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这次我还有下文."路胜接著道"等我死後,你们要把我埋在家门口,我那死鬼一回来,我马上就可以看见他了." "哪有把坟盖在自己家门口的?"冷云涵以为自己听错了. "干你屁事!我高兴!"路胜骂人是声音还挺大. "骂起人来还挺大声."欧阳晴道. "笨,那叫回光返照!"冷云涵纠正. 他们立刻被路胜丢来两只白果眼砸中. "阿迟,你每天要用好吃好喝的供在为娘的坟前,天冷了记得在娘坟上加衣服,天热要为娘赶蚊子." "不是吧?!给墓碑披衣服,赶蚊子?真是闻所未闻!"欧阳晴咂舌. "那是你孤陋寡闻!"路胜瞪他一眼. "死就死了,再好吃的也吃不到了,放在门口岂不便宜了那帮叫花子?"冷云涵很是不赞同. "我高兴!" "是是是!"冷云涵苦笑. 这种遗训大约维持了二个时辰左右.路胜还在那声泪俱下. 欧阳晴忍不住打起盹来,鼻子里吹出一个又一个泡泡.也许是昨晚折腾得太累了,他打起鼾来.渐渐的,他的鼾声压过了路胜说话的声音. 路胜停下训话,横眉怒目地注视著这个胆敢在他讲遗言时打瞌睡的家夥,他现在很愤怒,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他四下寻找. 屋子里所有的人目光都转移到欧阳晴身上,为他的不知死活而捏一把冷汗. 冷云涵轻轻咳了一声,想唤醒欧阳晴,可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叫.他暗地里推了欧阳晴一把. 可欧阳晴非但没醒来,反而顺势倒到地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有一道口水在荡来荡去.冷云涵别过脸去不忍看下去. 路胜现在脸色简直可以用狰狞两个字来形容了. "啾,啾!"路迟发出声响想弄醒欧阳晴. "啾什麽啾,再啾老娘就要上茅房了!"路胜横他一眼,路迟把头低得下下的不敢再出声. 只见路胜从怀中掏出一个苹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向欧阳晴. 冷云涵直著眼睛瞧著路胜立刻扁了一半的胸部,剩下的那一半因为失去了平衡,在胸前滚来滚去终於在正中间停下来,冷云涵的眼珠当时了凸出来. 欧阳晴的鼻子中招,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挂著两行鼻血茫然四望"发生什麽事了?" "我要不行了!"路胜又躺回去,恢复奄奄一息状. 这一次路胜终於咽了气. 路迟哭得死去活来.冷云涵趁他不注意,掀开路胜衣襟看了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另一个苹果. 就在路胜入殓的那一天,路家上下披麻裹素,依照路胜的遗言,连家里养的狗都要穿麻衣. 路迟趴在路胜的棺材前哭得稀哩哗啦,劝都劝不住. 棺材合上要下葬时----如路胜所愿,埋在家门口.一青裳中年男子大步跨入路家,他看起来温和儒雅,一部胡须飘在颌下.他进出路家仿若无人之境. "你是来上香的吗?"欧阳晴递了一柱香给青裳男子. 男子一脸惊讶地望著他"上香?" "你难道不是来上香的吗?"欧阳晴上下打量他. 男子摇头. "那就是来找碴的?!"欧阳晴瞪著他,开始挽袖子准备打人了. "找碴?我为什麽要找碴?"男子踏入灵堂当欧阳晴不存在. "姓冷的,快拦住这个人,他是来找碴的."欧阳晴一掌拍向男子後心. 冷云涵一听是来找麻烦的,来不及多想,伸掌将男子拦在灵堂外. 青裳男子面带微笑地同时接下二人的掌力."砰"地一声响後,二人被一种亦刚亦柔的强大力道震得连退数步,虎口发麻. 二人脸上都变了颜色,以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的武功修为在当今武林都可算是一流顶尖高手,可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却可同时接下他们两个的一掌,还用内功将他们弹开. "爹爹?你怎麽现在才回来!"路迟看到男子後马上冲出来抱住他放声大哭. 爹爹?冷云涵与欧阳晴傻了眼.这个男子是路迟的父亲,就是说他便是"天杀剑"的传人司徒长空? 他们曾无数次幻想司徒大侠的样子,能摆平刚烈火爆的路胜的人肯定比路胜还要恐怖.眼前这一身书卷气的男人怎麽也不象他们心目中的司徒长空. "阿迟,乖不要哭了,告诉爹爹,发生了什麽事?"男子柔声安慰. "娘一直等爹回来,可爹一直不归,娘思念成疾就仙逝了."路迟哽咽著. "阿迟别哭,爹去看看你娘."司徒长空走到已经密封的棺材前叹了口气"胜,你怎麽忍心就这样去了呢?你难道不怕我爱上别人." "什麽?你爱上别人了?"棺材盖爆裂开来,一身寿衣的路胜坐了起来,怒目相对. "诈尸了!!"灵堂里前来祭奠的人莫不面如土色,惊叫著冲出灵堂.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房上的瓦片. 路迟,欧阳晴,冷云涵三人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巨大的圈. 他们是不是在做梦?很恐怖的梦耶!他们一起揉眼睛. "说,你爱上什麽人了,我要去杀光他(她)全家."路胜一把抓起司徒长空的衣服. "傻瓜,我只爱你一个,我刚才若不这样说,你会出来吗?"司徒长空柔声道. "你这个混帐,居然让我等你这麽久!"路胜扑进他怀中,两个人如饥似渴地狂吻起来,甚至宽衣解带,完全当三个旁观者不存在. "他们不会是要在这灵堂中......"欧阳晴目瞪口呆. "他们该不会是要在棺材里......"冷云涵若不是亲眼看见二个人倒进棺材里,衣服被丢出来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我们还是出去吧."路迟很高兴父母团聚. 他们悄悄退出後,轻轻掩上门. 三人并排站在台阶上,看著大树树叶悠哉悠哉地打著圈落下来. "我在想,其实在棺材里也别有风味."欧阳晴笑得很色. "在灵堂里也很刺激."冷云涵道. 路迟看著他俩,迷糊地问"那又怎样?" "小迟迟乖,我们也去做运动吧."欧阳晴架起他左边臂膀,冷云涵架起他右边臂膀,冲向房间. "放我下来!"路迟的叫声被拉得好长. 第二日一大早. 路胜与司徒长空的卧房人去楼空,只剩一张已经垮掉的床和一封信,说是他们决定要去浪迹天涯,要路迟好生照料自己. 路迟追出去,哪里还有他们的人影. 田野上,路迟垂头丧气,没精打采. 冷云涵与欧阳晴跟在他後面. "阿迟,我们回去吧."冷云涵劝道. "你们走吧,别再跟著我了,爹娘都走了,你们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麽一点责任心也没有?" "你们很烦耶,走远一点!" "不走!" "我也不走!" "走开!" "不走!" 三个人一边吵著,一边慢慢走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今天,阳光特别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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