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抚摩则窗玻璃。 那些美丽的,耀眼的光芒都与他无关,但他被此所吸引,因此会来这里短暂地接近,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属於这里,他真正应当属於的正是那冷漠而广阔的黑暗,他的内心是如此贫乏枯竭,他像一片无水的沙漠,无论他有多宽广,他没有任何资格挽留住生命的迹象。 正如他没有资格领受波斯亚的爱,即使他的心在看到波斯亚的冰蓝双眸总是抽搐疼痛,但他清楚自己的承诺或许永远无法等同於波斯亚所需要的。 正是因为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需求,但波斯亚毫不因为他的处境而饶恕他,他尖锐地斥责他的心,他因为逃避感情而将自己内心掩藏的事实被抓住,波斯亚强悍地要求他,不容他从他面前溜走。 他只能玩一些无聊的伎俩,波斯亚也许根本就不会为之所动。德古拉甚至无法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但他还是渴望波斯亚会因为他的身体背叛而抛弃他! 那将是再一次的世界终结,他会彻底地失去一切希望,但他本来就不该拥有任何期待,从他决定仇恨神灵开始他不再有这样的权利,因此一切也不过是回到原点,但他的心会碎裂──他如此矛盾,他爱波斯亚,希望他能给他以拯救,但痛苦同时存在於爱情之中,这令他恐惧,他所爱的人总是在他面前消失,他们离开他,他甚至要以为这是因为他的爱所带来的厄运,尤其当现在,他身为一个被诅咒的吸血鬼的情况下,他又怎麽能坦然地接受波斯亚和爱著波斯亚的自己? 他应该回复自己的冷酷,也许他可以承认波斯亚吸引了他,但他无法给他任何承诺。现在他准备好了一切,他要去寻找波斯亚,他会见他,让他认识到他作为吸血鬼卑鄙无耻的本质。 他并不是个值得他为之付出的对象。 而拯救他──他会让波斯亚了解那是不可达成的虚妄。 半刻锺之後,德古拉再度抚摩了一下冰冷的玻璃窗并吩咐他的下属:[加尔比,帮我准备外出用的一切──我们去rarest rose。] [那里是那个神父所开设的俱乐部──]加尔比疑惑地看著他的主人。 [是的,波斯亚在那里。]德古拉冷冷地说著,[我打算到那里跟他做爱。]VOL 20 rarest rose──拉斯维加斯有名的色情俱乐部,也许这里并不算人尽皆知,但来这里的人都拥有一些非凡的身份,甚至其中有一些绝不能以真面目出现在这里,这就使得在周二与周六举行的化妆宴会成为必须的过程。 那些前来猎豔的人们愉快地聚集在rarest rose宽阔昏暗的地堡中,这个存在於地下的演出大厅里会举行一些容易引发人原始欲望的派对节目,比如在一片黑暗中唯一被光所照耀得洁白的舞台中央所悬挂著的美丽少年──他有一头金色的发,在头发中毛绒绒的人工制作的黄色猫耳朵明显直立,他被打扮成一只猫,他身上黑色皮革制作而成的束衣仅仅让他下身的部分肌肤裸露,显然那正是他最重要的部分,从狭小的缝隙中,金色的卷曲毛发急切地散出,柔软可爱的粉红色阴茎被照耀得十分清晰明亮,它垂在少年被开足器强迫张开的双腿之中,无奈地摇晃著,而随之同时摇晃的还有一根插入後穴的、同样毛茸茸的尾巴。 显然台下的人都对这场面感到兴奋,幽深黑暗的空气中弥漫怪异气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今天晚上的金发开胃菜上,他们食指大动,但不是为了好吃的东西,而是一具甜美的肉体。 这样淫糜的场面中,一群奇怪的人之後,有个男人的唇角逸出一抹微笑。 [也许我应该早些来这里──]男人微笑著,他当然是德古拉,而陪在他身边的则是加尔比。 戴著白手套的男人轻轻地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优美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深红色的双眸在漆黑额发下闪烁著意味复杂的的光芒。 [这看起来很淫乱,加尔比,你认为如果我要见到波斯亚,我应该使用什麽样的方式?] [两个办法,找人通传,或者到台上去戏弄那个少年。主人,我并不明白你为什麽要这样做,不管你想怎麽见到波斯亚 ,今夜到这里都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加尔比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同样有著一头金发的他始终认为如果德古拉想要离开波斯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主动离开他,就好象一百年前他干过的的那样。也许姓霍克的男人有著从这个姓氏里继承来的执著,那名神父的执著在一百年里只会不断加强,至少他如此适应拉斯维加斯糜烂的生活──只为了抓住德古拉。 靠近波斯亚,只会让他的主人变得真正无处可逃。 许多年以前,他的主人曾将数百人插在尖锐的枪支上,那些东西从他们的肛门插进去,从颈後或脑後穿出──人们恐惧他造成的血流成河的局面,他们曾叫他吸血鬼伯爵,但那有什麽关系呢?他现在已经不用那个D开头的名字了。 加尔比叹息著,他的主人则对他下达命令 [加尔比,我要那只猫,现在。] 男人对自己的随从下达命令,随後他站起来,走向众人之中那个发光体──高台上滴落欲望的猫儿。 [我可以对撒旦发誓你会後悔,主人。] 加尔比穿过人群,来到组织本次狂欢聚会的主办方处,拿出支票本。 [买那只猫。] 加尔比说。 暗红色眸子是日影中行者的标志,没有隐藏起自己瞳孔的颜色,黑暗是不需要这样做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则是因为这样可以让许多人或非人的事物注意到他的存在。 德古拉──最古老的吸血鬼伯爵驾临rarest rose,也许这会让他再度成为被追捕的目标,但这也是他要达到的目的之一──当他陷落在危险之中,也许能唤起那动人的美丽神父属於人类的自私,为了保护自己,也许波斯亚会比较轻松地离开他。 即使是加尔比,大约也会在了解他的心思之後为之怜悯与不屑,他胆小如鼠,害怕受到伤害,他应该被鄙视,如果波斯亚这样做,他不会觉得有任何的奇怪。 德古拉走上台,他高大的身材与罕见的,毫不隐藏的俊美容貌引来周遭尖锐的叫喊声,所有人都在为之而沸腾著,他洁白的手套与漆黑的发色之间形成某种呼应关系,这让他看起来骄傲而美丽,当然不会有人知道他隐藏了深刻的痛楚,他深红的双眸温和地看著那只猫──在这里,当一个人站在台上,所有人看到的只有他所扮演的角色,这个少年也是一样。 他左手中握著一根多头皮鞭,而右手则抬起少年的脸,那是一个十分惹人疼爱的少年,他显然并不是天生有一头金发,虽然他肌肤洁白,但眸子漆黑,他应当来自亚洲。 德古拉的皮鞭落下去,他抽鞭的姿势如此干净利落,皮鞭刚好温柔而残酷地落在少年的阴茎上,那小东西剧烈弹跳著,然後迅速地勃起并肿胀起来。 [啊──啊啊──] 少年发出甜蜜而痛楚的呼唤声,他温润的嘴唇中伸出柔软舌尖,鞭子舔著自己的嘴唇,对面前少见的俊俏客人提出会令他更疼痛的邀请。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台上的男人几乎使他们同时感受到被鞭笞的快乐,他的动作罕见地具有影响力,没有人曾如此独特地打动过他们,每个人都如此渴望,那多头的,柔软的小麂子皮制作的皮鞭是抽打在他们的阴茎或柔软的乳房上,男人或女人,他们都受到这种华丽侵略的诱惑,大家都对这男人好奇,但更多的是骤然而生的景仰。 德古拉却没有顺遂他们,他知道他们希望看到他再度挥舞鞭子,但那种事只要一次就够了,他之所有走上这光明的舞台,仅仅是为了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力。 他美丽的月色的神父,他会看到他在灯光下变成绯红的双眸吗?他会看到他诱惑人的手段吗?也许他能认清他的本质,他喜欢侵犯,热爱掠夺与带给别人痛苦,包括他所放在心中的他也一样。 波斯亚,这样,你是否还会持续地在我身边呢?还会想要我在你身边吗? 德古拉闭上充盈悲伤的眸,他走到少年面前,伸出舌舔著他的颈项,他的牙齿很快没入少年柔软芬芳的肌肤,甘美的血液充盈他的喉舌之间,而他的手则抽出那条仿佛生物存在於少年肛门中的尾巴,他把它拽出来,然後就著戴著白手套的手指猛烈地插入那少年软湿紧窒的通道。 少年哀叫著,痛楚与快乐在他的身躯里并行。 灯光暴露出所有细节,当人们为神秘的来客与少年身体接触的两处所在流淌出的鲜红血液疯狂沸腾之时,在黑暗的,只有无数监视器屏幕闪烁光芒的房间中,波斯亚·霍克注视著这一切,冰蓝色的眼中映出黑发男人的身影。 [波斯亚,你赢了,伯爵主动掉进你的陷阱,而我也该去找我的弗兰,吸血鬼始祖让他觉得有些躁动,我要到他身边去。] 凡·赫辛的脸在门打开的时候骤然一亮,随後房间随关门声回归黑暗。 [凡,赌局才刚刚开始。] 波斯亚的回答声,在房间中轻轻飘荡。 是的,就是这样,他将会主导一切。 vol 21 来到rarest rose的客人们都知道这家著名的色情俱乐部有一位年轻得超乎人们想象的老板,而他的美貌则与他的俱乐部同样为人所津津乐道。 拥有月色长发与冰蓝双眸的波斯亚·霍克几乎是传奇一般的存在,甚少有人会看到他,实际上在处理俱乐部事务的是那个荷兰小子,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波斯亚产生好奇。 当波斯亚出现在舞台上时,他独特的发色与瞳色让即使没有见过他的来客也能轻易认出他──他白色的改造燕尾服显然纯粹过了头,紧束的领口令人疯狂──他显然是如此符合一个色情俱乐部老板的身份,他表现出他对性的敏锐,这个人仿佛天生能捕捉到引诱人的气味,事实上那是无领的燕尾服,它的上端完全收拢,中间有一排扣子,对服装历史稍有研究的人会看出那显然模仿了日本二战时期学生装的式样,扣到喉咙的银纽扣散发迷人的禁欲气息,但禁欲则表示欲望被深刻地束缚并聚集在那身服饰之下。月色的美男子胸口垂挂著巨大的金质十字架,中心镶嵌的海蓝宝石与他的双眸交相辉映。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金色──那是糜烂与堕落的象征。] 吸血鬼伯爵的眸子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他面对著他动人的神父,他那样令他心潮澎湃,金与银在他身上交合为使他迷惑的和谐,他放开那只金发小猫,而唇角尚流淌绯红血痕。 [但我以为你会喜欢金色,虽然我知道银色能钉住你的心脏,但我并不希望你会因此而疼痛──金色显然对你来说比较温和与容易接受,我是愿意为你作出这样的改变的,而且德古拉,在你来这里之前我跟凡·赫辛打了个赌。] 手指开始在黑发男人面庞上滑动,姿态优雅的波斯亚温和地微笑,德古拉奇怪於他的反映,他好象并不在乎他在他面前与别的什麽人做爱,显然他也不在乎他堕落的吸血行径──而他本来认为这能让波斯亚对他厌恶起来。 德古拉有一些茫然,他的茫然来自不可掌握的波斯亚,而波斯亚却持续微笑著,他越靠越近,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他的嘴唇。 纯白的天使嘴唇上流溢血液的光彩,德古拉无法判断那是否是堕落,但波斯亚嘴唇上散发出的甜蜜血气却让他混乱得不自觉地吻著他。 他伸出牙齿,他在这个吻中最渴盼的是品尝到波斯亚的血液的味道,他划破了一点点柔嫩的嘴唇,然後他如愿以偿地尝到那种滋味──香甜而润滑如丝绸,浓稠的甘美就好象最好的巧克力融化的气味,他爱极那味道,在过去那次对波斯亚的强暴中,这味道让他立刻选择从神父身边逃离。 对了,逃离,他并不是来这里与波斯亚如此接近的,还有他的血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但也许他会为了这任何其他人无法带给他的满足感而吸尽波斯亚身体里所有的血。 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无权对波斯亚要求什麽,更不可能让他跟他一样成为只能在黑暗中存在的邪恶生物。 [够了......] 推开依附著自己的波斯亚,德古拉发出带著浓重鼻音的喘息。必须控制自己的欲望令他觉得难过,拘束也许是波斯亚所习惯的,但却不是他所能适应的生活方式。 [你赢得了赌注?在跟那个与怪物猎人所打的赌约里。] 他的手抵著波斯亚的肩膀,这显然是一种拒绝,但波斯亚却仿佛不以为意地睁大他冰蓝的眸子,他的双眼诚实地映出德古拉的模样──拥有黑色卷发的,红眸中充满悲伤与自我争斗情绪的男子。 [赌注是你,我跟他赌你是否会来这里,我赢了,但赌注是你而不是他要给我的东西──只要你来到这里,我就不会再让你独自离开,德古拉,魏洛士家族也不能从我这里把你抢走,显然你欠我的比欠他们的更多。你必须支付你所得到的,我要一个对等的获取──] [魏洛士家族......你提到我的血亲们是为了告知教廷打算杀了我?] 德古拉眯起红色的眼睛。 [他们杀不了你,但也许会让你睡一觉,当你醒来时或者会看到我的坟墓。] 波斯亚俏皮地歪著头,他的目光上下扫视德古拉,然後他看起来很高兴地给了他一个剧烈的拥抱,这让德古拉的心都痛了,他的胸腔被勒得很疼。 [为什麽,波斯亚,你可以不理这种事──我的命运与你并不相干。] 德古拉痛苦地看著波斯亚,他发现他无法掌握任何事,当然从他第一次见到波斯亚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掌握这名天使,他也很清楚,波斯亚从那一刻已将他的心脏紧紧捏在掌心。 更让他颓然的,是他似乎完全无法伤害波斯亚,他不会气馁,坚定地抓住他,不让他有溜走的可能。 [过去也许,但现在,德古拉──是你自己让一切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爱上你了我的吸血鬼伯爵,就跟你一开始对我说的一样,我爱你,德古拉,我最邪恶的妖魔,你是rarest rose老板的至爱。] [不,别开玩笑波斯亚,我现在就会离开这里,还有你,我不应该跟你有任何交集,如果过去一切脱离轨道,那麽现在还可以把命运推向常轨。] 德古拉急切地说著,他很快转身,他想从这里离开,当然他可以很迅速地移动自己,甚至可以马上回到位於特兰西瓦尼亚的城堡,但他很快发觉他无法做到,波斯亚阻止了他──彻底地阻止。 [但我不想向撒旦乞求堕落,如果你抛下我,我会这麽做,也许我会变成这世上新的怪物──为了能活到你愿意承认你爱我的那天──德古拉,我会为你扯破这身纯白而换上黑裳,但你真的想看到这一切发生吗?如果你想,你尽可以离开这里。] 德古拉迅速地回头,而波斯亚则在说完上面那番话之後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银纽扣在舞台上迸射开去,人们疯狂地在黑暗中找寻著小小的亮点──波斯亚的胸露了出来,敞开的白衣下浅肉色的胸膛大大起伏,樱红的乳头倔强直立,在灯光下随呼吸摇晃著。 冷空气让乳晕收缩著,颜色慢慢变深,神父嘴角带著讥诮而了然的微笑,冰眸中却充满不容德古拉逃避的坚决。 而他的双手还在拉扯著自己的衣服,扣子全部掉落了,它将目标转向裤子。 在灯光下,人人都能看得很清楚那腿间高耸的勃起,客人们沸腾著,他们张大嘴,唾液因这绝美的场景与刺激的动作而分泌旺盛,波斯亚抓著自己的裤子,拉练下滑发出哧哧声,在人们充满欲望的惊叹声中,月色柔软的细毛开始随渐渐暴露的紧而美好的小腹逐渐增多── 波斯亚将德古拉迫近疯狂,他无法容许这些戴著面具的人垂涎於波斯亚──他们渴望看到他的阳具,甚至是他隐藏的後穴,但那一切都是属於他的,只有他能拥有波斯亚。 [你不是神父──] 黑发男人悲鸣著,他怒吼著走过去,把那个肆意的美人抓进自己怀抱,随後他退进黑暗中,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溶了进去,带著美丽的名叫波斯亚·霍克的男子仿佛变成一滩同样深沈的黑暗。 空气中,回荡著细微而无人能辩的呢喃。 [波斯亚──波斯亚──] vol 22 [到我的监视室去,德古拉,那里有舒适的沙发、床、以及足够柔软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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