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個病人罷了。鄉下的朋友送來的,哪可能是個什麼影星?頂多是長得像……」 冷總裁已經一把揪起了他的領子。 「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 14 「我在鄉下的朋友……嗯……雖然還沒有執照,不過卻是全村唯一的醫生。當我朋友發現他的時候,他全身是血、泥濘不堪地拖著腳步從山上走下來。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一般小病小痛的病人是不會來的。所以,我那朋友本想要關門休息……你朋友的邭夂茫鲆娏速F人,不然,一般的人即使讓他死在自己門前,也不敢在那樣簡陋的运e接一個這樣的傷患……更何況是個密醫……」 「你一直強調這一點,為的是什麼?」
「我只是想提醒你。嘴,要閉緊一點,一丁點風聲都不能洩漏。要知道,無照行醫的罪是很重的,別害了他。」 「……我知道……」 那是間郊外的中型醫院。
打開病房門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佇立牆角的巨大聖誕樹。整個病房貼滿了小孩子的圖畫,風鈴以及吊得整個病房都是的、用線串起來的千紙鶴,。 「我女兒的傑作。」那父親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女人啊女人,只喜歡一張皮相。她長到這麼大,從沒對我這麼好過。」 小女孩做了個鬼臉,已經湊上了前去。 「大哥哥,小慧替你買了好多好多襪子,讓你裝好多好多的禮物。」小女孩吃力地提起了一個小袋子,討人喜歡地睜著眼睛看著他。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 「你瞧瞧,是你要找的人嗎。」小女孩的父親輕輕推了冷總裁的背一把。 不知為何呆立在門口的冷總裁,才踉踉蹌蹌地上了前。 是他嗎……是他嗎…… 右手還打著石膏,頭上纏著好厚好厚的一層繃帶。他的臉色好蒼白,好蒼白…… 就連雙唇……那曾經是那麼柔軟的、熾熱的唇瓣,都乾裂得脫了皮…… 「小慧乖,先讓這個大哥哥跟他說說話。」 答……答……答……答…… 他還活著……雖然沒有張開眼…… 是他嗎…… 左頰還有著淡淡的瘀痕,原本豐潤而俊美的面容,因為長期只能依靠靜脈營養而深深凹陷了下去。光滑的肌膚因為虛弱的身體而有些粗糙……冷總裁撫摸著他的臉龐。 微微起伏的胸膛,還有著以前的溫度嗎?當他在寒冬的夜裡偎入他的懷中,他還會輕輕吻著自己的髮梢嗎……
「我想,是他的朋友沒錯。」男子看了一眼,把不懂事的小女孩一起拉了出門。 冷總裁緊緊握著病人的手,跪倒在床邊。 隔天清晨的院長室。 「我想帶他到別的醫院去。」冷總裁恢復了以往的神采。 定定看了他一眼,院長聳了聳肩。「抱歉,我不能答應。」 「……為什麼。」冷總裁的眼光銳利了三分。 「一來,他可欠了大筆的醫藥費。」 「錢不是問題。」冷總裁淡淡說著。 「二來,你可能保證我朋友身分的隱密嗎?如果給警察知道了,他可吃不完兜著走。連帶的,我這小小的醫院只怕也得吃上一筆罰款。」 「我可以保證,貴醫院以及令友的名字,都不會被洩漏出去。」 「你值得我相信嗎?」院長瞄了冷總裁一眼。 「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說這種話。」 靜默了一會兒,院長看著在他眼前的冷總裁。這個男人,似乎變成了一副可以呼風喚雨的樣子啊……不著痕跡地湝笑了一下。 站了起身,假裝嘆了口氣。 「其實,剛剛提的都還是小問題。」院長皺了眉頭。臉色有些哀淒動人……他悄悄瞄了一下身旁的落地窗。 「什麼問題。」冷總裁也繃緊了精神。 不管如何,他都得把逸英帶回去好好照顧。瞧他憔悴成什麼樣子! 再說,昏迷了整整半個月都沒醒,不在大醫院做個精密的檢查他實在不放心。 「很難辦的。」院長嘆了氣。「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說吧。」冷總裁走近了一步。 看是要天上的星星還是水裡的月亮! 「他如果給你帶了走,我女兒只怕馬上就會把我咬死。」院長別過了頭。 想笑,又不敢笑。 「我會讓她有機會跟他見面的。」冷總裁試圖嚴肅地說著。 「那麼,成交了。」院長攤開了手。 「總裁,您瞧見了嗎?」一個醫師指著牆上的電腦斷層照片。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反正我也不懂。」冷總裁淡淡說著。 「患者頭部曾經受過極為嚴重的撞擊,造成大量的出血以及血塊。」醫師指著幾個淡淡的陰影。「之前所接受的手術,做得極為成功。在當時的情形下,患者的腦部極可能因缺血以及手術傷害而造成大量的壞死,但是,幾乎可以說是奇蹟的,經過初步的確認之後,患者的腦沒有嚴重的傷害。」 「那你指的是?」
「幫他手術的醫師很小心……在我看來,是太過小心了。一些較小的血塊在顧慮手術可能傷及腦組織的情形下,被暫時放棄。所以,經過初步的推斷,患者之所以昏迷不醒,極可能是因為腦部的震盪、小血塊還未完全被身體清除、亦或是感染造成的。」 「可以說是幸撸部梢哉f是不幸。患者身上泥土和血的混合物,暫時阻住血流,然而卻也有極大的可能帶進了一些微生物。微生物在血塊裡繁殖,血流帶不進抗生素和藥物,所以,只能等患者的身體自己清除……亦或是,如果您與患者的家屬都同意,我們可以再進行一次手術。不過,也許要先跟您告知的,手術有它的風險……」
麻醉之後可能會死去……對腦部的創傷一定會加重……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可能會造成癱瘓……
「算了,別再讓你受苦了。」冷總裁坐在自己愛人的身旁,握著他的手。 「我可以等,你不用急。」 那個院長說,當他朋友見到趙逸英時,直以為自己見到了殭屍。豈只血肉模糊可言……他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一樣…… 好狠的心腸……對一個自己這麼珍視的人,卻一下又一下地毆打…… 你一定很痛吧……冷總裁的手握得死緊。 院長的朋友事後沿著血腳印一路追了回去,才在山上的一片亂葬崗發現了被扒開的一座新墳。 那歹徒,也許以為他真的斷了氣,所以叩搅松缴喜莶菅诼瘛? 他是自己挖開泥土逃出來的……. 那段路,一個傷重的人,起碼要走個十來個小時。而逸英……真的辦到了……在那麼冷的山上,拖著虛浮的腳步和傷重的身體…… 他很堅強。院長一再讚嘆著。好幾次他們以為他再也熬不下去了,然而心臟卻頑強地、一次又一次地恢復了跳動。 「你好勇敢……」冷總裁低頭親吻著愛人的手。「現在,再撐一會兒,一定要再撐下去。我還沒跟你道歉,你一定要醒……」 兇手至今仍未抓到,警方一接到消息,就派出了重重的警衛,嚴密把守著病房。 在冷總裁的示意下,除了冷總裁以外,只有醫護人員在警衛的陪同之時才能靠近趙逸英。 白天工作著,晚上則是陪著趙逸英到深夜才回家沐浴以及睡眠。日夜的煎熬,而且,那夜裡時時襲來的噩夢總是讓他嚇出一身冷汗。 冷總裁還是撐下去了,整整一個月,直到……有一天……他累得睡倒在病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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