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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出尘传——千世千景

时间:2016-11-24 22:18:40  作者:千世千景

  无奈,蔺出尘只好自己消受,一边看紫金台上来来往往扫洒的宫女太监,一边盘算着这一堆的衣服要猴年马月才能全部穿完。
  忽然看见敬天门传令的太监一溜小跑过来,对蔺出尘说:“昭灵长公主的仪仗已经到敬天门了。”
  蔺出尘一愣,想到今日是冬至,昭灵长公主应该是进宫来拜见肖承祚的。他一转身就进了玄明宫门,向前殿的人禀告道:“启禀陛下,昭灵长公主求见。”
  “传。”肖承祚一抬头,虽只说了一个字,但心中的高兴已经从那扬起的嘴角里看得清楚分明。
  蔺出尘对传令的太监一点头,悄声退了出去。
  而后就听见一声令下:
  “传昭灵长公主觐见!”
  钟鼓声一响,昭灵公主穿着鹅黄色宫装,披一件白狐裘,施施然走来。她身边是那叫翠游的侍女,穿藕荷色纱裙对襟大氅。她身后是十六人侍女,都穿着葱绿色的罗裙,手里拿着各色仪仗。
  整支队伍浩浩荡荡,好像天女巡游,自那敬天门缓缓而来。
  传令的太监在前面引路,待到紫金台时,高声宣到:“昭灵长公主到!”
  蔺出尘等玄明宫侍卫并宫里的宫女太监齐齐下跪,“参见昭灵公主,昭灵长公主千岁。”
  “诸位免礼。”她一抬双手,不可方物。
  肖承祚此时已走下明堂,站在宫门前,也不拘束,“今日倒想起你这个哥哥来了?”
  “怎么,臣妹想自己的皇兄还有错吗?”昭灵长公主一双杏眼转了转,说不出的机敏灵巧。
  “你怎么会有错……”肖承祚话未说完就先笑了起来,“你皇兄恐怕是老了,否则见着你这小丫头怎会这样开心?”
  “皇兄不老,皇兄说自己老了,岂不是也在说昭灵老了!”昭灵当真是伶牙俐齿,短短几句话由那脆生生的嗓子说出来,就连蔺出尘面上都绷不住了。
  他本以为这昭灵长公主就如那天见到的那样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却没想到卸下架子来,竟是这样一个活泼的小姑娘。
  肖承祚向来是对他这个妹妹没有办法,他坐回到堂前,故意逗她:“你此番进宫来,是不是带了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昭灵也在椅子上坐下了,掰着手指,“好吃的是长白山里的熊掌;好喝的是塞外的葡萄酒;至于这好玩的……昭灵早就送给皇兄了!”
  蔺出尘闻言吃了一惊,他倒不是生气昭灵将自己称作好玩的。只是这小姑娘有通天的本事不成,怎么就料定了自己能让肖承祚开心呢?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肖承祚没想到这一层,不解,“这好玩的到底是什么,朕近来可没收到什么东西……”
  昭灵闻言笑了起来,那笑声也是如银铃一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肖承祚皱眉想了想,还是不解,但他随意惯了,不会计较这些。他留昭灵用了午膳,似乎又说要去御花园的储云湖里看锦鲤。
  蔺出尘值早班,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他匆匆回到禁军苑,没想到门前站着一个人。
  “奴婢等候蔺侍卫多时了。”穿藕荷色纱裙的女子开口。
  “你是那长公主府上的……”
  “奴婢翠游,长公主不便见您,因而让奴婢将三样东西带给您。”
  “哪三样东西?”蔺出尘见识了昭灵那料事如神的本事,不由得关切起来。
  “这第一样东西是关外的山参,望你带着去见广霞宫里的冉贵妃。第二样东西是一句口信,凌波宫里,暗藏危机,君须慎行,小心小心。至于这第三样——”
  前两样已出乎蔺出尘的意料,这第三样更是难以揣测,“是什么?”
  “蔺家家书一封,还请笑纳。”翠游言罢,微微一笑,“奴婢仍需回去复命,不多耽搁了。”
  蔺出尘接过递来的东西,又惊又喜,立刻便将那封家书拆看,上面写道:
  家中一切安好,每月余下的银钱,给你大姐做了新衣衫,给你二姐买了她一直想要的胭脂水粉,给你四弟请了教书先生……这将军府总算显出点活气来了。只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月供颇丰,赏赐非少,还望提防小人眼红,多多保重!
  蔺出尘未读完信就已红了眼眶。他一个人在宫中孤苦伶仃,又不能在蔺如轩膝下尽孝,只好用些钱财聊以慰藉。却没想到,他那父亲还要为这钱财放心不下他的安危!
  百感交集。
  忽然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漆夜推门进来却愣住,半晌苦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蔺小少爷竟哭了。”
  蔺出尘连忙用他那价值连城的墨缎袍袖揩眼泪,却被漆夜拦住了,“你是有多大心,这陛下赏的袍子也敢拿来擦眼泪!”
  他被逼得没办法了,瞪着一双兔子样的红眼睛看着漆夜。
  漆夜只好伸手给他擦了眼泪,他只觉得那片肌肤触手温柔像暖玉一样。慌忙岔开话题,瞥见那纸上写的蔺出尘亲启,问道:“这是家书?”
  “是家书。”
  漆夜一笑,“这就难怪要落泪了。”
  “你这个人,总要把别人难堪的事翻来覆去的说。”蔺出尘小声嘀咕着,声音听不出是真责备还是假生气。
  “好好好,那我便不说了……只是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什么事?”
  “那凌波宫里冯云珠身边的大侍女巧碧今天来找我了,打听的就是你蔺出尘。”
  “凌波宫怎样和我有什么干系?”
  “你如今大小算皇上跟前的红人,自然是要来拉拢你。”
  “可我偏不喜欢她呢?”
  “那你也不能和她撕破脸,这个女人在后宫的权势就好像她爹在朝廷的权势……”
  蔺出尘闻言怔楞了一下,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自己:
  冯策能扳倒蔺如轩;那冯云珠也能扳倒蔺出尘。

  ☆、初探广霞宫

  昭灵交代的事,蔺出尘不敢怠慢。
  于是他下午便揣着那支山参往广霞宫去。这敬天门是前朝与后宫的分界,若非大事是不开的。虽说宫里人将那一排三扇都称作敬天门,但其实两个偏门各有名字,一曰东福门;一曰西福门。东福门供那些当差的人进出,西福门供各宫嫔妃家眷亲属进出。蔺出尘此刻就从那东福门到广霞宫去。他的脸,在宫里是众人皆知的,看门的甚至都没查他的腰牌。这倒并非仅仅是因为蔺出尘长得俊秀,那每日都出现在玄明宫正门的人,是没有人敢忘记的。
  他打广霞宫门前一站,就有看门的太监殷勤地问:“什么风把蔺三爷吹来了?”
  “担不起一声爷。”蔺出尘连忙笑着摆手,“受长公主之托,来给贵妃送点补品。”
  “好好好,奴才立刻就去通传。”他言罢,连忙转身进去了。
  又从旁走出一个穿粉红色宫装的侍女,“三爷请跟奴婢来,先去前堂喝杯茶。”
  蔺出尘点头称好,他自从在玄明宫得势,这些下人待他如待主子一般。蔺出尘起先不敢越了规矩。后来漆夜告诉他,如果他不接受只会让那些下人疑心不安,也只好听之任之。他随着那宫女经过一条游廊,一拐弯,忽然就知道这宫殿为何叫广霞了。
  只见院子里开满了朱红的梅花,连成一片,真好像天边的晚霞。这广霞宫里,楼宇修得玲珑飘逸,缀着雪白的珠帘,别有一番清静自在。在那花丛里,还有一个少年,明眸皓齿,穿杏黄色窄袖龙袍,手中一口青锋剑舞得行云流水。剑风扬起落花,扑簌簌散了满天,更衬得他意气风发。
  蔺出尘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那少年和他儿时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他记得小时候,也是在这样一片落花里,舞剑放歌。那时候他还是将门之后,还是鲜衣怒马的青年才俊。
  但如今呢?
  他看了看手上这柄已带出点锈色的刀,叹息声微不可闻。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身边的宫女呼道。
  蔺出尘这才回过神来,见那少年已收了剑,连忙单膝跪下行礼,“臣玄明宫侍卫蔺出尘参见太子殿下。”
  肖衍礼是听过蔺出尘的大名的,但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传说中能与玄明宫统领比肩的人竟然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他更想不到的,这个人有一双清澈如水的凤眼,头发像湿润的乌鸦的羽毛。他注目看着,竟然忘了说免礼。
  他半晌才缓过神来,“蔺侍卫是广霞宫的客人,不须多礼。”
  蔺出尘跪得膝盖发麻,也只好咬牙忍着,猜不透这太子是何心思,“谢太子殿下。”
  “此番你来广霞宫所为何事?”
  “臣受长公主之托,为贵妃送来山参一支。”
  “哦,母妃此时应该在禅堂参佛,不妨先去前堂喝杯茶。”肖衍礼言罢,竟亲自为蔺出尘引路。
  蔺出尘不敢推脱,立刻跟了上去。
  前堂正对着院子,阳光洒在阶前,明亮而温暖。
  肖衍礼呷了一口茶,忽然问道:“蔺侍卫以为本宫的剑法如何?”
  蔺出尘一怔,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支支吾吾:“臣,臣不敢妄断。”
  “本宫向来敬佩蔺老将军,能得你评价也是有幸,但说无妨。”
  “殿下的剑法好得很,只是……”蔺出尘这人,好像永远不知道说谎二字是怎么写的。
  “只是什么?”
  “殿下太拘泥于剑法套路,无招胜有招,圆转如意才是上佳。”
  肖衍礼眼睛亮了亮,蔺出尘这番话令他耳目一新,急忙道:“受教受教,却不知究竟何为圆转如意?”
  蔺出尘是将门之后,而蔺家个个都是用剑的好手。他提起剑法就好像提起他的老友,滔滔不绝。最后,索性道:“臣愿借殿下佩剑一用。”
  肖衍礼自然大方。
  蔺出尘接过那削铁如泥的宝剑,走到院中,递出一式白虹贯日。这本是最寻常的招式,可在他手上却锐不可当。朱红的花瓣被风卷起,在天地间来去随心。
  肖衍礼忍不住叹道:“蔺家果然名不虚传。”
  “衍礼,你又胡闹……”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虽然说着责备的话,语气里却带着笑意。
  蔺出尘连忙收了招,“冉贵妃千岁。”
  面前的女人带着温婉的气质,虽然青春不再,但那段风韵是丢不掉的。她开口,语气淡然:“衍礼他年纪尚小,礼数多有不周,还望蔺侍卫见谅。”
  “哪里哪里,太子殿下文武双全,贵妃这样说……实在是,实在是太折杀小人了。”蔺出尘又磕巴起来,慌得他满脸通红。
  冉玉真听完掩嘴一笑,“怪不得陛下喜欢你,你这张嘴是骗不了人的。”
  猛听见说“喜欢”,蔺出尘心中一跳,他在那个雨夜也曾经误认为肖承祚是那个意思——可是肖承祚什么也没做。
  这反而令他心慌意乱,肖承祚越是谨慎他就越是害怕,猜不透帝王心思可是不得不去猜。就好像赌博,只不过:
  赌注是性命二字。
  他慌忙岔开了话题,“长公主托小人给贵妃带了一支山参,还请贵妃笑纳。”
  “难得她有心。”冉玉真看出了蔺出尘的心绪不宁,却并不点破,顺水推舟地圆了过去。她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蔺出尘当真可爱得紧,旁人换做他早拿这礼物借花献佛做文章,可他倒好,大剌剌把实话说出来。可他这实话非但不会让人不舒服,还使人浑身上下觉得坦荡。
  这个人,就当真好像这冬天的太阳,那样干净而耀眼。
  蔺出尘没看出这一层来,只是笑着把东西递给了叫朱云的侍女。
  冉玉真也不是小气的人,赐了许多绫罗布匹。太子更是羡慕蔺出尘的剑法,将那把佩剑赏给了他,还约定来日要与他切磋。
  于是蔺出尘一个人来的广霞宫,却带了两个人都搬不动的东西回去。
  但那时,他还不知道的,自己和广霞宫的交情在将来还远不仅于此。
  他走在丹朱道上,脑海中浮现出冉玉真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无论何时,广霞宫都是你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电脑当机了,折腾到这么晚才更QAQ

  ☆、快雪画良人

  “啪”冯云珠那只好看的,白皙的手拍在了木桌上,发出一声钝响。惊得她那叫巧碧的大侍女连声呼道:“娘娘息怒!”
  冯云珠穿着华服,浓妆艳抹,正听那在宫里无孔不入的眼线们汇报。当听到蔺出尘受昭灵之托去给冉玉真送补品的时候,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双杏眼里透出狠辣的神色。
  “呵,本宫早该想到的。”她怒极反笑,“蔺出尘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不买本宫的账!都是那昭灵和冉玉真在背后撑腰……”
  “娘娘以为如今……”
  “蔺出尘不是在玄明宫呼风唤雨么?本宫就要杀杀他的锐气!”冯云珠一瞪眼,“蔺家就算走这些旁门左道,也休想死灰复燃!”
  “娘娘圣明。”叫巧碧的侍女虽然这样恭维着,却知道:这冯云珠一动怒,恐怕宫里又要多一条枉死的冤魂了。
  放下这些不提,那一日天冷的出奇,不到正午天上竟飘下了雪花。蔺出尘穿上肖承祚两个月前就给他做好的白狐裘,拢了拢领口,到玄明宫去。照例这侍卫值班是要穿官服的,更没有披个狐裘过来的道理,可是肖承祚金口玉言说了,蔺出尘也没个办法。
  他到玄明宫门口,将罩着的狐裘放在暖阁里,才按刀在正门。
  玄明宫的正门上早已挂起了厚厚的毛毡帘子,里面一个炭盆烧得正旺。
  蔺出尘没在正门站着超过一刻钟,就听见里面肖承祚的声音响了起来:
  “蔺出尘?”
  他连忙回答:“臣在。”
  “你进来……”
  蔺出尘不敢怠慢,整了整衣襟就打起帘子迈过门槛。
  殿内比想象的还要温暖,蔺出尘此时觉得自己那冻僵的手好像融化一样慢慢恢复了知觉,他弯下膝盖,“臣蔺出尘参见陛下。”
  “你快起来。”肖承祚扔下手里的笔,对身边一个宫女说道:“去,拿些姜汤来。”
  蔺出尘看着他,只觉得哭笑不得,心说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弱不禁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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