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龙王界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当年仙界误种的‘噬情花'只是一朵未成形的妖界之花,就已经惹出这滔天的大祸,如今小龙身上那朵花,可是要比之,力量上强大的多得多......说实话,我甚至怀疑,万一小龙身上的‘荷泽牡丹'发作起来,就算是龙王本人也没有办法扛的住......"虽然知道自己这麽说实在有些过分,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龙王,尝到了‘荷泽牡丹'的味道之後,那表情......实在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呢。 不过相曦不愧顶著‘老狐狸'的头衔,虽然在乍然了解到这些记录後,心中一时焦急的失了从容,但是等眼前人这半调侃的话语说出了口,他到反而安心了不少,放下手中的书本,慢慢收拢起有些失态的焦灼情绪,眼前这位既然能够如此悠闲的调侃自己,甚至连龙王都不放过,言下之意自然有了妥帖的对应方式,毕竟万一要是龙王界弄的不可收拾的话,第一个跟著倒霉的,无疑就是和龙王界最为交好的仙界了,而眼前的这位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熙和捧著外务院送来的折子走进卿和圆的时候,正看到龙族的相辅驾云离去,而自己的上司则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麽,一脸窃笑的目送著相曦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君上,龙王界出兵了,而且龙王还把七殿下敖彦一起带去了前线战场。"熙和走到放置著棋盘的凉亭外,恭敬的向亭子里的年轻男子行了个下臣晋见礼,递上手中用明黄色绸缎包裹著的书折,而那和相曦对话了许久的男子的身份,却是如今仙界地位最为崇高的君主"凌岚仙帝"。 "果然如此啊......"凌岚仙帝慢慢收敛起脸上的微笑,微合的双眼遮住了眼底在瞬间掠过的一抹异色,"小飞天的事情调查的怎麽样了?" "正如君上所料,小飞天里空无一人,七曜真君已经不见了踪影,属下用仙镜寻遍整个仙界也没有查到七曜真君的踪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凌岚仙帝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那双深邃的黑瞳再一次的投向远方那白色的云海之中,不再出声,只是缩入袖中的手指在无人可以窥探的暗中,轻轻地抚摸著系在肘臂上的半块玉鱼符,那熟悉的冰冷的触感,就好像是那个人恶作剧时的笑容一般,嬉闹中带著七分的残酷,残酷中却更是隐藏了三分的温柔,只是可怜了那些被情字蒙蔽了双眸的痴儿,只看到那残酷的表象,而忽略了那残酷背後的温柔。 第十九章 当龙王带着他的军队向魔界前进的时候,魔界的主人却没有如同外界所宣传的那样,在前线严正以待,准备和龙族做上一番灼热的惨烈厮杀,正相反,这位魔界之王,此刻正舒爽的在柔软的床上,肆无忌惮的挞伐着身下这具被无情的铁链缠绕着,无法动弹,但举手投足和眉目之间却依旧荡漾着撩人的妖媚的躯体,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恶劣的留下一连串青紫的激情痕迹,倾听着那因为激烈的情欲而显得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而那不时轻响的锁链碰撞声更是为那销魂的喘息,平添了几分灼热的温度。 只是如果门外不要杵着个人,冷冰冰的向门内兴奋状态中的君王进谏的话,自然是更好了:"魔君,龙族的军队已经从龙宫出发,数日内就会抵达魔界边境了,不管您最初的打算是什么,魔界的子民和军队都需要您的下一步指令。" 魔界虽然是一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但是比起神界森严的等级划分来,魔界上下级的关系倒是颇有民主风范,除了魔君必须强大到让下属的十一位大将军同时承认其君王的地位置外,魔界的其他职位,多数都是由魔界的居民投票选举的,只不过选举的方式,有些血腥罢了。所以即便眼前这位魔君臣子对于打断帝王‘办公',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真是麻烦的家伙......"在一声压抑着的发自喉间的呻吟声中,魔君扬声抱怨着,只是不知道他所抱怨的,是远道而来的龙族,还是打扰了他兴致的臣下。 "传令,魔界诸人非本王手谕,不得私自向龙族挑衅,违者杀无赦。"嘴里随意的吩咐着和当初出兵龙王界一样突兀的命令,这如同儿戏一般的指令却被毫不犹豫地执行了,门口那位大臣,丝毫没有劝谏上司的打算,而是直接把魔君的话,一字不改的用千里传音的方式,送去了前线,然后就如同完成了任务一般,袖子一甩、走人。 "呵呵呵......看得出你的臣下,如今是越来越有性格了。"低哑的笑声,从魔君身下人儿的口中响了起来,慵懒内夹杂着几分布容错认得蔑视,"你这个君王,看来也当不久了。" "当不久,就当不久吧,反正魔界的君王宝座,向来更替迅速,我也不会介意,下一任魔王继我之后尽情的享用你这小妖精呢。"对于这恶意的挑衅,在魔王看来却有如小菜一碟,只是一个冲刺,立刻就让这个不安分家伙闭上了嘴巴,全心投入这场情欲之战中。只是没有人能够看到,魔王眼底一闪而逝的精芒......七曜真君,差不多也该到龙王宫了吧。 ==================俺是老实的剧情分割线================ 从正常的视野看来,一个婴儿的生活,无疑是最幸福、最享受的。即便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来形容,都略显不足,每天除了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之外,就是用刺耳的哇哇哭声把周围的成年人支配的团团转--哪怕这些成年人中有着所为的大人物。因为任何权力、地位、金钱、荣誉对于一个婴儿来说都是毫无威慑力的,相比较而言,嬷嬷们手中的奶瓶更加具有实际意义。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婴儿无疑是一个最为无聊的工作。没有电脑网络、没有音乐电视、甚至连文字图片都匮乏,每天除了用最原始的方法耍着周围的人之外,敖彦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娱乐方式。如今他倒是分外的怀念当初在半妖村那些短暂的日子,至少那时候身边有锦儿陪着,每日里在山间闲逛,回到村子里还能拿『金鱼』和『傻气』开开心......甚至连那个呆头呆脑的敖巽,也成了敖彦思念的一部分。 小小的身子无聊的在铺满了厚厚的长毛床垫的车舆内打着滚,从这一头滚到另一头,然后再慢慢的揪着床垫上的长毛,匍匐着向前攀爬,目标就是不远处的那颗龙王昨天晚上用来睡觉的枕头。这样的行动看起来的确非常的愚蠢,但是为了能够尽早的让这个婴儿的身体葱爬行类进化成灵长类,暂时也只能忍耐了。 我爬、我爬、我爬爬爬......柔弱纤细的四肢在毛茸茸的床垫上掠过,身后留下大把大把的散碎长毛,是最好的证明爬行者到此一游的证据。幸亏龙王界的长毛床垫有着秉承可持续发展战略的优良传统,任何被拔走的长毛,只要再落回毯子上,半个时辰后就会自动再接回去,而且耐脏、耐洗。[==] 手脚并用的爬上龙王的枕头,然后一屁股坐下,恶劣的笑了笑,憋红了小脸,硬生生的将一个屁放进了龙王的枕头里,然后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个简单的符号--这是昨天晚上从照顾自己的嬷嬷身上学来的一种简单的符咒,不需要法力,只要手势正确就行,这个符咒能够将蔓延在车舆内的清香完整的保留半天时间,敖彦花了不少时间才学会的,而且很明显,一学会,就把它直接用在了自己的父亲的身上--满意的拍拍被自己做过手脚的枕头,敖彦转身开始寻找车舆内下一个受害品。 身下的车舆还在路上飞驰,微微颠簸虽然被床垫隔绝了不少,但是依旧可以让人感觉到前进的速度极快,就像止不住的命运之轮一般,将无数的纠葛汇集在一起,等待刹那间的碰撞...... (2) 敖玄刚踏进车舆,就感到空间里有一种微弱的法力波动。 龙族天生就拥有强大的法力,是最强的天然操法者,这也让他们对于周围法力的波动异常的敏感,再加上龙王的专用车舆内,本身就设置了一个绝密的安全屏障,能够隔绝外界绝大多数的法力攻击,而这次因为敖彦的特殊情况,临出门前,龙王甚至召集长老们,特地在车舆的外层和内壁里各自施加了整整十六层不同性质的结界蔽障,以免在半途中,敖彦身上的‘荷泽牡丹'突然发作起来,让人措手不及。 所以说这异常的法力波动没有可能是外界传入的,可是这车舆内,除了龙王他们父子三人,加上三个照顾敖彦的嬷嬷之外,甚至连敖玄的贴身侍卫也不被允许进入,而且这个微弱波动不属于龙王,也不是那三个嬷嬷的...... 敖玄皱了皱眉,遁寻着法力波动轨迹,很快就发现了源头。虽然法术都是无形无影的,但是在敖玄的眼中,辨识龙王枕头上微微浮动着的那个小小的咒法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敖玄有些奇怪,是谁会把最低级的『清灵咒』释放在龙王的枕头上,而且这个『清灵咒』的施加者显然技术拙劣,连初学者的程度恐怕都要比这个好。 龙王的五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之中,四殿下敖玄向来以冷静、谨慎出名,再加上这些年帮助龙王处理龙族的政务,所以处理事情来更是小心,在找到了异常的法力波动之后,敖玄没有毛糙的去接触那个枕头,而是将手轻轻按在车舆的车壁上,轻轻低语了几声后,光洁的车壁上,立刻浮现出不久前车舆内所发生过的一切--自然,也不会漏掉敖彦恶作剧的行为。 这个答案让敖玄即是吃惊,又是好笑,一来,是没想到敖彦才看了嬷嬷们的举动,就已经会模仿了;二来,却是因为才学会这么点东西,小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往亲人们的身上使用了,这一点倒是完全继承了父母那恶癖的性格,而且很显然,敖彦的恶癖比起那对不良父母,只高不低。[==] 敖玄将目光转向车舆内的敖彦身上,而敖彦早在看到敖玄施法让车壁浮现出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就知道大事不妙,虽然心里面一个劲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不会有人和自己这个小小孩计较......但是,看到敖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敖彦本能的有一种算不上恐惧的瑟缩,就像是在校园外斗殴的学生,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一样。控制不住的四肢并用,迅速的爬到了不远处的被窝堆旁,把身子完全的缩进被子后面。不过这种逃避对于敖玄来说,除了提供更多笑料之外,别无他用。 轻松的伸出双手,把拼命往被子里钻的小东西从被子后的角落里抱入自己的怀中,盘腿坐下,修长的食指在那光洁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戳了戳,唇角忍俊不住的向上拉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小家伙,还没有学会本事,就先学会了做怪,连父亲都敢下手,难怪敖巽会被你欺负到底了。" 如果是一般的婴儿,被这么对待,或许早就哭得天塌地陷了,不过我们的小龙自然不会错会了敖玄的话语,煞风景的大哭大闹,乖巧的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在敖玄的怀中蹭啊蹭的,小手紧紧更是抓住了领子,把脑袋使劲地往敖玄的肩窝里钻,嘴里咿咿呀呀的模糊的叫唤着,仿佛是在为自己恶劣的行为辩解,不过那可爱模样,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小家伙,别撒娇了......"搂了搂怀中软软的小身子,敖玄安慰的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然后让小家伙坐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上,背心靠着自己的小腹,探手把那个枕头拖到眼前,指着枕头上那虽然微弱,但是绝对瞒不过龙王耳目的法咒,带着几分笑意的在小敖彦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小笨蛋,要让父亲上当,光是这样可不行噢,这个法咒虽然能够将气味保留,但是没有办法消除法力的痕迹,你要这样......这样......再这样......" 如果龙王知道,他那个向来谨慎、沉稳、庄重、颇有王者气度的儿子,此刻正在车舆内,微笑着教导另一个已经有了明显的恶魔潜质的儿子,怎样最大限度的骗过自己的耳目,让自己上当,真不知有何感想。 不过敖彦倒是明确的感受到了来自敖玄的温柔。 乍看之下似乎和前生在孤儿院里,老院长给予自己的关怀和爱护一般,但是感受着身后紧紧包裹着自己的体温,和耳际那轻柔而不失力度的语言,敖彦发现这两者间的差别其实很大很多。老院长给予自己的,是一种指导,是一种带着温柔的指点,更加类似于长者对于晚辈的教导和爱护;而敖玄给予的是毫不犹豫的纵容,身后这个怀抱,宛若一个巨大的安全空间,可以放任自己在其中肆意的挥洒、任意的放纵。 敖彦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亲情,因为他从来就不曾被这样的怀抱所包容。 在他的记忆中,坚强是唯一能够依凭的词句,不管有多少痛苦、有多少的悲伤、只有坚强,才能让自己继续的存在下去,在那个曾经被称为『温彦』的十六年生命历程中,坚强让他能够一次次的抗拒死神的冷笑、命运的嘲弄,而如今,乍然失去了‘需要坚强'的理由之后,他才发现,其实对于感情这个词,他一直很陌生,因为从来没有人教导过他,要怎样去理解、去表达。 "这个小小的弯折,虽然简单,却能够将法咒上的法力全部均匀的分散开去,不会有不均衡的感觉,这样普通人不仔细的话,是不会察觉的......"敖玄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眼前划动著优雅的弧线,一个漂亮而神秘的法咒在半空中悄然浮现,带著最初的淡淡的乳白色,勾画出一个美丽的图纹。那神奇的模样,立刻吸引了敖彦的全部注意力,毕竟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看到所谓的法力符咒。 至於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困惑和犹疑,自然被迅速的扫入心灵的某个角落里。是不是亲情、是不是包容,对於此刻的敖彦来说,并不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仔细研究的问题,毕竟只要身体和本能不排斥,那麽眼下的一切对於敖彦来说,就是安全的。眼前的一切并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存,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那就足够了。过去十六年的孤儿生涯,让敖彦学会了不要去期待明天会发生什麽奇迹,只要牢牢的握住今天到手的东西。 睁大眼睛,仔细地看著敖玄手指尖的变化,试图努力的记下每一个细节,但是也许是眼睛睁得太大,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酸酸的感觉就沿著眼眶向全身发散开去,而後背紧贴著的敖玄柔软的小腹,即便隔著衣服,那暖暖的、软软的感觉更是让人舒服的直想打瞌睡,再加上敖玄那清亮却刻意压低了的音调,仿佛是演奏著月光曲的小提琴。 三重外因的影响下,敖玄还没有完全将那个法咒讲解完成,就听见安静的车舆里除了自己的话语声外,多出了一个‘!!'的轻喘。停下话语,低头看著怀中不知何时已经睡著了的敖彦,红扑扑的小脸紧贴著自己的小腹,小小的嘴巴微微的张合著,喉咙里发出和幼猫一般的呼噜声,唇角更是流淌著一缕惹人怜爱的银丝,眼看著自己上好的外套下摆,被迅速的染湿了一片。 敖玄好笑的用手指捅了捅小家夥脸蛋,小小的身躯扭动了一下,本能的将脸蛋往那温暖的小腹上蹭了蹭,继续戳......躲开......再戳......继续躲开......敖彦下意识的反应,却在此刻让敖玄体会到了龙王平日里戳敖巽脑袋的乐趣,那细白的手指,带著七分的淘气和三分的故意,在敖彦嫩嫩的小脸上戳阿戳的,到後来甚至连敖彦的鼻子耳朵都难逃骚扰。 即使是在最深沈的梦中,对於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骚扰事件,敖彦很快就本能的到达了忍无可忍的境界,当他的整个小脸都埋进了那温暖的小腹上,却依旧逃不开,拿手指对耳朵的骚扰时,细嫩的小手迅速在耳边挥动,把那饶人清梦的讨厌家夥拍开,同时闭著眼睛,顺手抓过一旁的衣角,毫不犹豫地盖上了脑袋。 "哈......噗......"敖彦的动作,顿时让敖玄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怕真吵醒了弟弟,所以笑声才出口,敖玄就赶紧捂住了嘴巴,使劲地把笑声憋了回去,近乎於痛苦的忍耐著──如果换作了龙王,才不会这麽客气呢,肯定会大笑到把车舆的车顶都笑翻[==]──好不容易才把笑声忍过去,敖玄一边抽笑著,一边小心的扒开敖彦脑袋上的衣角,小心的调整著小家夥的睡姿,并轻轻地拍抚著那柔软的小小躯体,仿佛是在安慰著敖彦被骚扰的美梦。
14/15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