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郭教授「走」近了男子,沉声说着。「你就要为污秽了祂的名,付出你整整一百世凡胎也忘不了的代价……」 03 我是万能的神。早在天地开创之初,早在生灵还没能出现在荒地之上时,我便已经存在。 雷雨风火,为我所驱使,万物依凭我而生存繁衍。 我是唯一,我是母亲,我是所有被称为灵魂的唯一归所。 然而,我的同胞背叛了我。 凭依着我的血而生,却依旧背叛了我。 他用他的骨血封印了我的力量,使我尽管生生世世轮回,依旧是凡胎,依旧脱不出这生老病死。 我需要力量。唯有毁坏这封印,我才能取回我的力量、我的神体。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所有的人将能获得救赎。想要的、希冀着、却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因为你们的忠诚,我将能赐予你们。 站在世界之顶,拥戴我。我就是永夜。 右手一挥,男子身旁数盏巨灯同时燃起。 众人眼见这力量,纷纷重新跪倒膜拜着。 然而,郭教授就只是走上了前,踏上了台面,冷冷看着他。 「至于你……有想要的东西吧……」男子低声笑着。「让我看看……啊啊,他是谁啊?」 「我终于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会愚忠于你这个凡人。」郭教授轻笑着。「然而,对我而言,这种能力并不能让我为之信服。」 「因为,我的力量并不完整。」男子低声说着。「当我取回了我的神体,你的愿望将能获得实现。」 「我要如何信你?你甚至脆弱得让我轻轻一捏就会断气了。」郭教授伸出了手,掐住了他的咽喉。「胆敢愚弄于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法夜……真神……」男子挣扎地说着。 涟漪,缓缓漾开。 一步、又一步,走在湖面上。 四面八方传来的咏颂之声,让他微微笑了。不可一世地笑着,轻蔑地笑着,在这深夜时分。 尽管这世上大多数的人早已忘了祂的存在,祂依旧在这里。不过,正也因为如此,祂才能有时间缓缓回复他的力量。 一点一滴,当封印之力缓缓消退时,他便能多夺回了一些。 再要不然,贪、嗔、痴、怒、怨、肉体的力量以及欲望、求生的本能以及对于支配的渴求,这万物生生不息的法则,也能让祂这薄弱的本体重新充盈。 湖畔医院里彷徨着的灵体缓缓走了出,站在湖边上,痴痴望着这个青年。 「过来吧,孩子。来这里……你将不再彷徨、不再无助……回到了最原始之处,所有的伤痕都能获得抚慰,所有的希求都能获得准许,所有不足的、我都能加以盈满……过来吧……」 随着青年伸出了手臂,灵体透着淡蓝色的光晕,着迷似的、飞蛾扑火似的,越过了湖面,移向了青年的怀抱。 哔!哔!哔! 在这神圣的一刻,这鬼东西怎生叫个不停! 青年厌烦地切掉腰间的呼叫器,而先前的灵体则是带着疑惑的心站在了原地。 「来……过来……」青年继续着温柔的招唤,而这些彷徨的灵魂也终于继续慢慢移了近…… 哔!哔!哔! 「够了!」青年伸手一捏,冒出小小的火花之后,这人类发明的小小机器正式成了一堆无机的零件。 然而,原先靠近的灵体,在回过神后竟然是细声尖叫着,没命也似地逃离了青年身旁。 正要狂怒,正要伸手强抓这些被吓破胆的孤魂野鬼、三魂七魄,此时,救命也似的,一个中年男子持着佛珠,对着湖面上的青年轻声咒念着。 想来是没有什么效果,青年连一丝不适都没有。不过,这恼人的祝祷之声倒是成功地引起了青年的怒意。 滑过了湖面、滑向了老人,等到踏上了岸、青年口中正要颂念咒文之时,男子一把将手中的念珠甩向了青年。 青年向一旁滑开了一丈有余,带着冷笑继续靠近男子,男子微微后退了一步,结起手印继续喃颂着祭文。 「无知的蝼蚁。」青年轻蔑地笑着,大跨步而来。「念你身上流着何家的血,让你死后得以转世。」 男子越退越急,可口中却是没有停止。 「无用的,莫要白废气力。」青年微仰下巴,握住了男子的咽喉。 然而,此时男子嘴一张,竟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你做什么!」 男子就着残余的气力,就着青年脸上的鲜血再度施了封印。 暗绿色的光芒与淡淡白色的光辉交织,青年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接着便是闭上了双眼。 「好昏……」 「回来!轩月!回来!」 「我睁不开眼……」 「回来!」 一身医师袍,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带着满腹的疑惑,撑起身体来的轩月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跟鞋子。 我一定是累坏了,连鞋子都没脱就爬上床睡了吗…… 继续疑惑地看着前方的墙壁,钟上的时针指着五。还很早啊…… 轩月躺回了床上,决定继续补一补眠。 不过,梦里的音乐可真好听。像是祭典上的感觉,隐隐约约还听到像是太鼓的声音,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听过的……总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 敲了敲院长室的门后,轩月打开了门。 「舅舅,你找我?」 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子,抬起了头,用着打量的眼光扫视着轩月。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503说睡不着、情绪也不稳定,我已经初步处置过了。708偷了警卫的钥匙,不过后来还是在厕所里找到他了。1113又有幻觉,我打算今天再评估一下……」 「那你后来呢?做了什么?」 「我?我后来去值班室补眠。」 「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吧。」轩月苦苦思索着。是做了些怪梦,可是醒来不久以后也忘了…… 「好,你忙你的去吧。」 「……喔,好,那我先走了。」轩月疑惑地离开了。 真是不能放心……看着轩月的背影,中年男子陷入了沉思。太过危险。 是封印的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吗? 「真是恶心。」吃着中餐时,一个同事看着新闻画面嚷着。 「怎么了?」轩月依旧是悠哉悠哉地切着牛排。 「一个男孩子被阉割了耶……还被切断了咽喉。真是残忍,才十七岁而已……恶……还有堆肉泥啊……跟你说,警方接到报案的时候,尸体都发臭了,听说现场老鼠把尸体都啃得乱七八糟……喂,你还吃得下?」 「看多了也麻木了。」继续吃着有些血淋淋的牛排,轩月无所谓似地说着。「八成又是什么 xie jiao (抱歉这两个字只能发注音,否则会被西陆拒绝发送-_-)做的好事吧?一定又有什么六芒星、蜡烛、处男处女什么的……」 「我的天啊……别说了,阴森森的……」 「快吃吧,吃完了赶快上工!交班了!」 「又要交班啊……真是岁月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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