云堡的庇护,也会向连云堡缴纳岁奉,要避开连云堡的耳目做些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选择远一些的地方。
  我在城东与清溪清渠分手,他们往东,我往南。确定无人跟踪后,我在一个村子里买了马,掉头往北。
  三天后,我绕到连云堡东面,弃马步行。身边无人,我便放任思绪。
  我既然出来了一趟,就表示身体无碍了。兵器谱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连云堡上下也忙碌起来,我既是来相助的,自然不能继续以养伤为由袖手旁观,回去后便跟着巡视吧!
  如此一来,我就要与窝在房里独自养伤的悠闲惬意说再见了……
  团儿快五岁了,似乎比上次见面又重了一些,姚叔姚婶待他很好,从未在吃穿上亏待过他。若是这次我能顺利离了这江湖,天大地大,我和团儿就自由了!
  乖儿子,等着阿爸!
  胡思乱想间,眼前出现一条小河,我猛地回神,这不是我捡到邢天的那个地方吗?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算算时间,邢天差不多就是这几天被我捡到带回连云堡。我清楚地记得他到连云堡是做什么的,那么,我还要再捡他一次吗?
  记忆中的我,年轻气盛,满腔的热情,听说日月教内讧也跟着摩拳擦掌,刚刚能够下地就急火火地要求参加巡逻,清渠走后,清溪被我闹得不行,只好陪着我一起巡视。
  那时,清溪对伤重的我心有愧疚,细心照顾。在我几次三番的真情剖白之后,清溪终于决定接受我的“心意”。我欣喜非常,抓住一切机会与他拉近距离,试图完成江秦交给我的任务,暗自期待江秦能早日到来。
  那天,就是在这小河边上,我和清溪听见打斗声,奔过去一看,几个紫衣黑带的人正在围攻一个小孩儿,正是日月教众的打扮。我和清溪当即拔剑,邪教之人见有人出现,丢下小孩儿,转身逃了。那孩子浑身是血,看了我们一眼就晕了过去,我赶紧接住,抱在怀里。
  就这样,那个十二岁的眉目如画的男孩儿被我们带回了连云堡,送到医馆请华神医救治。
  男孩儿醒后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对所有人都戒备非常。华神医说他嗓子并未受损,也无中毒症状,只能推断是伤到了头或是吓坏了。我们从他的衣物中找到观海楼的红花令,都以为他是从邪教魔爪下逃脱,前来报信的观海楼的人。
  清溪心善,对男孩儿嘘寒问暖,我也跟着往医馆跑,跑了几天,那男孩儿就缠上了我。男孩儿长得漂亮,眼底却总有一抹孤寂,刺着我的眼,我救把他接到自己的房间住下。
  连北辰该是怀疑的,但那时,我虽把男孩儿接到身边,心思却根本没用在他身上,对连北辰的怀疑更是毫无知觉。
  后来,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眼下,我该怎么办?是由人将他杀死?还是带他回连云堡,任他施行血腥的计划?如今的我很有自知之明,清楚地知道单凭我一人是无法阻止他的。而且我也不想阻止,他杀的那些人,也是我的仇人。
  杀父之仇不能不报!但我却不想连累过多,至少不希望清溪受伤,我已经欠了他。
  犹豫间,忽听到一阵刀剑撞击的声音,我抬头望去,似曾相识的一幕映入眼帘。
  一个白衣染血的男孩儿正被几个紫衣黑带的蒙面人围攻。男孩儿只十二岁上下的年纪,身上已经多处带伤,处于下风,边打边退,试图甩掉那些人。男孩儿远远望见我,沉着的脸上闪过喜悦的神色。
  我愣了一愣,心中觉得滑稽,一边回头呼喊,一边拔剑迎上。
  紫衣人很快撤走,男孩儿有些气力不济的靠在树上。我收剑入鞘,过去看他的情况。谁知他竟一下扑上来揪住我的衣袖。我身体一僵,差点伸手将他推开,再看一眼身边的孩子,心中苦笑一声。
  邢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刻在脑子里了,可这个孩子不是那个邢天,至少现在还不是,他没有将我囚禁,没有逼着我学这学那,没有逼着我和合双修,更没有逼着我在心死之后如行尸走肉般活了三年。
  现在的情况与当初差得太远,我没有太多的参考。但做戏做全套,我既已将人救下,就不能视而不见,只能带他回去。
  至于之后的事情……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不要再造那么多杀孽!
  我专注于身边的孩子,逼着自己表现出惊讶和心疼,抱着他语无伦次地问他怎样,手忙脚乱地帮他检查一番,笨手笨脚地给他处理了伤口,不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句,将人往腋下一挟,提气发力,一路狂奔,回到了连云堡。
  华神医一面重新给他包扎伤口,一面数落我。
  想起他被我包扎时皱着一张脸,却不愿喊痛的样子,我心中竟有些幸灾乐祸,不可思议的是,幸灾乐祸之后竟然有一丝心疼!
  我会为他心疼?!错觉,肯定是错觉!
  伤势处理完毕,连北辰亲自询问。我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将所见原原本本地说出。而他,竟然拿出红花令,声称自己是沈沧海身边的侍童小天,侥幸从邪教刀下逃出,前来报信求救!
  观海楼沈沧海就是他亲自下的刀,自是无缘得救了。
  我看着眼前浑身缠着绷带的十二岁男孩儿,原来他十二岁时已是如此漂亮……
  我只道他总是一副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教主,如今再看他唱念做打样样拿手,才恍惚地想起,眼前这人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物。
  不错,这个孩子就是邪教日月神教的教主,那个搅得在座人心神不宁的邪恶存在,今年本该二十三岁的,邢天!
  那些追杀他的人的确是邪教的人,但却不知这场追杀是否也是一场戏。只是,我已无法抽身,须得早日想出办法应对日后的变故才好。
  小天?为什么这个普通常见的名字听来竟会有熟悉的感觉?我揉了揉额角,重活一次,这个人既是又不是我所熟悉的邢天,我需要小心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秋水剑传人,重生时18岁。
  小天:邪教教主,23岁。


☆、第六章  河边烧酒呛

  十二岁的邢天出现后,我就开始计算时间了。记忆中在连云堡经历过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但具体哪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却并不能确定,所以我开始留心周围的一切。
  清溪清渠自是与言回道长在一处,为兵器谱大会的事忙进忙出。我只是江河帮的一个记名弟子,人微言轻,只能与其他武林人士一起,分组巡逻。邢天与幻月真人有师徒之谊,自然是由他来照顾。
  原本该是如此。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邢天还是分到了我房里由我看顾?那谁谁幻月真人却是从头到尾连个影儿都没出现过?!
  我被这个大家一致赞同的决定雷得焦黑,几想揪住装小扮嫩的邢天暴揍一顿,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事实上,我只能在心里抓狂,脸上还得做出任劳任怨的样子,带着受伤的小孩儿回房。
  即使是缩小版的,我也不绝对想与他同宿一床。我安排他睡床,我睡地,可他却对此非常不满意,坚持要我也睡在床上,我……我只能在房间里加了一张矮榻,如此解决了睡觉的问题。
  我拒绝叫他小天,但我也不可能称他邢天,于是,我无视他的不满,如记忆中那般唤他小鬼。那时的他扮着心灵受创的沉默男孩儿,连名字都不说,我就直接管他叫小鬼。
  虽然是缩小了的邢天,用天真浪漫掩盖了恶魔的嘴脸,但他周身的气息却是熟悉。同食同宿相处了几天,我在他面前逐渐放松下来。毕竟,一天十二个时辰竭力伪装自己,是件很累人的事情。我与他有着各自的秘密,我不打听他的,他也未来刺探我的,倒是比在日月教时还要自在几分。
  不知不觉,邢天,竟然成了一个自然而然的存在。
  江河帮的人来了,我少不得去迎接,少不得与江秦碰面。我不断的安慰自己,那时的江秦全副心思都在连家表小姐身上,对我的关注只在后来的玉璜上,按理说不会发现什么,我也无需与他接触太多,只等着兵器谱大会结束,我便与他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瓜葛。
  我以为我可以平静地面对,但当我看见大厅里那个身影时,肋下还是狠狠地痛了起来。我曾将他视作我生命的全部,我曾不顾世俗全心爱他,我曾是如此彻底的被他欺骗愚弄,被利用到没有浪费一分一毫。
  当美丽的谎言褪去虚伪的色彩,自以为是的爱情,就像一个屁,气体消散,空余下令人作呕的臭味。
  我觉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抽离出身体,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冷冷地承受着胸腔中的所有情绪。另一个,则在身体里,做出记忆中欢喜的样子,立在江秦面前,为他的一句关心一句问候欣喜若狂。
  我仔细地观察眼前的人。他面目俊朗,看过来的眼神却是不耐甚至不屑,他容貌不及邢天万一,武功更是连给邢天提鞋都不配,满心的算计只有权势名利。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会对他那般的死心塌地?我究竟爱他哪一点?
  回过神来,我已站在连云堡的后山。山风从树林间穿过,带出悠悠的声响。我闭上眼,长长的出一口气。
  早已与自己约好,不再受他影响,不再为他牵动情绪,可到头来,我竟是这般地无用……
  白秋练,你争点气好不好?!
  耳听得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我回头喝道:“谁?!”
  却是邢天从树林里穿出,被我瞪得后退一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我放松下来,走过去,抱歉地笑笑:“吓到你了?”
  小邢天不屑地撇过头,试图躲开我的手:“没有!”
  我不依不饶地把手落在他的头上,心想,十二岁的邢天竟是如此可爱!记忆中只有我被他欺负的份,如今看着他一脸的别扭,我不禁心怀大畅,揽住他的肩膀道:“走!哥哥带你喝酒去!”然后不由分说地往山下拖去。
  我买了两坛烧酒,包了些馒头与烧鸡,自己提着一坛酒,另一坛丢到邢天怀里,来到河边。
  这里离连云堡有些距离,天色渐暗,想来巡逻的人也走不到这来。我自顾自地席地而坐,咬一口馒头,灌一口烧酒,啃一口鸡腿。
  邢天抱着酒坛在我身边坐下,问:“大头,你没事吧?”我叫他小鬼,他就叫我大头。大头就大头吧,我本来就蠢笨之极!
  我伸手去捏他的脸,把手上的油抹了他半张脸,哈哈大笑:“小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事了?跟你讲,哥哥我高兴着呢!”仰头又灌了一口酒,从喉咙一直辣到胃里,刀割一般。
  酒是好东西。这烧酒却不是什么好酒,没有清冽的酒香,更谈不上绵醇的口感,只是酒,又呛又辣的自酿烧酒。想来,是入不了邢天的口的。
  我晃了晃坛子,一坛酒已经被我喝光。我转头去看邢天,他抱着酒坛,小口小口地抿着,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仿佛他那一坛是人间佳酿。不是吧?我丢开空坛,伸手去拿他那坛,他却不给。
  真是好酒?那老板太不厚道!我恼了,骂道:“小孩子喝那么多干嘛?”
  小邢天拿他那双桃花眼瞪我:“你管我!”
  我有些头晕,举手去敲他的头,继续怒骂:“给我!我掏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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