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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上)----云子夜——

时间:2009-03-14 17:42:50  作者:

“为什么?”火殇问风,风也是摇摇头,脸色凝重。
大人经常不守诺言,而这次却是说到做到。隔天,火殇就被送到了外公家。
火老头虽然很不喜欢墨君,但对这个长得极像自己爱女的孩子,还是挺高兴的。老人家嘴巴上不说,脸色却因为火殇的到来,一天比一天红润。府上的人都知道这几日,老爷子心情极好。
不是第一次来外公家,这次的情况却又不同往日。火殇的心情不是很好,可以说是闷闷的,透不过气。
住在为他专门安排的房间,望着院子怔怔发呆。
火维平走过小少爷的窗,看到不时发出哀叹声的小人儿,打趣的心情突然平地而生。等火维平靠近窗子,火殇只是淡淡回了一眼,说:“平叔好。”
听得出来对方的心情并不像自己那么有兴致,火维平还是趴在窗栏上,“心情不好?”
很明显的事情,从火维平温和的笑容里,线条优美的嘴巴里说出来,有种很温馨舒服的感觉。
一直听人说——火家的火千君是最最漂亮的人儿,火家的火维平是最最温柔的善良的主。
流言不可信。
也不尽然也。
母亲的这位表弟的个性真的是好到家的那种。火殇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会无所顾忌,才会说:“我想回家。”
火维平为难地皱起眉头,“这可不好办——毕竟是表姐夫亲自送你过来的。再说,老爷子好象挺中意你的。都是因为你太可爱了啊……”
看到火殇立刻就垮下来的脸,火维平又有点不忍心。只是个孩子,还只是个八岁的孩童,大人的世界懂得多少?
“不喜欢这里吗?你母亲以前可是很喜欢这儿的。”
“那棵树,”儒雅男子转身指着院中最高大最粗壮的老梧桐,“你母亲就是在这棵树下认识你父亲的。虽然老爷子一直都很反对,两个人却是从来都没有屈服过的。总认为只要保存着信念,这份深深的爱,什么都能做到。结果也真是一切都随了他们的意。当然。”
火维平看向火殇的眼,说:“幸福不一定可以伴人一生,好运也是。”
火殇不解,呆楞得回看男子。男子却笑了,“你还太小了……”一股悲伤,浸溢——
幸福到头,只有悲伤。火维平想要这么告诉火殇,可火殇太小,不能完全听懂。但还是知道男子藏着无境的伤痛和故事。
这世上不如意事多到如牛毛,和对面这个男子相比,自己的烦恼也并不算什么。
男子告诉自己,当幸福敲门时,千万不要犹豫。好运不会天天来临,有一次就已是难得。勇敢地去追,总有幸福会等着你,那会是一片独属于你的唯一的祥云。
男子又笑了,“和我出去走走怎样?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
火殇豁然接受。
繁荣的街道,陌生的人流,还有阴靡的天空。
深春已近夏,气温上升,可以感觉到不断攀升的热气,往人多的地方冲。
帝都北平城,繁闹的城市。
来去的人们,猜不透各自的心思。相互揣摩,只能互相伤害。所以只要萍水相逢,是奢侈的幸福——
“去哪里?”孩童清甜的声音响起,穿透浓厚的人群,到火维平耳中。儒雅男子低头,轻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大人式的回答,我不喜欢。”火殇很不屑地扭过头。
惹得男子哈哈大笑,引得一干人等回头张望,投以好奇的眼光。见是火家的公子,有点头哈腰,有笑着问候,也有头一甩就离开的。
男子好像更开心了,“很有意思的回答,我喜欢!”
火殇只当他是好玩耍着自己的,不于理会。
火维平见男孩没什么反应,只好老实道来,“漓火堂,以前去过吗?”
漓火堂?北岛三大药堂之一,历史悠久,古风醇厚。火殇作为火家的孩子,自然是听说过,只是从没机会踏进去。听说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府上的下人都是这么和他说的。说什么,药堂啊!那可不是孩子应该去的地方,那里可会吃人的。火殇听了,一笑了之,心里头还是记下了“漓火堂”这三个字。
见男孩的眉角展开,火维平高兴地握紧手,牵着火殇大步前进。
并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却也是精雕细琢、古朴雅致。透着百余年来历史沉淀的文化气息。此处的天空也感染着它的一切,悄悄染上昏黄。
这就是众人口中的“漓火堂”,那传说中可怕的地方。
“快进来啊——”
前面男子的呼喊,唤回了火殇飘走的神。
进了大门,才发现,其实格局建设和上将府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随处可闻的浓郁药草味,才让人有身在药堂的实质感。
果然是药堂啊!到处种满了平时都很难见到的奇花异草。
“漓火堂”的现任堂主是个很娇小可人的女子,叫做漓童儿。她有个丈夫,是个冰冷的漂亮至极的男子,还有个孩子。
“我家泪儿比你小几岁,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说这话的正是漓堂主,她可爱地皱起鼻子,伸手招来一下人。“带小姐来。”
第一次见到漓人泪的印象,火殇恢复记忆后还记得。那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有张和她母亲极相似的脸,却有一副柔和感伤的眼神。
一下就刺痛了火殇的心,让人不得不爱,不得不疼。
她会开心的大笑,大声呼唤一个人的名字,“佐吏,佐吏!”永远都不会累。
会飞扑到那个叫做赤佐吏的青年怀中,很幸福很幸福的笑。
漓人泪是个很甜美的女孩子,这是一开始火殇对她的印象。
赤佐吏是个十五岁的青年,是赤家大少爷。一个看上去高傲、难以接近的人,只会对漓人泪露出宠溺的笑容。
火殇在漓火堂整整待了一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周内,他暂时抛掉烦恼,好好开心地度过,直到夏天的到来。
上将一直都没有来接火殇的意思,火老爷子整日里,摸摸长须,感慨,“这样的父亲,不要了得了!”
火维平尴尬地陪笑,“老爷子说得也没错——”
火千君会狠狠地反驳,“年纪老了,就会痴人说梦话。”
火老爷子是精到家的人,回头看看漓童儿,“小童呢,怎么说?”
“老爷子要高兴,当然可以留下这孩子的。我也很乐意照顾,刚好可以和我家的泪儿作个伴。可至于墨上将的意思的话,就不好说了——”
真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众人一致认为。
这是个难得一群人都有空聚在一起乘凉的傍晚。吃过晚饭,空闲下来,坐躺在廊台上拉家常。
“那些孩子们呢?”不知谁低呼了一声。
火千君低糜华丽的声音响起,穿荡暖风,徘徊不前。“丢不了,佐吏那孩子在。”
“哦——”问者应道。
火维平挪了挪席垫,靠近美貌男子,缓和恰意地舒口气,“千君,好久没去我那里坐坐了。”
男子回过头,只是淡得不及风的笑,却百媚丛生,任何女子都比不上,“花都谢了吧?”像在问,又像是在叹息。
“还有最迟的那抹樱还没开。”
火千君的眼里也带上了笑,“我会去的,维平可把茶待好了。”
淡雅男子笑开了眼。
火老爷子无奈叹气,两孩子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人的感情可说不是一般的好。
漓童儿抬头望天,思绪飞舞——
四人各怀心思,谁都搭不上谁的边。
漓童儿一直知道自己丈夫的冷漠,那坚固的城池谁都打不破。可是喜欢是最卑微的怯懦,她一次又一次偷偷望着他的侧脸,呆呆想,就这样到天长地久也不坏。
放飞的纸鹤,顺水而流。萤河桥畔,几个小孩儿正在一起玩他们的游戏。时而传了欢声笑语,荡漾的年岁,不知愁滋味。
整个北平城,最美的景观就是这并不宽阔,却横穿城东城西的萤河。萤河,萤河,就因为夜晚时分,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宛似银河般耀眼、绚目。每当夜幕降临,河畔就会围满人。壮丽景观,怎么看都不嫌多。
时间随流水,悄悄流逝,谁都没在意。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正在做的事,就忘了归去的时间。
直到天际暗淡,风变了方向,凉意渐起时,有谁惊呼一声“完了”,赤佐吏才发现错过了回去的时间。
但现在回去的话?赤佐吏想到,可转念又一想,真想带泪看看这美丽的萤河。
“怎么了?”火殇发现赤佐吏突然停下了动作,也放下手中的纸鹤,问,“好像天色很晚了。哎呀!只顾着玩,把时间都给忘了。”
“佐吏?”漓人泪也不再继续玩了。她蹲趴在石凳上,转抬头,似水的桃花眼眨啊眨。
赤佐吏半蹲着,手扶上女童的头,轻轻揉搓,“没事,有佐吏在。泪,不要怕。”
“恩!”听了这话,女孩很认真地点头应到,又开始玩她的纸鹤。
男子满意浸眼眶,偏过头对火殇说:“看过萤河的夜景吗?”见男孩摇摇头,又加了句,“又是个足不出户的少爷——”
这话实在有些刺耳,火殇想反驳,在脑袋里搜了一圈,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对方其实是没有说错的,自己真可算是足不出户了。这次若不是被父亲送到外公家,可能在成年之前,都不可能有机会跑出来,在外头待那么长时间。
有这种觉悟,反而使他感到更不是味。“也不尽是……”这是最大限度能想到的托词,惹得两个孩子一起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要笑啊!很丢脸的——”他急急争辩,另外两个人反而笑得更开心。
“我说,你都多大了。连家门都没出过。”这一看上去挺冷漠的一个人,笑起来却还是一股子的孩子气。赤佐吏双手抱着肚子,实在是笑得不行了,真没想到这个人真的是从没出过家门一步的。虽然对方现在还只有八岁,可这也挺不可思议。
虽然都是早熟的孩子,可孩子总归是孩子。在一起时,时光一下就变了样,色彩斑斓,无限想象发挥的空间。
有多久没像这样好好的作为一个孩子笑过了?将军府太过沉闷,每个人都暗藏心机,步步为营。作为一个孩子的他,虽没被卷进这种纷争中,却还是失去了应有的欢乐,所有乐趣都是自我的取乐,无趣之极。
看那两个人笑得开心,自己也突然觉得很可笑。一个从没出过家门的孩子,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永远活在狭小的牢笼里,以为这就是世界的模样。真真好笑!
火殇想着就一同笑了起来,清脆甜丽的笑声像清泉般悦耳。一声声,一阵阵,随风,随流水,随夜光,一起飞舞,绽放光芒。
笑得有些甜,有些乐,更有些枯涩。
漓人泪不懂,因为她一直都是活在蜜糖里长大的。可赤佐吏不同,十五岁的孩子生在将王府,早就懂得了人情事故。于是听着火殇的笑声,看着他美丽却又稚嫩的脸,恍然不知如何应对。
忽然,河畔荧光烁烁,一点点星光飞出草丛、树林,都往萤河上空聚集。夜晚最令人向往的时刻终于到来!很都人都往那边跑过来,争相观看这无限难得的美景。
奇怪地看到那么多的人都往他们所在的地方赶,火殇止笑问:“这是怎么了?”
赤佐吏想到这正好可以化解火殇的忧愁,就献宝道:“是夜萤河,听说过吗?”满意地得到男孩的摇头,接着说,“你可要仔细看了,这可是整个北平城最壮观的景象。泪也是,不要走丢了。”柔声叮嘱一脸期待的女孩。
漓人泪很高兴的一声“恩!”非常乖巧。
火殇不以为然地闷声道:“她可真是你的宝了。”
“就是我的宝!喂,你看着点路,人多,不要走散了!”
“是是是——”懒懒散散地应着,也不知有没有听进。赤佐吏要照顾小女孩,自没有心思再顾着火殇,就由他一人随处走动。只记得反复告诉身旁的漓人泪,“要拉紧我的手,知道吗?”
“恩!”
“不要……火殇,你往哪里走啊?”等赤佐吏察觉时,已不知火殇的去向。茫然的四处观望,却没有那个小小的、挺直了背的男孩子。“去哪里了?”小女孩摇摇头,睁大眼盯着赤佐吏。
“去找找吧——那家伙可是第一次出来。”拉起漓人泪的手,穿过人群,赤佐吏去找走丢了的人。
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反正是走着走着,就和他们走散了。火殇无奈地发现,他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无论是回家还是回“漓火堂”,就算是回那可恶的火老头的家,他也不知道。果然,人的第一次总会遇到点什么,才算合理。
想太多也是枉然,不如找到赤佐吏和漓人泪。说是看“夜萤河”,那么必定还在萤河畔了。火殇在拥挤的人群间穿行,小个子艰难地前进,这人还真够多的!
美景没看到,如果还把自己给弄丢了,多丢脸啊!死老头,一定会笑死的!不过,那也不错——恩,没准父亲想明白了,接自己回家也不一定的。恩恩!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么想着的孩子,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是四面无援助,更本找不到回去的路。还有,自己只是个孩子这个事实。
也许是从小生长的环境,造就了这样的人,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游走在人影重重中。想着莫须有的事,发挥天生乐观的性格。
真是年少不知愁!
看着单薄的孩子,走在暗机四伏的街道上,酒馆阁楼窗口旁的男人低低浅笑。
“公子,酒。”妖娆女子斟满一杯酒,环手绕过男人的背,就酒杯举到男人的嘴边。男人含笑饮尽,用低沉的声音吩咐到,“叫那些人把手脚放干净点。”
“易公子尽可放心,我的人,各个都是老手。”坐在围屏边的鹅黄长衫男子回道。对叫做易公子的男人举起酒杯,说,“别看了,多好的酒,可别浪费了。”
“只要事办成了,好处绝对少不了你们。”易显收回视线,重新回到酒桌前,接过女子奉上的身体,随便地捏玩了几把,又很无趣地打发掉。“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你心里那把秤我还不清楚,几斤几量,我都替你存好了。”
“就喜欢易公子的爽快,这件事还真是因为你拜托我才干的,要别人做,可没那胆……”男子呵呵笑道,谨慎地向四周张望。
“不用看了,都是我的人。”
男子抬眼对上易显,不发一语。易显皱起眉头,很不满对方的不信任,但又碍于有求于对方,只得扫扫手,将侍侯一旁的家从都退摒掉。
“可以说了。”易显抬手倒酒,很厌恶地看了看倒洒的酒水。对面男子笑道:“真是个娇公子。”得到男人不悦的眼神,男子才收敛起笑容,正色道:“你真决定这么干了?”
眸光一闪,粗犷男人沉思片刻,缓缓移动视线,正好撞上胡言冷冷的眸子。
雪问墨君,“为什么将火殇送到火家去?”当初那孩子出生时,火家就派人来商议过——要那孩子,但墨君只答应了随火姓,没交出这孩子。可现在看情势,墨君很有将火殇交给火家人抚养的意思。雪这样问时,墨君就站在中院庭院里的一棵老槐树下,那是当年将军夫人所衷爱的树。
当天,艳阳高照,风躺在树阴下,他的使从木木麻在一边摇扇,时而端送茶水。听到雪这么问,风眯笑了一双眸子,知道他是故意在气自己,三个人的关系一向微妙,而火殇就经常是话题的开始。
雪使使从木尚于从院落北边走来,递送上一绢本,又匆匆离去。雪翻了两下,线条柔媚的眉头忽然皱起,不禁出口,“这帮家伙。”
听了雪的话,墨君和风都转头看向他,眼里各藏危机。由老管家将那绢本交给墨君,墨君看了又传给风,不多会儿,三位主子的神色都很难看。
“那帮家伙越来越大胆了,平时暗地里搞些小花招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现在竟然这么张狂,不知是谁给了他们那胆?”雪冷冷的眸子都是杀气,二十未到的他却有着过人的气势和能耐。
帝夜军不似帝御军的职责是维护帝君宫里的安全和都城北平的治安;帝夜军是监视北平城外其他城池官员的作为和维护北岛人民生计来源“矿石山”;而几个家族军队,像赤家军是建国以来就存在的一股强有力的军事力量,大部分都驻守边城,还有一些按照家族所在地会留在各个城池维护当地的治安。
看了那绢本,作为帝夜军上将,又管理着“矿石山”的人民采矿安全,他对于现在那边出现的事端只是挥挥手中的刀,又递交给管家,吩咐雪,“你去看看那边的情况,若是闹得过分就按规则处理,也不用看是哪位大人官爷的脸色,反正一律按法惩治就是了。不过,若是和这次扩兵扯上关系的都给我带回府上来,我要好好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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