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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故事——大风不是木偶

时间:2016-11-15 20:16:33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哎,小乌怎么来啦?”今天是成老师值班。
  “成老师,我这儿忽然有个急事儿,我有个同学,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今年考上公务员了,需要调学校档案——我也不知道他那儿怎么搞的,还需要高中档案,反正就是他让我来帮他问问,方不方便调?”
  “调档案啊?那还挺麻烦的,程序不少,这样吧,你先去档案室找找,看能找着不。去年档案室换地方,我听说他们还弄丢了一些呢。”
  “啊,行,那您帮我开一下档案室的门?”
  成老师面露难色:“这个嘛……小乌啊,我给你开了门,你别说出去啊,管档案室的王老师他妈住院了,他没请假,这两天我先拿着他钥匙。”
  乌天心下了然:“您放心,我就先找找看,不说出去。”
  乌天进了档案室。
  学生档案都是按时间放的,乌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那届学生的档案。聂原是中途转学的,按规定学校会保存他高一上学期的入学记录,也就是说,这里理应有他的档案。
  高大的橱柜,从上到下,乌天从站着,到弯着腰,再到蹲着——所幸,他终究找到了写着“聂原”两字的文件夹。
  乌天取出来,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
  没错,是转学时开的证明。
  乌天接着往下看。
  “……因故转入槊县第一中学就读。”
  签字人:乌秀梅。
  在闷热不堪的档案室里,一瞬间,乌天如坠冰窟。
  中午十二点整。
  这时的巴黎左岸咖啡厅是鲜少有客人的——谁大中午的吃西餐呢?而那些需要借咖啡厅调情的人,都是下午才陆续到场呢。
  服务员把罗宋汤送到靠墙角的5号桌。这两位客人奇怪,一年轻一年长两个男人,中午,在咖啡厅吃饭?还做贼似的选了个角落里的位置。
  要不是年轻那个长得英俊倜傥,简直要怀疑是犯.罪分子接头了。
  乌天冲老范扯出一个笑容:“范老师,打扰了,这会儿把您约出来。”
  老范沉着脸皱着眉:“不要紧。”
  “您尝尝罗宋汤吧,这家咖啡厅我也是第一次来——下次请您吃川菜吧?”乌天客气道。
  “乌天,”老范叹了口气:“你是我教过的,我知道你这孩子什么性格——有话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乌天放下手里的勺子,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问:“我们高一的时候,聂原转学到槊县一中,这件事儿您能把原因给我讲清楚么?”
  乌天问完,老范沉默了。
  过了很久,久到热气腾腾的罗宋汤已经变得温嘟嘟,老范露出了一个笑容:
  “昨天晚上在电影院碰见你俩,我就知道,你会来问我,但是没想到你这孩子反应这么快。”
  乌天:“这有什么好笑的?”
  老范摇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你们又在一起了?昨晚我见了你俩,电影就看不进去了,说实话,乌天……我有点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停更了一天,实在抱歉!太太太忙了。

  ☆、夜奔

  乌天在家待了两天,之前那条中华快被他抽完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坚持了五六年的戒烟失败了?其实他也没多想吸,就是忍不住给手头找点事情做。
  这两天他没联系聂原,聂原也没联系他。很多次,乌天点开微信,盯着聂原那个系统自带的头像,大拇指抑制不住地点开了那个头像,但对着聊天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说什么都屁用没有。
  之前乌天一直以为聂原只是嘴硬罢了,还是对自己有点意思的——那天晚上看完电影牵他的手他也没拒绝。现在乌天才明白过来,聂原那是懒得和他费劲。聂原说的话是真的,他见了乌天,就烦。
  那我们还有可能么?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第三天,乌天决定,他得坚持下去试试。
  不为别的,就为他心疼聂原。
  聂原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用得着他来疼?其实用不着,乌天理智上是明白的,但是忍不住。这感觉就像他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读鲁迅的《在酒楼上》,他的印象里一贯深沉严肃的鲁迅,竟然也会写那种——那种感情——一个男人辗转了很多地方,就为了给多年前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邻居女孩儿买一朵剪绒花。
  这种感情一两句说不清的,反正现在乌天想起来聂原就觉得心尖儿被咬了一口。想揉揉。也想揉揉聂原。
  第三天,乌天起了个大早,他把房间的窗户都打开来散烟味儿,然后又把攒了几天的衣服洗了,晾上,地拖干净,屋子里的东西摆放整齐。
  干完这些活就中午了,乌天出了一身汗,但好歹是把家里收拾得焕然一新。
  冥冥之中,这像一个暗示,暗示着新的开始。
  乌天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四点不到。上了会儿网,认认真真把自己拾掇一番,五点四十五,乌天出门。
  还真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乌天坐在出租车上,脸冲着窗外无声地笑了。
  到聂原家门口的时候刚好六点二十。乌天等到六点四十,仍没见聂原。他敲敲门,没人应。
  到了七点整,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给聂原打了电话——他本来是挺想给聂原个“看我又来了”的惊喜,但转念一想对聂原来说未必是惊喜……
  聂原的手机没人接。
  乌天的心提起来,不会又像上次那样……
  还有,小梁呢?
  七点一刻,乌天蹲在门口狼狈地挠着脚腕上蚊子叮的包时,小梁走进了楼道。
  “你、你又来了!”小梁惊讶地喊。
  “嗯,我来找聂原。”乌天站起来,冲他笑笑。
  “你们……哎进屋说。”
  乌天跟小梁进了屋,屋子里乱糟糟的。
  “你和聂哥……在……那个?”小梁小声问。
  “哪个?”乌天觉得这小孩儿挺有意思,故意逗他。
  “就……搞……对象?”声音越来越小。
  “没,”乌天继续说:“是我追他呢。”
  小梁盯着乌天,表情变得凝重:“你为什么追他?”
  乌天简直想笑了,但小梁一脸严肃,他也不好意思真的笑出来,只好尽力忍着,说:“因为喜欢他啊。”
  小梁不吭声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犹犹豫豫地说:“聂哥是个特别好的人……他跟我说……说他们那种人,都是一夜情,不会有人真的搞对象的……”
  乌天的心沉下去,他也不大清楚同志圈子是什么情况——聂原在这个圈子里待了多久了?
  “你别担心,我对他是认真的。”担心我对他就是一夜情?乌天心说,我俩多少年前就那什么过了,少年。
  “真的?”
  真是个小孩儿,乌天回答:“真的,我真喜欢他。”
  小梁的眉毛抖了抖,然后他又伸手去抓自己的头发。乌天看他挑染的那撮蓝毛都要被他揪光了,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聂原呢?”
  小梁抬起头,脸是挎着的:“聂哥……我……我觉得他应该挺难受的……”
  “他怎么了?!”乌天吓了一跳,声音陡然提高。
  “就那天晚上,你俩看完电影,他回来没多久,就接了个电话,是他老家的人打的,说他姥爷不在了。”
  乌天呼吸猛地一滞:“然后他回去了?”
  “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回老家了。”
  “还是槊县丘西村对吧?”乌天快速问。
  小梁愣了愣:“这你都知道?”
  乌天拍拍他肩膀,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老妈他们还要一个多礼拜才回来,乌天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卡和足够的现金,直接到楼下打车。
  等来了好几辆空车,但司机一听这么晚了要去槊县,都拒绝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碰上愿意去槊县的司机。
  乌天盯着窗外一盏盏向后飞去的路灯,双手攥成了拳。
  司机说快到了的时候,乌天给聂原打了个电话,这次是关机了。
  “师傅,您能再开快点么?”
  “小伙子有急事儿?”司机慢悠悠地答道:“开夜车还是慢点安全。”
  乌天不好再催,只觉得满心煎熬——似乎和聂原重逢之后,情绪就变得多,变得浓郁。
  又过了不知多久,司机停车:“丘西村到嘞。”
  乌天匆忙付钱,下车。
  出租车开走了,留下乌天一个人面对着那块写着“丘西村”的牌子。
  ——七年前的那个早晨,周贺骑摩托车载着崴了脚的他,来到这里。
  现在他又来了。
  十点多了,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倒是有家小超市开敞着门,灯也亮着。
  乌天过去买了瓶矿泉水,顺便打听。
  果然,超市老板一听乌天是聂家小子的朋友,十分痛快地指了路。末了还低声嘱咐乌天:“我看你们还是再多叫几个朋友来……”
  乌天疑惑,但也顾不上细问了,按着老板指的路快步前进。
  五分钟后,他听见了不远处的吵闹声。
  乌天加快脚步,再往前走,吵闹声越发清晰。
  “你们他妈的想搬我爷的东西,做你狗.日的梦去吧!”
  “我操,给脸不要脸……”
  一群人站在院门口,最中间,一男一女正破口大骂。围观的几个人身上还披着麻戴着孝。
  乌天皱皱眉,趁着天黑拨拉开围观的人。他使劲儿睁大了眼睛,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正在骂人的女人身边的聂原。
  也可能是他对聂原的身影、站姿太熟悉了吧。
  聂原身上披着白布。
  乌天凑到他身边,悄声叫道:“聂原。”
  聂原猛地抬起头:“啊——你——你怎么……”
  乌天一把搂住聂原,手掌在他后脑勺轻轻摁了摁。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了……明儿多更点~~~

  ☆、怒喝

  乌天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心里那个委屈啊。
  好吧,这事儿也怪自己——
  看见聂原的一瞬间他就脑子一热老母鸡护雏似的冲过去把聂原搂住了,周围全是人,聂原任乌天搂着,把乌天拽进了屋。
  乌天正满心琢磨着怎么安慰他啊他肯定心里挺难受……扣在聂原肩上的手就被聂原一巴掌拍开了。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聂原压着声音骂道。
  “我——”聂原的开场白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家的事儿你来凑什么热闹,你这么闲去谈个恋爱做个生意不好吗,非要天天给我添堵?!”
  “我听小梁说你姥爷走了……”乌天不知道自己踩着了什么雷,小心翼翼地说。
  “我姥爷走了关你屁事啊?!”这时乌天听出来聂原嗓音是沙哑的。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乌天也只好这么说。
  “……”
  聂原叹了口气,他驼着背,整个人散发出浓浓的疲惫气息。
  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聂原攥起拳头在自己额头上砸了砸:“姥爷已经下葬了,现在就是来回扯皮,你能帮什么忙——我心领了,你明天早上就回去吧。”
  然后不及乌天回答,聂原就丢下一句“在这屋坐着”,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混乱的争吵还在继续,乌天只听得出那男人说的是甘城本地话,那女人——大概是槊县方言?
  乌天爸妈都不是本地人,家里说普通话,所以那男人的话乌天也只能听个大概,说快了也听不懂。
  看了眼手机,快十一点了。
  聂原让自己明天早上就回去——想想也是,我算什么?朋友,朋友不算,同学……半年而已,勉强。
  最重要的是,聂原讨厌我。
  甚至,憎恨,也不是不可能。
  外面陡然响起女人的号啕声,乌天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聂原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女人哭起来了,但吵闹还在继续。
  乌天打量这间逼仄的小屋子,只有光秃秃床板的单人床,又矮又破的木桌,木桌下面的柜子里立着看不清书脊的书……
  乌天蹲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这么做是非常不礼貌的,乌天一面想着,一面把手机凑了过去。
  《九年义务教育语文》《九年义务教育数学》……
  乌天举着手机的手一晃,《数学(必修1)》。
  当年聂原拿着这本书,一遍又一遍,给他讲三角函数和平面直角坐标系。
  乌天的手伸过去,在即将触到书脊的时候,又顿住了。
  那女人的哭声越发声嘶力竭,还夹杂着嘶哑的吼叫。
  乌天把《数学(必修1)》抽了出来。
  翻开封面,内页上写着圆咕隆咚的“聂原”,说起来挺有意思的,聂原学习好,字却写得一般。现在的他精炼瘦削,不知写出来的字还是这样么?
  高一(22)班。
  乌天盯着看了两秒,继续往后翻。
  翻过几页,空白处密密麻麻地都是聂原的笔记。
  继续翻,一张黄绿的纸夹在书页间。
  很软很薄,服帖地对折了一次。乌天把书摊开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抽出那张纸。
  打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那是他的字。
  遥远的2009年扑面而来,日测结束了,聂原拿着书和笔走向自己位于角落的座位:“昨天给你留的题做完了吗?”
  他穿着天蓝色的校服,讲题时垂着眼,睫毛看上去很柔软。
  对,很柔软,他比谁都清楚——那种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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