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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秋桂子——控而已

时间:2016-11-22 23:01:22  作者:控而已

  刀红隐“肃然起敬”:“小师父小小年纪,这等见识。佩服佩服。”
  解舆见楼观大弟子年不过弱冠,身子却精壮异常,知是下了苦力练功之人,言辞之间亦是凛然正气。见刀红隐耍弄他,却似见耍弄自家一般,颇不是滋味。
  那楼观大弟子面上一红,微微拂袖,以示不怿。翻出右手半个掌心,不知是否胎记,鱼际处显出一枚铜钱大小红斑。
  解舆微微皱眉,太阳处隐隐跳痛。
  “玉泉山斗茶本无规矩。”长梧子道,“今早到寺外询问,方知今年来人甚众。寺中长老道,明日辰时须在寺外预斗一番,胜者方许入内。”
  刀红隐道:“奴上山时,撞见护法教徒、百越会徒、逍遥帮众,不知此事与弥勒教有甚干系?”
  听闻“弥勒教”三字,在场诸人俱是面色一变。长梧子面上一凛,大弟子面上一僵,最奇异者却是解舆,面色青白,半边额角渗出汗滴。刀红隐见他伸手抚太阳,眉头微皱,心道:这天真观察如今却是晓得事了?
  那长梧子道:“此事说来话长???????”便沉吟半晌。
  “听闻去岁弥勒教连并十教,当中便有如上三教。不知三教今番来此,是否得令弥勒教?”
  刀红隐语毕,只见解舆一头大汗,面色煞白,不知是否因火旁暗影魍魉,刀红隐只见得解舆额角伸出一根细针,心下大骇,再定睛一看,却是没了。
  “夫君有何不快意?”刀红隐问。
  “头疼。想是昨夜受了风寒。”解舆微微一笑。
  刀红隐心下一震。那一笑,不知为何极似一人。着眼再看时,解舆已然起身,道是去马厩后方歇息。
  刀红隐心下狐疑,却寻思不出究竟。到了次早,解舆不再诉有甚不适,神色却是与往常不同。话却不似往常多,眉宇间微笼一层淡愁,刀红隐心下愈发疑怪,因问道:“夫君,何事挂心?”
  解舆只是摇头,笑道:“娘子多心。”  

  第33章 弥勒(2)

  且说这刀红隐夜里与长梧子相谈甚久,终问出究竟。原来近一月前,青城派无意截落一只传信飞鸽,道是一宝自禁中失窃,盗宝者乃是一名唤“柳官人”之徒,平日喜好扮作文士,携一双角小儿四处游历。
  此宝是何物?青城派即四处打探,得悉禁中待月诏失窃传闻。
  待月诏竟是有或无,当世无人确知。依情理判论,得天下者得诏,此诏不可轻出,故寻常时节,定是在禁中无疑。那柳官人盗走待月诏之后,开封提刑放出密探寻访此诏下落,飞鸽便是密探传信回东京途中教人截下。
  青城派随后又探知那“柳官人”携书童入蜀,于蜀中寻访,却未见“官人”,只见得一书童独自云游,青城派教众回报此事与教主之际,信函却教弥勒教截下,故而前日所见护法教,百越会与逍遥帮众,都是因此而来。
  以是来人但见小蛇,便欲夺书箱,但见小蛇身侧武人,便欲铲除——只那始作俑者“柳官人”,自入蜀后,便无影无踪,却甚是可怪。
  三四日前,不知何处消息,道是那柳官人清明日将至玉泉山,品茗斗茶——传言凿凿,言说柳官人平生嗜茶如命,尤好仙人掌茶,故情知送命,犹欲一品新茶。
  思及此,刀红隐不禁暗骂:好个与天下为敌!一茶换一命么?
  此时正是巳时一刻,景德禅寺门外乌压压各色人等,武夫走卒商贩,乘轿的,驾车的,骑马的,挑担的,甚或有尼姑道士。
  日前已有投宿文士携眷来者数十人,连车马仆役着实不少,且多在荆湖一带为官,各教即便极欲一一擒来拷问,累及官府之事,却是不敢轻为。加之入住寺内僧舍,禅寺武僧众多,端是不便动手。只得令候于斗茶中,见机宜行事。
  那长老眉须皆白,自寺内领一干大小和尚出来,唱了个法号,道:“各位施主远道而来,老衲颇有管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施主海涵。小寺只略备二十人桌席以供茗战,余者且恕老衲管待有失,只在寺外点茶试吃。”那长老躬身施礼,退回寺中,一中年和尚宣读预斗之事,道是一炷香内,将来斗茶所备之水,当堂验审。若水合宜,便放入寺内,以头二十人为限。读罢,便燃起一炷香。
  一干草莽自是哄然。听得有人高声叫道:“水俺们不曾带得,只用你寺内井水!”便自人后走出。
  解舆与刀红隐看时,正是夜叉擂王俊。那王俊自上前,大摇大摆欲入寺内,中年和尚念珠一甩,伸手拦住他去路。
  “既是如此,且交与贫僧一验。”
  “水自在你寺内,爷爷入去将来与你。”王俊伸手抓那念珠,那中年和尚将念珠轻轻一甩,那夜叉擂不知怎地退后数阶,面上霎时青红两色。
  “一炷香过后,便是天池水来,亦不准入。”那中年和尚笑吟吟道。
  解舆轻轻一叹,刀红隐转头看他,他却只看那中年和尚,目光微闪,旋渐垂下眼帘,低头不语。
  诸武夫知这和尚深不可测,当下一筹莫展。先是数个武夫,交与那和尚自家皮囊中水,却吃他挡回。只道水不合茶。
  长梧子见此情状,蹙眉道:“刀女侠,无水如何得入?”
  刀红隐:“不打紧,奴自三峡来时,随手将了一壶巫峡扬子江中冷水。”
  那楼观大弟子道:“中冷水,天下第一。不当见拒。”
  此时却见有人上前,却是昨日缚了刀红隐与解舆的矮短汉子杜沙。走到中年和尚跟前,奉上一壶水,唱个喏道:“在下蜀中老杜,长老有礼。”
  那和尚开了壶盖,自倾了一杯在青瓷瓯中,望了又嗅,嗅了又饮,道:“好水。却不知是何水?”
  那杜沙笑道:“此水乃是日采仲秋丹桂露水而成,一日数滴,三年方成一壶,采后即置入冰窖内,以故三年如新。”
  “好情致、好雅兴。此水虽好,却非是合茶好水。念此水得来不易,特准施主入内。”那中年和尚侧身,杜沙便入去。
  刀红隐心数周遭人众,却是少了一半,那夜叉擂王俊不知去了何处,尼姑中,亦是少了数个。心内计较之时,一个驼子躬身上前,虽作农夫装扮,看那面目,却非是汉人。长梧子低声道:“昆仑老阴。”
  那驼子上前,交与中年和尚一皮囊水,声极沙哑,却似磨石碾过一般:“此水乃是万仞冰川顶雪水,一年开化一趟,万水之源,和尚且看着。”
  那中年和尚伸手,小沙弥奉上一个定窑白瓷杯。和尚倾了半杯,细看,道:“寻常雪水甚是脏污,此水恬淡洁净。”舌尖一咂,赞叹道:“好水好水,周而不滞,万端之始,准入。”
  此后又数个腔调各异之人将了水准入。眼见已放入十几人,那长梧子开口道:“刀女侠,一般水只入一人,这????”
  “道长自将去无妨,昨日救命之恩,奴尚不知从何报起。”刀红隐自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把与长梧子。那长梧子称谢,却交与他大弟子,道:“子墨,你且去休。”
  那大弟子躬身一拜,便提了那葫芦至寺门前,拜上名号,道:“小道楼观子墨,特拜上一壶扬子江中冷水。”
  那和尚提过葫芦,眉更不稍动,揭开封条,嗅了一嗅,亦不饮,道:“准入。”
  当此之时,林中传来追打怒喝声,只见几个小尼姑踩风而来,身后却随着那夜叉擂王俊,不知何事,与殿后那个大弟子一路过招,檑檑虎虎生风,那大弟子使剑,却是只有招架之力,一路被逼至殿前。那王俊叫道:“贼秃驴!这水乃是爷爷先将来,如何教你争先了?”
  奔在前方的小尼姑将了一豹囊水与觉远师太,那老尼姑跃至寺门前,将泉水交与那中年和尚,道:“玉泉山珍珠泉水敬上。”
  那夜叉擂挥檑怒吼:“秃驴且慢!爷爷先到泉边,爷爷先舀的水,怎教这帮鸟女秃驴先将来!须不得恁的不晓事!”
  那中年和尚置若罔闻,道:“端是珍珠泉,准入。”
  老尼姑入去,那夜叉擂一檑将小尼姑挡在一侧,跃至中年和尚跟前,又是一檑。那和尚依旧使那念珠,那一串念珠却忽而直似钢柱,阻住夜叉檑去路,却不闻声响,顺势一带,将万钧之力卸于无痕,随后一转,却将那夜叉擂连人带檑转将开去,跌了个狗□□。
  夜叉擂跳将起身,哇呀呀狂叫,眼见一炷香将尽,他恰待闯将前去,身子一麻,瘫软在地上。
  刀红隐自他跟前走过,收回扯线银针。走到那中年和尚跟前,捧上一个白瓷瓶,道:“无锡惠泉。”
  那中年和尚却不应她,直愣愣盯着她身后。刀红隐心下不快,转头却见解舆手中将一个墨玉瓶,立在她身后。
  那中年和尚低下头,声音却微颤,问:“不知施主瓶中是何水?”
  “解舆”道:“八月钱塘潮顶水。”
  听闻那声音,刀红隐手中白瓷瓶掉落于地,碎成两瓣,四下惊呼。
  中年和尚念珠微晃,细细看来,却是微颤。口中轻轻一句,你来了。那声音却与“解舆”恰似一人。
  刀红隐惊疑万端,只听那和尚道:“二位施主请。”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了,其实某位一直都在场。骗了大家伙这么久,不好意思=。=好多错别字啊,但是懒得改鸟···诸位将就吧···

  第34章 弥勒(3)

  景德禅寺地广僧稠,僧舍三千七百,岂会容不下寺门前那些武夫。然而品茗斗茶,本是风雅之事,岂能容这许多武人,恰似勾栏瓦子?先入去的诸人已随小沙弥至后山望亭。那中年和尚却领着刀、解二人至塔林旁一处僧舍。彼时僧舍空无一人,还未入僧舍,刀红隐长剑出鞘,直直点向那中年和尚右肩胛。
  宝剑去势如电,不待中年和尚出手,一旁一根金针飞来,叮叮一声,却将刀红隐手中宝剑打偏,那刀红隐只觉劲力缠绵于剑锋,如有万钧之力,右手再不能多负,当下弃剑于地。
  刀红隐转头看时,那“解舆”右额角一根金针弹出。刀红隐大骇,而后见他身上各处关节都弹出金针,教他收在手心。那人却咯吱咯吱伸长了半尺有余,黑发倾泻而下,再看那面目,已然全非。
  白肌胜雪,乌发如漆,红唇似血,剑眉星目。刀红隐动动嘴角,却待唤出口,一旁传来撕扯声。她转头一看,那中年和尚已揭去□□。
  红唇似血,剑眉星目,只是那白肌却不似从前,乌发已无一毫。
  刀红隐见一般无二的二人站在跟前,呆愣不知作何言语。
  “和尚”道:“你二人在此处稍歇,我去去就来。”
  “解舆”伸手拦住他去路,道:“我去。”
  “和尚”道:“你待去时,早已去了六年,何至于到得今日。”
  “解舆”蹙眉,道:“希声?????”
  那“和尚”看着“解舆”,怆然一笑:“今日之事,你肯来,便是成了一半,你若去了,便是全败了。”
  那“解舆”翻掌,却待将金针扎入额角,却教“和尚”夺下,喝道:“你且休!不成疯了!”
  二人对峙良久,“解舆”长叹一声,道:“希声,你这是何苦?”
  “和尚”转开头,自僧服中掏出一个面具,丢与“解舆”,道:“你真个待去,使这面具即可,何须使针。”
  男子二十始有字,刀红隐见杨蝶掩之时,他二十二,报上自家名姓,却从未说与她知其字。她看觑半日,认不出竟是那“希声”还是那假扮解舆者是杨蝶掩。直至那假扮解舆者盖上□□,而那“希声”转头向她道:“红儿,今日情势凶险,你负伤在身,若恶战起时,定是难以脱逃,你且先去,有缘再会。”
  “师父!”刀红隐在他身后唤了一声,不见他回头,又唤了一声,声却惨然:“师父,你如何诈称盗了待月诏?为何赶去赴死?”
  杨蝶掩不曾回头,那“解舆”却回头,淡淡一笑,道:“娘子,一路来多有劳烦。有缘再会。”
  
  且说入来的近二十个武人,由小沙弥一一领着绕过正殿,塔楼,僧舍,径往寺后门外山上望亭去了。
  那望亭在半山上,乃是一六角小亭,亭中置一高桌,四交椅,却无人落座。
  觉远师太到时,只见亭外立着十几个先入来的武夫,几个和尚领着小沙弥,在亭外数下安置一张楠木塌,在榻上安下金茶碾、生漆木茶罗,再在塌外置上一个炭炉,起火燃炭。那炭是极好,无半点烟。
  那觉远师太哼道:“多此一举!”
  入寺来,竟是一个文士亦不曾见。御寺内武僧随处可见,且教人逐个带入,故终不敢造次,只随小沙弥,见领至后山,却犹不见甚么斗茶的文士大夫。入来的武人俱是不同门派顶尖高手,各各不敢轻举妄动,以此竟在亭外相安无事。
  觉远师太双目一转,已看出究竟。点苍、楼观、青城、昆仑、崆峒、峨眉、夏人、吐蕃人、辽人,此外半数却是些不入流小门派,只是见如今模样,那些“不入流小门派”者,却都是一流以上高手。
  却不知这山中还潜藏几多高手。
  觉远师太见楼观派入来者却非是长梧子,乃是一名小道,肚内疑狐,不知那老道葫芦里卖甚么药。再寻思一番,今番此处都是一流高手,谁人欲待夺诏,只怕比登天要难。那长梧子敢不是潜在暗处,与他徒弟接应?这老道却是老谋深算。
  觉远师太之后,小沙弥再领入一人,此人身长八尺有余,身着一领皂色短衫,面黑微须,看那双手骨节分明,端是个好手,却不知是哪门哪派。
  那人到后,便在亭外稍远处楠木下立着,目中一闪,暗自四下打量一番,便倚在树旁,凝神稍息。
  又一炷香过,那觉远师太却沉不住气,对那烧炭小沙弥说道:“你们领老身来此处作甚?怎不见半个和尚来?”
  那小沙弥摇摇头,只道不知情。
  那时御寺后门却走出一个文士,怎生打扮?锦绣白衫,头带一顶白帻巾,腰系一条蜀绣牡丹银带,脚蹑一双绣金牡丹黑丝履,剑眉星目,端是神清气朗,气宇非凡。众武人见那文士,俱是捏紧了手中物事,一触即发。
  三四个小沙弥见那文士来,放下手边生活,往亭下去,入了后门,却将那门关紧。
  那人自两袖清风,手中将了个墨玉瓶,款款走上山坡,浑然不觉情势凶险,只到那榻上坐下,将那玉瓶往炭火上一摆,自衣襟内将出一饼掌形新茶、两个兔毫瓷盏,将了那茶碾至跟前,却将茶饼捏出四分,放入碾巢,细细碾来,口中道:“常闻玉泉山,山洞多乳窟。仙鼠白如鸦,倒悬清溪月。 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 根柯洒芳津,采服润肌骨。丛老卷绿叶,枝枝相接连。曝成仙人掌,似拍洪崖肩。 举世未见文,其名定谁传。宗英乃禅伯,投赠有佳篇。 清镜烛无盐,顾惭西子妍。 朝坐有余兴,长吟播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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