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没亏啊,那么大点一电脑,存的全是裸男图片,我说你也提高点审美能力行不行,就那身段,能看么。" 刚说完,阳光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意义不明的瞟了小可一眼,正好小可一抬头,两人都是一怔。 这般的暗波汹涌眉目传情,偏让郑安安女士的一声断喝破了春色无边:"小可,你脸怎么这么红,这还没到小阳春你怎就精神焕发?" 阳光忙不迭的起哄:"不知道了吧,人家可是刚经过剧烈运动的。" 小可臊的想钻桌子,低头看看觉得难度太大,就直接冲出了门,钻进了洗手间。 混蛋,混蛋阳光,这个傻逼,他还好意思说,他也不臊,他也不尴尬,他凭什么? 小可坐在马桶上,郁闷的想骂街。 他和安安好,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们,谁知道他们? 屁股又酸又帐,阳光你个色棍,占了老子便宜,你就吹吧,还兄弟呢,哄谁啊。 不能想了,眼睛又开始泛酸,一会儿还得吃饭呢,没什么可委屈的,小可你是男人,有个男人样子,别这么没担当。 心里还是委屈,不被重视的委屈,明珠投暗的委屈,说出来的说不出来的。 可是想想阳光那个暧昧的眼神,又觉得喜欢。 磨蹭了半天才起来,转回去的时候那俩家伙都吃上了。看见小可进来,阳光只是低着头闷笑,安安却满脸的促狭:"嘿,寿星快过来,看看姐姐送你的礼物。" 精致漂亮的一个小盒子递到小可手里,掂掂却没多少分量,小可感动的拆开包装: 最新式的婴幼儿智力开发丛书--《小山羊智斗大灰狼》。 看着小可抛下绅士的伪装,实打实的要和淑女干仗,阳光笑的直打跌,拦下挥舞的小拳头,把一个纸盒子塞了进去。"嘿,别闹了,看看喜不喜欢,早就买了的,这两天太忙,一直没来得及送。" 压的走了型的盒子里,是小可一直打算去买的正版《苍之涛》。 管他说没说,管他俩什么关系,我先装起来再说。 那边厢安安还在大惊小怪:"小可,我可是感觉不对头啊,老实交待,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No.17 小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阳光:可那也不能抢别人家的啊。 小可急的不知道怎么办,一个小鼓槌把心肝肺敲了一个遍,两只眼睛下死劲的盯着阳光,生怕那张臭嘴甩出点什么不中听的来,可心里又有点惦念。 阳光满不在乎的打个哈哈:"要不说小孩儿不好管呢,我就随口开了个玩笑,这小子就跟我摽上了,好家伙,三天不搭理我,臊得我是没处躲没处藏,满世界转着想法子讨好他,哎,命苦,不提了。" 安安听的眉开眼笑:"你活该,早该有人治治你,小可,做的对,我说你这家伙,怎么我这几天都没看见你。说,又上哪个女人家鬼混去了?" "冤枉啊冤枉,还鬼混呢,我都无家可归了,看这身破衣裳,都快一个礼拜没换了。" 小可暗笑,昨天就觉得一股怪味,现在想想,肯定是这家伙的臭袜子。 "那你是上哪飘去了?" "还能去哪,回家了呗,跟我妈那蹭了两天。" 安安听了两眼放光:"啊,你回家也不告诉我,阿姨她还好吧,哈哈,我上个礼拜就说去看她的。" "她?好得很。那天非拉我上街,我当干吗呢,闹了半天是让我陪她去相亲,街道大妈给介绍的,说是农院的教授,拉着我们说了整整俩钟头的土豆养殖法。" 小可听的满头雾水,可还是禁不住想笑,这家伙,连相俩男人,不做同性恋还真是亏。 安安忙不迭的给小可解释:"他妈妈可是个奇女子,等那天我带你去看看,哈哈,开眼吧你就。" 阳光满口的茶呛了一桌子:"你别说,小可和我妈可是神交,等着,兄弟,哪天哥哥领你去认认门,别白看了半天书连写家都不认识。" 写家?小可想想自己高中之后就没翻过历史。忽然: "啊,阳光,你妈该不会是......" "没错,嘿嘿,没想到吧。" 小可想起了那本让自己塞在枕头底下的《历代皇妃、佞幸、内监秽史实录》,作者有个超级威风的名字--冯大姑。 安安听了阳光的解释也是乐不可支,捂着肚子问:"那阿姨到底相中了那个种土豆的没?" "没有,我妈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安轻轻叹了口气,眼睛却还是闪闪发光,"嘿,别说这个了,小可,好几天没见,你看出我什么变化没有?" 小可小心翼翼的端详了半天,除了肉吃多了显得有点油光满面之外,还真没看出什么变化,安安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笨死你啦,没听说过么,恋爱中的女人都会更漂亮的。" 恋爱?小可心中一动,直觉的就连说几句"恭喜恭喜",一直没动静的阳光却猛一抬头:"恋爱?跟谁啊你?" "你知道的啊,装什么傻。" 阳光俩眼瞪的浑圆:"别告诉我是那个混蛋。" 安安的脸沉下去:"阳光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那个混蛋',他招你惹你了,再说了,他就算有千不好万不好,也是我的男人,我就是看上他了,以后会怎么样,我认。" 小可看出事情有点不对,赶忙按住阳光握酒瓶子的手道:"阳光你别乱说话,少喝点,安安喜欢什么人是人家的事,你乱吃什么醋啊。" "你***知道个屁。"阳光一把甩开酒瓶子,"腾"的站起来,"我烦,出去走走。" 小可起身想跟出去,看看安安黯然的样子,又于心不忍的坐下。 "怎么回事啊?" "没事,我看上的男人是个已婚的,明白了?" "啊......"小可慌乱的点头,心里一片迷惑。 安安这么个明白人,当年能那么干净利落的甩掉阳光,怎么会去做第三者呢? "我也不知道啊,就爱上了。" "可是安安,你别......" "别做第三者是吧,我也知道啊,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选择。" "小可,你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呢。"安安笑笑,云淡风清。 "我没求他离婚,我知道他也离不了婚,他可能根本不爱我,我过生日,他陪那个女人去逛街,我郁闷的和阳光发神经,一直喝酒一直喝酒,醒过来,他在我身边,桌子上插着玫瑰花,厨房里熬着小米粥,他说:宝贝,生日快乐。" 就这么点小恩小惠?小可不屑的想撇嘴,又赶紧抿上。 "别装了,我知道你想什么,这也算报应吧,刚和阳光分手那会,我心里特不痛快,别看是我提的,可你也知道......后来,我就烦,整天不知道干什么好,再往后,他就出现了。" "你......你确定你爱他?" "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不爱,所以根本没管他结没结婚,怕什么啊,不过是解闷罢了。我一直以为我还是喜欢阳光的,那个混蛋肯定也这么想,我每年过生日喝多了,都要跟他表示表示,只有今年,我知道我是装的......" 小可郁闷的忘记了窃喜,怎么会这样呢,他觉得荒唐,这么美好的下午,窃窃私语的亲密男女,一个同性恋,一个第三者。 "安安,你不能啊,你忍忍,会过去的,你只是寂寞,这不是爱的。" 对面的女孩扬起脸,苍茫的眼神让小可看的发酸。 "小可你知道么,有种感情,来的时候如急风暴雨,席卷一切,让你忘了自己,可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收拾收拾,就是片新天地,可有种感情啊,就是这蚂蚁上树里的粉丝,又软又滑,不知不觉的缠到了心头,挣不脱掐不断,只能让它慢慢的沤,糊住整个心脏。" 那么甜蜜伤感的表情,空气都变的窒息。 "安安,你别这样,肯定有别的办法的,结婚,对了安安,你和阳光结婚,他还喜欢你的,他一直喜欢你的,"小可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却越说越快,"你别看他那个人好像很不正经,可他真的喜欢你呢,你和他结婚吧安安,你们就都幸福了。" "小可你个傻子,"女孩子夹一筷子粉丝悠闲的吃着,好久。 "那个时候,在我还喜欢他的时候,我都没有能和他走到一起,现在怎么可能呢。小可,你也是爱过的吧,你告诉我,会有这可能么?" "况且,阳光他肯定要恨死我了,他最恨的就是第三者,当年,他爸爸......" 小可猛地抻直脖子,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让他丧失了正常的反应能力。 "他还没跟你说啊,没事,等你见了他妈妈就知道了,那真是个奇妙的女人。" 安安潇洒的站起身,"好了小可,我看你也吃不了什么了,结账吧,还有个混蛋等着你劝慰呢,别替我操心了,你们谁也替不了我的。哎,还是你好,跟你说说我心里也怪舒服的,也怪了,这些东西,连阳光我都懒得跟他说。" 小可灰心的穿着大衣,曾经酝酿着的快感、彷徨、激动、兴奋,都让一种莫名的压抑打击的烟消云散。 穿着红棉袄的服务员被郑安安小姐请进了雅间,"我们结账了,账单给这位先生,把这盘,这盘,还有这个,反正就是没动几口的这些都给我打包。"
No.18 也许只是寂寞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但是寂寞的时候想起的一定是他--这句话,不要问说的人是谁。 小可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在大厅抽烟,愤懑的眼神,视而不见的张望着窗口。 小可把安安送上出租车,贪心不足的小女人,颤颤巍巍的提着六个菜盒,司机一脸的紧张,生怕菜汤污了崭新的座椅,小可微笑:"师傅您尽管放心,别说才六个,只要这里面装的是肉,六十个都能给稳稳当当拎家去。" 出租车绝尘而去,小可转身,朝着大厅的窗子奋力的招了招手,男人懒懒散散的走了出来。 "走吧,别一人跟那闷着啦。" "我就是想不明白,小可你说,就凭她郑安安,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要吊上这么个主,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嘿,还他妈多出来个老婆,你说她图什么吧?" "阳光你别乱说话,人家安安是动了真感情的。" "什么是真感情,那就是贱,多少人追她啊,干干净净的感情捧过去,诶,人家不要,非得玩点玄的,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会来事,抻着她钓着她,小恩小惠哄哄她,傻了吧,陷进去了吧,那个男人对她的心思,傻子都看的明明白白,就她,屁颠屁颠跑上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行了阳光,话别说那么难听,你又不是安安,谈恋爱这事情,冷暖自知,你瞎掺和什么啊。" "什么叫我瞎掺和,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看着她,谁还管她,你刚认识她几天,你知道个屁啊。" 小可心里一阵虚弱,可还是勉力的劝说:"阳光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你爸妈的事情......" 阳光的脸色忽然灰暗的瘆人:"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又是那个女人说的吧,是,我爸就是跟个第三者跑了,可我和你说小可,就算没这回事我也不能放着安安不管。你别以为和我怎么着了,就有权管我了,没门!" "阳光你......" "我怎么了,我话就撂这,你爱躺谁身边说就躺谁身边说去,我不管了。" 又要降温了吧,寒流的前兆激的小可连打几个冷颤,不能说话,不能低头,就这么飞快的跑,不停的挥手,向所有的出租车挥手,却没有人愿意停车。 看看,又一个喝多了撒酒疯的人。 直到躺在床上缩进被子里,小可还是觉得冷,空荡荡的小屋,没有宾馆的空调,也没有身边那个男人的温度。 这一晚小可睡的很好,以为自己要怎样的痛苦失眠,却不想沾了枕头就睡着了,也许是昨天消耗过度,连梦都没做一个。半夜醒来朦朦胧胧听到隔壁有动静,低低说话的声音,坐立不宁的声音,易拉罐满地滚动的声音,小可无所谓的笑笑,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一睁开眼睛便是灿烂的阳光,洗漱完毕,小可抻过书架上的《经济学原理》开始仔细的看,还有一个多月就放寒假了,现在开始备课,也不算太早了吧。 就算没能挣大钱,小可一点都不后悔学了经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经济学可以解决生活中的一切问题,当然也包括爱情。 瞧瞧人家凯恩斯,说得多么好啊:等到长期,我们都死了!是啊,爱情可不就是个短期需求,等到长期,什么都死了。 随便翻翻书,就到了中午,小可找了包方便面泡上,屋子里充斥着廉价的鲜香,隔壁的人应该也起来了吧,听到了开水龙头的声音,哗啦啦刷牙的声音,奚奚索索不知道做什么的声音,他低头闷声的笑笑,这时候如果再开着音箱放毛片的话,该会太平无事了吧。 乱七八糟的动静还在继续,好像是纸撕破的声音,嘶拉嘶拉扯的人神经痛,小可贴在基努里维斯的身边,不明所以的瞪着那根颤颤巍巍的暖气管道。 "擦啦"的一声轻响,一根还粘着饭粒的筷子递到眼前,顶端拴着一个小小小小的纸飞机。 解下来,打开,铅笔勾勒的小人寂寞的蹲在椅子上,旁边是烂到心里的几个字:对不起。 妈的,这个傻逼,当我是女人啊。 小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安安的小米粥与玫瑰花,不过如此吧。 声音随着筷子一起递过来:"小可,小可......" 抖动的电视屏幕,咿咿呀呀的广播剧,新闻女声与爱因斯坦,小可...... "嘿,小可,听见没?" "听见了,干吗?" "过来吧。我道歉,别往心里去啊" "不过去,有你那么道歉的?当我是娘们啊" "没有,哄你玩呢,别小心眼啊,来吧,一个人多没劲呀。" "不去,我这吃面呢。" "那我过去,咱一块吃,给我开门啊。" "嘭嘭"的敲门声,小可笑嘻嘻的跑去开门,心里暗骂着"没种"。 "你这屋子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没有啊,我刚泡的方便面,出前一丁,你不也说好吃么。" "靠,你泡了多长时间?" 小可一声惊呼:"糟了,妈的都是你这混蛋,肯定泡烂了。" 方便面全被扣进了垃圾桶,小可手忙脚乱的弄第二碗面,阳光坐在电脑前头,眼睛却满屋子乱转。 "嘿,小可,昨天我什么都没说,对吧。" "是,昨天我被狗咬,还得谢你给赶跑了。" "嘿,你......好,对,没错,你就当被狗咬好了。我说小可,我想了想,这事情还不能这么算了。你什么时候还是去劝劝安安吧,别让她一条道走到黑。" "我劝管什么用?我才认识她几天?我知道个屁啊。" "行了行了,我不都道歉了么,我觉得她会听你的,说实话,她好多事都不跟我说的,倒是和你投缘。你也别计较了,我都承认我错了,老话怎么说的,那个床头打架床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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