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水泉老人远去的背影,锁爱还是暗下决心一定要让他离开,绝对不会容许师傅这麽乱来的。 夜皓荻并不意外水泉老人要求见他,一见屋子,他就看见水泉老人像个在闹脾气的孩子一样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不觉笑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七十多岁得高望重的老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不过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锁爱改变吧。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在水泉老人对面坐下,夜皓荻自发自的倒了杯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水泉老人瞪了他好几眼,他似乎也没有感觉。 「强暴我的人就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 想起锁爱那声声血泪的话语,水泉老人沈默了,注视著夜皓荻,水泉老人的确从这个男人身上看见了不被束缚的气质,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太让人意外了。 "我要带锁爱离开。"水泉老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认为有可能吗?"夜皓荻笑著问道。 "连问都不问一下的话,就觉得没有可能了。" "那麽,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孩子带回身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再将他带走了。 "夜皓荻,那孩子不是你泄欲的工具,你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水泉老人怒了。 "我当然知道。"夜皓荻低喃道。 我怎麽可能会不知道吗?回想起锁爱当时心灰意冷的表情,夜皓荻沈默了。 这个孩子有多想离开我身边,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绝对不容许,我不会让他走的,迟早,我会让他爱上我的。 "知道了你还不让他走!"水泉老人更怒了,差点没翻桌。 这个男人在想什麽呀。 勾起唇淡笑,夜皓荻不答。 等等,他的这个表情,该不会.......一个让人震惊的念头在水泉老人脑中涌现。 "你该不会......是爱上锁爱了吧?" "有何不可?"挑眉,夜皓荻笑得狂妄。 !当,水泉老人手上的杯子摔落在地,他一脸镇静的看著夜皓荻,没有想到他竟然这麽大方的承认了? "这,这是有违天理的!"水泉老人颤抖著手指指著夜皓荻。 "只要我想要的,就没有什麽是不可以的。" 夜皓荻眼中的执著让水泉老人看得心惊,这个男人,竟然这麽认真? "所以,你不要想带锁爱走,下次再提的话,就不要怪我了。"夜皓荻微笑著发出警告。 "那我要留在这里!"水泉老人换了个折中的办法。 "我当然欢迎。"夜皓荻没有拒绝,"那就请你好好在这住下吧。" 话落,夜皓荻就准备离开了。 "既然喜欢,就不该伤害他。"水泉老人沈重的声音在夜皓荻身後响起。 "伤害已经造成,我只能选择弥补。"推开门,夜皓荻离开了。 弥补吗?水泉老人苦笑,有些伤害一旦造成是无法弥补的呀。 看来,这两人之间的战斗是长持久战呀,那到底谁是赢家呢? 离开水泉老人的住所,夜皓荻来到了锁爱的房间,却没有进去。 从半开的窗口中,他看见锁爱拧著细眉,忧愁的叹气。 心神一动,夜皓荻想了想,又转身离开了。 该想个法子弥补两人之间的空隙了,不然他是一辈子都别想得到锁爱了。 旭日的第一道阳光射进房内时,锁爱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还准备继续睡,可是一股被强烈注视的目光引起了他的警觉,猛地睁开眼,锁爱竟然看见夜皓荻坐在自己床边,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吓得他大叫了起来。 "哇!你怎麽会在这里!"慌乱的坐起来,锁爱防备的看著他,也不知道他已经来多久了。 "你的叫声还真吓人。"挖了挖耳朵,回过神的夜皓荻嘲笑道。 "你才吓人,这麽一大早竟然跑人家房间来,想要干什麽!"皱了皱眉,锁爱抱怨道。 "快点起来吧。"伸手揉了揉锁爱的头发,夜皓荻站起身说道。 被夜皓荻的举动被吓愣住了,锁爱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麽?从来,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近似溺爱的举动。 愣愣的看著夜皓荻,锁爱没有动。 "傻了?"转头,夜皓荻疑惑的问道。 惊夜皓荻这麽一闹,锁爱也没法继续睡下去了,起身著衣。 "你一大早到底发什麽神经呀。"边穿衣,锁爱边问道,他可不想一大早就被搅乱心思。 虽然决定不再继续恨夜皓荻了,但他也没想和他增加什麽父子间的爱呀。 "快点用完早膳,我带你出一趟远门。"见锁爱弄得差不多了,夜皓荻伸手拉过他的手,把他带出门。 皱了下眉,锁爱反射性的想要挣脱,却不想夜皓荻抓得紧紧的,硬是不松手。 "放开。"见挣脱不开,锁爱只好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带你去群鹰堡。"转头对著锁爱微微一笑,夜皓荻满意的看见他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你,你说什麽?"锁爱简直不敢相信夜皓荻竟然会这麽好心。 "我带你去群鹰堡,不过我是去谈生意的,你要找什麽人就随便你了。"耸了耸肩,夜皓荻也不老实。 眼睛一下子变亮,锁爱也没注意自己正乖顺的被夜皓荻牵著走,满心都被这个好消息给填满了。 毕竟不亲眼确认一下无炀的情况,他也始终不放心。 "你,能不能把无炀带回来?"锁爱第一次开口请求道。 这让夜皓荻的心情变得很好,"我看情况吧。" 就不能干脆一点答应嘛!锁爱暗跺脚,但也庆幸事情还有转折的余地,毕竟夜皓荻也没有明确的表示拒绝。 无炀,你一定要没事呀,如果你再出事情,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对我好的人了。 感觉到锁爱收紧的手,夜皓荻在锁爱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一抹懊悔的苦笑。 果然是他以前做得太过分了吗? 坐在大厅里,两人第一次和平的坐在一起吃饭,这个改变让夜皓荻很高兴。 不管怎麽样,他们俩的关系正在改变,不是吗?所以,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抚平锁爱心中的伤口的。 "我师傅,你放他走吧。"迟疑了一下,锁爱还是希望水泉老人能越早走越好。 "他不肯走,昨天他已经正式成为暗夜宫的专用大夫了。"夜皓荻把水泉老人的决定说了出来。 "什麽!你答应了!"锁爱知道师傅一定会乱来,但也没想到他竟然乱来到在成为暗夜宫的人。 天啊,有没有搞错呀,师傅!!! "为什麽不答应?先说好,不是我强迫他的,而是他自愿的。"夜皓荻可不想锁爱的怒火烧到他身上,事先表明了自己的清白。 "让他走。"锁爱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绝对不容许师傅这麽乱来! "那你自己和他说去,你师傅有多顽固,不用我说明了吧。"看得出锁爱对水泉老人没有法子,夜皓荻乐得把烫山芋扔到他的手上去,反正水泉老人不愿意走,也怪不到他身上。 泄气似的叹了口气,锁爱也明白师傅顽固起来是谁的话都不听的。 "别想了,等我们这次外出回来後再解决你师傅的事情吧。"夜皓荻不希望锁爱的好心情被破坏到,安慰了起来。 只好这样了。 默默的吃著食物,锁爱很奇怪的发现夜皓荻今天似乎特别温柔?这家夥又想干什麽?吃过太多次亏的锁爱不得不提防著他。 但他终究也是个孩子,心思很快便放到要去群鹰堡的事情上去了,也就没多加探究夜皓荻这麽做的原因。 总之,见招拆招吧,谅夜皓荻也做不出什麽比上次更恶劣的事情了吧? 骑在马上,锁爱回首望了望身後仅有的五人,不自觉的皱了下眉。 "怎麽了?"注意到锁爱望後看的动作,夜皓荻随口问道。 "你出来就带这麽点人?"锁爱疑惑的问。 "有什麽问题吗?"夜皓荻仿佛很理所当然的问道。 这家夥到底有没有自己是个大魔头的自觉呀?难道不知道一路上或许会有很多人想杀了他吗?竟然只带这麽点人,是对自己的功夫太有自信了吗? 抿了抿唇,锁爱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为他担心?气恼起了自己。 看著锁爱多变的表情,夜皓荻怎麽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这一发现使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问题的。"眨了眨眼,夜皓荻突然凑近锁爱面前说道。 "没人为你担心。"拉开了点距离,锁爱转过头冷淡的说道。 "我没说有人为我担心呀。"无辜的表情,无辜的语气,夜皓荻忍笑忍得痛苦。 可恶! 一甩马鞭,锁爱跑到了前头,在这麽和夜皓荻说下去,难保他不再发火。 这家夥,怎麽变化这麽大呀! 如果说以前的夜皓荻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他绝对相信,而如今的夜皓荻根本就是个大孩子嘛! "大少爷。"随从骑著马跟在夜皓荻身後,外出时,夜皓荻吩咐他们叫自己大少爷,叫锁爱为小少爷。 "什麽事?"目光没有离开锁爱,夜皓荻嘴边含笑著问道。 "秘报。"随从将手上的纸交给了夜皓荻。 看完纸上的内容,夜皓荻手一用力,纸瞬间变成了粉末。 真是没耐心呀。 勾起唇角,夜皓荻笑了起来,如果此时锁爱转过头的话,一定不会再认为夜皓荻变了,因为现在的他和以前一样,笑容既狂妄又嗜血。 "阿大,让阿五跟著小少爷,一步也不要离开。"夜皓荻命令道。 "是,大少爷。"放慢马的速度,阿大退回到了其他几个随从之中,默默的跟著夜皓荻和锁爱两人。 "锁爱,反正这次去见无炀也不著急,要不要沿路游玩一番?"夜皓荻追上了锁爱,问道。 眼睛一亮,但锁爱很快又用防备的目光看著他。 他有这麽好心? 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夜皓荻无奈自己在锁爱心中的信誉竟然如此之差,只好努力游说:"这一路过去可是江南最美丽的景色呀,不看你以後绝对会後悔的。" 锁爱毕竟是个心绪未定的孩子,对一切美丽的事物还是有很大的向往的,内心做著激烈的挣扎。 夜皓荻也不著急,悠闲的玩著马鞭,反正不管锁爱同意不同意,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不希望锁爱对自己的印象变得更差,只好采取民主一点的做法了,询问他的意见。 "好吧。"终於,爱玩的心思占了上风,锁爱点头同意了。 "那我们走吧,快点赶路的话,晚上能赶到城镇里休息。"拉住锁爱的马绳,夜皓荻加快了速度。 因惯力,锁爱没坐稳,人向後倒去,慌乱之中他紧紧抓住了夜皓荻的衣袖,不愿放开。 夜皓荻也很享受锁爱这难得一见的依靠,笑得更加畅意了。 跟在身後的五个随从见夜皓荻这麽高兴,也不自觉的放下了警惕的心,享受难得一见的悠闲。 在太阳落山前,夜皓荻一行人总算赶到了最近的小镇,避免了夜宿在外的倒霉情况。 "大少爷,前面有家客栈还算干净,可以住宿一晚。"先行探路的大阿大回来报告道。 "好的,我们就去那里吧。"点点头,夜皓荻见锁爱的神色有些疲惫,也就不挑剔了。 正在算帐的掌柜一看见几个衣著光鲜亮丽的人走了今天,赶忙迎了上去。 "几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要四间上房,顺便准备一下晚饭。"阿大说道。 "是是,胡儿,带几位客官上楼。" "来咯。"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二跑了过来,"几位客官请。" "你先休息一下,待会我会老找你下去吃饭的。"把锁爱送到门口,夜皓荻说道。 点点头,锁爱表示明白,便开门进屋去了。 把客人都送到了房里,小二便离开了,阿大关好门,五人站在夜皓荻身後等待他的吩咐。 "阿五,晚上要保护好小少爷。" "是,阿五知道。"低著头,五人中的其中一人应和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挥了挥手,夜皓荻说道。 "是。"五人静静地离开房间,最後一人随手关上了门。 负手站在窗口,夜皓荻望著楼下人头济济的街道,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想玩吗?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吧。 坐在大堂里吃饭,锁爱总觉得似乎有什麽地方很奇怪,环视了一下周围却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疑惑的皱了下眉。 "怎麽了?"注意到锁爱的举动,夜皓荻问道。 "不,没什麽。"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 唇角微微挑起,夜皓荻满意的笑了起来。 不错,感觉很敏锐。 "我吃饱了。"赶了一天的路,锁爱感觉很累,所以并没有吃多少就放下筷子准备上楼休息去了。 "不吃了吗?"见锁爱还剩很多,夜皓荻有些不悦。 吃这麽点,身体怎麽吃得消。 "有点不舒服。" "那好好去休息吧。"见锁爱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夜皓荻也不勉强了。 "恩。"锁爱刚站起身,阿五也起身了,弄得锁爱有些莫名。 "阿五从现在开始是你的贴身侍卫。"夜皓荻解释了一下。 哼,仅仅只是侍卫吗?我看也是监视我的人吧。 锁爱冷哼一声,也没说什麽,上楼去了。 "大少爷。"阿大等待夜皓荻的命令。 "不要张扬,他们再怎麽心急也会等到晚上,我们吃饱了再说。"夜皓荻悠闲的把菜塞进口中,细细品味。 "是。"见夜皓荻如此镇定,阿大也就不多说什麽了。 入夜,夜深人静之时,一群黑衣人轻手轻脚的跑到了夜皓荻的房间门口,捅破门上的纸,向房内投放迷药。 等了片刻,黑衣人从刚捅破的洞口望去,看见夜皓荻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猜想迷药应该起效果了,挥了挥手,跟来的一群人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著躺在床上全无防备的夜皓荻,黑衣人眼中闪过得意地笑容,一挥刀就准备砍下他的脑袋。 "你们看清楚人再砍会比较好哦。"突然,一个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惊讶的转头望去,只见夜皓荻悠闲的靠在门边,身後跟著四个随从。 带头的黑衣人伸手扯下了躺在床上的夜皓荻的人皮面具,只见店小二胡儿的脸露了出来。 "不可能,你们都吃了迷药,不应该清醒的呀!"黑衣人大惊。 "你认为那种药对我有用吗?"哼笑,一挥手,夜皓荻身後的四人便走进了房中,进行了单方面的屠杀,没有兴趣的夜皓荻则转身关上门,阻隔了惨叫声的外泄。 慢悠悠的走到锁爱的房门口,只见阿五正戒备的守在那里。 "你先下去吧。" 见是夜皓荻,阿五顺从的离开了。 走进房中,夜皓荻看著熟睡的锁爱,坐在床边,伸出手细细描绘著他的轮廓。 七人之中,只有锁爱吃了迷药,夜皓荻想要锁爱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并没有告诉他。 脱下外衣,夜皓荻躺上床,搂住了锁爱,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间,鼻间充斥著锁爱的味道,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中。 而原本应该熟睡的锁爱则睁开了眼。 身为医者,他怎麽可能会吃不出菜里有迷药呢?只可惜夜皓荻忘记了这点,锁爱也不想和他说明,原本只是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麽时,却没想到夜皓荻竟然跑来和他一起睡了,吓得他差点气息走漏,让夜皓荻察觉自己并没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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