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繁花尽 死灰 火光冲天,撕杀与血腥极速扩散在整个视眼间,天地中到处弥散着真实溃烂的味道。 踩在烧焦的瓦砾上,乌鸦无奈的叹息,弃婴的悲鸣徘徊在伸手可及之处。 向前走,走出这个一切,忙无目的的走,一直走到自己迷茫,信念被这混乱吞噬。 原来再怎么走只不过走到一个更大的废墟中而已。 生!只为最单纯的生存。再也没有任何杂质掺透在生命中。 漆黑一片,惟有夜空不染尘世的月分外皎洁,冰冷蔑视着地上愚蠢的众生。 就如同眼前冰蓝的背影,当他首次在这混乱不堪失控的黑暗中,看到那一摸冰蓝时,便知那是触不可及的距离。 那冰蓝永远只会带着嘲讽的笑,然后看着眼前的生命在火焰与撕杀中销毁,当火焰的温度熄灭时,他只带着一丝谁都无法揣摩失落,直直的站在原地,仿佛是在冥想着什么。 "九婴,如果我死了是否也与他们一样?"他踢着脚下的头颅背对着自己的副将。 黑发年轻人率直的回答着. "不一样,你是湘柳!所有人都知道是共工军内的第一把手,你和这些小杂碎不一样,当若有死的一天也将被风光大葬。"本以为这样答复会得到他的赏识,却不料他只转身轻拍了一下与他一样鹤立鸡群人的肩,之后便摇了头。 "在死面前谁都一样,不管你生前是怎样的人。"他在他身后走向远处。 九婴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刹那间将这一段记忆从乱入麻的脑海中挖掘出来。 时过境迁似乎不能完全的回忆起当时的景与物,惟有那冰蓝的背影依然分明。 谁都一样。 在死面前谁都一样。 或者说九婴其实与他是同一类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让所有人的头颅被踩在脚下。 其实他们便是那战场上的火,轰轰烈烈燃烧着,当熄灭时是否就此成为死灰? 那是他怕的事,或许九婴也开始惶恐这样的结局。 思了许久,他最怕的便是被他背叛。 其实情理之中的事,一山容不了二虎。 尤其当九婴与他到了同一高度时,任谁都会设法铲除对自己有威胁的对方吧?可惜他却不曾想过有关他的背叛。 而事到如今又有何人会相信?而他怕的又是什么?怕是就是那平庸的结束一生吧!所以他会不择手段的让自己的名扩散到了无处不在。九婴想要的与他相差甚远,他与他走着和自己的设定截然不同的路。 门被打开,没有光被透入。 原来外面和屋内一样漆黑。 已经到了深夜,从清晨已等至深夜,九婴不由一丝苦笑。 "我不想和你多说,我也知道你不会退兵,但我只想给你带话,这是天命!三千年前就已决定了的天理.白泽当年的预言,人间不是你可以涉及的地方!你好之为知。" 没有嘘情假意的问候,也没有久别后的开场白,见面第一句话便切入正题。 而九婴似乎装着什么都不在话下的样子,自顾自的喝着亲自砌的茶。 "湘柳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们相识多少年了?自己已无把握正确的道出一个确切数字,很久很久,只能这样去定义多久。 久到了几乎他的一生都和这叫湘柳的蛇妖纠缠着。 "九婴,你也知我没时间陪你耗,我为何而来你也清楚。" 黑发年轻人站在他面前。熟悉的气息,陌生的话语. "说吧,只要不过分我们可以答应你提出的要求。" "你觉得和我叙旧是在浪费你湘柳宝贵时间吗?"九婴轻笑着。 而这突如其来的话湘柳却不知如何去回复,他们的确好多年没有平心静气的说上一句话了,多久?怕是自己也记不了,只能说是很久。 沉默了许久,最后先开口的是九婴"湘柳,你该不建议我叫你这个以前的名字吧?我想和你说话,我也只想和湘柳谈判。"湘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从显了蛇妖的原形。 对他来说都一样,不管是蛇妖时的自己或者是人界时的样子。然而对眼前这个人来说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他!九头蛇湘柳和这个人有过节,只是九头蛇和他有过节! 冰蓝依旧璀璨,依旧的这样不染尘世. "湘柳还记得你让我加入反叛军的那天吗?'九婴将手里倒好的茶水递给了湘柳,湘柳不知为何今日他要提这。 '或许你已忘了,可是我记忆由心。我对着站在众人之后的你说过,有一天我要成为像你一样出名的人,那时我只不过是刚成年的一个小妖,非常的卤莽。"他不断的说着,而湘柳的确是没能在回忆里挖出这些。 "后来我为了更像你,不断的让自己变强变的更残忍。你重视了我,我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当时你对我说,从今天起你可以跟着我了。或许你不知那句让我有多高兴。"王者谈到这里竟显的像一个孩子一样露出了天真的笑。 '你一直说我太卤莽,做事太不周详,但是你还是让我成为了你的副将。那时的我一心对你的感激怕是你永远都不会体会到的吧,湘柳。"九婴述着,停顿片刻,湘柳一直看着他。 '茶快凉了,湘柳,这个是我为你泡的,今年的新茶。自己都没有喝过几次。"湘柳将茶放在嘴边,闻香确是新,带着淡淡的香味。 '湘柳你曾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湘柳放下杯子看着他,不记得了。自己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过如果得到了整个昆仑便与我分享,虽然昆仑不在了,但我现在有能力得到的是整个三界,我也同样想说可以与你分享。"湘柳知道了这就是让他来得目的,拉拢自己? "九婴,你我都明白立场,事过境迁一切都变了。"九婴听后依然是轻笑。 "你会容忍一个背叛过的人在你身边吗?'切入正题,僵局中,之后没有人说话。 湘柳刚想起身迈步,但此时腹中剧烈的疼痛。他知茶里有疑,但自己事先服下可解百毒的草药才喝这茶。 "湘柳,我一直想问你,是什么让你对我痛下杀手?"九婴当知此时的湘柳万分痛苦,但他还镇定维持刚才的坐姿。 '有人说就算是养一条狗,要杀它时主人也会流泪的吧,湘柳!"九婴微显怒意,湘柳扶着椅子扶把想要站起身来,血始从他的嘴角渗出。 "下撤军令时,你有为我掉过眼泪?我跟了你这么久,我还为你挡过这么多刀。"巨大的声响,湘柳从椅子上跌倒在地上。 湘柳躺在地上,想笑,可笑!"要不是你野心如此明显我又何尝想要杀你!"九婴没有回答让湘柳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你想取代我吧!九婴,原本想放过你,可你一二再威胁到我。"湘柳艰难的想用手支起身,手擦去嘴角过多的血液。 "我只是想让你更多的注意到我。"当时的九婴年少,只想用这方法吸引湘柳的注意。 "那次,在你去常羊山那晚,其实是我最后一次试探你。如果你当时不装醉或许我就这样放过你了!你越来越有心计了,我无法留你这样的人在身边了,当时你其实不曾碰多少酒却装出大醉的样子早早的退了出去,怕是自己真的喝多了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吧!会暴露出你自己的野心。" 九婴想笑,自己只是不愿多看他而已,不原自己在酒后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不愿破坏自己和他那时的关系。自己迷恋他已经无法压制了,就算是在平时都怕自己会忍不住向他表白更不要提在酒后了。没想到却演变成了让他有了这么大的误解。 "若我说下撤军令时,没有留过泪那是谎言,毕竟就如你所说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了,我姐刚死,蓬莱已不在.那时你已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湘柳努力爬向九婴坐着的椅前,九婴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不让自己的泪留下来。 "湘柳你怕的是平庸的死去吧?若我用你的死去换三界和平的话,你是否被名流千尺?" 九婴站了起来一手抱起不再动弹了的湘柳。 复燃 凝视躺在床上的旧敌,九婴不知为何在最后一刻会救他。 本已设计好的剧本被完全的颠覆。 那蛇妖该死!有一万个理由该死!却找不出一个救他的理由。 只是一道泪,那一道清澈的泪居然轻易的推翻了九婴加在他身上那一万个理由. 看着床上静静熟睡的人,那个一手打造出如今九婴的人。 那个结为生死之交后,毅然将他丢弃在众敌中不算,还痛下杀手联合敌方要将他赶尽杀绝的之人! 曾经在他伤痕累累时为他包扎的那人,在他身陷入困境时救过他的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划分恨与情。两股洪流在体内汇聚成了一个旋涡,吞噬所有的旋涡。 他摇首看望着这好似无害熟睡中的人。 但他知那是蛇,一条巨毒的蛇。对他赶尽杀绝本以为自己也可以做到绝情绝意,但最后九婴还是败下阵来。只因在他体内还尚留着当年给过的温情。 情难消。他想到这词时居然狂躁的笑了,笑的蜚异所思。 纵然情难消又如何?无奈恨难断。 如果杀不了他的话也一样要在他身上要回当年的债,他一手搁置在毫无防备的湘柳脸上. 那精致的容貌就如同是毒蛇身上的花纹,让人目眩,让人深陷。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纤细的双手,甚至连血管都可以清晰可见。很难想象他是用这双手杀尽万敌,但再怎么美丽那也是毒蛇的僚牙。于是他痛下了手,用刀割断了僚牙上的筋脉。 昏迷中的湘柳被突如其来的巨痛刺醒,本以为必死无疑,当再度见到九婴时撮讹的不能言语。他为什么不杀?的确对他来说罪无可赦!不是吗? 当他再一次注意到自己双手时,他知道了结果。那人要他生不如死,失去了双手就等于是废人。心高气傲的他怎么能承受将来一事无成? (当年我在被你陷害之后也是双手空空白手起家!我要让你体会到我当年所承受的痛苦。)他捏着那精致的脸狠狠的说道. 而湘柳什么都没说,甚至是愤怒都不曾。因他自知,知他犯下的一幕幕滔天大罪总有一天会要还。 杀过的,害过的人也总有一天会让他难堪。自从成为共工军师那天始,他便知血债要用血去还。那是早晚的事,没与昆仑和洛书一起崩溃已是万幸,那之后便是活一天赚一日。 多少人找他寻仇皆死于他双手之下,其实他很明白早晚有一天他将再也不会用这双手了,会有人来结束。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给我个痛快。 " 湘柳波澜不惊的道了出,自认劫数难逃,所以他很平心静气。 而他未能想到九婴居然将手放至他的腰上,整个人凑了过来。 " 湘柳你应该还是个处子吧?没有人敢碰你,也没人有会想到可以碰你。" 他眼前不再是熟悉的九婴,那样的话从来没人对他说过,所以一时甚不知如何是好。 "兽王大人和在下开玩笑吗?还是说你原来就是女人?居然想和我搞这个。"湘柳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他眼前的人轮廓鲜明而且身高比自己都高,不可能有女人能有那样的身材,怀疑这人不是在开玩笑吓呼自己就绝对是个变态。 "不觉得比起我来你更像女人?"一把抓住他的脸,九婴阴险的笑着. 他的意思是要湘柳在下面吗? 湘柳完全僵至。这种事绝非可随意拿来取笑,要是只用来报复的话,他的手法也太奸诈了。 当九婴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时,他明白那绝非玩笑。他能感受到身上的人双腿间挺立着的东西一触即发。 "该死的!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放开我!"失去了双手能力的湘柳现根本感觉不到双手的痛,他惶恐的甚至感觉不到双手的疼痛。 "谁告诉你那是玩笑?我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蛇蝎之毒,妇人之毒。你对我用的就是那种下三烂的手段,那我又如何不把你与她们相提并论?"在衣物的撕扯中那人早已怒火冲红了眼,他不再理智。可惜湘柳还尚存理智,他无奈的要理智着,清醒的接受这一切。 "是我的错,放开我,要如何报复都行,无怨无悔。但是这种手段太不登堂了。"他可以承受所有的惩罚,但一如这样他从未想过。 "反正传出去是你丢人。"九婴整个人压于他身上,分开了他的腿。从未有这种姿态躺在床上的湘柳紧张得几乎无法喘息。确是丢人的只有他,被人像女人一样使用。他如今只道是望那杯毒茶给个清静。 "放过我,全是我的错。就此为止,停下!要杀要剐我自己会给你一个了断的。"现在被剥一丝不挂的湘柳腿被大大的打开,自己不愿去想那画面有多不堪。 见湘柳为难的将头转过,九婴愤怒的抓住他的发,将他的视线拉回。"看着我,当年你何尝讲过情面放过我?要是也给把刀让我在你面前同样做个了断的话,我或许不会如此恨你。" 他的话句句在告发湘柳当年的罪行,无赦的罪。 所以他没有丝毫立场可以求九婴的宽怒,他很明白眼前的人会如何的恨他。 将他的信任都骗尽之后给他个措手不及的背叛,将他像狗一样丢弃在敌围中。 所以他现在根本没有权利说当年!更没有条件谈交情! 因果终将报。 或许曾经听白泽道过,而自己不是不在乎那话,是没有权利去在乎。只有不断的犯下滔天大错之后再用残忍去弥补错所带来的果。 直到恶循环被最后到来的果打破,那惩罚就是最后他得到的果。 一直在逃,不断再逃却始终都是要面对。 逃不了,躲不过。 椎心的刺痛,惩罚的到来。 他闭上眼心如死灰,坦然接受那惩罚。不再挣扎。
"湘柳你是蛇,以生具来就有毒。要想活下去就得比任何人都毒。"共工对他说过,那年他年幼,自知自己无法强大到如眼前这位神氏一样,所以他没能力和敌手正面冲突,只有一招杀人的话必须毒。那是弱者为了自卫而定的生存法则。 "湘柳你不能碰毒,碰了将终身带着它,解脱不了。自己早晚会被毒害死。)那年白泽说过,那时太弱,记不得那话中的深意,所以在一步之后接着就是步步错,步步为营。 第一次那里有异物侵入,他知道身上在发生什么,是毒,毒的果。 由于第一次,那里根本不可能接纳如此的硕大。九婴的分身在没有进入之前就已经博起。而即便是看到身下人痛苦不堪依然没有停,试图突破障碍。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听着!或许方才我问你下撤军令时有没有流过眼泪时,若你说没有的话一切都解脱了!可是你却为自己设下了这个圈套,本来我的确是可以杀了你的------"他毅然的说着。 是说给神智已经不清晰的他听还是告诫自己不可以被他的柔弱的一面打动?不得而知。 反正这一切不可能会被底下那完全迷乱了的人听清晰。 毒果 "你觉得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走的出这儿?"那时湘柳指着身旁一片混乱的废墟对九婴说过的话。 "很快,这片原野并不大,我们已走了一个多月,怕还有三天就可以出去。"带军坐在马上的九婴自信满满的说道。 "错"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回答,却没有想到换来的是湘柳的一口否定。 "是一辈子,我们可以走出这里的废墟,然后等着我们的是另一个更大的废墟。"湘柳一直走在他前面,所以他永远只看到他的背影,不断的追逐着那冰冷的背影。 回想到这些九婴伏下身,用手掌为身下不断痛苦喘息的人擦去眉角上的一丝汗。 当年历历在目,自己对他如此的憧憬。不曾想过会和他同床共枕。就如同不曾怀疑过他会抛弃自己一样。 而人算永远胜不过天算,眼下的这一切怕是号称通晓天上天下的白泽都不会算得到吧? 不断的索求中,湘柳的呻吟声逐渐轻起。而九婴更加猛烈激情的向他要回当年的债。
1/15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