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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无言——夏季柠檬草

时间:2016-11-12 21:20:17  作者:夏季柠檬草

  ☆、第3章

  男人只顾着替陈默打伞,西装已被雨水打湿了,可他顾不上自己上前握住少年的手腕要他进车里去,他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偷偷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伸手将湿透了的头发往后捋,他却觉得他垂着发丝的时候最好看。
  陈默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下意识的躲避他,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了他的手。
  贺子言似乎没有发觉拉手这个举动有多么亲热,被陈默甩开了才惊觉,他望着他,少年睫毛上沾着雨水,像是从古时候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白衣少年,显得那样柔弱越发引得人怜惜。
  「快跟我上车。」贺子言好言好语的劝他,可他却不听,伞也没有拿就往前跑。
  贺子言坐上车去追他,车开的很慢就跟在少年后头,也不乏有些路人瞧见了窃窃私语的,贺子言在后头按着喇叭,陈默听见了,不回头的加快了脚步。
  贺子言知道他倔强,却也没有料到他这样倔强。他想陈默是不会坐他的车了,宁愿淋一路雨也不坐他的车,他想:「他到底是有多么厌恶我?」无奈之下,他脚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陈默见车飞快地驶过自己面前,水花溅起来,雨丝落在他面颊上,他有些慌神地望着那辆车离自己远去,他知道是自己不愿意坐那车,贺子言才开走的,可心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就像这场大雨一样,又寒又冷,他一直盯了那车许久才迈开步子。
  可他不知道,贺子言也在后视镜里面看他。他见他站在雨里,很想就把车停在那里跑下去把他拽上车,然后痛骂他一顿:「要发疯回家去,这样作/践自己很开心吗?」他恨不得脱下他裤子在他屁/股上打上几巴掌叫他受到教训。可贺子言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爹亲妈,他不能这样顺从自己心意去管教陈默,他不是自己的孩子。
  陈默比他晚了半小时回去,他推开门刚踩上门口的地毯,一条白色毛巾就扑在他脸上,接着是男人手就在他身上游/走。他说:「擦干净再进门,水滴的到处都是不要打扫。」
  陈默听了心里有些难受,拉扯着身上的那条毛巾,示意他自己擦就可以了,可男人却不放手用毛巾揉搓着他的头发。
  贺子言生气了,却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觉得刚才那话似乎说的是有些过,又好言道:「擦干了就去喝碗姜汤。」
  陈默不知怎的听了眼眶有些红,毛巾耷拉在他脑袋上,他低着头不去看男人。
  贺子言见了,便道:「自己擦吧,也不是小孩了,我上楼做事了,你……记得喝了姜汤。」他想:「我在这里,他更加不自在。」便找了个借口上楼,他看了看陈默,白色的T恤贴在他腰上,隐隐的露出里面肉色的肌肤,又见他裤子管里面渗出的水都好养鱼了,不免心疼,他恨不得将他身上这身衣裳全都扒光。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他迟疑着,看了看他,说了句:「晚安。」
  贺子言工作到夜里有些渴了就去楼下倒了杯茶,上楼的时候经过陈默房间,不知怎的,他平日经过他房间也不会想着进去看看,今日竟想进去看看他。结果,一进去才发觉陈默的身体烫的吓人。
  贺子言一手扶着陈默的后颈,一手就脱掉了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又急匆匆地打电话叫私人医生来,屋里太暗了,他开了床头灯,微黄的灯光下,少年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着汗珠,他拿毛巾为他擦汗,少年有些难受的皱着眉,贺子言见了也难受的紧,恨不得躺在床上生病的是他自己。
  幸好医生来的快。
  沈医生还没有上楼就听贺子言说:「他今天淋了点雨,我叫他喝了姜汤了,想来没什么事的,没想到他身体那么弱。半夜还要你出诊,真是不好意思。」
  沈医生上楼梯的时候问他:「他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喊你?是到半夜才热起来的吗?」
  贺子言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把她带进陈默屋里去。
  沈医生把体温计从陈默腋下拿出来,贺子言在一边急迫的问:「怎样,他没事吧,医生?」
  沈医生从未见过贺子言这样,她回:「有点小烧,不用担心。」
  贺子言又问:「要挂水吗?挂水好的快点吧,会不会烧成肺炎啊?要不我打120送医院得了。」贺子言好看的眉毛都要皱到一起了,他真的是心烦,就算项目失败也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
  沈医生还用官方语言回答他:「他温度还可以,抗生素挂多了会有依赖性的。不过贺先生你要挂我也拿来了。」
  贺子言听了,摆了摆手说:「那还是别挂了,对他身体不好。」
  沈医生见贺子言六神无主的模样,有些想笑,就小小一个感冒怎么就让贺子言怕成这样。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问:「贺先生,这位病人是……?」
  沈医生又说:「出诊要填写病人的基本资料。」其实她是故意打探的,她给贺子言看病那么多年,这男人是给他扎针都不会眨眼的主,当然她平日也没少听其他主顾说起贺子言的雄韬伟略,所以他现在这样,她万分好奇这病人到底是谁。
  「你是我的固定病人,所以我给你看病不需要填写资料,这位我以前没给看过,所以……」
  贺子言正握着陈默的手答,眼神依旧在昏睡的少年身上,他只随意的答:「我侄子,陈默。」
  「是你侄子啊,看贺先生紧张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你的年纪,我还当是你的儿子呢。」沈医生说笑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看你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养的小情/人呢。」
  沈医生是私人医生,一般主顾都是些有钱人,有钱人么都喜欢玩些花样,比如玩个兔/爷①什么的。这一玩不好,对方又是个雏/儿,不懂那方面的知识,少不了第二天发烧生病什么的。她见过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免往这方面想。
  「其他地方要不要查一查?」沈医生试探的问贺子言。
  贺子言又拿毛巾擦了擦陈默的额头,他有些不耐烦的问:「怎么喝了药还这样?」
  沈医生答:「刚喝下去,药效还没上来呢。」她又见贺子言这样紧张,想来还是问个清楚的好,要是真是那边没有处理好,发了病,到时候高烧不退,别怪她头上来。
  贺子言这才想起回答沈医生,他道:「其他地方还要查?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病不成?」
  沈医生见男人急的红了眼,开口答:「这倒没有,只不过……」
  「医生,你有话就说行么,吞吞吐吐你想吓死人不成。」
  「贺先生,这真是您侄子?要是你俩刚上过床,他体内留着你的……也会发烧的。」
  贺子言听了就懂了那医生什么意思,他立马断了她这个想法,道:「你多虑了,他真是我侄子。」
  沈医生见他这样急迫地回她,笑了笑,拿起药箱,说:「那再好不过了,有事你在给我打电话。」
  沈医生又嘱咐道:「你多看着他点,别让汗黏在他衣服上,衣服湿了就要及时给他换,退烧药记得早上给他吃,我把体温计留这儿了,要是温度上升了,你给我打电话。」
  「药可不要空腹吃啊。」沈医生再三嘱咐着,她想这贺子言从来都是别人照顾他的,他是从没照顾过别人的,别说人了就连一条狗都没有照顾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侄子,要他照顾,想来也有些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①兔儿神是一位中国传说中的神祇,专司人间男性与男性间的感情,出现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其中最著名的是袁枚的《子不语?卷十九?兔儿神》。因而,兔爷也成为民间对男/妓及男/同/性恋的一种称呼。

  ☆、第4章

  沈医生走后,贺子言有些崩溃的把脸埋在掌心中,他拿掉眼镜,用手揉了揉眼睛,看着床上脸颊红彤彤的少年,心里如火烧一般。莫名的就是想发火,明明知道这只是普通的感冒,却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一想到自己竟扔他一个人在雨天走回家,才害他现在这幅模样,贺子言就心如刀割。
  「恩恩」陈默发出很低沉的声音,贺子言上前抚住他的后颈,后颈的碎发都湿透了,他探下身体,问:「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陈默感觉自己像在火上被烤一样,他睁开眼睛就瞧见贺子言在面前,微微张得唇又闭紧了。
  贺子言知道他倔,又有些责怪他:「病成这样还要和他逞强」只好靠着猜测想他要喝水,把水杯递了过去,他为了给他面子,说:「医生说了要多喝水,快多喝点。」
  陈默听了把唇贴在玻璃杯上,像只饥/渴的小鹿伸出舌头舔/舐着一汪清泉。他喝的急了,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落在脸颊上,贺子言见了伸手为他拭去,他的脸那样烫他的手却异常冰凉,让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发颤。
  贺子言再递给陈默喝水,陈默只望着他摇了摇头,贺子言问他:「不喝了?」陈默点了点头,他起身将少年扶在枕头上,拍了拍少年的手,道:「再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少年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贺子言哄他睡着,实在太累了,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大约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贺子言发觉陈默正拽着他的手,一下又觉得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值得的。
  贺子言来不及想其他什么,只拨开陈默湿漉漉的头发,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但发烧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许后半夜又烧起来也不一定。
  贺子言想着掀开陈默的被窝,解开少年衣扣,为他脱掉衣服裤子。在贺子言面前的是一具少年的胴/体,他没有女人的丰/腴胸脯,他是平整的,不含情/欲的,洁净的,就连他那处也是静静地躺着一根烟粉色的玉/柱,他白皙的肌肤上密着一层薄汗,贺子言拿毛巾从他脖颈擦至到他的肚脐处,又换块毛巾从肚脐那处擦到他的脚踝。再将他翻个身再细细地擦了一遍。
  陈默的背很好看,背脊中间留有一条很长的沟壑,腰又狭窄,屁/股上两团肉高高的耸起,他的皮肤白皙又滑嫩嫩的,像个初生儿一般。贺子言不禁想到沈医生刚才那番问话,他想:「若不是他说要抚养他,陈默指不定也真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包/养去了。」
  贺子言没给陈默再穿上衣服,已经换了三套衣服了,出汗又要脱,脱了还要穿,他也乏的很。
  他为少年盖上被子,自己也爬上床睡在陈默床的另外一侧。贺子言实在熬不住了,又怕自己睡着了,陈默又烧起来不知道,还不如就睡在他身边,要是一下烧起来,他睡再熟也能察觉到。
  本来睡得挺老实的陈默却不知怎的突然翻了个身就那样投入了贺子言的怀抱中,贺子言伸手揽住少年的头发,他正紧闭双眸睫毛耷在眼睑上,像个娃娃一般在他怀里酣睡。他似乎很喜欢他的身体,越发靠近的贴在他胸上。贺子言突然想:「如果他有个儿子也挺好的。」这是他三十三岁第一次冒出要孩子的念头。
  翌日,陈默睁开眼瞧见贺子言睡在一旁,又见地上都是他换下的衣服,一旁还放着药和茶,想来他昨晚发烧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
  陈默是被尿憋醒的,大约是昨晚水喝多了,起来就撩开被子想去厕所,可脚一沾地腿竟发软没什么力气,「砰」一声,他的手打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贺子言被这声音惊醒了。
  他不耐烦的说:「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说完才发觉不在自己家里这是陈默家,又想到昨夜的事情,一下跳起来,睁开眼到处找人。「陈默,你没事了吧,好点了没?」
  他撩开被子,陈默见他那处大大的鼓/起着,由于他着紧身内/轮廓很明显,一时不知看什么地方好。
  贺子言却好像习以为常上前将他扶起来,又说:「你乱跑什么,身体才好点?医生说早上要吃药,我去弄点吃的给你。」贺子言说着就要走,陈默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贺子言问他。
  陈默用手指了指厕所的门,贺子言笑着问他:「要去厕所?」
  陈默红着脸点头。
  贺子言的手滑过他的腰,扶着他去厕所。这时陈默还是没有穿衣服的和昨天夜里一样,他心里有些疑问,却也不想开口问贺子言干嘛给他脱成这样?马桶旁边就是一面镜子,他可以透过余光看见自己的光/溜/溜的身体,模样有些滑稽。
  贺子言大约怕他站不住,帮他翻起马桶盖子,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男人那处还没有消下去的意思,硬/邦邦地顶着他大腿处,陈默只觉得身体滚烫起来。贺子言感觉到了,以为他又烧了起来,便道:「你快小啊,小好了我好替你穿衣服,不然又要病了,才好点。」
  陈默被他一吓唬更加小解不出来,其实他想对贺子言说他可以坐下小便的,他就不用那么麻烦扶着他小便了,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两人都急的很。
  贺子言的双臂忽然穿过他的腰际,男人用手轻轻地抬起他那处,用大拇指的指腹轻揉他的顶/端,他的整个身体向前探,他的身体同他贴的更紧了,他在陈默耳边低声道:「嘘嘘。」
  陈默就真的尿了,而身体也因为羞愧轻颤着,贺子言好似不觉得这有什么,伸手拉了点手纸慢慢的替他将那处擦干净,贺子言的唇贴在他的耳坠上,他对陈默说:「你哪里我还没看过,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没过三天,陈默的感冒就好了,贺子言也忙起来,总是不着家,他就算能见也只是晚上他进屋前能看见他一眼,就算看见他了,他也不开口说话,男人最多也只问他:「身体好点没有?」「学校读书还习惯吧?」然后再道一句:「晚安。」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陈默,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的。」阿丽看见陈默作业本上写的乱七八糟扭扭歪歪的字问他。
  「啊?什么?」陈默这才回过神来。
  阿丽道:「自己叫我们来自习室写作业,我俩倒是写好了,倒是你没写几个字。」
  阿丽见陈默如此,问他:「你叔叔最近怎样?」
  陈默答:「和以前差不多,就是忙。」
  阿丽忽然笑得和花痴似得,拉着陈默的手臂,说:「陈默,你叔叔好帅啊。大树,你说是不是?」
  大树在一旁点头。
  阿丽又试探的问陈默:「他有对象没?」
  陈默回:「我看他戴着戒指,应该有女朋友,可能订婚了。」
  阿丽听了有些气馁,说:「什么叫应该,可能啊,你怎么不去问他?你们平日不聊这些吗?」
  阿丽又道:「果然好男人都名花有主了。」大树听了不是滋味的在一旁不言语。
  陈默的身体僵了下,回她道:「我不和他说话的。」
  「你干嘛不和他说话?」大树十分好奇的问陈默,阿丽碰了碰大树的胳膊,大树还不知道要住口。
  陈默只回:「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好。」
  阿丽为了缓解气氛,便说:「陈默,我们很久没去你家玩儿了,下次喊我们去么。」
  陈默点点头,说:「好。」然后又说:「不过最近不行。」
  「为什么最近不行?」阿丽心里想:「我就想最近去你家看看你那帅气的叔叔。」
  陈默说:「他最近好像在忙一个大项目,已经很累了,我不想打扰他,惹他心烦。」
  大树听了陈默这话更加疑惑了,他说:「陈默,你如此体贴你叔叔,怎么又不同他说话呢,这是什么道理?」
  阿丽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再问这事了,大树只得挠挠头不再问了。
  「我回去了。」陈默被大树的问题弄得有些烦,反正作业写不进去,便想早点回去。
  「好,你回去小心点。」阿丽如此说着,陈默就收起书本离开了自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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