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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过渡期——苍梧宾白

时间:2016-11-24 22:20:02  作者:苍梧宾白

  “我只是病了,又不是傻了,”江可舟微微沉下脸,“这么折腾你的身体肯定吃不消,万一半夜再晕过去,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
  叶峥虽然打定主意不告诉他,但此时被江可舟戳穿,内心居然有种暗搓搓的满足感。他安抚道:“别担心,今天已经完全好了。”
  江可舟冷笑一声,怀疑叶峥晕倒时严知行没扶稳,磕着他脑袋了:“你手背上的针孔,中午走时只有一个,现在变成俩——下午刚输完液,这会儿已经‘完全好了’?叶总输的是仙丹吧?效果这么好。”
  叶峥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发现确实如他所说,缀着两个暗红针眼。仔细看的确显眼,然而绝对没明显到随便扫一眼就能注意的地步。他被江可舟冷嘲热讽里夹带的隐晦关怀温暖得满心熨帖,非但不生气,反而变得十分好说话:“那正好,让严知行去换一间双人病房,我陪你住院。”
  一直在门外待命的严助理还没从沉冤里恢复神智,转眼就被叶总毫不做作的说嘴打脸惊呆了。
  昨晚还言之凿凿地说什么“别让他知道”“不用搞双人病房”,到现在都没过24个小时!这个善变的男人!
  叶峥扬声喊:“知行,进来一下,去问问医院能不能调一间双人病房出来。”
  严助理一推眼镜,利落地道:“好的,叶总。”
  叶峥只是劳累过度,症状比江可舟轻了很多,三天后基本已经恢复如初,可以康复出院了。但叶总美其名曰“病人需要照顾”,赖在医院不肯走,非要陪护,还让严知行把所有需要他签字处理的文件都送到病房来,假装自己日理万机,是来干正事的。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他“照顾”得十分心累的病人,简直恨不得第二天就拆线出院。江可舟当然不能真让叶峥这个大少爷来伺候他的生活起居,否则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平时有护工帮忙,叶峥只负责难度不高的喂食和陪聊,还经常趁机揩油。江可舟前两天睡得多些,等养足了精神不那么乏了,再看叶峥就觉得他存在感太强了。
  江可舟习惯独处,而且以往叶峥也没有整天跟他黏在一起,所以两人一旦长时间共处一室,哪怕叶峥专心工作一言不发,江可舟都觉得他的喘气声太扰人。
  长期保持神经紧绷非常累人,第四天江可舟实在是忍到了极限,对正在办公的叶峥说:“既然这么忙,你差不多也该回公司看一眼了?整天在医院办公总归不方便。”
  坐在窗边的叶峥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合上了电脑:“这么霸道?”他凑过来在江可舟唇角亲了亲:“好,那我不工作了,专心陪你。要不要吃水果?医生说你感冒了会有点咳嗽,吃个梨吧。”
  江可舟:“我……”
  叶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来,张嘴。”
  江可舟把切成小块的梨咽下去,道:“严助理一天三顿地往这边跑,你们公司年底事不少吧?这边有工作人员也有护工,真的不用你寸步不离地看着我——”
  “还敢说这个?”叶峥用梨把他的嘴堵住,冷哼道,“一眼没看住就让狗叼走了。你少跟我讨价还价,这事没得商量。”
  江可舟:“……”
  等他一口一口地吃完那个梨,叶峥洗过手回来,拿起遥控器打开病房电视,房间里响起某个电视剧熟悉的主题曲。
  江可舟不太想跟他说话,便盯着花花绿绿的电视屏幕看,过了一会儿,叶峥忽然在他旁边平静地开了口。
  “我曾经看过一篇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在冰原上跋涉很久,几乎饿死,后来好不容易被一艘船救起来。他终于不用再担心没饭吃,但他在船上表现的就像个疯子,总是怕粮食维持不了多久,每天都要溜到储藏室附近去窥探。他把每块面包都看得像金子一样贵重,而且在房间里藏满了面包。船上的人都觉得他有病——不过等船靠岸,踏上陆地,他也恢复了正常。”
  “听起来特别不可理喻,对吧?其实这不算病,就是被吓怕了,”叶峥垂下眼,淡淡地说,“人在大部分时间都是理智的,不过有时候也难免软弱。等我不再那么害怕失去你……这艘船大概就能靠岸了。”
  他从床边站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电脑,一言不发地带上门、离开了病房。
  江可舟怔怔地靠在病床上,几乎一动不动,面上神色几变,最终定格成一个大写的懵逼。
  叶峥说的那个故事,他当然听说过,而且清楚地记得细节。正因为有了印证,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叶峥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怕了”,其实是多深的恐惧。
  他没想到叶峥会猝不及防地在他面前剖开心胸,把藏得深深的伤口亮出来给他看。江可舟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五脏六腑都跟着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他也会怕吗?
  无论什么时候,叶峥总是游刃有余的强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显得多情又薄情。从没见他把什么人特别放在心上过,失去了也无从谈什么惋惜,连“舍不得”听起来都像个笑话。江可舟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求叶峥对他积累多少感情,只要让他安安生生地过完五年,结束后还能当个朋友,这就已经很好了。
  然而今天他才看清自己在叶峥眼里的真正的面目,像个拿着利刃的不懂事的孩子,一无所知地在他心上划着道,却还露出仿佛受害人一般的茫然无措——甚至招摇地打着“为他好”的幌子。
  叶峥又是忍着怎样的疼,一次次面不改色地迎上他话里的刀尖?
  江可舟微微弓起了脊背,喘不过气来一样急促呼吸着,心脏像被人掐了一把,泛着酸软的疼。他用发僵的手臂撑了一下床板,强行从病床上翻下来,穿上拖鞋走向房门。他伤在肩背上,每走一步都撕扯着伤口。江可舟走的很慢,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可还是咬着牙挪出了病房。
  再艰难,也不如眼看着叶峥背对他走出病房的那一刻。
  他伤了别人的心,那就罚他比叶峥多疼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提到的小说是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

  ☆、Chapter24

  叶峥正在走廊尽头打电话,讲到一半忽然听见小护士高声喊:“哎!那个病人你怎么回事!你这样不能随便下地走动!快,来个人搭把手,把他搀回去……”
  叶峥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连手机都顾不上管,拔腿冲过去一把捞起站不稳的江可舟,又惊又怒:“怎么回事?谁让你乱跑的!”
  江可舟扒着他的肩膀,疼得声气都虚了,冷汗顺着鬓角蜿蜒到下巴,看他的眼神里还有些忐忑:“怕你一生气,真的走了。”
  叶峥眸光低沉,骤然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
  “你也有怕的时候?”他逼视着江可舟,语气里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凶狠,像只磨牙吮血几欲噬人的野兽,“你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会怕我走?你凭什么觉得你这样追出来,我就一定会留下?”
  “看看周围给病人陪床的都是什么身份,我又算是你什么人?”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今天执意要留我,那么以后,我就不会再轻易放手了……你想好了吗?”
  在让人无所遁形的目光之下,江可舟仿佛被叶峥扼住了喉咙,内心几乎升起一股战栗的恐惧感来。叶峥步步紧逼,而他的退路,早在踏出病房门的一刻已被完全堵死。
  面前仿佛横陈着一道深渊,偏偏身边还有个如魔鬼般甘美诱惑的声音不停地怂恿他往前走。
  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怎么,不说话?”叶峥视线慢慢下移,落在他失血的嘴唇上,目光□□着那两瓣紧闭的薄唇,冰冷而轻柔地说,“回答我。或者……现在立刻转身回去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
  江可舟依旧报以沉默。
  叶峥等了一会,读懂了他无声的拒绝。眼中灼灼热度飞快退去,像一把瞬间烧完的烟花,只余遍地冰冷的白灰。他松开了禁锢着江可舟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冷得几乎要掉冰碴:“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你要来去自由,不愿意跟别人扯上关系——那好,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罢,他连看都懒得再看江可舟一眼,抬腿就要走。
  “大庭广众之下,你非得这样吗?”
  叶峥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头,吝啬地分给他一瞥余光。江可舟背靠着墙,神色无奈地望向他,眼里没有愤怒或者悲伤,却盛着与那天夜晚如出一辙的平静笑意,还有几分不易觉察的纵容。
  “本来想好好给你道个歉,”他貌似遗憾地说,“看来分量不够……”
  “没必要。”叶峥生硬地打断他。然而还没等他下一句话送到舌尖,江可舟突然近前,抬手将他按向自己,毫无阻滞地亲了上去。
  好在这条走廊比较偏僻,此时没什么人路过,刚才的护士也已经去了别的病房——
  这是江可舟第一次主动去亲叶峥,纵然他们对彼此的气息已经足够熟悉,可当江可舟贴上那片有点凉的嘴唇时,一股全然异样的情愫突然在他胸膛里弥漫开,像终于迈入深渊的解脱感,没有疼痛,只有耳边呼啸坠落的风,摧枯拉朽地横扫过一切迟疑、猜测与踌躇不安。
  一粒不知何年何月落下的种子,在石头缝里颤颤巍巍地开出一朵花来。
  “这个够了吗?”唇分之际,江可舟喘着气,推了推反客为主犹自不餍足的叶峥,“公共场合,收敛点。”
  叶峥眯起眼睛反问:“是谁先动的手?”
  “是你逼我的,”江可舟搭在他颈间的手自然而然地滑落,忽而把头埋进叶峥肩窝,抬起双臂圈住了他的腰,闷声道:“章都盖了,你说你算是我什么人,叶先生?还是你想让我叫你别的什么?”
  叶峥全身一僵,继而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细碎亲吻落在他发红的耳尖耳后,嗓音里含着笑意,道:“好,我收下了。”
  “那么江先生,”他在江可舟耳边轻轻吹气,“现在,我是你的人了。”
  叶总高高兴兴地把自己所有权拱手让人,尝尽了撒娇和撒泼的甜头,从此每天变着法地跟江可舟讨好处——加盖公章,还美其名曰“受命于天,万年永固”。
  江可舟气喘吁吁地说:“就算是封印,按照你这个加固频率和强度,差不多都能扛到世界末日了。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还是我长的特别像某种抛夫弃子的人渣,导致你非常没有安全感?”
  叶峥:“那倒不至于。主要是因为我只有‘引以为耻的自制力’,看见你把持不住。”
  江可舟:“……”
  对脸皮薄的人来说,“自知之明”是一道刹车,而对于脸皮厚如城墙拐角的叶总来说,“自知之明”大约是个火箭,只会让他放飞自我,在臭不要脸的康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
  不过叶峥说归说,其实只是过个嘴瘾,他顾及江可舟的身体状况,不曾越过雷池一步。江可舟因为伤口轻微开裂,不得不卧床休养,叶峥那天逼了他几句,事后江可舟换药时心疼得要死。
  他愿意拿出十二分耐心去照顾江可舟直到他完全好起来,也愿意温柔相待、等江可舟逐渐对他打开心扉——
  反正还有漫长的时光,要与他执手共度。
  又过了两天,江可舟伤口已经结痂,能够下地走两圈时,之前一直被他挡着不让来探视的苏达拎着一堆水果补品,风风火火地杀到了医院。
  江可舟受伤的事本来瞒得很严实,他不欲惊动同事朋友,而且叶峥全天陪护被人看到也不方便,奈何苏达是个人精,旁敲侧击地问出了实情。他原本当天就要赶过来,恰好过两天叶峥下午要回公司开会,江可舟便跟苏达约了这天下午,免得到时叶峥在场,有些话不好直说。
  江可舟这回大伤元气,虽然养好了伤口,本来就偏瘦的体型掉了好几斤后更显瘦削,脸小了一圈,两颊嘴唇苍白失血,精神倒是还好。
  苏达哪里想到短短十几天江可舟会憔悴成这样,推门进去一见他恹恹地靠在病床上,顿时心酸得刹不住:“兄弟哎,我苦命的兄弟啊!”
  江可舟冷静地瞧着他:“你是不是还要唱一首?”
  苏达含泪唱了两句“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成功地把病号嚎起一身鸡皮疙瘩,江可舟终于受不了了,求他闭嘴,苏达这才拉过他床边椅子坐下,长吁短叹地说:“船儿啊,咱们家三个孩子里,就你最不让我省心啊。”
  江可舟说:“娘哎,少生优生,幸福一生。要想富,先种树,少生孩子多种树。”
  苏达一拍床板:“少扯淡,老实交代,你这蹄髈到底怎么回事?!”
  江可舟想了想,苏达早对他和叶峥的事知情,便也不瞒着他,从答谢晚宴起,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苏达听得后怕不已,但凡当时江可舟运气稍差一点、今天恐怕就没法全须全尾地跟他在这聊天了。
  “绑架你的那两个人找到没有?”
  “还没,”江可舟摇头,“据说等找到他们开的货车时,人已经跑了。”
  “所以背后是谁也查不出来?”
  江可舟点头。
  苏达:“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比如之前给你发过短信那个,还有那次在叶峰旁边那小兔崽子。”
  江可舟:“小兔崽子……哦,韩煦阳,说起来的确是我们俩结怨最深,但韩煦阳的能量还没大到能搞这种绑架,就算他身后有李琉风和叶峰,想必那两人也不会放任他胡来。当然,不排除韩煦阳还有别的靠山的可能。不过以韩煦阳的性格,我想他还不至于凶狠到非要置我于死地的程度。”
  苏达:“那除了他还有谁?”
  江可舟摇摇头:“其他的……没有证据,也不好查。”
  “等会儿,”苏达皱眉打断他,“听你这意思,你们在自己查?”
  江可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苏达震惊:“你们没报警?!”
  “这事说来话长,”江可舟道,“我得跟你介绍一下背景。引入一位新人物,但是你必须让这些事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往外说。”
  苏达被他吊起了胃口,江可舟便给他略约说了一点叶峥和言嘉的关系。
  苏达听完之后脸都僵了:“不是吧?我操他俩真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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